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芝芝玉麒麟
虽然楮子煜的本意是提醒沉尧不要肆无忌惮地给白溪投喂零食,可这话落在白溪的耳朵里就是嫌弃他胖的意思。
白溪爪子挥了挥表示愤怒,却实在撑不起身体去反驳了。
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白溪愤愤地把脑袋埋进沉尧的臂弯,无论楮子煜怎么哄都不肯给一个眼神,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白溪才勉强抬起头来,圆圆的猫脸看起来气鼓鼓的,倒是侧面印证了楮子煜的话。
沉尧把白溪放到了桌子上,捏了一把他的毛脸蛋,在白溪发飙之前把他放进了迷你浴池里。
因为身上的伤,白溪不能尽情地泡在浴池里,只能退而求其次趴在浴池边上泡爪子。
沉尧的火焰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白溪闭上眼睛,并没有注意到沉尧在屋内翻找的动作。
“这是什么?”
听到声音的白溪抬了抬眼皮,目光迷离地望着沉尧手上一张烧到一半的纸。
在看清的一瞬间,白溪所有的瞌睡都醒了,飞快地打出一道火焰朝着沉尧的手烧了过去,只可惜沉尧的动作比他更快,白溪的火焰还没有碰到纸片的一角就被灭得干干净净。
看见白溪的慌乱,沉尧的眼中闪过笑意。
这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沉尧的名字,虽然有几个字看起来像是睡意朦胧之中的杰作,但是还是能看出模糊的形状,无一不是沉尧两个字。
“喵!”
还给我!
白溪跳起来就要去抢沉尧手上的纸片,然而受到腿长的影响,哪怕沉尧只是放在眼前而已,对于站在桌子上的白溪来说还是可望不可及的高度。
他现在就是后悔,无比后悔自己没有在之前把东西烧干净,而且还藏在了一个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白溪尴尬地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但是在此之前他一定要先把证据抢过来。
他半个身体都保持着腾空的状态,两只前爪不断地去够沉尧手上的纸片,好几次白溪都已经感受到纸片从他的指甲上划过,可就是差了最后一点没有能够抓住。
虽然沉尧挺嫌弃逗猫棒的设计,不过此时也算是理解了它的乐趣所在,每一次都故意让纸片处于白溪能够碰得着但是没有办法抢走的距离,在小猫扑上来的时候利落地收回去。
白溪趴在桌子上,被沉尧气得眼冒金星。
他哪会不明白沉尧在逗着他好玩,可是只要纸条还在沉尧手上一天,他就一直有个把柄被沉尧攥在手心里。
对于白溪来说这绝对不是个好事情。
意识到此时直接抢走已经没有办法了,白溪气鼓鼓地转过身,余光偷看沉尧的动作,准备等到他把纸条放下的瞬间跑过去抢回来。
然而令白溪意外的是沉尧似乎很宝贝这张写得乱七八糟的破纸,不但没有如他所愿的随意丢弃,而且还叠得整整齐齐地放进储物戒中,动作轻柔得好似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沉尧伸手把一脸懵逼的白溪抱回了床上,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高兴自己和单榕有了同等的待遇。
白溪一上床就把自己彻底钻进了褥子里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条尾巴在外面不停地晃动。
他想不明白沉尧为什么要把那张破纸藏起来,猫爪子在被子里泄愤地抓了两道,除了把自己弄得一头是汗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白溪愤愤地翻了个身,本以为自己会生气很久,却不想一闭上眼睛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沉尧的神识在储物戒里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遍那张写满名字的纸,虽然上面字迹扭曲,甚至还有不少写错的地方,但沉尧还是把它放在了正中的位置。
当他从储物戒退出来时,耳边传来了小猫均匀的呼吸声。
沉尧伸手把小猫从被子里挖出来放在一旁,坐在床边望着白溪的睡颜。
思绪良久,他缓缓地躺下。
一夜无眠。
*
白溪呆呆地坐在床上,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轻风卷起白溪的一缕绒毛立在头顶。
他昨晚做了个梦,梦中的地面突然塌陷,被绑住了四肢,只能无助地滚到塌陷的中心。
白溪趴下身子揉了揉眼睛,恍惚地发现床上的褶皱和他之前看到的不大一样。
他直接否定了沉尧会上床的这个念头,他住在沉尧房间以来,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人上过床,每天晚上都是在书桌前看书,怎么可能会有上床睡觉的行为发生。
白溪看着床上的褶皱,只能把嫌疑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猫猫这么爱打滚的吗?
看来以后要买个大床才行了。
“准备走了。”沉尧的声音把白溪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连忙站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当他看见桌上还没有收完的零嘴时,动作一顿。
白溪跳起来抓住了沉尧的衣角,整个猫挂在沉尧的衣服上。
“何事?”沉尧正在把客栈房间内的的东西收回储物戒中,感受到衣服上传来的阻力,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白溪放在桌子上。
白溪慢吞吞地写下了李姣的名字,歪着头等待沉尧的回复。
他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听到李姣的消息,可毕竟她是白溪被抓走之前接触的最后一个人,想必不会那么轻易地被放过。
“你都知道了?”沉尧坐回椅子上,随手捏了捏白溪的爪子,再给他喂了一块绿豆糕。
白溪点了点头,目光望着桌面,尾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他其实不难猜到李姣参与了这次的绑架,只是遗憾她会做出这个选择。
虽然对于魔族来说,钻进食盒里不被发现是轻而易举的,但这也是建立在李姣之后没有打开食盒的前提下。
既然她亲口说了给白溪送来的是新鲜出炉的糕点,其实也就默认了自己打开食盒看见了里面隐藏的魔族。
或许李姣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若是魔族以她和家人的生命作为要挟让她这么做的话,李姣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白溪对李姣说不上什么感情,可就算是重来一次,他也会选择救下李姣,唯一改变的可能就是当时不会轻易地放过那两个魔族。
“她死了吗?”白溪写字问道。
沉尧没有回答白溪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想怎么处理?”
白溪看着沉尧,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
他完全没想到沉尧会把最终的决定交给他来做,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虽然李姣的决定害得他险些丧命,但白溪还是做不出结束一个二八年华姑娘生命的决定。
“放了吧。”他慢吞吞地写道,担心沉尧不愿意这么做,他还在最后补充道:“以后不要再见面就好了,送去别的地方,远远的。”
沉尧摸了摸白溪的脑袋,低声应了一句好。
白溪做出这个决定并没有超出沉尧的预料,所以早早地就做好了铺路的准备。
其实在他们返回客栈之前,楮子煜就已经把李姣关在了客栈的柴房里逼问了一顿,如果不是沉尧让他缓一缓,楮子煜早就将她当场了结了。
李姣早在白溪被抓走的时候就坦白了自己被魔族逼迫的事情,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但只要白溪不想要她的命,沉尧就不会轻易地杀人。
“西西善良,所以不想要你的命,但不代表无定宗能够放纵你这般行为。”
当楮子煜将沉尧的决定告诉李姣的时候,少女跪在地上给楮子煜重重地磕了好几个头,额头上顿时沁出了鲜血,
她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再出现在白溪的视野当中。哪怕李姣知道自己日后的路一定会很难走,但如果没有白溪和沉尧,她早在被魔族侵犯的那天就已经死了。
知恩图报四个字,她还是懂得的。
*
李姣的事情就像是一颗小石子落进了湖面一般,并没有激起太大的水花。
返回宗门时同样是乘坐灵舟,和来时的悠闲不同,这段时间里白溪难得地勤奋起来。
青菱参的事情让白溪再一次对沉尧的魔气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沉尧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更加严重,白溪丝毫不敢再耽误时间。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沉尧,他都必须要抓紧想办法让沉尧知道仙草图鉴里藏着有破解魔气药物的事情。
尽管白溪清楚魔气消除之后他就没有了继续留在沉尧身边的理由,但他做出这个决定就是一场赌博,用解药换取之后的安宁。
刚一上船,白溪就抓着沉尧要求学习传音。
虽然写字能够尽快通知到沉尧,但保不齐就会落入有心人的手里,最好的方法还是传音。
虽然在沉尧看来白溪还不具备学习传音的能力,但看见小猫这么急切的样子,他最后还是答应了。
毕竟写字不好看不一定是对灵力的掌握不够,也可能就是天生的字丑。
白溪若是知道了沉尧的真实想法一定会和他好好理论,但此时他正沉浸在沉尧答应教他传音的惊喜之中,并没有多想。
“在心里想好要说的话,用灵力传出来。”
沉尧一边给白溪讲解一边做示范,微凉的灵力牵引着白溪的,带着他感受传音时的灵力波动。
沉尧的灵气进入身体的一瞬间,白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上一次沉尧带着他运转灵力的时候,白溪正在和走火入魔导致的灵力枯竭对抗,沉尧的灵力虽然凉,但是却能够弥补白溪经脉的干涸,以至于让他没有意识到问题。
现在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的情况下,沉尧的灵力就冰得有些难受了。
同样意识到自己的灵力会让白溪不舒服的沉尧只示范了一次就把灵力抽了出来,他在白溪的周围点燃了火焰,直到白溪没有再继续发抖才把它们撤远了一点。
“我徒弟小时候第一次运转灵力的时候和你一样怕冷。”沉尧垂眸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徒弟,哪怕他本人也感到很意外。
白溪的动作顿时停下来了,努力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像是一个听家长讲故事的孩子一般,试图用这种方法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沉尧没有注意到白溪的异样,他对于自己徒弟的记忆其实很模糊,明明白溪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孩子,但却好像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好好教导徒弟,可是每一次他接近白溪的时候,总有一道熟悉的灵力在阻止他的行为,就好像是在控制他不要和白溪过多的接触。
沉尧不知道自己身上禁诫是何人所下,更不清楚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但看着白溪这些年平安长大成为了无定宗最有前途的弟子之一,沉尧便放任他自然生长,没有再过多地参与。
大概是楮子煜那句火灵根的话让他想起了从前的事情,沉尧心想。
一片寂静中,白溪一动不敢动,他摸不清沉尧此时的态度,更不明白他此时突然冒出这句话是否有其他的意思。
这是在暗示他的身份吗?
白溪小心翼翼地看了沉尧一眼,却发现对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小猫悄悄松了一口气,只当是自己太敏感了,闭上眼睛学着沉尧的刚才的样子开始运转灵力。
事实证明沉尧的判断并没有出错,白溪现在的能力的确还无法驾驭传音这个技能,哪怕他能够正确地调动灵力,但是也没有办法和自己的声音结合起来。
白溪铆足了力气,学着刚才沉尧刚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但始终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他懊恼地躺在地上,一爪子拍在桌子上,收住了指甲的爪子没有任何攻击力,反倒是因为被桌子弄得生疼。
白溪满脸委屈地抱住自己的爪子,他原以为自己能够熟练地写字之后就能自然而然地学会传音,事实证明还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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