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笨蛋作死后成了万人迷 第15章

作者:知雪重 标签: 星际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冰凉的鞭身抵上他的下颌,微微一挑,秦昼对上了他的视线。

  大而圆的猫儿眼,宝石一样漂亮夺目,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饱满的唇瓣开开合合,颊边两只小酒窝一闪一闪,语气得意:“你输了。”

  秦昼的手一点点攥紧,愤怒而不甘地咬紧牙关,额角青筋鼓动。

  “不服气吗?”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从秦昼头顶传来,带着与生俱来的自傲,“那我等你打赢我。”

  那绯色的裙摆一晃而过,消失在秦昼的视线里。

  他觉得自己仿佛漂浮在半空中,光怪陆离的各色影像走马观花一样呈现在他的眼前,又很快消失,最终再次定格在公主殿下倨傲骄矜的面孔上。

  他身后是层层叠叠的繁密花障和满庭的葱茏绿意,暖杏色的阳光溶溶地照在公主身上,给他晕上一层朦胧光影,他手中持着银鞭,嘴唇微抿,目光凝定,神情冷淡。

  秦昼的目光暗沉下来,巨大的、汹涌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他近乎恶意地想:这样娇纵的公主殿下,就应该被好好教训一顿,叫他不敢再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他应该——

  他应该?

  秦昼有些茫然地想,他应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

  下一刻银鞭挥动时带起呜呜风声席卷而来,但却没再落在他身上。

  他像下午一样,收紧了手臂,把长鞭并着公主,一点点拖入怀中。秦昼低头,终于如愿以偿地看见公主换了一副模样,惊慌失措的一张漂亮脸蛋,脆弱而无助的神情,苍白的双颊和隐着薄红的眼梢下几滴晶莹的泪珠,无端惹人升起无尽的破坏欲。

  秦昼夺过长鞭,用它将公主殿下细瘦的手臂一圈一圈绑起来,收紧,于是容因要坠不坠的那颗泪珠终于落了下来,带着他温热的体温,被秦昼接在手心。

  水盈盈雾蒙蒙的一双泪眼,那样可怜荏弱的公主——像攀附篱墙的、经不起一点风雨的蔷薇花。

  那朵蔷薇开在他心上,后来被雕刻进戒指里。

  秦昼确定了。

  有无数人疼宠、仰视,小孔雀一样骄傲、受不得半点委屈,可望不可及的公主殿下,就应该被囚禁在荒芜的高塔中,谁也见不到——

  他要叫这样的公主殿下此后都只能这样看向他。

  只能看他一个人。他想要公主的目光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秦昼凶狠的吻首先落在圆圆的小痣上,然后一点点向上,最终停在公主微张的唇。

  柔软、潮湿的吻。

  大海咸腥的气息,是公主落下一串串的泪。

  细弱的呜咽声顺着仲夏夜的晚风消散在馥郁的芬芳中。

  那朵犹带露水的蔷薇终于坠落在他怀里,微微打着颤儿,幽香袭人。

  秦昼猛然惊醒了。

  *

  容因从睡梦中惊醒,胸腔里鼓噪的心跳响如擂鼓,窗外大雨瓢泼,偶有亮如白昼的闪电划破天际,一瞬间消失。

  他的房间正对着殿外的小花园。那些精心培植的娇嫩花朵被雨点击打,落了满地碎红。尤其是摆放在窗台正中央的那盆蔷薇,脆弱的花瓣露珠滚滚,泥土上覆满了鲜艳的花瓣。有雨丝顺着大开的窗户飘洒进来,地毯已经被打湿,一簇簇粘连在一起。

  容因望着那边发呆。

  房门发出细微的响动,有人影逆着走廊昏黄的灯光走进来,他的脚步放得很轻,似乎是不想吵醒谁。容因坐在床畔,伶仃纤细的小腿晃晃荡荡,白裙子被夜风吹起一点弧度,如同素荷的新瓣。

  傅敛合上房门,对上公主的视线,又见他很快垂落眼睫,怔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他说话时的声音刻意柔和过:“殿下,是被吵醒了么?”

  他缓慢靠近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的容因:“抱歉殿下,我看天气预报说今晚没有雨的,所以没关窗。”

  细白的手指扯住他衣裳下摆,指尖的粉意褪去,他用了很大力,变成青白一片。

  容因没说话,就这么扯着傅敛的衣服,仿佛能从这里获得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傅敛垂下眼帘,看了一会儿容因,轻轻覆上他的手指,凉浸浸的温度,不知道公主殿下从被窝里钻出来多久了。

  他蹲下/身,微微抬眸和公主对视,安抚地对他笑了笑,慢慢环住他的双腿,塞进了柔软的被褥间。

  顺手整理完被角,傅敛坐在床边,力度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按住容因的肩,带着他躺下来:“没事了,我在这里,睡吧,殿下。”

  容因乌黑的眼眸静静地瞅了他一会儿,忽然问:“傅敛,首都学院的通知书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谢谢殿下愿意带我去。”傅敛说。

  容因一点头,又说:“马上就要开学了,你跟得上吗?”他好像仅仅是单纯疑惑,又像在没话找话,只是想留他多呆一会儿。

  傅敛没有拆穿仍在微微发抖的公主殿下,而是微笑着说:“如果跟不上,就要辛苦殿下抽空教教我了。”

  又是一声闷雷。

  这回容因幅度很大地抖了抖。

  他手指抓着傅敛的手臂,力度很大,指甲深深陷进去,傅敛眉梢都没动一下,替他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她出事的那天晚上,也在下雨,很大的雨。”容因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声音很低。

  “嗯。”傅敛没有表现出好奇,脸色如常,就像任何一天清晨问公主殿下是不是要喝牛奶一样自然。

  容因没有说下去。

  “睡吧,殿下,我一直在这里。”傅敛的手指轻柔抚平他蹙成一团的眉心,“别怕,明天很快就来了。”

  “我会永远陪在您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看看人家小傅,温水煮青蛙,不动声色地对因因好,再看看你

  说的就是你,秦昼,白占着未婚夫的名头不知道努力(恨铁不成钢

  马上就要开启学院剧情啦!剧透一下,因因要换回男装了哦!

第22章 接您回家

  顾灼一脸不爽地关了火,找出一只骨瓷杯,把牛奶锅里的热牛奶倒了出来,抿了一口觉得温度不会烫嘴,才递给了容因。

  容因乖乖巧巧地坐在软绵绵的躺椅上,双手撑在一旁,两只小腿晃来晃去,迎着暖黄色灯光自下往上仰视着顾灼,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眼尾下垂,看起来无辜极了。

  顾灼不可自抑地心软一瞬,很快想起前几天在庭院里遇见的一身军装的男人,就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硬起心肠,冷声道:“看我干什么?不是有未婚夫了?不去跟你的未婚夫卿卿我我,来找我干什么?”

  脚上的小兔子拖鞋被晃掉,容因瞥了一眼,不太高兴地皱皱眉,双手捧着顾灼递过来的牛奶杯,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确定温度合适,这才小口小口抿着喝得开心,并不理会发脾气的顾灼。

  顾灼的视线凝在那一点嫩红上,看直了眼。

  好像小猫,他想。

  又娇气又惹不得,稍有不满意就要冲你呲牙发脾气,动不动就不理人,可不就是难哄的小猫。

  “一点都不甜,都说了不喜欢这个牌子的奶粉,好难喝,我不要喝了。”满满一大杯牛奶只被喝了一点点,剩下的连同骨瓷杯一起,被毫不客气地塞进顾灼怀里,容因坏脾气地说,“我要重新的一杯,不要这个。”

  顾灼条件反射地哄人:“是吗,那我重新泡一杯,一会儿就好,等我。”他接住杯子,低头替他解决剩下的牛奶,咂咂嘴,突然反应过来,眉头一皱,教训道:“我放了糖的,说了吃太甜会长蛀牙,你想再去看一次牙齿吗?”

  容因不高兴地踹了他的小腿一脚。

  他脚上套了毛绒绒的袜子,踹起人并不疼,顾灼毫无感觉,他看了一眼那上面的红色甲壳虫花纹,忽然手一伸,圈住容因清癯的脚踝,大拇指正正贴在凸起的小巧踝骨上,不自觉用力揉了揉。

  又是一脚踹过来。顾灼哼笑一声,放下手中的骨瓷杯,另一只手也抓住他的脚踝:“闹什么,乖一点。”

  容因才不是会被随便威胁住的性格,别人越不让他做他就越要做,当即两条腿同时一蹬,企图把自己的腿从顾灼手中解救出来。

  顾灼却连晃都没晃一下,钢筋铁骨似的紧紧禁锢住容因的双腿,握着他小腿肚的手几乎要环过一周,他一挑眉:“还闹?”

  “你放开我,快去给我泡牛奶,我要喝牛奶。”容因见自己拗不过他,干脆不挣扎了,整个人歪倒在沙发上,颐指气使地说,“牛奶牛奶,我要喝牛奶。”

  “喝牛奶?”顾灼换成一只手抓住他,也坐下来,把容因扶正,笑了声,“不说清楚,别说牛奶,什么都不给你喝。”

  容因瞪他:“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顾灼冷哼,“你不比我敢多了?”

  “哎呀你烦死了,有什么好说的,就那一点破事,问问问,烦不烦人。”容因发脾气,“我要喝牛奶,你现在去泡!”

  顾灼盯着他看。

  容因一边不甘示弱地睁大眼睛瞪回去一边瘪瘪嘴开始委屈。

  一声轻微的叹息。顾灼无奈地说:“好,算你厉害,给你泡好吧。别生气了,是我错了,不该惹你,真是小祖宗。”

  “这就对了嘛,早这样不就好了。”容因哼哼唧唧地说,“早这样我不就能早点喝牛奶,你不就能早点洗锅,不然等会奶渍洗不掉你又要怪我。”

  顾灼起身给他换了种奶粉泡,又说:“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不该逼你说。,都是我的错。”

  他回身瞥一眼高高兴兴的容因,嘀咕道:“从小到大每次都用这招,你算准我了是吧。”

  高高兴兴的容因说:“是啊,管用不就行了,谁让你每次都妥协。”

  “服了你了。”顾灼调好温度,把牛奶放进容因手里,又去把锅洗了挂好。

  这间公寓离市中心很近,算是闹中取静,是顾灼成年那年买下的,平常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里,没别人来过。他很不喜欢自己的地盘有其他人的味道,所以除了阿姨会每周过来打扫一次卫生,其余时间,家里简单的卫生都是顾灼自己动手做。

  不过虽然平常只有他一个人,但这里的日用品他都是成双成对地买,容因很少能出来皇宫,来这里的次数不多,他的东西倒是堆了不少。

  顾灼抱着双臂靠在中岛台上,声音懒洋洋的:“喝好了没有,我的小公主?喝好了拿杯子过来我去洗。”

  容因抿掉唇边的一点奶渍,心满意足的时候很好说话,冲顾灼笑得甜甜的:“喝好了,谢谢顾灼。”

  顾灼一看就知道他犯懒,这一点距离也不想走,十分上道地走过去接过杯子洗了放好,还顺手在容因不满的目光中揉乱了他的头发:“好了,洗澡去吧,水给你放好了,衣服也给你找好了,你进去就行。”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顾灼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殆尽,他拿出光脑,随手点了几个地方,光脑那段传来机械电子音:“少爷,什么事?”

  顾灼面色阴沉:“秦昼,名字一会儿我发给你,去给我查查这个人跟因因有什么关系,最迟后天,资料发给我。”

  “是,少爷。”

  顾灼稍稍松了心弦,转瞬想起秦昼和容因的关系,脸色又黑下去,语气十分不好地加了一句:“能多快就多块,其他事情都给我停一下,先查这个,我立刻就要。”

  那边的电子音应了一声。

  顾灼扯开领带,低头看着床头柜上的照片。

  那张照片被保存的很好,像素清晰,能看出背景是在一间早已拆掉的游乐园。画面上的两个孩子不过五六岁,左边的穿着白裙子,留着刚刚及肩的中长发,脑袋上还带了个小猫耳朵,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嫌弃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不高兴地别过头看向一旁。

  右边的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还带了一个领结,头发梳成大背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笑起来时门牙缺了一颗,他却毫不在意,一脸阳光灿烂地看着镜头,右手揽着身旁白裙子小孩的腰,看上去亲密极了。

  顾灼的目光柔和下来。

  他想起这张照片拍下的那一天,是小学一年级的文艺汇演刚结束,他的母亲和容因的母亲接了他俩回来,非要在游乐园拍照,这才留下了这张照片。

  当时他们班表演的是情景剧,容因小朋友积极主动地报名参加,并且努力为自己争取到了骑士的角色——顾灼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容因为此高兴了整整一个星期,每天上学都跑得飞快。

  结果因为扮演小猫的演员因病不能参演,在班级所有小朋友的一致同意和老师笑眯眯的期待眼神中,容因臭着脸带上了猫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