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就攻略成功了 第31章

作者:诸君肥肥 标签: 系统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傅平里有着非常强大、傲慢的气场。这种气场最初在他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并不怎么明显。那个时候的傅平里只是十分自信,认为自己在专业领域上毫无瑕疵。

  而后来,在末日中挣扎奋斗许久之后,这种自信就成为了鲜血与战斗熔铸而成的强悍。那是一种生存能力上的自信。

  当他成为浮空城的城主,掌管这座城市中近百万人口之后,这种气场就加上了位居高位的内敛,变得越发深沉难辨。

  ……有时候廖如鸣觉得自己没有在和这个男人谈恋爱。

  并不是说傅平里不爱他,而是有时候,廖如鸣觉得这个男人爱他的方式……并不是谈恋爱的方式。

  你看,纪知淮还知道要在演唱会上表白。而傅平里?傅平里知道个屁。

  他叹了一口气,干脆坐在了地上。

  因为防护罩的存在,所以仅仅只有微风拂面。他们在近千米的高空,理论上强风吹拂,但是因为神奇的异能,所以一切都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异能——天才——

  廖如鸣说:“我觉得我配不上这家伙。”

  说出这句话之后,廖如鸣觉得轻松了许多。

  他耸耸肩,然后说:“我是一个普通人,你知道吗?”他说,“017,那个男人太强大了,像是神一样,高高在上,然后我根本没法从他身上获得……”

  他停顿了许久。

  最终,他说:“温情。我看不到他对我的情意。纪知淮比他还好一点……不,虽然本质上是一样的,但是这两个人外表看起来可截然不同。”

  他闭上眼睛,想了很久,最后说:“是的,截然不同。”

  “所以宿主,你是真的打算放弃主线任务了吗?”

  “是的。”廖如鸣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当然啦。主要还是因为,我想知道那最后10%究竟是缺了什么。”

  017便说:“好的。确认放弃。”

  廖如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如释重负。

  017又问:“所以您打算和他分手吗?”

  “分手?”廖如鸣想了片刻,然后玩味地说,“我觉得更像是离婚。”

  017沉默。

  廖如鸣也懒得理他,自言自语地说:“好吧……我只是想,我只是觉得我得离开浮空城,起码离开一段时间……我觉得我得出去走走,远离那个家伙……我真不想继续呆在这儿了,太难受了……”

  “远离谁?”

  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廖如鸣想也不想就回答:“傅平里啊。”

  然后是一片沉默。

  廖如鸣嘴角一抽,突然意识到017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他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然后转身,看到那个神情阴沉的男人。男人眉目间氤氲着疯狂、森然的怒气。

  这就是傅平里。

  傅平里与他对视片刻,然后眉峰一挑,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那我只能把你关起来了——阿鸣。”

第30章 关起来

  “他居然把我关起来?!”

  廖如鸣不可思议地对017重复着这句话。

  “他居然敢把我关起来?!”

  017心想,上个世界的时候,不是你自己对纪知淮说的,如果你再想跑的话,那就把你关起来……人不就是按照你的说法去做了吗?

  但是廖如鸣显而易见地已经快要气疯了。

  他怎么想也没想到,当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傅平里居然就如同一个货真价实的暴君一样,把他关了起来!

  他觉得傅平里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正常人会在男朋友提出分手之后把人关起来吗?这只是一个分手——甚至他只是想去浮空城外面的世界散散心而已,他还没想着分手呢!

  但是傅平里这么做了,那么廖如鸣还真的打算分手了。

  怒火正在廖如鸣的心中熊熊燃烧着。

  而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着: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他一直避免让自己生气,即便他是一个很容易生气的人。

  当然,那种一时半会儿觉得有些恼怒的情绪,廖如鸣还不至于那么抗拒。但是他拒绝让自己陷入这种愤怒、焦躁的情绪之中。

  他向来希望自己活得开心一点、舒心一点。

  很难说这种倾向究竟是怎么养成的。可能是因为从小到大,他都见惯了联邦养育所里,那些孩子们的表现。年轻时候的廖如鸣,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人气成河豚一样,然后招致取笑。

  然后他开始有意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自尊心旺盛的廖如鸣,不想让其他人看笑话。

  他们这些生活在养育所里的孩子,有时候就像是生活在笼子里的小丑。有时候很多人来参观,就像是参观动物一样,故意去逗他们。可能是想要他们生气,可能是想要他们开心。

  无论如何,要是有孩子哭起来,那些大人们就会笑起来,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得意之中才带了一点点的愧疚和不安。

  廖如鸣讨厌这种事情。他从小到大都讨厌。可是他又是一个容易生气的性格,所以,他只能尽量避免自己的情绪波动。

  他尽量让自己不要生气,不要愤怒,平静地、从容地去对待这个世界上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所以很多人觉得他懒散、觉得他随心所欲。他只是想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去处理一切。

  ……现在他被傅平里惹毛了。

  他平生最讨厌别人限制他的自由。他喜欢做自己的事情,喜欢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行事。有时候过度了,别人觉得他过于自我。

  可是他再怎么自我,也很少会干涉他人的、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现在傅平里限制了他。就好像往一只鸟的翅膀上套了绳子,然后把他关进笼子里。就好像他又一次回到了养育所,重新变回了那个年幼的孩子,被玻璃外面的大人们指指点点。

  他们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而那个时候他没有任何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

  他是一个弱者。而在这个世界中,没有异能的廖如鸣同样是一个弱者。

  在傅平里把廖如鸣带过来的时候,廖如鸣下意识反抗,而傅平里下意识用了异能。这或许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廖如鸣彻底被激怒了。

  他做着深呼吸,努力说服自己:“生气会短寿、生气会短寿、生气会短寿……”

  017漂浮在他的身边,欲言又止。

  它或多或少有些好奇它的宿主究竟在想些什么。有时候廖如鸣看起来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但是有时候,他的心思又显得无比复杂和深沉。

  不过017起码看出来一点。傅平里把廖如鸣惹毛了。

  而这一次,可能比纪知淮那一次严重得多。

  说起来,廖如鸣和纪知淮生活了一辈子。除了廖如鸣放弃主线任务时候,闹了一次分手,其他时候,他们都和和美美的。

  怎么换了一个世界,矛盾反而加深了?

  017暗自思考,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其实纪知淮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吧。看看当初他为了让廖如鸣回到他的身边,都做出了什么事情。

  而现在,这个后末日世界,礼崩乐坏,人们为了生存都已经费尽心思,完全没有顾虑道德与三观。

  换句话说,现在傅平里暴露出了一部分的本性。他的傲慢、他的强硬,其实都是当初纪知淮同样拥有的,只不过那个时候的纪知淮被廖如鸣的离开吓坏了,所以之后再也没有表现出来过。

  但是傅平里外露的性格,与纪知淮截然不同。这与这个末日的世界有关。为了保证安全,傅平里必须展露出这种强硬。

  他是末日后异能者中的最强者,如果不表现出这种强硬的话,那这份力量就会成为有心人贪婪的对象。

  他必须成为一个令人恐惧的暴君。

  再说廖如鸣已经在傅平里的身边生活了十年。现在廖如鸣打算离开,几乎等于割掉傅平里的一块肉。傅平里的反应如此过激,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这话,017可不敢和它的宿主说。

  廖如鸣显然没有考虑这些问题,也不想去考虑。在他看来,他曾经和纪知淮生活了一辈子,那么傅平里不应该理所应当地了解他的性格吗?

  把廖如鸣关起来?

  这只会让廖如鸣更加的愤怒。

  纪知淮曾经说“沉默无济于事”,而廖如鸣……显然,他吃软不吃硬。

  廖如鸣生了一会儿气,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赌气。

  说是关起来,其实也不是真的小黑屋。这里就是他们两个在浮空城的居所,是位于浮空城中央的城主府。占地面积也不大,其实也就是一百多平米的一间房子而已。

  浮空城的用地面积一直十分紧张。为了让这座城池浮空,他们耗费了无数的精力。也因此,这座城市的面积不可能太大,否则根本没法浮起来。

  当初倒是提过一些将土地尽可能地压扁,变成长条形的片状,这样人均用地面积也可以增加一些,但是这个方案也被否决了。

  问题就是,这种片状的土地,载重又如何呢?他们能够收集到坚硬牢固的材料吗?

  浮空城这个想法是傅平里提出来的,大概发生在七年之前。他们花费了两年的时间,一边努力求生,与此同时还要一边收集材料,才终于在五年之前成功完成了这个想法。

  廖如鸣在这个过程中充当了统筹的工作。这个工作也非常适合他,因此,在浮空城建立之后,他才能够力排众议,成为浮空城的城务官。

  ……虽然他现在不想干了。

  廖如鸣躺平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浮空城的生活水平一般,享乐几乎等于没有。每个人都得为了浮空城的日常运转付出自己的力量。尽管如此,他们的生活仍旧比地面上那些求生者好多了。

  ……傅平里不在这儿。他去给廖如鸣端饭了。

  他用异能将门锁了起来。别说廖如鸣是个普通人,他就算是一个异能者,也不可能打开傅平里锁上的门。这是基于规则层面的种种运用。

  从七年之前,傅平里提出浮空城的概念开始,廖如鸣就已经无法理解傅平里的异能究竟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廖如鸣甚至觉得,傅平里已经可以称为是人间之神。他的能力过于超乎寻常,让人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一个人类可以掌握的力量。

  所以廖如鸣觉得自己和傅平里的差距正在快速拉大。

  最开始他其实没有这种自知之明的。比如他当初和纪知淮在一起的时候,他会理所当然地认为,纪知淮应该为他做什么什么,而纪知淮也让着他。

  但是,面对傅平里的时候,廖如鸣觉得自己不太愿意这样做。颐指气使……似乎对傅平里来说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廖如鸣也无法想象,那个傲慢的男人会因为他让他做什么,就真的去做。傅平里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思。而很多时候,傅平里都显得过度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