穿书后我苟成了仙尊道侣 第30章

作者:千里落花风 标签: 仙侠修真 甜文 穿越重生

  “你就是……”

  一阵风起,淹没了两个人的说话声。杜衍被定在原地,封住了感官。月白被闭上了嘴,眼睁睁看着他一直念叨的陈知渊从上面飞下,只将他腰一搂就又上了宫墙。

  “把你的嘴闭上,我明天就不生气了。”陈知渊咬着牙道。

第42章 身份

  夜风吹拂不休,在苍苍夜色里,吹出一阵彻骨的寒意。树林被吹得沙沙作响,更显得周边的人静谧又深沉。

  陈知渊抿着唇望了月白好久,黑沉沉的眼神在夜色的掩映下肆无忌惮的,如渊的眸子幽冷深邃,像是一匹饿极了的狼。那斯文内敛的面上波澜不惊,可内里的情绪却在蠢蠢欲动,好似一个诱惑的声音不断地告诉陈知渊,哪怕月白不喜欢,也要将他永远关在这里,和自己永远沉沦在此处,不死不休。

  恶魔没有露处令人害怕的样子,只是因为,暂时还没有必要。

  “本尊没有生气。”陈知渊突然泠然笑笑,一只手抚上月白的后脖颈,边捏着它,边凑近月白悠然道:“浸月竹的气息能让本尊修补受伤的神魂识海,你唯一的作用就是修炼的时候运转灵气可以给本尊治伤知道吗?”

  “谁会因为一个疗伤的工具而生气呢?是不是?”陈知渊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脸上终于浮出一抹笑,那笑意在月夜里逐渐放大,带着血腥的温柔,像是一只极有耐心,伺机等待着的猛兽。

  陈知渊轻轻吸了口气,才继续稳稳道。“不用太过在意本尊,毕竟,若是本尊想,只要招招手,你的那点孝心,谁还不能给本尊呢?”

  月白好似听到了陈知渊说“孝心”的时候的一声冷笑。那笑声低沉萧索,在风里一吹就散了。

  看来杜衍没有骗他,月白心想。陈知渊是真的不喜欢让别人对他展现出一片孝心,是因为觉得自己看着还小吗?

  只是还没想完,月白只觉得肩头一轻,陈知渊收了按在自己脖颈后的手,让自己那温热的皮肤暴露在风里,片刻间生出凉意。

  月白冷得有些发抖,等啊等的,也没有等到陈知渊继续动作,虽然不能说话,刚想转身看看他,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知渊把自己也定住了。

  是夜,风很大很冷。月白在天色熹微的时候,终于发现自己能动了。顶着一头被风吹乱的青丝,好不容易颤颤巍巍地下来,才发现同样狼狈地站了一夜的杜衍。

  “你还行吗?”月白只觉得自己的嘴说话的时候都在打哆嗦。轻轻边扶着他,拍了拍杜衍的肩膀,白发觉手下一片冷硬,比之地面都硌手。

  “还行,五感被封,倒是没什么感觉。”杜衍好似也刚回复不久,不太利索地说着话,边想要挪动步子,这才发现,自己身体僵硬一片,想动也动不了了。

  “我好像不太行。”杜衍缓缓道。

  月白:“…………”

  ………………

  “你怎么尽出些馊主意。”月白和杜衍两个难兄难弟互相扶持着才艰难挪进玉辰宫里,坐着喝了两杯热茶还觉得四肢僵硬。

  “你说是就是吧。”杜衍握着杯子的手还有些微微发抖,低眉顺眼坐在那里,任凭月白说。

  看得月白都不忍心了,深深叹了口气,安慰他道。“虽然过程不美好,好歹师尊说他不生气了,咱们也算是误打误撞,你也不必太过责备自己。”

  “他跟你说了什么,既然不生气了,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杜衍心细如发,听月白的语气,马上就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侧头望着他,执着问道。

  “不太好说。”月白轻敲着杯子怔忪道。心想陈知渊也承认了,自己不过就是个工具人罢了,一点不需要在意。可自己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味儿,甚至还有点怅然若失呢?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自己留在陈知渊身边尽心尽力地修炼,让陈知渊总有一天可以自愈,待到楚宁再无靠近他的可能后,他也就不需要自己了。等到那个时候,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一笑出门去,好好逛逛这方世界不好吗?

  穿来这么久,月白都为自己悲哀,去的地方不过一亩三分地,陈知渊自己喜欢宅,不喜欢走动,连带着自己都不怎么敢跑出去玩。主要是平日修炼压力太大了,他以前每次被陈知渊捞过去在眼皮子底下修炼的时候,还以为陈知渊是在抓他偷懒,是也,每次都战战兢兢的,像只惊弓之鸟一样,生怕师尊一个不开心,又想出什么花样来折腾自己。

  现在总算知道原因了,陈知渊并不是想要为难他,只是来给自己疗伤的。月白安定了心,却越发觉得自己该为了陈知渊夜以继日地修炼,更不能有半分懈怠。

  “你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了。”杜衍妥帖笑笑,知道月白话没说完,还是得体跟他道。“不过你可曾想过,除了作为师尊的大弟子,还该有什么愿望?”

  “当日你在千元秘境的时候,可是对师尊一往情深,一门心思地想要给师尊当弟子的。现在心想事成了,可不能不知道感恩。”

  虽然杜衍现在知道了,那个时候月白的话不过是随口说来骗鬼的,真正用心的反而是他那个看着无情冷淡目空一切的师尊。可这些日子,要说他们之间没什么情谊,杜衍也是不信的。

  怕只怕眼前这位一门心思直通青天,直到令人发慌,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心意。

  “往事不堪回首,当日若不那么说,咱们怎么会有现在的造化?说什么感恩不感恩的,我自然感激师尊宽宏大量。”月白生怕杜衍旧事重提到自己诓他戒指的那段,忙打起精神勉强说道。“若说心愿,自然是有的。世界那么大,我想出去看看。”

  “跟谁?”杜衍心里咯噔一声,你想他总算开窍了,不由得喜形于色忙问道。

  “我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吗?”月白压下那有些理不清的情绪,诧异道。“待我修炼有成,仗剑天涯踏月看花,一个人岂不潇洒?”

  只怕到时候凌道仙尊直接把你腿打断,每天召开水月镜怼在你脸上,让你好好看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你是浸月竹,最是珍贵,再是修炼有成,也总有人觊觎,一个人出门太危险了。”杜衍木着脸,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不遗余力地想要拯救自己的亲师兄,还是暗示道:“要不要带上个把人什么的?”

  “你要是实在想去,勉强可以带上你,咱们兄弟谁跟谁啊,不需要这般暗示我。”月白沉谨地打量他一番,才幽幽道。

  “我不想去!”杜衍瞪他一眼,将茶杯重重拍在桌子上差点气得站起来。“你就不能行行好,换个人祸害吗?比如,带上个修为最高的,无论去哪里都会被人礼遇三分?”

  “你是说带上师尊吗?”月白挑了挑眉,也将杯子放下,佯装可惜道。“只怕到时候,师尊对我们相看生厌,巴不得咱们滚得远远的。”

  “只怕想滚得远远的人,是你吧。”杜衍毫不留情地戳破他道。

  “这你倒是冤枉我了,师尊修为那么高,带对咱们那么好,若是可以,谁不想要在他身边侍奉呢?只是我心向自由,侍奉师尊这样的重任,日后咱们只能看缘分了。”

  水月镜里,月白的眉眼带笑,那说话的声音穿出来,像是珠玉落盘一般清晰又好听。

  只是听着的人在无人的时候终于挎下了脸,幽寂的眼睛死死盯着月白,直到月白说完最后一句,才冷哼出了声。

  瞬间,周身的灵气一窒,沁着丝丝入扣的寒意,在这屋子上覆了一层密密的冰霜。

  陈知渊犹不死心地看了一眼,看到月白真的没有半分眷恋后才在那清寒的脸上,挂起一丝让人胆寒的冷笑踏出了门。

  天大地大,本尊不答应,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听雨峰里,田任正在兢兢业业地教导弟子,只刚一抬头,便看到自己旁边多了个人。

  “仙尊怎么有空过来?”田任忙毕恭毕敬行礼,挥了挥手让一应弟子们下去,才抬头问道。

  只是不问还好,刚一出口,陈知渊周身的威压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像是示威一般,按着田任不能动弹。

  “本尊来自然是有事。”陈知渊淡漠道,清冷的声音带着强者的凛冽,丝毫不留情面。“你素来多事,只是今日本尊心情不好,本尊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知道吗?不要说多余的话。”

  田任紧皱着眉,想要维持淡定,只是那来自强者的威压让他心里胆寒不已,连着声音都莫名带着些许颤意,强自坚持道:“师尊请问便是,属下自然知无不言。”

  “好。”陈知渊垂着眼泠泠道,没有看他,只将那指节分明的手平摊在桌子上,问道。“月白从哪里来。”

  田任一愣,想要看向陈知渊,只那威压太强,强自转头的时候,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沉吟良久,才应道。“妖界。”

  “妖界哪里?”陈知渊这才看着他,轻抬着下巴,幽幽道。“你看起来不想说?”

  “师尊问月白做什么?”田任的牙齿在打架,费着力气才磕磕绊绊地将完整的话说出来。

  “放心,他是本尊亲徒,本尊是他的师尊,本尊难不成会害他不成?”陈知渊突然沉沉笑道,望着田任的样子,眼里戾气一闪。“本尊只是未雨绸缪,摸清了底细,才有备无患不是吗?”

  “属下知道师尊对月白无歹心。月白身上的禁制被破了,却并没让属下发觉,说明师尊特意有心替他遮掩了耳目。”田任说话有些费劲,只还是勉力望着他,诚恳道。“只是月白身份不凡,让人知道了难免招惹是非。师尊何必执拗?”

  “本尊说了,让你别说废话。”陈知渊眼睛轻眯,白皙的脸上泛着冷意,一抬眼,田任便像是被无形的山压住一般,被迫弓起了身体。

  青筋暴起的手掌牢牢撑在桌子上,逐渐凹陷下去,留下清晰的指印。田任抬头望着陈知渊,脸上惶恐道:“属下与他说要有防人之心的时候,他立刻就与属下说,您待他极好,是属下多想了。仙尊,这孩子信任您,喜欢您,尊敬您,您不该如此……”罔顾他的信任,丝毫不在乎他。

  “不该如何?”陈知渊狭长的眼眸瞥向他,聊聊道。“本尊不过是甚是关爱他,关爱过了头,有些患得患失,不得不采取些措施罢了,你以为本尊要如何?”

  “师尊,您是不是……”田任突然脸上一肃,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是又如何?”陈知渊干脆应道。

  周围突然沉寂了下来,田任望着陈知渊那欺寒赛雪的脸,心里蓦然有些胆怯。

  恍惚了良久,才轻轻道:“妖界皇族,九皇子,月白本姓越。”

第43章 渡劫

  田任只觉周身的压力骤消,忙不迭伏着腰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望着陈知渊。“仙尊,月白小,还不懂事。”

  “起来吧,多少也是掌管一峰的峰主,不必跪本尊。”陈知渊起了身出去,压根不看他,不紧不慢道。

  留下仓皇跪在地上的田任,莫名地出了身冷汗。

  …………………

  听雨峰里,月白将杜衍送走了才想起来陈知渊送给自己的清风剑,这才将它从自己储物戒指里拿出来看。

  显而易见,陈知渊要比自己有想象力的多,白木的剑身上被刻了不少繁复美观的符咒,天水碧色为白木剑描了一圈的边,长剑一振便潋起了丝丝寒意。

  月白轻挥着剑,那剑意便如蝶戏舞,在偌大的殿里刮起一阵清风。

  “将你的火焰珠拿出来。”陈知渊不知什么时候泠然站在了门边,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月白的倒影,一张脸却是看着冰冷又严苛。

  “哦。”月白这才从自己的戒指里掏出了火焰珠。上次杜衍用它烧了悟道林后就把它还回来了,只是那火焰实在活泼,月白觉得它烫手,就再也没把它拿出来过。多少日子没见,它好像又变大了,在月白拿出来的时候,那灼灼的火焰就从珠子里猛地蹿向了月白,气焰腾腾的。吓得月白忙咧开身子,却发现火焰珠只是咋呼一下,从它身上顽皮飘过,却并没烧他。

  “给本尊。”陈知渊淡淡道,伸出手等着月白将珠子放在他手里。

  那株正玩得开心的火焰听到陈知渊的话突然一震,猛地拔高了一丈,腾起了个火墙阻止月白递过去,好似极不情愿落到陈知渊手里一样。

  “我拿着的时候,你欺软怕硬,现在知道我的好了?”月白叹了口气,倒也理解火焰珠。上次陈知渊抬抬手就把它差点给灭了,这次又要了过去,倒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个火星。

  只是再不情愿月白也没有办法呀,陈知渊就那么直直盯着自己,难道自己还能拒绝不曾?

  “师尊,您拿好,还请多少留点情面,这珠子徒儿极喜欢,宝贝着呢。”月白已经不是初来时候诸事不懂的菜鸟了。丝毫不在意那火墙,在手上裹了层灵气就不动声色地穿了过去,在那火烧到自己之前将它放在陈知渊手里,然后利落撤回了手。动作虽然狼狈,却还不忘记对陈知渊甜甜一笑,讨好地望着陈知渊,替这火焰珠求情。

  都是落在同一个砧板上的鱼肉,谁比谁高贵呢?哪怕火焰珠不识好歹,也到底是个可怜珠。

  “你喜欢它?”陈知渊却是冷哼了一声,望着月白眯了眯眼,一手捏住了火焰珠身,凉凉道:“你连它都喜欢。”

  “它虽然性子难驯,左也没犯什么大错,徒儿……”月白有些尴尬笑笑,跳着眼皮看着陈知渊将那珠子一按,火焰突然明明灭灭,连着珠身都出现了些许裂痕。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心领神会,仰着头望着陈知渊,展一个大大的笑,眼睛发亮道。“徒儿自然是因为喜欢师尊,才会爱屋及乌,对他宽容有加。这可是师尊送给徒儿的!”

  “是吗?”陈知渊垂着眼,没怎么说话。只是看那珠子虽然还在陈知渊手里,火焰却终于不再垂死挣扎了,才后知后觉这波马屁拍得有作用。

  “清风剑来。”陈知渊瞥他一眼,朝着他手里的清风剑招了招手,清风剑轻动一下便挣脱了月白飞往了陈知渊的手里。

  月白还没来得及骂这清风剑狗腿,就看到陈知渊左手按在剑身上,右手捏着火焰珠,无情道。“是本尊将你炼上去,还是你自己上去?”

  火焰珠似乎还想挣扎,那红橙的火焰颤悠悠动了动,却还是没有挣脱开陈知渊的魔爪,只能分出一丝火线逐渐朝着清风剑而去,一点一点,像是艳丽的红色花纹一般,布满了清风剑身。

  “拿去和你的丹田相融,将它炼化成本命剑。”陈知渊幽幽道,青衣一敛,转了身去。颀长的身姿对着月白,濯如清水,让人觉得光风霁月。

  “你不是想出去玩吗?等你炼化好了,本尊就带你出去。”陈知渊淡看着宫殿外,轻垂着眼皮,清冽道。

  “徒儿谢师尊。”月白摸着自己的清风剑,不知道为何,只莫名觉得烫手。无功不受禄,想到了自己的本分,忙跟陈知渊道:“师尊,徒儿就在您跟前炼化吧。这样灵气流转,您也能疗伤。”

  “随你。”陈知渊良久才吐出两个字,往前走着,似乎极不耐烦。

  只还没走几步,月白便热络地跟了上来,边爱不释手地摸着自己的剑,盯着那不喜欢自己触碰的红色火纹,边漫不经心问道:“师尊,为何要让火焰珠的涅槃火附在徒儿的剑上?”

  已经走到大殿深处的陈知渊突然一顿,扭过头望着月白,森然道:“涅槃火可起死回生,能挡一次灰飞烟灭之劫,本尊怕你命薄,玩儿不起。”

  边说着,打开了阵法,让那熟悉的绿竹小院出现在月白眼前。

  “哦哦。”月白边应着边跨了进去。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想到,涅槃之火能够保命是没错,可自己一旦把它跟着清风剑一起炼化成本命,那是不是以后自己被动被它救回来一次,就要受一次被它灼烧之苦?

  有用倒是有用,只是月白想到陈知渊说怕自己玩不起的样子,莫名觉得被烧的话还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