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云暗雪
“干的不错。”看着干净整洁的环境,谢珣心情极好。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封正?”向龙问。
谢珣没回答他,只问:“这应该不是你的原名,你的原名叫什么?”
向龙抿着唇,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回答,“敖青。”
“敖青?”谢珣念了一声,而后对着他道:“过些天,我与那位道长去归元门,到时候你跟我一起。”
“你要去那个臭道士的门派?”敖青皱了皱眉头,“我好心提醒你,虽然那个臭道士将归元门夸的天花乱坠,实际上,修仙界还是沧澜宗为首。”
“我与沧澜宗有些瓜葛,太早过去没必要。”谢珣淡淡开口。“况且,归元门也不错,修炼靠个人,在哪都是一样。”
“但你别忘了,没有封正之前我还是妖物。”敖青本就长的不像好人的脸上露出一抹恶意,“你带我过去,你就不怕被那些修士指与妖物同流合污?”
“也是。”谢珣捏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会儿道:“既然这样,没办法让你过去帮我打扫住处,那你也没什么用了,你走吧。”
敖青:“………”
走是不可能走的,开启封正之后,他冥冥中有感,眼前之人绝对是他天大的机缘,天道降下天谴相护便是证明,若是错失了,只怕他再也没有理会化龙成神了。
敖青咬咬牙,“我有办法,大不了你说我是你收服的妖,自愿给你做仆人的。”
谢珣瞥他一眼,敖青正要说自己是形势所迫,却忽然耳尖一动,“外面有人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外面传来敲门声,“请问谢大夫在家吗?”
这声音有点熟悉,谢珣理了理袖子,朝着门口走去。
刚打开门,便看到一个微胖的男人以及站在微胖男人身侧呈目瞪口呆状的李学良。
“李员外?”谢珣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出这号人。
“恩人!”李员外神情浮现一抹激动,“良儿回来说您醒了还用银针救他,我还不敢相信。”
这个人是谁?怎么跟那个酒鬼一模一样的白发?他爹喊这人恩人?
李学良瞳孔放大,表情如同见了鬼一般,“你别告诉我,你是那个成天醉醺醺的酒鬼?”
“良儿,胡说什么。”李员外呵斥他一声,“谢大夫从前那不过是受到打击一时没想开罢了,谢大夫于我李家有恩,你昨晚晚辈怎可如此称呼谢大夫?还不赶快道歉。”
“道歉?”李学良涨红着脸,“当年若不是你执意用一半家底替他重建回春堂,我娘也不会气的回娘家,她不回也就不会在路上出事,他是罪魁祸首,我恨他都来不及凭什么要道歉?”
李学良吼完直接就跑走了,李员外脸色极为尴尬,又有些羞愧,“……当年之事实属是我的过错,这孩子有点钻牛角尖,谢大夫莫要放在心上。”
“不会。”谢珣摇头,却对李学良之前那种态度有些了然,他的目光落在李员外带来的那些下人手中的物品上,“李员外这是做什么?”
“这是在下的一点小心意。”李员外答道,“听闻谢大夫苏醒又在仁心堂救了小儿,所以在下特备下薄礼前来看望谢大夫。”
他顿了顿,“良儿他虽然钻牛角尖,但心里其实还是感激谢大夫的,这些银票和房契都是他自己拿出来的。”
“多谢员外的心意,在下心领了。”谢珣回道,“不过这些东西,员外还是拿回去吧,这些年员外已经对在下多加照拂了。”
“他也用不上。”屋内传来一声,李员外愣了一下,“谢大夫有客人?我是不是打扰到谢大夫了?”
“不过是刚收的一个仆人。”谢珣淡淡回答道,“不过也确实用不上那些东西,因为在下即将离开这里。”
“离开?”李员外诧异,“谢大夫要去哪?”
谢珣抬起头望天,“自然是去找那个罪魁祸首算一算这些年的账。”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本就乌云密布的天空闪过了几道闪电。
与此同时,沧澜宗的某个闭关的山洞里,盘坐着冥想的男人皱了皱眉,他捂住胸口,突兀地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可能?”察觉到境界再次跌落,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自从那日从人间回来,他的境界一直在往下掉,即便他闭关修炼也无济于事,别提有所寸进了,就连稳住境界不掉都是难事。
“到底我修炼上哪里出了问题?”
男人紧紧地皱着眉,脑海中控制不住地想起被自己一剑穿破胸膛的那个凡人。
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不过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凡人,杀了便杀了,即便沾了因果,也不至于能让他落到境界下降的地步。
倒是云水遥那边不曾知道,还得找个时间去趟禁地。
男人阖上目,重新开始冥想。
另一边,急着带人回门派的澹台正初,干脆利落地将两只作恶的妖精斩于剑下。
第54章
半个月后,沧澜宗禁地。
“云师妹。”一身道服的男子穿过山洞门口的睡帘,踏入山洞。
“好久不见。”
山洞之中云雾缭绕,透过云雾可以看到底下并非地面,而且一汪深潭,而这水的源头便是从正对着入口的那面岩壁上流下。
潭水深不见底,深潭的正中间有一个一尺来宽的圆台,圆台之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现在上面,她的手脚全被黑色沉重的锁链困住,而锁链的另一头深深地埋入了潭底下。
“贺修明,你来做什么?”云水遥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这里可真冷,师妹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一定很辛苦吧。”贺修明踏出一步,明明是水面,他却如履平地一般,走到了中间的圆台之上。
“师妹何必这么倔,只要你低下头像师父认个错,便可以不用再受这份苦。”
“我之事,与你何干?”云水遥冷漠地看着面前的英俊男人,“你如果是来说这些,你可以走了。”
“自然不只是这些。”贺修明笑了笑,“我是来告诉师妹一个好消息的。”
云水遥冷笑一声撇开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贺修明也不在意云水遥的嘲讽,只笑了声,“是关于那个凡人的消息——”
贺修明的话还未说完,云水遥咻地一下回过头头,眼含怒火高声质问:“贺修明,你做了什么?”
“不过区区一个凡人,每次提到他,师妹都是如此作态,真是让师兄不开心。”贺修明语气温柔,“师兄不忍心对师妹生气,只好解决了引起这一切的那个人,断了师妹的念想。”
云水遥闻言,瞳孔微缩:“你去过人间?”
贺修明轻轻点了下头,“那个凡人被我一剑穿心,又掉到了那么高的悬崖之下,他别说活着了,只怕连尸骨都十不存一了。”
“贺!修!明!”云水遥咬牙怒吼一声,看着贺修明的眼神似要吃人一般。
“师妹你别恨师兄,师兄这也是为了你好。”贺修明抬手想要去碰云水遥的脸却被躲开,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晦涩,只一瞬间又掩饰过去。
“你被关在这里,日日夜夜生不如死,他不过是一个凡人,迟早都是要死的,不值得师妹你为了他受此煎熬。”
“贺修明,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师兄早就猜到师妹不会信。”贺修明掏出一块留影石,“所以师兄特意做了一下准备,师妹你且好好看看。”
他往留影石内灌入一丝法力,留影石投射出一幕影像在半空中,影像里的白发男人被一剑穿透,身体朝着悬崖倒下。
“不——”云水遥凄厉地哀嚎一声,她愤怒地挥动着手,试图打散那影像,奈何禁锢着她的链子长度有限,被她震得哗啦啦作响。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一定是你弄出来的幻影。”
“留影石我放在这里,等师妹什么时候冷静下来接收现实了,师兄再来看你。”贺修明说完之后,看了云水遥一眼,而后转身飞向洞口。
“谢郎啊,是为妻害了你啊!”云水遥崩溃痛哭一声,睁着的双眼竟然流下来两条血泪,她极缓地抬起头看向贺修明离开的方向。
“贺修明,这辈子我与你不死不休。”
提着食盒的沧澜宗弟子走到半路,发现一个身影走了出来,她停下脚步连忙侧身让路。
“贺师叔。”
贺修明看了她一眼,“我刚从里面出来,她心情不太好,你送的这些灵食她估计不会愿意吃。”
那女弟子低着头道:“这是管事大人吩咐给弟子的任务,说灵食送过去放那,等云师叔气消了,总会愿意吃的。”
“那你进去吧。”贺修明说完,直接提步走开,低着头的女弟子等了约莫半刻钟之后,这才抬起头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贺修明离开禁地,立马正想施展法术回去接着闭关,他闭关这些日子总算是暂时稳住了下降的修为,现下自然是要在外人发现他修为下滑之前想办法将修为重新提升回去,是以他根本不敢在外面多做停留。
几名弟子从旁边经过,他们口中讨论的话语却令正要离开的贺修明停住了脚步。
“听说,归元门澹台真君带回来的那个弟子,天资奇佳千年难得,才修炼不足半个月,便已经是筑基成功了。”
“不是说从人间带回来的,一个从未修炼的凡人?”另一名弟子诧异道。
“所以说天资奇佳嘛。”先前说话的弟子有些羡慕地咂舌,“天才不都是这样,人家一月便能抵上咱们数年苦修,不能比的。”
“我记得,咱们贺师叔当年不也是修仙天才,贺师叔也没这样吧——”
“对啊,贺师叔从炼气期到筑基,也用了一年多时间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界这么大,出个把比贺师叔厉害的天才很正常。”另一名弟子浑然不在意地答道,目光无意间瞥到一侧的人影,当即神色一变连忙快步上前行礼。
“弟子见过贺师叔。”
其余几个弟子反应过来跟着行礼,想起几人先前谈论的八卦,心中顿时七上八下。
“贺师叔……弟子们不是有意……”
“无事,我只是好奇你们说的是什么人?”贺修明温和笑问,丝毫看不出半分怒意。
几个弟子见他这模样,遂放下心来,连忙讨好开口。
“不过就是澹台真君从人间带回来一个凡人,以贺师叔的资质自然不是那个凡人能比。”
“对对,或许是归元宗故意搞出来的传言,他归元宗想取咱们沧澜宗的地位而待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估计是见咱们宗门有贺师叔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故意用丹药堆出来一个所谓天才,跟咱们宗门较劲呢。”
“是啊,用丹药堆出的修为,表面看着晋级快风光,内里弟子早就坏透了,哪能跟贺师叔实打实的修为相比。”
贺修明已经听不到后面的话了,他的注意力全被丹药堆出修为几个字吸引了过去,当下心里顿时起了一个念头。
毕竟总这么闭关却不见修为不升反降也不是个事,迟早会露出马脚,而眼前这几名弟子的话却提醒了他。
至于丹药带来的后果,贺修明并不放在眼里,他曾是化神中期的修为,只要不是服用过量,一点点后果也对他无碍。
愁心的事有了解决的办法,贺修明也不急于走了,对于几名弟子口中说的凡人,心中却霎那间有一丝奇异的感觉。
似乎有什么危机正悄悄靠近一般。
修仙者的预感从不是无的放矢,虽然不觉得一个初修炼的毛头小子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贺修明还问了一句,“澹台正初带回来的那个凡人叫什么?”
几个弟子摇了摇头,其中一个说道,“这倒是不知道,归元门宝贝的很,除了筑基那天引起的动静太大,其余时候竟半点风声也不漏,只听说好像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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