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尤其是有自己聪慧的大哥做对比,对方都是考了三次才考上的,所以在看到陆修远一次就成功后,小少爷简直佩服的不得了。
陆修远侧了侧头,看到对方眼里盈盈笑意,忍不住蹭了蹭对方的头。
“我这也是运气好才中的,乡试吊车尾,估计今年会试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小少爷听了这话,回蹭了两下安慰道:“就算是倒数你乡试也已经过了,十八岁的举人已经很了不起了!”
“你说的对。”他笑了笑:“不能太消极,会试一次不行就多试两次。”
想想历史上的名人四五十岁中举的有的是,更别提会试,他现在才十八,还有足够的时间打磨自己。
“就是就是。”小少爷赞同道:“别忘了今年那么忙,你都没怎么复习,这样都能中举,这说明你很适合这条路呀。”
“好了好了别吹了,再吹我就飘了。”陆修远连忙放下后背上的人。
不得不说,对方这一通话下来,他内心的飘飘然,这种心情要不得,毕竟现在只是个小小的乡试,以后还有更大的挑战在等着自己,必须戒骄戒躁。
从身上跳下来,时云琛凑到他面前问道:“那接下来怎么打算?”
接下来的打算?陆修远想了下:“等明日鹿鸣宴结束后,我们直接去京城吧?”
现在已经九月,会试在三月举行,这会要是再回家的话,从回去再到京城差不多要耽误两个多月,时间根本来不及,更何况……
“你不是说要去京城给你祖母贺寿吗?”
对方撇了撇嘴:“那个老太婆无所谓啦,只要礼送到了就行,她才不在意人到不到呢。”
这话他有些没法接,只好转移话题:“我们提前去京城,去感受下那边的学风怎么样,即使这次会试只是参与一下,那也应该好好准备才是。”
听到他说因为会试想提前去京城,时云琛立刻就点头同意了。
“那等你鹿鸣宴结束我们就出发!”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
此次鹿鸣宴除了新举子,地方长官还宴请了这次主考官及其他副考官一起参加宴会来庆贺这次乡试。
当天才刚到卯时,新中的举子们都已经在孔庙大门等候着。
陆修远在路上耽误了一下,来的稍微迟了些,不过主持这次宴会的卫巡抚还没到,也不算太迟。
只是门口的整体气氛有些不对劲。
他站在末尾,看着眼前这堆人愣是分开排了两条泾渭分明的队伍。
左侧那边的衣着统一鲜亮,一看就是学院的制服,数了下人数,差不多有三十多人。
陆修远想到了之前听到的那个文偃书院包揽大部分举人名额的消息,果然厉害。
临碣省有钱的都去了文偃书院,那另一侧的也就是剩下的寒门散户了。
他仔细里面观察了一圈,竟然发现了之前认识的陈柏,没想到对方也中了,只不过不清楚是多少名。
陆修远大概都看了个眼熟后,便去了另一侧人少的那个队伍后面站着,开始等主考官他们的到来。
全场气氛压抑,除了几个交头接耳的,周围就没有一个正常声音说话的。
而且他感觉自己站在这边,正在被两边的人排斥。
文偃书院的人不认识陆修远,自然将他归类于那些寒门的人,对他很是看不起。
而另一次的人也因为他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价格不菲,也直接被打到了另一阵营。
他一人原本站在队伍末尾,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前面的队伍又歪了个形状,他一人单独站了一排,直接被全场孤立。
不过好在陆修远也不在意这些,他就穿着时云琛给他准备的月白锦衣,安静的站在那边,平视前方后背挺直,倒是把身上那副儒雅内敛的气质给显现出来了。
他们这边的波涛暗涌,全都落入了后方临碣卫巡抚的眼里。
对方看到自己省内的学子还是如往届一般的不团结,扶墙在后面深深叹了口气。
他也曾想过改变这种现象,一个省的都是同期,应该搞得团结一点,但这种阶级固化也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所以对方也只能默默叹气。
卫巡抚没有让门口的学子们等太久,而是在辰时的时候,就带着各位考官们还有文偃书院的大佬一起到了门口。
人齐了,以解元为首的举子们冲这些人作揖打招呼,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了进了孔庙。
进入大门后来到正殿,陆修远看到宴会的餐桌摆在了东南西北四个角落,中间留出了空余的位置给他们站立。
一行人集体向孔子磕过头后,将供奉的瓜果酒菜摆到了香案上,这才按照名单开始入座。
看到大家都坐下后,卫巡抚开始发表讲话,之后便有专门的侍人开始清洗酒杯倒酒。
陆修远坐在他的位置上盯着面前的杯子,质地看着像是青铜铸成的,侧边的把手是两条栩栩如生的小鱼,象征着鲤鱼跃龙门,看的他都有些不忍心用了。
讲话完毕,旁边开始奏《鹿鸣》之曲,唱《鹿鸣》之歌。
由于这次由于巡抚大人还有考官们都在,那些举子们没有明目张胆的搞独立,表面上看起来这期鹿鸣宴还是挺和谐美满。
吟诗作赋,吹笙鼓簧,宴乐熙和。
等后面结束,陆修远一身酒气的回到客栈时,已经到了下午申时。
因为第二天要一大早出发赶往京城,他又赶紧给家里写了封家书,说明了下这边的情况,要等到来年会试结束后,四五月份才能回家,让张氏她们保重身体,切勿挂念。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9章
加了急的家书, 大概半月后能送到平安镇,不过再怎么快的速度,都不如走官府直达的捷报快。
三年一次的喜报, 被人快马加鞭送往各个府城县城。
平安镇的金山村。
吃过饭的张氏,再次拿出那张薄薄的婚书细细打量, 抚摸着上面两个烫金的姓名, 她好像还没回过神。
旁边的陆大富看到她又掏出了婚书在哪里看,忍不住唠叨:“你又不认识字, 还整天看它做什么?”
听了这话, 张氏也没有恼,只是纠结:“二郎的婚事咱们就这么给他定下了,会不会太草率了?他平时一向主意大, 等知道了后会不会怪我们?”
陆大富对她的想法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想那么多做什么?时家这么有钱,咱二郎又不是入赘,娶了人家小郎君那是二郎赚了好吧。”
闻言,张氏不高兴的眉头紧蹙:“钱钱钱!你眼里怎么都是钱!这二郎要是不喜欢娶回来那不就坏事了?到时候再怪咱们擅作主张怎么办?”
陆大富听了很不以为意, 这有什么?
“不喜欢就再取消呗,反正现在也只是定亲, 等回来二郎不同意,取消也对他们时家没什么损失啊?”
“唉!跟你没话说!每次都跟你说不到一起, 这能是一样的事吗?”
来来回回折腾, 她儿子是小子也就罢了, 可对方是个哥儿呀,时家虽然有钱, 但这退亲的消息传出去,对一个哥儿名声总归来说是不好的。
看到张氏为难的模样,陆大富也懒得争辩, 直接将事实摊到面前:“卫河决堤二郎下落不明,当时时家大哥不是说了,人家郎君去寻人可以,但是需要个由头,反正都说两人心意相通了,那早定亲也没什么影响嘛,你何必操那个心。”
“我这个当娘的不操心谁操心?”张氏拍了下旁边桌子:“这要不是前些天收到二郎报平安的消息,我早让大郎沿着路去找了。”
“这万一两人关系又没这么好,再让咱们凑一起,以后要是闹点矛盾,二郎处境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张氏又开始望着婚书叹气。
“娘别想那么多了,快来喝点绿豆汤消消暑。”
大嫂秀兰掀开竹帘子走了进来,将手里端的那一大盆绿豆汤放到了桌上。
“刚用山泉水冰过了,现在喝最解暑气。”
看到儿媳妇一人端这么大盆进来,二郎的事都瞬间抛到了脑后:“秀兰你现在月份大了,这些事情最少少做啊,一定要当心身子!”
见自家婆婆紧张的模样,对方忍不住笑道:“这盆绿豆汤才多重,没事的娘。”
张氏连忙拉着秀兰的手坐下,开始给她交代孕期的注意事项,孕期多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还有一些必须要注意的事项。
都是妇人之间的体己话,陆大富在旁边也不方便听,干脆喝了碗汤出去遛弯了。
两人话题从肚子里的孩子上面,聊着聊着又回到了陆修远身上。
张氏还是忍不住担心:“你说娘这次做的对不对?可如果不定亲,让一个未成亲的哥儿去找二郎的下落是不是也不太好?”
她神色纠结:“早知道还是让大郎去了……”
秀兰又舀了一碗绿豆汤递给了张氏:“娘你就别想那么多了,那天我看小郎君的脸色,估摸两人都互相属意的,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你忘了之前过年那会,二郎整天早出晚归的,饭都不在家吃,我估摸应该就那会有感情的。”
听了这话,张氏仔细回想了一下:“你说的也对,那俩月二郎脸都圆了,个子也窜了不少。”
“就是呀,娘你就放宽心吧,有什么事情,二郎回来不就清楚了。”
通过儿媳妇的一通劝,张氏好像也想开了,不再纠结定亲的这件事情。
几天后的清晨,大家都趁着天气凉爽,赶紧给地里的庄稼除草。
有条件的人家用锄头,没条件的就用手拔,反正全村几乎没几个闲着的。
大家都趁着这会早上最凉快的时候,赶紧将地清理出来,等正午的太阳出来好将这些杂草全都晒死。
尤其是村口的田地里,那边聚集的人最多,干活干累了,就坐田坎间抽袋烟,聊聊天,东家长李家短的,话题没一会就转到陆修远身上。
“哎,我说陆二婶,你家二郎乡试考的咋样的?中没中啊?来消息了吗?”
这话一出,大家不由得安静下来,视线都转移到了张氏身上,留意着她的表情。
陆修远赶考的消息,这也是目前村里人最关心的一件事了。
张氏听了这话,停下锄地的动作回道:“这两天还没收到信,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那人眼睛滴溜溜直转,开始起哄:“咱们二郎这么聪明,那去考试还不一考一个准啊,村里现在就等你们家好消息好喝喜酒呢!”
对方这话让张氏有点难回答,她对儿子虽然有自信,但乡试的难度她也大概知晓,就他们县里这些年只出了一位举人就知道,这考试有多难。
现在听到村民这种话,她连忙摆手:“二郎还年轻,这才第一次考,这种事情可不能打包票,不过如果过了,肯定会摆宴庆祝的。”
听到张氏这么说,那人咂了咂舌,感慨道:“说的也是啊,举人老爷可不是说考就能考上的。”
说完,那人还冲旁边的人询问了一番:“咱村里好像就没出过举人吧?”
那可不是,平安镇本来就偏远,他们金山村更是远到没边了,在这种教育资源极度落后的情况,出个秀才就不容易了,怎么可能会有举人。
更何况,他们村第一个秀才好像就是陆修远……
想到这里,大家都不想聊这个话题,太丢人了。
张氏也是干笑两声,继续开始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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