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肥皂有点滑
莫少珩继续道,“为了万无一失,减少我北凉的损失,我这里还有两计可用作锦上添花……”
金殿之上,莫少珩侃侃而谈。
一时间,所有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什么锦上添花啊,这简直是釜底抽薪。
从一开始的担心,忧虑,变成了心里激动,心血澎拜。
“事不宜迟,请圣人即日调兵……”
事情也的确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有些意外的是,这次征战,除了几位老将军,赵棣居然也被派遣上了前线。
莫少珩都愣了一下,圣人在这个时候派遣赵棣上前线,这是什么意思?
有几位老将军在,又有这么周密的计划,可谓是已经运筹帷幄了。
不过,莫少珩也没太过担心,以赵棣的实力,只要不是北凉大败,没有人能伤得了他。
赵棣,可是北凉宗师玄都观主的嫡传弟子,玄都剑法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这一次出征,南一肯定也是要跟随军队一起的,这样北凉的军队才能师出有名,是真正的正义之军,勤王之军。
有赵棣在,也能在军中都照顾南一一些。
军队打仗不是儿戏,莫少珩未得军令,肯定是无法跟去的。
在出发前,莫少珩将赵棣叫到了院子中。
院子中的子母树长得实在太快了,都超过了院墙,枝繁叶茂,参天大树了呢。
赵棣还在奇怪,莫少珩这是舍不得他吧。
这个时候,还要找他花前月下,心里一片火热。
结果,莫少珩直接拿出一把小刀,将他自己和赵棣的手指划破,滴出的血混合在一起,滴进了树上的一花蕾里面。
赵棣:“……”
这是在干什么?
莫少珩摆摆手,“快去吧,出发的人都在等着你呢。”
赵棣:“……”
然后莫少珩又去找了南一。
莫少珩不担心赵棣,因为赵棣比较自立成熟,懂得如何照顾自己。
但南一不同,基本都没有离开过莫少珩,在莫少珩心中,南一还是那个走路都蹒跚的小糯米团子。
南一也十分舍不得,手上抱着已经长出了叶片的人参盆栽。
终归是没能等到药童从盆子里面走出来,就要离开了。
莫少珩的那只药童,也咿咿呀呀地站在南一面前,一会指着盆栽,一会对南一叫唤,让他照顾好。
莫少珩说道,“此去虽然看似万无一失,但路途艰难,你要照顾好自己。”
南一一笑,“怎么也不比当初跟着少师逃回北凉时危险,有大军护着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南一眼睛都有些红了,有时候他其实更希望自己是一个普通人。
又说了两句,赵棣来带人离开了。
莫少珩也去送行了,应该说,凉京城外,送行的凉京百姓站满了。
洵州,每一个北凉人怎么可能忘记。
连三街之战设定的最终目标都是夺回洵州啊,这句话其实每天都在凉京上演。
而现在,是实现它的时候了。
皇宫中亦是一样,勤政殿外,圣人南望。
接下的时间,莫少珩每天上朝,为的就是能第一时间得到前线的消息。
此时,北凉的军队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南离边境出发。
南离的守将名叫庄容,也不过几天就得到了北凉军队异动的消息。
北凉这次调遣的军队不可谓少,兴师动众地向南离逼来。
一时间,震惊莫名。
北凉明明沉寂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突然就向他们南离发兵了?
简直跟毫无征兆一样。
不过,庄容也算经验丰富,根据得到的探子传回来的军报,第一时间就向离都求援,因为根据军报上的消息,不是他能抵挡得住的。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等他的救援信到了离都,离都自然会发令派军队前来支援。
庄容还是比较稳重的,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像他这样的性格,倒是适合守城。
只是……
原本稳打稳实的防御布置,却被紧急回来传递消息的斥候打破了。
“禀将军,北凉军队已经到了洛县。”斥候的脸都是赤红的。
庄容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作为边将,对北凉附近的城县自然是十分熟悉。
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就站了起来,“什么?到了络县?”
他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不可能,军队行军不可能快到这种地步。
那斥候实在没忍住,“将军,千真万确,探子累死了几匹马才将消息传递了回来,就是为了让将军第一时间知晓情况,好做安排。”
庄容:“……”
他也知道,军中斥候不可能出这样的错误。
可是……若是事实,这让他如何做安排?
支援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来。
声音都变得艰难,“全军戒备。”
“召其他副将前来商议。”
实在是太措手不及了。
这种措手不及,在几日后显得更加了真实了。
因为……黑压压的北京大军仅只有了数日时间就兵临城下了。
也没人有时间去思考其中的不可思议了,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紧闭城门,希望离都的反应够快,能拖到离都派遣来的支援。
但让人意外的是,按理北凉大军压境,他们援军又不知道何时才来,这是最好的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时机才对。
但北凉的军队却只围不攻。
这是为何?
实在让人看不懂。
一时之间,庄容和他的副将面面相觑。
不过也没有等他们疑惑太久,就有传令兵冲了进来。
“怎么样?可是北凉军队发动进攻了?”
传令兵表情诡异得很,“不是,北凉的人让将军去城门前一见。”
“说是……说是让将军立马开城门投降,或可免去满门抄斩之罪。”
庄容都懵了。
叫战的话术他也见过不少,但没见过这么威胁的。
北凉的人,威胁要让他满门抄斩?
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哪怕他战败,也由不得北凉人来处置。
但对方叫嚣,他自然要上城门一探究竟,顺便稳定军心。
庄容到了城门,城门肯定是不能开的,现在打开城门那就是送死。
庄容上了城墙,他倒要看看对方玩的什么花招。
只是,估计庄容一辈子都没有想过,他会面临如何的难以抉择时刻。
往城外一看。
一辆马拉的战车当前,马拉着车架,车架还还挺豪华,上面立着遮挡阳光的伞幡。
若是以前在战场上看到这一幕,庄容多少要觉得怪异无比。
这是来打仗还是来闲游。
但现在,庄容却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那战车上站着一个少年,身着……南离的龙纹赤袍!
怎么……回事?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那战车下,一个内侍打扮的宫人,拿出一黄榜,穿刺的唱声传来。
“着南离守将庄容,速速下跪,接南离圣人法旨。”
声震四野,愣是让城墙之上,鸦雀无声。
南离圣人的法旨?
他们南离哪里来的圣人啊?
哪怕是亲王,也因为没有传国玉玺,现在还被九思公拖着,无法登基呢。
不过,应该也拖不了多久了,因为整个南离,除了亲王,谁也没有资格登上那个位置,所以连亲王都没怎么急。
但现在,莫名其妙地,在敌军中传来南离圣人的法旨?
庄容心里还在道,这是在闹难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