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里落花风
“他是本尊的徒弟,会缺你那件法宝?”陈知渊哼一声,勾唇垂眸,眼神微动。“本尊若是赢了,你替本尊做一件事。”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若是晚辈赢了呢?”越凌心里泛起一丝喜意,淡蓝色的清眸辗转在他身上,饱含深意跟他道。“不知道在仙尊心里,您的这位宝贝徒弟,能值几许?”
“无价。”陈知渊干脆道。
“所以,仙尊想要压什么?”越凌轻轻吸了口气,勉强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攥着自己折扇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虽然无价,可他却不是我的。可我还是想尝试一把。”陈知渊突然抬起头来,微凝着眼睛望着他,脸上落寞一闪而逝,不知道在想什么。抿着唇道。“若是可以,我只能赌上我的命。”
“你的什么?”越凌方才的激动一瞬间变成了惊吓。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陈知渊。
“我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越凌:我只想跟他小赌一把怡怡情,可他却想要跟我玩儿命。我很害怕,可仔细想想,怎么像是我占了便宜呢?
陈知渊:一家人分那么清干嘛?
第51章 小九
“您敢赌,晚辈却是不敢要。仙尊这不是在为难晚辈?”越凌僵在原地,抽着嘴角,望着他。
“本尊都敢给,你又为何不敢要?”陈知渊冷哼一声,鄙薄道。
越凌:“……”你说呢?
“筹码要对等,不然岂不是晚辈占了您便宜?进沉午山,晚辈该拿走的是百年修为,不如咱们就赌五百年修为如何?”越凌不理会陈知渊的嘲讽,沉谨道。堂堂凌道仙尊的命,这世上有谁敢要?除非他疯了。所以自己就这样轻易认怂,不磕碜。
“你既然如此想,那也只能这样了。”陈知渊望着他,眉头仍旧没展,一副可惜的样子,幽幽道。“日后可不要说本尊欺负了你。”
“你情我愿,晚辈自然不会埋怨仙尊。”越凌觉得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可陈知渊辈分实力在那里摆着,自己也只能强撑着面子回他。
…………
沉午山里,月白挑眉看着那红云越来越重,慢慢压在人头顶,泛着阵阵雷光。
“它是不是出生的时候还要渡劫?”月白看到那雷光就想到了楚宁当初渡劫的样子,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有些害怕道。
在沉午山里渡劫可不比别处,这里没人给他护法,若是真的被雷劈了,自己经验不足,只怕有变。
“凤凰是万灵之首,集气运造化于一身,出世自然要渡劫。”越安撇撇小嘴,聊聊道。“你在山外活了那么久,怎比我知道的还少?”
“既然要渡劫,也不急于这一时,咱们不若等等再把它孵出来吧?”月白有些紧张,边说着连着灵气都滞在那里了。气得涅槃火抖动着拂过他脸上,想要烧他头发。却被月白堪堪避开,严肃道。“我修为也将近突破,这里灵气不够,也无人护法,真的将我的雷劫也引了出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要是不想现在孵,自然可以再等等。”越安歪着头应道。“你出去了给它选个良辰吉时,说不准它生出来的更聪明些。”
“所以,就这么可以随意停的吗?”月白怔了怔,却还是觉得凤凰蛋挺让人省心的。刚站起来准备把它收好,却看到楚宁朝着他身边过来了。
“月白师兄可要出去?”楚宁不知道看了他们多久,不动声色瞥了眼和月白一起坐着的越安,这才将目光放回在月白身上,静静道:“这沉午山毕竟不是好地方,师兄若是渡劫,只怕染些不好的污秽就不好了。”
“倒不知道楚师弟还挺会关心人的。”月白听到楚宁的声音眉头一皱,却还是淡淡道。看了眼凤凰蛋,缓缓起了身,终究是收了灵力,顺便敲了敲清风剑,让涅槃火撤了回来,才将凤凰蛋收进戒指里。
在月白收回涅槃火的刹那,本马上聚形的雷劫骤然散去。唯有那红云还驻在上空,等着被风吹散。
“这里危险,我不过是想要趁早出去罢了,不是为了你。”楚宁面色不改,仍旧是冷冷的样子,一双寒眸盯着月白良久才淡淡道:“恭喜。”
“恭喜我什么?”月白不想离他太近,偏偏楚宁这次不知怎么,老想凑过来。月白不好直言说什么,只能烦乱地拂了拂袖子,敷衍问道。
“自然是恭喜你能在离开之前得遇机缘,满载而归。”楚宁说话一字一顿的,显得有股冷静的克制,那张脸像是凝住的风雪,反而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这些话听得月白直皱眉,只能冷着脸道。“楚师弟历来造化了得,想必也看不上我这机缘。即便是看上了,只怕也没有缘分,何必在这儿冷言冷语。”
月白在遇到楚宁的那一刻就没有一点告诉楚宁关于什么机缘的心思了。凤凰蛋非得涅槃火才能孵化,自己也只是日行一善帮涅槃火将它孵化出来,并未想要据为己有。
可若是落在没有涅槃火的楚宁手里,为了修为能无所不用其极的楚宁会干出什么事情,真的有些不好说。这一次的楚宁比原书中更加疯狂,比陈知渊还要偏执。为了圣灵果能拿剑直戳夜无渡胸膛的人,想要杀鸡取卵好像也不是什么事。
“是吗?师兄不想听,那咱们,就走吧。”楚宁捏了捏秋水剑,垂着眼角,清丽的脸上满是淡漠。唯有掩在袖子里的拳头用力到没了血色。
“你说的都对,可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走?”月白瞪他一眼,觉得现在的楚宁有些奇怪。自己进来这么久,这沉午山安安静静的,连个意外都没有过。哪里是他口中所说的危机四伏?
何况越安还在自己身边,自己总要先将越安送回去,好好跟他祖母道别一声。怎能如此仓促回去,失了礼节?
不过这些事情月白就不会跟楚宁说的,他现在有些忙,一手抱着娃,还有清风剑悬在空中呶呶不休,死活不回自己袖子里去。他只想让楚宁赶紧走,哪怕是出去,他也不想跟楚宁一起出去。
“机缘,你也遇到了,东西你也到手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出去不好吗?”楚宁脸色有些发白,烦躁地望了眼月白,深吸一口气才抬起头来看着他道。“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出去?”
“我们很熟吗?”月白望着楚宁的眉头皱的更深,下意识拉着越安往后退去,望着楚宁道:“叫你一声师弟,也是客气客气。我不需要你无事献殷勤,出不出去跟你何干?”
楚宁却没说话,只继续垂着头,垂眸良久。才利落地在拂起了袖子,在四周布上了个结界。“既然这样,就别怪师弟不客气了。”
天空中红云尚未完全散去,却像是被雾罩住了般让人看得模糊。月白在楚宁布起结界的时候就猛地往后飞去,却被不知什么东西挡住。只能将越安换成一手抱着,手一摆,将清风剑收回手中,凛然问楚宁道:“你想要干什么?”
“本想将你骗到那怨气凝成的阵法口,再杀了你。哪怕师尊赶到,也只能看到被怨气啃噬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到时候他就算是想迁怒,也不能怪罪于我。”楚宁拿着秋水剑,一步步朝着月白而去,那素来没什么起伏的眼里而今满是恨意。“可那里离坟太近了,真的被那些喜欢闲言碎语的鬼看到,到底不好收场。你如此不配合,到这里杀了你也一样,反正这沉午山也不是好地方。只是对不住了,师尊神通广大,为了不让他找到你,我只能让你们魂飞魄散了。”
“你果真丧心病狂,总为了机缘什么都能做出来。”月白边往后退去,边提防着他,看着楚宁,只觉得牙痒痒,身子直直往后飞去一剑戳在结界上,恨恨道:“连稚子你也要赶尽杀绝?”
“稚子?”楚宁却是泠然笑笑,丝毫不在意月白想要破结界的样子,颇有些瞧不起他道:“死后化成个孩子样子,你就觉得他是个孩子了?能言善辩,什么都懂,什么都会说,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到底是谁放过谁,还不一定呢?谁给你的自信觉得我一定会输给你?”月白脸色不变,在确定结界短时间破坏不了便将心沉了下去,将越安护在身后,担心地道了句“小心”。
“我若是魂飞魄散,整个沉午山都会知道。”越安肃着小脸,没有回月白。同样望着楚宁,送了月白的袖子,站在地上道。“惊动了沉午山,你还想要全身而退,就是痴心妄想。”
“你放心,就算不杀了你。我也有大把的手段让你说不出来话。”楚宁面目已然狰狞了,话还没说完秋水剑便悍然朝着月白扑去。白衣翻飞在半空中,汹涌的剑光带着杀意和清风剑格挡在半空中。“叮”地一声,两股灵力撞击开来,剑气被结界全数挡下还未散去,两人就同时变幻了下一招开始搏杀。
片刻间结界里的灵力开始胡乱涌动,楚宁的结界是用法宝所设,将所有东西尽数挡下,自成一方空间。剑气摧断了结界内的一切,所到之处儿,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清风剑上在极速地消耗月白的灵力,月白咬着牙,在过招的间隙从戒指里掏出一件件法宝,毫不留情地施法朝着楚宁攻击。
那足够对上元婴期的法宝并未让楚宁讨到多少好处,可月白实战经验寥寥,筑基期对金丹期实在是太过吃力,一时之间倒谁也没占到上风。
结界泛着让人浑然看不清的白光,越安缩在角落看着难解难分的两人转了转眼睛,刹时变成了原形,偷偷召起了阵阵白雾,在白雾里隐住了身子,游走在这结界里。
眼看着越来越胶着,月白似是在实战中进步很快。楚宁冷哼着,秋水剑硬撑着又袭来的一击,猛地向前,近了月白的身,一手化作手刀,毫不留情地朝着月白的胳膊劈下,淡淡道。“师尊对你可真是极好,只是难为你了,哪怕有法宝傍身,一个筑基期能在我手上过这么多招也不容易。”
月白闷哼一声,带着储物戒指的左手再也提不上气力,同样提着气让清风剑旋刺过去,“刺啦”一声,绞断了楚宁的袖摆。
“现在。你还有自信赢我吗?”楚宁不屑道。下一刻翻飞着转身,错了身去躲过清风剑,连着片刻闲暇都没给月白留,又朝着他攻去。直从月白那已经抬不起的胳膊旁,带着凛冽的剑意,无情刺下。
“你觉得呢?”月白冷冷望着他,硬生生等着他那一剑,悬着清风剑迎在头顶,眼神眨也不眨,同样直直挥向他。突然,“轰”的一声,涅槃火在接触到楚宁的那刻便猛地蹿向他全身,那熊熊之火,泛着冷寂的红光,无情地在楚宁身边爆开。
这结界里遍布的月白在交手时候故意散出来的灵气,这些灵气成了涅槃火的助力,让楚宁暂时无论如何都灭不掉它。
“倒是小看了你,只是我既然扑不灭它,作为你的主人,你更要马上死了。”楚宁咬着牙忍受被涅槃火的灼伤,秋水剑没有迟疑,毫不迟疑,仍然朝着月白斩下。
“小九!”越安猛地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满结界的白雾里窜了出来,一爪子扑在了那秋水剑的剑锋上,在接触到剑意的那一刻,狠狠咬在楚宁胳膊上,然后“噗”地碎成了烟。
于此同时,楚宁的脖子上和头上的发簪一起闪出两道冷光,那冷光一闪而逝,像是错觉一般,让人没有察觉。
第52章 破阵
沉午山外,越凌望着那逐渐凝起的红云直皱眉。眼见着它越来越明显,紫色雷光逐渐成形,不由得皱了皱眉。“有一事不知道当不当问。”
“问。”陈知渊的眼里似有寒光,嘴角却似是端着让人摸不清楚的笑意,看着心情挺好,极为宽容地应了。
“您该知道沉午山是什么地方。”越凌斟酌问道。“我族先辈骸骨尽皆留在那里。在这地方,魂魄未散又不愿投胎者,辅以阵法可以让他们如生者般继续活着,不过那到底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可再是自欺欺人,他们没消失,您也该知道,即便里边有机缘法宝,那也是有主的。仙尊又何必执拗于进我沉午山?”
“既然是有主的,那又是什么?”陈知渊连望也没望那越来越大的红云,淡然问道。修行者皆耳目极好,那隐约的隆隆雷声传过来,连不想听到都不行。
“倒不知道,您哪位徒弟如此了得。”越凌脸上笑意微僵,只能强笑着道。“唯此一个,乃是父皇当年千辛万苦寻来,却与之无缘,只能放在沉午山。却不曾想,被您的弟子发现了。”
“你父皇寻来一只凤凰蛋放在狐狸巢是为什么?”陈知渊没有揭穿他,却是自顾聊聊道。“那只凤凰蛋是不是本就先天不足,是个不会有魂魄,却又没死的蛋?”
“为魂魄重塑身体必然不能杀生,否则就是夺舍。即便安魂成功,那孩子也注定会带上杀孽。也亏得你父皇厉害,怕是踏破铁鞋才能找到那么好的却没有魂魄的身体。只是凤凰一族太过特殊,没有涅槃火,凤凰蛋便孵不出来。这个凤凰蛋只怕因为天生没有涅槃火才先天不足。所以当年你父皇才上我云静宗。为两件事,可那时候本尊闭关,田任只能答应一件。”田任答应将月白护在云静宗,却没有涅槃火可以借给妖皇。
“您在说什么,晚辈听不懂。”越凌脸色一凝,轻看了陈知渊一眼,凝重道。
“为何呕心沥血,非要送你们兄弟一人一个护神玉?左不是怕当年的天罚再起,让你们同样惨死?只是本尊想问问你,当年你母后是不是身怀双子?一个顺利转生,另一个与凤凰蛋融合后,却不能出生,只能待在这沉午山中。不然,凤凰马上要破壳了,你还有兴致在这儿跟本尊聊天?”
“只怕早就用了密法,保证凤凰蛋里孵出来的是你们的狐崽魂魄,所以才从不担心被人拿走凤凰蛋。”
“你为什么知道。”越凌一点都笑不出来了,陈知渊仿佛早已洞悉了所有事情一般,连双生子的辛密都清楚。连容越凌狡辩的机会都没给。越凌只能直直望着他,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仙尊即便知道了,也烦请莫要向别人泄露风声。”
“为何不能泄露?凤凰一族再稀有珍贵,可强者辈出也不是好惹的,毕竟它们向来就比别族天资高出一大截。转生成只凤凰,不寒碜。”陈知渊耷拉着眼皮,没给越凌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勾唇笑道。“是因为,你们还有一个一旦被人发现,势必会引起腥风风雨的孩子吗?他的原形太过让人垂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能将狐狸崽转生成浸月竹,做出如此逆天之事,你父皇是不是即便尚活着,也已经去了半条命了?所以才到了现在,还久久出不来。”
陈知渊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半分起伏,丝毫不理会越凌震惊到失色的样子,却是心回百转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他原本只以为月白这个不可修正变数的出现,不过是自己一手灭世后的偶然,可来到了这里,却又隐隐觉得,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偶然的到底是谁呢?月白的身世有因有果,并非是突然出现。那又到底是谁想要偷梁换柱,亦或者,鹊巢鸠占。
真正来路不正的,怕是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系统,当年从降下天罚开始,就开始了筹谋之路。抢夺别人的气运,逼着别人奉献,只为成就一个飞升的楚宁。为了什么?是为了那所谓的,能量吗?楚宁是一个工具,一个来掠夺攫取这方世界能量的工具。
将那浩瀚的气运堆叠在他身上,让那些得天独厚的修者爱上他,倾其所力帮助他,不过是为了尽可能多地将能量聚集在一人身上,以便供系统来取用。
而上一世楚宁是不是已经险些成功了?那人携着所能到达的造化气运飞升上天,是要飞升去哪里,自己都尚且没有飞升。
看来连飞升都是一个骗局,不过他唯一一个失误便是惹上了自己,因为自己让他在即将成功的时候一剑把他的期待随着这世界一起陨灭,从此功亏一篑,这方世界,重新来的又何止是自己?
所以,这一次,系统才会如此执着地盯上自己吗?因为察觉到了,自己身上有比这方世界更浩瀚的能量吗?哪怕被破坏了所有的剧情,也还在自己的身边蹦跶,不愿离去,以便有可乘之机?
天边红云越来越低,那雷声逐渐成型,似乎马上就要劈下去。不远处儿,一只狐妖老远窜出来,朝着越凌焦急道:“五殿下,妖皇来信,沉午山有异动,恐凤凰出世,请您守住沉午山,莫出差错。”
“父皇也察觉到了。”越凌转头望了眼陈知渊,这才勉强安稳坐着,颔首道。“请父皇安心闭关,沉午山,自有我守着。”
“只怕你守不住。”陈知渊突然挑起了眉,这才转头看向那抹红云。
就在陈知渊转头的那一刻,紫色雷光乍然消失,红云仍然还在,却不再聚集变大,反而被清风吹过,悄悄慢慢地散去。
“为什么凤凰蛋没动静了?”越凌豁地站起来,凌厉道。
“怕是因为,雷劫出来了。我那有涅槃火的徒弟筑基期满,即将到金丹,没有本尊在身边,他不敢渡劫。”陈知渊沉思一会儿,才撑着下巴,拨了拨眼尾的黑点,静静道。“所以收了涅槃火,换个时辰孵。”
“这种事情还有等等的吗?”越凌张了张嘴,觉得他那徒弟是不是有毛病,谁拿到了天材地宝会在那里等?
“你这不是遇到了?”陈知渊轻嘲道。“放心,若是我那徒弟拿到了尚且好运,你该担心的是你倾心的那位,说不定直接将其当成提升修为的大补宝贝。”
“可是你自己将饿狼放进羊群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越凌眯着眼睛,听他说完,心里莫名泛出被人玩弄于鼓掌的烦躁感,只能一掌拍在石桌,忍无可忍道:“你什么都知道,却将它们引入沉午山。总不能是为了替我族孵蛋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本尊不想干什么。”陈知渊垂着眼,无视他的怒意,淡然道。“只是借你们家坟头,了结下心愿。”
“也顺手帮你个忙。有人生来没有心,付出再多,也不过枉然。越凌,你该谢本尊,是本尊让你及时止损。”
“那还得谢谢您了?祸乱我族圣地,让人死也不得安宁,简直荒谬之极。”
“那又如何?你能拿本尊怎么样?”
越凌深吸口气,看到陈知渊的样子怒极反笑,只泠泠坐下,“唰”地打开折扇,沉默了良久,这才暼他道。“我是不能将仙尊如何,只是,有一件事,倒是不知道仙尊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