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卷猫
囔沣
主人公都走了，测试部门口人慢慢的也就散了。
钟栩和钟父站在角落，看着钟翎离开，表情都很复杂。
钟栩头颅低垂，掩饰眼里的不甘，“叔叔，要不要我去和钟翎道歉，让他回钟家。”
钟父沉默片刻，在钟栩内心忐忑之际，挥了挥手，“算了，先不说这个，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李碧春。”
钟栩心里松了口气，他为了进钟家，从小连名字都特地改成了和钟翎非常相似的钟栩，十几年嘘寒问暖，可不能在即将临门一脚的时候就功亏一篑。
小先生远远地看着钟父带钟栩去和李碧春李旭说话，微微笑着，眼底一片恶心厌恶。
他回到房间，窗帘拉的严实不透进来一丝亮光，显得整个房间都很黑暗。
小先生站在客厅里，忽然脖子左右不受控制地扭动，身体不停地痉挛抽搐，忽然他扑通跪地，无数黑色鬼气从他身上丝丝缕缕地飘出来。
小先生开始翻着白眼，颤抖更加剧烈，好似有什么要脱离他的身体。
“啊！”
终于，鬼气完全脱离，在他身前半空聚成一个黑色圆球。
小先生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黑色圆球逐渐化成一只厉鬼，只见它挥一下手，小先生立刻倒飞出去，砰地撞墙落地，“唔。”
“我不是说了吗？最近是关键时期，我要修炼，为不久的将来做准备，没什么事情不要总来烦我。”
小先生握紧拳，缓缓扶着墙爬起来，骤然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它，“为什么钟翎还活着？”
厉鬼抛着桌上的苹果，闻言，用力捏爆，“不可能。”
小先生眼神阴狠，“今天我亲眼看到了他。”
厉鬼沉默，它只是个黑色的人形，小先生看不见它的脸，自然也不知道它什么表情。
沉默良久。
“反正最近安分点，大融合时期就要来了，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混乱动荡，生灵涂炭。你就好好的待在特物所。如果有机会，你就去探测一下钟翎，看他会不会成为我们的威胁。但是不要起冲突，最好是与他交好。将来或许会有用处。”
厉鬼说完，直接冲进小先生体内。根本没有询问小先生的意思。
房内安静了半晌。
小先生静静地站了很久，嘴唇用力咬出血，忽然发泄般使劲捶一下墙壁。
·
钟翎给订的餐厅是京都特别有名的高级餐厅，这餐厅本来都是要提前几个月预约，周炎那些富二代对这些有自己的门路，钟翎提了一下，周炎就帮他搞定了。
到达餐厅的时候，总经理还亲自带他们去定好的位置。
由于包厢没有剩余，钟翎他们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不过这种餐厅就算是大厅也装修的很有格调。
钟翎颇有绅士风度地让成渊先点菜，之后他才点，平时十分敏锐的他，并没有发现被他照顾的成渊目光有些微妙。
他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照顾，成渊尽量忽视内心的异样。
等菜的过程中，为了避免成渊无聊，钟翎主动打开话匣子。
“你上午去特物所也是工作吗？”
这个没什么不能说的，成渊喝了口水，说道：“嗯，谈一些合作上的事情。”
成渊停顿一下，“过几天，你会知道。”
十分笃定。
钟翎眉梢上挑，便不再提。
转而和他聊起其他事情，钟翎拇指在杯口摸来摸去，“成渊，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成渊若有所觉地抬眼看他，钟翎微笑着，笑容很暖，连带他那头刺猬般硬的头发仿佛都变得柔软。
【宿主，你不会是想直接问成渊有没有女朋友吧？】
钟翎笑眯眯得，‘怎么？不行？’
系统吐槽：【你这样傻子都知道你喜欢他。】
钟氏毒舌再次出山，‘傻逼，我是那么莽撞的人吗？’
系统现在可不敢和他唱反调，它被鬼吞噬的能量还没长回来，每次想到都超级心痛，像受了一次电击惩罚。
成渊刚才还犹豫怎么说才不会伤钟翎的心，听到这个对话，松了口气，“你说。”
钟翎忽然伸手，手心搭在他的手背上，一脸关心，“成渊，你的手好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成渊难得怔住，“只是问这个？”
钟翎一脸无辜，“不然你以为我要问什么？”
成渊抽出手，收拢到桌下，另一只手盖住被摸过的手背，说道：“没有不舒服，我体质就这样。”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不和他说实话？说你体内住了十几只鬼，个个都是几百年的厉鬼。体质？亏你想的出来。’
‘别说了，咱们守界碑大人怎么敢说呢？你没瞧见上次这小子一出手就让鬼魂飞魄散。这说出来，说不定还会把咱大人当成鬼给杀了呢。’
‘嘻嘻嘻嘻，成渊，你也有今天。’
成渊垂眼，状若未闻。
“哦。”
钟翎好似信了，他撑着下巴，指尖点了点玻璃杯，继续说道：“那你冬天是不是会很冷啊？”
成渊往年体质强盛，冬天穿件单衣都没冷过，然而现在不同了，就算是夏天，他都冷的手指冰凉，冬天，大概会冷到结冰吧。
过了两秒，成渊又反应过来。
或许，也到不了冬天了。
钟翎还在等成渊的回答，忽然听到身后的客人在那里谈着最近的新闻，说今年犯罪率又上升了，有一个女生在小巷子里被人剥掉皮肉，扔在垃圾箱，死状非常凄惨，等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老鼠啃掉好多肉。
“钟翎，钟翎？”
钟翎听的入神，成渊叫他两声，钟翎捧着下巴，奉送出灿烂毫无阴霾的笑，“怎么啦？”
成渊除了有读心术，耳力也十分过人，他自然听到了那些话，还担心钟翎会害怕，如今看到这阳光般的笑，内心一哂。
是他想岔了。
钟翎即使面对凶残可怕的厉鬼都面不改色，只是新闻而已，怎么可能会吓到。
成渊内心失笑。
系统忍不住吐槽，【宿主，你这样怎么追到大反派啊？男人一般都大男子主义，都喜欢比他们柔弱的，你偶尔示下弱呗，肯定有很出奇的效果。】
钟翎面上笑呵呵，‘怎么？现在你改行当恋爱系统了吗？’
算了算了，它就不应该多嘴。
系统气呼呼地跑回内核。它倒要看看，宿主要怎么追到大反派。
空气里飘荡着轻扬的音乐，服务员端着菜上桌，他缓缓靠近成渊，等走到成渊身边的时候，地面忽然钻出来一只漆黑的小手握住服务员的右腿。
服务员一个踉跄，手上石锅倾斜，石锅内火热滚烫的汤汁径直往成渊头上倒。
钟翎瞳孔皱缩，倏然起身，想都没想直接用伸手扶住石锅。
服务员吓了一跳，脸色唰一下惨白，“对、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好像被什么绊倒了。”
地面空无一物。
服务员把石锅放桌上，不停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刚才有看到这桌人都是由总经理亲自招待，他们要是和总经理说到这事儿，他肯定会被辞退的。
这个餐厅服务员的工资高，福利也好，他不想失掉这份工作。
服务员已经准备不管客人是打是骂，只要能让客人消气，他都不打算还手。
钟翎刚才明确看见是有小鬼恶作剧，才有这个事故，他还没到会把事情推到无辜人的身上。
钟翎手心辣痛，面上却波澜不惊，“没事，你下去吧。”
钟翎是不在意这起事故，但是好好的氛围都被破坏了！别让他看到那个小鬼，不然他肯定送它去见阎王爷。
成渊却紧紧蹙起眉头，命令般道：“手给我看看。”
钟翎诶了一声，诧异于他的语气，成渊好似连这两秒都等不及，伸手越过桌面，摊开他的手心，入目一片深红，还起了些水泡，刚要带他去冲冷水。
服务员去而复返，带了冰袋过来，成渊面色冷的时候，气质就很危险，服务员看都不敢看他，放下冰袋，又做了几个鞠躬道歉才离开。
冰冷很快缓解了手心火辣般的痛，成渊脸色却还没有改善，钟翎想了想，道：“其实不疼的，我痛感不是很明显。”
他心里却漫无目的地想，和他以前手腿骨折，被刀捅，中木仓，被炸弹炸等相比，这么一点点痛，就和普通人被蚊子叮一下一样，可以忽略不计。
成渊本来看他表情正常，以为真的是痛感迟钝，不怎么痛，谁知他听到了什么？
成渊刚缓和不少的表情又冷了下来，钟翎满脑门儿问号，难得有些迟疑，他是哪里惹到成渊了？为什么生气？
短暂的一生中，钟翎从来没有被人关心体贴过，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成渊生气的理由。
成渊悄悄叹声气，“手真的不痛？”
钟翎不想让他担心，而且确实对他是小意思，“没事儿，再不吃菜就凉了，忙了一上午我都饿了。”
成渊眼神略柔，“嗯，吃饭，你多吃点。”
整个吃饭过程中，成渊时不时用公筷给钟翎夹菜，钟翎受宠若惊、十分疑惑之余，也用公筷给他夹了菜。
这顿饭，钟翎吃得很开心。
之后，他们离开餐厅，周黎已经开着车等在路边。
这里离钟翎租的房子不是很远，二十几分钟就到了，要下车的时候，钟翎一条长腿踩在地上，忽然想到什么，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护身符，塞到成渊手里。
“一点心意，送给你。当作五帝钱的回礼。”
钟翎这才下车，砰一声甩上车门，站在原地挥手道别。
收回手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自己被烫得通红的手心。
想到饭间成渊的行为，难道就因为这个？
钟翎歪了歪头，内心蓦然闪过一个想法。那如果他受更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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