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苟成了仙尊道侣 第47章

作者:千里落花风 标签: 仙侠修真 甜文 穿越重生

  说着戳了戳月白的腰间,示意自己又得了手,退开的时候,还帮月白揉了揉手,稳住了清风剑。

  气得月白一咬牙,虎虎生威抡着清风剑又奔了上去,清风剑带着千钧的气势直直奔向陈知渊,扫动竹梢叶子,激荡起一阵凌乱的风。

  “如此鲁莽,除了本尊,谁又会等着你过来打?”陈知渊收了笑,破天剑却没躲避,一脚踩在率先飞来的青叶上,如风一般,往月白头上掠去。

  月白在陈知渊动作的时候笑了笑,突然收了手,像是放弃了一般放开了清风剑,不管不顾地直直往下坠去。

  青叶突然被卸了力道,打着旋往下跌落。陈知渊眼睛一眯,脸上的惊讶一晃而过,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朝下伸出了手。

  “师尊,谁说徒儿鲁莽了?”月白在空中拧着笑着朝着奔自己来的陈知渊直扑上去,一手想要抱住陈知渊防止自己掉落,一转手,清风剑随之而来,贴着陈知渊的后背落入月白的手中。

  陈知渊已经直直撞上了月白,面色不改,一手边护住他眨眼间就反转着手迎着骤然而至的清风剑。

  月光皎洁,洒落在剑光下。荼蘼白的衣袍和青衣交缠,两剑交锋的清光里,月白被陈知渊紧紧搂住,再想要离开,哪怕死命地挣着也逃不出陈知渊的怀抱。

  落叶被风一吹,飘然委地,静静悄悄地旖旎落下,隐没在树丛里,再无声息。

  明亮的月色里,衣带翻飞,陈知渊灼灼望着月白,缓缓从空中落下。深邃的眼里,有如月光散落,带着星星点点的璀璨光芒。

  清风剑和破天剑对上一击后被压得再也不能动弹,月白眼怔然望着陈知渊那凑得越来越近的脸上,带着和月光一样的清泠笑意,直到那略带冰凉的唇扫过自己的侧脸,像是风一般,吹起他心中的万千雪花。激得月白再也忘记了挣脱开。直直由陈知渊抱着落在了地上。

  孤寂的林里,吹起一阵和缓的风,霎时树影婆娑,轻轻响响。

  陈知渊紧紧抱着月白,深黑的眼眸里比满天的月夜星空还要璀璨,那双眼里带着虔诚和郑重温沉道“我若不是你师尊,是不是更好一些?”

  “我曾经一遍一遍地委婉暗示你,却从来都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直到以为你真的对我无意之后便想着,既然注定得不到,不如干脆将你锁在身边算了。”

  “可你却又傻傻地交付给我无限的信任。我能说服你的父皇,你的兄长,能说服所有人,却唯独说服不了被你信任的自己。”

  “有时候只觉得是命,既然永远得不到,就得不到好了。哪怕当你离开的时候,我也只会静静的望着你。在自己不被允许的情况下,不再靠近你分毫。”

  “是你自己跑来主动抱住我的。月白,莫要跟我说,你只是一时关心,一时心软,一时冲动。我发现心里有你之后,只觉绝望又悲戚。因为我曾经为了自己,并未顾忌你的感受。我为我曾经的自以为是和鲁莽向你道歉。”

  “直到那日你带着哭腔义无反顾地要抱着我,我才发现,其实我真的不是一厢情愿。”

  “所以,以后的日子里,你给我个机会可以吗?”

  “岁月那么长,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陈知渊最后的话,是从知道月白想要离开自己后,去沉午山前后的心路历程。哎,放弃又燃起希望。

第69章 护着

  周围安静得只听得见风声幽幽荡在林里的声音。

  月白觉得这是陈知渊一次性和他说过的最多的话。

  人就是这么奇怪,无意听到的时候忐忑又彷徨,自己胡思乱想了那么久也只是越来越胆怯,可偏偏陈知渊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的时候,反倒没那么窘迫难堪了。像是一把锤决然落下,清脆地拍了板,定了音,隐隐甚至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可松的是什么气呢?月白慢条斯理地眨了眨眼,望着陈知渊那沉静期望的眼神,惊觉自己其实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抵触。像是不知不觉渗入的烟,如丝如缕,丝丝入扣,早就有如温水煮青蛙般,让自己麻痹了。

  “你还要想多久?”陈知渊的手还钳在他的腰间,挺拔的鼻子抵着他,像是一个没有得到自己想要东西的孩子,认真又执着。

  只看得月白噗嗤一笑,刚露出笑容就看到陈知渊脸色一挎,心里马上就怂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想笑,忙自个儿贴近,抱紧了他。将头落在他肩膀上,抖着声音,软软道:“师尊,徒儿真的还没想好。”

  “到底有什么好想的。”陈子渊在他笑的时候瞬间就黑了脸,还以为被嘲笑了,刚想发作就被月白手疾眼快地自己投怀送抱了。那一股气像是气势汹汹的风雪落入了一锅热水里,还没沁起凉意就没了踪影。可面子却是放不下来,听到月白终于说话了,皱着眉不耐烦道。

  “大概是想一想,日后该怎么面对您吧。”月白思忖道。“徒儿从来没有哄过你,想要守着您护着您,皆是出于真心,只是徒儿真的没有不知道这份真心到底是来自于什么,日日叫您师尊,我从来没想过用其他的身份站在您身旁。”

  “因为没想过,所以不确定。”月白小心翼翼地望着陈知渊,还是实话道:“害怕您给徒儿的,徒儿要不起。”

  “有什么要不起的,左右是本尊自愿的。再是如何本尊也不会怪你。”陈知渊垂下了眼睛,独自收拾着心里的失落,语气淡淡道。

  “那怎么能行?你是我努力地想要倾尽全力去护着的人,我怎么能允许自己伤害你。”月白说得顺遂又自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天真的纯粹有多让人动容。

  陈知渊原本灭寂的眼睛又抬起,深深望着他,似要想要把他看穿。终是抚上他的脸,有些无奈道:“听起来你像是拒绝了我,可又没完全拒绝。”

  “要听实话吗?”月白眼皮轻颤,纠结得那卷翘的睫毛都连带着抖了抖,边轻轻问他道。

  他不愿意骗陈知渊,他的所有东西只要陈知渊要,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双手捧给他,除了爱情。连自己都不确定有没有的东西,又何谈给起?

  何况,那日入陈知渊的记忆后,陈知渊说自己没有心的时候实在是太过让他惊讶。他不确定陈知渊爱上了的,是否是真正的自己。还是那个在自己记忆里汲汲以求的什么。

  月白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条没有着落的绳子,两头都孤孤单单,既不确定爱,又不确定被爱。哪怕对陈知渊心软得一塌糊涂,也不敢轻易说出什么海誓山盟,省得日后一个尴尬,到时候婉转成雠。

  “不想。”陈知渊很会审时度势,边说着边恋恋不舍地放过了他,深吸了口气,仰望着天空道:“你没有想清楚之前,任何的实话都带着自以为是的愚蠢。”

  “去找浸月笋吧,即便不想赢,替杜衍找出来,也算是帮了他个忙。”

  月白觉得自己被毫不留情地鄙视了。可望着陈知渊苦大仇深的样子,还是乖巧的闭了嘴,灰溜溜地走了。

  …………

  月白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杜衍,月光皎洁,杜衍知道自己要待到天亮,早就从自己戒指里拿出了套桌椅,一一摆上灵果肉脯,对着月亮自斟自酌着。

  喝的是上好的灵果酒,劲儿不大,胜在爽口清香。月白寻着味儿找来,坐在了杜衍身旁,看着桌面上吃喝了一半的盘子,颇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破坏了杜衍的雅兴,只能寒暄道。“你不去找浸月笋吗?”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师尊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怕也是说着玩的,想必并不会太过于苛责我们。”杜衍殷勤给他倒一杯灵果酒,脸上尴尬一闪而过,却还不忘关心他道:“我也不过是偶尔喝一下,你莫要被师尊知道了。”

  月白瞪他一眼,没理他。抬手轻尝了一口,才悠悠叹了口气。“你又是何时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却是忘记了。”杜衍知道他在说什么,对他笑笑,温和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的时候看得多了,倒是比你们还要先顿悟过来。”

  “你也无须着急,更莫要觉得亏欠了师尊。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那么多次真心实意的守望相助,即便你的脑子真的转不过来,你也确实实打实地救了他,安心受他对你的好不磕碜,万别将他对你的心意当成了累赘。”

  “次次都是他将命悬一线的我救出来,倒不知道我救他从何说起?”月白对杜衍的评论不置可否,倒是摸了摸鼻子,反问起他来了。

  “虽然按道理我不该知道,”杜衍听到月白问这个,下意识皱了皱眉,怔了一瞬还是决定跟月白道:“可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从你救了我起,我便偶尔会察觉,有些事情并不是像现在的这个样子。”

  “说来不怕你笑话,曾经望着楚宁的时候,总会偶尔冷不丁地觉得自己该是喜欢他的,可细想想又觉得莫名其妙。可这种感觉太过于清晰强烈,让我意识到,从当年你在千元秘境送了我一块儿醒神木开始,似乎就有了不一样的地方。”

  “我想,师尊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吧。”杜衍沉思道。“因为在我的意识里,我认识师尊,却不识得你。没有了你的我们都过得凄凄惨惨,围绕在一个人的身边,比梦魇了还不如。”

  “我猜这也是当初对你青眼相加的原因。他将你视为了救命稻草,只是到了后来,却又真的将你放在了心上,日日小心翼翼地呵护,才将你宠成了这般不知风月的傻瓜。”

  月白又给自己倒了杯灵果酒静静听他说完,没有明知故问那个人是谁,也没评价什么,连着被杜衍挖苦成傻瓜都无动于衷。

  寻思着该是那操控陈知渊的系统,同样地影响着原世界中这些重要的男配们,只是因为随着它不断被陈知渊破坏,一步步地被他们反客为主,反而让他们有了本不会有的意识。

  只杜衍哪怕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原文中的剧情,也还是有一点有了疏漏。

  这方世界都是镜中世界,陈知渊带着目的前来,后来也是镜中世界对他有所觊觎才发生了原书中的事。

  月白不知道陈知渊的那个目的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跟自己到底什么关系。

  正是因为不知道,才怕察觉到真相后,发现陈知渊的这份爱源于曾经的曾经,带着自己的偏见,并不完完全全属于自己,沉重到自己要不起。

  “傻点也挺好的。”月白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干脆问道。“浸月竹在你跟前站着,浸月笋该怎么拿?左右我也不像是能生出笋的样子,该怎么让你赢?”

  “我为什么要赢?”杜衍瞪他一眼,皱眉道。“左右是亲师尊,想要讨他一个要求,还需要费力去拿浸月笋?这件事情,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让我安分些独自静静不好吗?”

  杜衍说得理直气壮,并毫不客气地请月白赶紧离开别打扰自己,倒是让月白和来时一样窘迫。心想堂堂凌道仙尊陈知渊,而今的威信江河日下,已经作为不了让别人努力的理由了。

  倒是也好,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儿,他们来这儿本就是为了应付应付剧情,到了现在,楚宁连影子都没有遇到过,只怕陈知渊的算盘打空了。

  杜衍等着月白走远了才松了口气,这才急忙忙从袖子里将已经壮实不少的黄毛鸡拿了出来,颇为怜惜道:“委屈你了。”

  黄毛鸡越安倒是一点委屈的样子都没有,唧唧叫着,扑上了桌子,对着那几盘灵果肉脯接着埋头苦干。

  “也不知道你这般是好还是不好,明明是只凤凰,却比人修还要不挑食。”杜衍纠结地望着越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堂堂凤凰会是这个样子,想着怕是经历不凡,与众不同。边望着还不忘提醒他。“只是可千万别让月白看到了,若不然,定会责怪我乱喂你吃食。”

  越安这才抽空抬起鸟头点了点,唧唧叫一声,算是应了。

  …………

  安抚好了俩人的月白一身轻松,看着还早的夜色,决定在这里随处逛逛。还记得,原书里这地口秘境里有一只重伤的魔修等着楚宁来拯救。这位魔修,也是唯一一个在原书里让陈知渊吃了亏的男配。他替楚宁给陈知渊身上下了禁咒,让陈知渊迷了窍般痴恋楚宁,随后与楚宁宣布结为道侣,随着楚宁大婚时的离开,才在书里坐实了陈知渊悲情男配的身份。

  现在楚宁都不来了,魔修自然没人来管,只怕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只不过出于安全的考虑,月白还是想要将这个潜在的危险找出来。不说要他命,伤上加伤却还是可以的。毕竟不管剧情崩成什么样子,陈知渊的身心一定要尽心护住,保证安全。

  地口秘境不是太大但也不小,月白一路走的不快,一边感受身边是否有震荡的魔气,一边还不死心地想要替杜衍找到浸月笋。

  月亮不知何时隐没在云层里,这林里显得有些幽暗,夜风不知不觉下了些许的凉意,周围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哗”响,似是掩盖了什么声音。

  突然,一阵诡异的气息突如其来地钻了出来。前方突然一个白影一晃而过,月白虎躯一震,心里一凛,下意识掸着袖子,握住了清风剑柄,尝试着朝前方移去。

  只是还没走几步,只感觉像是撞到了一堵墙上。面前什么都没有,却独独又不过去,月白用清风剑戳了戳,只觉得像个结界,只是这结界出来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突然月白好似想到了什么,唰地抬起头来朝上望去。

  只看到旁边的树上,夜无渡顶着煞白的脸,在他头上,对他漾着渗人的笑:“好久不见啊,月白。”

第70章 生死契

  “你怎么在这里?”月白看到是夜无渡倒是松了口气,拧着眉仔细地想了又想,也没有记得叶无渡会出现在这个秘境里。

  “能来自然是有事。”夜无渡从树上飘了下来,落在月白眼前,僵硬地给他展了个笑意。

  “可我师尊明明已经将这个秘境封住了,你是怎么进来的?”月白眉头未展,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夜无渡幽幽道。“莫非你早就进来,在这里守株待兔?”

  月白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只是为什么他能够在这里守株待兔,倒是很值得思量了,总不能是陈知渊告诉他的吧。

  “这地方人迹罕至,说是秘境,其实早被人挖空了。可他带你们进来了,却还要将口封住,是什么居心?”夜无渡没有回答月白,反而是反问起了他,阴测测的脸越发地凑近月白,似乎也在极为细致地望他。

  挺久不见,夜无渡而今的实力已经让月白察觉不到深浅了。许是被楚宁捅了一剑后死了心,让他化悲愤为动力努力修炼。现在实力一日千里,身上的黑袍比夜还要黑沉,披在身上更显得脸色苍白。

  “什么什么居心?我师兄弟在此试炼,不过是为了护我们安全才特意封了个秘境口。你上来一顿讽刺,不是想隐瞒什么吧?”月白被叶无渡打量得头皮有些发麻,下意识往后退去,想要与他拉远些距离,只嘴上却没闲着,丝毫不饶人。

  “本王可是记得你们凌道仙尊座下可是有弟子三人,既然是考校你们师兄弟,为何只看到你们两个,却独独不告诉楚宁?”夜无渡将月白避开自己的疏离样子看在眼里,只眼神却并未收敛,仍旧直勾勾地盯着月白,幽幽问道。

  “告诉不告诉的与你何干?鬼王是不是管的有些太宽了?如此挑衅我云静宗,可莫要怪我不客气。”月白听着夜无渡阴阳怪气的发问有些生气。明明上次离开之时陈知渊还救过他的命,自己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怎一见面就如此不留情面的冷嘲热讽?

  “本王并未有挑衅你的意思,怎么几日不见你脾气见长了?”夜无渡笑笑,只他那张脸好像比以前更僵更白了,好不容易挤了个笑却比哭还难看,白瞎了这么英俊的脸皮。

  看得月白更加觉得惊悚,只想离他远远的。

  “说是不客气,可你的剑一直在手里握着,却连鞘都没出。月白,你还是这般良善。”夜无渡的声音沉沉的,带着股别样的嘶哑,像是带了怨气一般,让月白听得浑身哆嗦。

  “鬼王不必奉承。”月白不知道他的目的,只能搓了搓肩膀,警惕道。“有话还请快说,今夜月白还有别的任务。”

  “是吗?”夜无渡那幽深的眼睛在黑夜里转了转,跟月白道。“本王方才在林子里看到了一个魔修,本想顺手处理了,察觉到了你的气息才先过来跟你叙叙旧。既然你有事,本王先去料理他吧。”

  “魔修?你真看到了?”月白眼睛一亮,忙抬起头来,咳了一声,才温沉道:“虽说试炼紧迫,可若是混了魔修不免让人心惊胆战,真伤到了我师弟就不好了。不若我先跟你去看看吧。”

  “好。”夜无渡这才勾唇笑笑,转了身往前飘。

  月白紧紧跟着夜无渡手里的剑没松手,边走着,边试探性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无事闲来凑热闹。”夜无渡倒是没什么隐瞒,不假思索跟他道。

  “来凑热闹,我们的?”月白的眉拧的更紧了,轻拽着自己的袖叫,稳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