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左木茶茶君
莫丞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也没走。
“莫丞哥,我先去找我大姐,”肖乐侧头看他,“等得空了,我找你喝酒。”
“好。”
莫丞点头,看着他走向那边后,这才离开。
“大姐。”
肖大姐的眼眶还红通通的,她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山林,轻声道,“老三,你说我是不是很惹人厌烦。”
“为何这么说?”
肖乐反问。
“他厌烦我。”
“你说的是大姐夫吗?”
肖乐抿了抿唇,轻声道,“他没有,大姐夫很珍视你,大姐,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意外来临谁也没能料到,你别把什么事都怪在自己身上。”
“咱们先回家,好吗?”
肖大姐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和肖乐一起回了家,进肖家院子后,她便沉默地进了房间。
“这又怎么了?”
肖母瞧着这一幕,顿时心生不对,起身拉住想去灶房的肖乐问道。
“又钻牛角尖了。”
肖乐耸肩,“我去给大姐蒸鸡蛋。”
“去吧,我去看看她。”
肖母把簸箕放在一旁,擦了擦手后,进了屋子。
“你啊,这些日子心思越来越重,”肖母一进房间,便见肖大姐坐在床边抽泣,她轻叹一声,上前道,“别人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
“娘,我不敢告诉他,我怕他会休弃我。”
肖大姐痛哭道。
“孩子没有了,咱们好好调养身体才是正经事,你别再想那些不高兴的事儿,”肖母坐在她身旁,轻声哄着。
肖乐把鸡蛋羹做好后,便叫了一声肖母,肖母端进屋让肖大姐吃下,“家里的日子你也清楚,鸡咱们是不能天天吃,可鸡蛋咱们不缺的。”
肖大姐不肯吃。
“那你三弟就白忙活了。”
肖母见此便道,“他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懒汉一个,可如今担心你到这个地步,你还能不领情?”
这话倒是让肖大姐动容了,可她却是先拿出五十个铜板交给肖母,肖母一下就怒了。
骂声从房里传来时,肖二嫂夫妇刚回来,闻声吓一跳。
肖乐倒是淡定地坐在院子里,“别大惊小怪的,大姐就该被娘使劲儿骂几句。”
二人对视一眼,再仔细听肖母虽然在骂人,可骂的话都是担心肖大姐的居多后,便也放下心来。
“我明日去县城,你与我一块儿去吧。”
放下背篓的肖二哥说道。
“我不想去,你帮我把发簪卖了,再给我带两坛好酒,一坛在家里喝,一坛我带到莫丞哥那边喝。”
他像个二大爷一样开始给肖二哥安排任务,听得肖二哥眉头直跳。
“对了,”肖乐睁开眼,“把二嫂和大姐带去,散散心,发簪的事儿就摆脱二嫂和大姐。”
说完,肖乐对满脸惊讶的肖二嫂眨了眨眼,“二嫂,发簪能不能卖好价钱,就瞧你们的了。”
“我们?”
肖二嫂刚要摆手,一旁的肖二哥便点头,“老三想得周到。”
“什么?”
肖二嫂一愣。
“你去找大姐商量商量,”肖二哥笑看着她。
肖二嫂被他的眼神看得双颊一红,接着便快步去找肖大姐了,肖母趁机回来,灌下一大碗水后,对肖乐兄弟道,“你们大姐一根筋,可气死我了。”
“像爹。”
肖乐上前为她捏肩。
肖二哥闻言嘴角一抽,赶忙去劈柴了。
“对,就是像极了你爹,”肖母听到这话心里十分认同,等肖父回来时,便得了一晚上的刀子眼,惹得肖父十分不解。
第二天一大早,肖二哥便带着肖大姐和肖二嫂出门了。
肖乐跟着肖父下地干活,肖母在家。
路上遇见薛四娘子,听她和几个婶子说话。
“唉,这酒害人啊,只是苦了你和孩子们。”
一婶子叹气道。
“没事,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薛四娘子见肖乐父子从小路那边过来,还主动与他们打了招呼。
到了地里后,肖父才说起薛家的事儿。
“薛家老宅的人,还正当薛四郎死了,没一个去看他。”
肖乐将背篓放在边上,挽起衣袖把着锄具开始干活儿,“那往前数几年,薛四郎过年过节也没过去瞧过,甚至喝醉酒后,还咒骂他几个哥哥嫂嫂呢。”
这仇也是自己立下的。
肖父摇了摇头,“只是苦了薛四娘子和两个姑娘。”
“您觉得薛四郎活蹦乱跳的时候,她们母女几人的日子就好过吗?”
肖乐又问。
这倒是让肖父哑巴了,他忽然转身看向肖乐,那目光盯得肖乐有些不自在,“您想说什么?”
“你不会起不该起的心思吧?”
肖父声音压得极低。
“爹哟,”肖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这话要是别娘知道了,可得挨骂的。”
“咳,”肖父又回过身开始干活,“不过那莫大郎倒是个不错的,你可别忘了人家给你的情。”
说的是之前把猎物全给肖乐的事儿。
肖乐勾唇一笑,轻轻扬眉,“我肯定会记得死死的。”
在田间干活儿,周围林子里传来不断歇的蝉鸣声,莫丞站在半山腰,看着肖乐所在的田地。
“你真要租这荒山啊?”
他旁边,村长弯腰将杂草扯开,露出的便是土壤并不是很肥沃的地面,“这地儿种粮也没多大收成。”
今天一早,莫丞便来找他,说是想租下这村面东的荒山,村长虽然疑惑他为什么看上这贫瘠的荒山,不过还是带着他过来看。
“是,”莫丞点头,收回视线看向他,“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村长一愣,当天便与莫丞把事儿给办好了。
只不过莫丞包揽那么一大片荒山的事儿,也在村里传遍了。
“那山连树都极少,全是杂草,贫瘠得很,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啊,要是能种东西,咱们早就出手了。”
男人们想不明白。
“这得花不少银子吧?”
“这莫大郎这么多银子,怎么不给薛四郎治治呢?薛大娘,您说是吧?”
薛四郎的亲娘,薛老娘闻言眼皮都不带动一下,“这话你也好意思问,要真能法子治,我这个做亲娘的,外加他那亲哥哥能不帮一把?有这闲工夫挑拨离间,还不如想想你家那些破事儿吧。”
说完,薛老娘便冷哼一声走了。
“她还生气了?”被骂的人翻了个白眼,“村里谁不知道她没去看过薛四郎。”
“指不定是晚上去的。”
几人继续窃窃私语。
薛老娘回到家中却抚着心口,气得脸色发黑。
小儿媳妇赶忙上前扶住她。
“黑心的莫大郎!自己的妹夫都不扶一把!”
闻言,小儿媳妇埋着头不说话。
家里的日子也吃紧得很,谁有那闲钱往薛四郎身上扔?本就是白眼狼。
薛老娘见她不说话,也想起之前薛四郎出事,家里儿子商量过后说的话,她心烦地推开小儿媳妇。
到了下午,薛老娘憋不出了,她也没瞒着家里人,“不给银子,去看看也是好的。”
大儿子刚要说话,薛老娘又道,“不为大人想,也为孩子们想想,这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这薛大郎不说话了。
薛老娘直接去了薛四娘家,大丫和小丫在院子里玩耍,瞧见老太太来,二人停止玩耍,纷纷跑进灶房。
“怎么进来了?”
正在做饭的薛四娘子疑惑道。
大丫指了指院子。
薛四娘子出去一看,见是薛老娘来了,她心里有些慌,不过还是扬起笑,“娘来了,饭菜马上好,您坐一会儿。”
“我老婆子也不是来要饭吃的,”薛老娘对她谈不上好脸色,“我来看看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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