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承沿
按月份推算,蚀骨毒应当是和巫术一起种下,江初利用巫术吸引人注意,给深处的蚀骨毒做了掩护。
也让他们认为,上次秘境里江初只给江澜下了巫术。
原来江初早就算好了。
江澜一倒,攻下大江轻而易举。
清虚开口道:“如今各地藩王正在前往大江城,我们……”
“……清虚。”江澜打断清虚,后又看向二人,“既然江初早就算好,那他们应该马上快到大江城了。”
“七弟,裴公子。”江澜努力挤出个笑,“此次真是对不住你们,你们才回来,都没有坐下来好好歇歇。”
“若大江城守不住了,不必管我,先离开,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江澜话还未说完,江无阴制止了他:“你别忘了还有我。”
江澜抬头看他。
裴慎想起了那些在书上被他随手翻过的内容,他差点忘了,未摔断双腿前,江无阴也是鲜衣怒马的少年,他的剑法在大江也是数一数二。
当年的江无阴,“惊才绝艳”也不足以形容。
只是摔断双腿折断了他的所有傲骨。
不等其余人发话,江无阴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大江子民是无辜的,此战若输了我们都是阶下囚。”
江澜闻声,只轻轻闭了眼:“七弟。”
江无阴抬头看他。
他又说:“父皇是被人所害。”
江无阴没有接话。
万籁寂静,屋外暗香浮动,屋内波澜不惊,连同着桌上的红蜡,也静静燃烧。
江无阴和裴慎走出凝王府时,已经日落了,街边仍有卖小玩意儿的小贩,江无阴自方才出门兴致便不太高,裴慎走过去,给他买了个小玩意儿。
小贩接过裴慎的铜钱,递给他小玩意儿,连连道谢:“多谢公子!”
裴慎多嘴了句:“老板,这几日这么不安全,还来摆摊呢?”
“哎!”小贩自然听懂了裴慎的言外之意,只叹道,“打仗是打仗,但是日子还是得过呀!再说,这不是还没有打到大江城来吗?”
“能赚一天是一天啊!”
裴慎缄默。
夕阳倾泻而下,裴慎将小玩意儿递给江无阴,江无阴接过,颇为凄凉地笑了下:“人都有两副面孔。”
裴慎不知其意。
他又说:“他的确不是一个好父亲,可是大江在他的统治下这么多年,依旧风调雨顺。”
裴慎知道他在说谁。
“错了。”江无阴自言自语,“他只不过不是我的好父亲。”
裴慎握住他手:“不是你的错。”
两人并肩走着,江无阴依旧一言不发,裴慎想了会儿,甩着手中的小玩意儿拨浪鼓儿逗他:“你看,好不好玩儿。”
江无阴笑了出来:“这不是小孩子玩的拨浪鼓儿么。”
裴慎没说话,笑了笑。
江无阴笑了就好。
……
凝王府,江无阴自回来便在院里站着,谁也不敢去打扰他。
夜了,院里夜来香香气逼人,江无阴在院里站着快成了尊石雕。
裴慎在屋里看了许久,和阿香说了几句,阿香点点头,便出去找江无阴:“王爷。”
江无阴转头。
阿香又说:“阿慎要睡了,你不一起去吗?”
转头看去,裴慎屋子的灯已熄了,江无阴垂眸顿了顿,终于离开了院子。
……
裴慎正睡着,江无阴便抱了上来,江无阴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儿,是特意洗浴后留下的香。
月影斑驳,江无阴抱着裴慎,将人往怀里揽了揽。
裴慎抬头看他:“你怎么打算?”
“我先去路上拦截,你留在大江城。”江无阴低头看裴慎,他心情好了不少,月色显得他柔和至极。
裴慎应了声:“嗯。”
江无阴纳闷:“你不问为什么?”
“大江城如今无人守,潘王数量不小,很有可能会声东击西,从背面后抄大江城,不一定都会直上。”裴慎笑了下,“只要咱们配合的好,他们从哪个方向来都不行。”
江无阴眼神柔下来。
裴慎一向都这么聪明,似乎根本不需要他操心,也不需要他保护。
对于江无阴的出现,大江城百姓有难以置信,有质疑。
但这个紧要关头,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们质疑。
只要能救大江城,那这个人就是神。
不管他是哪儿来的。
如今已经入春,但还是有些冷,裴慎下意识抱紧了江无阴,脸埋在江无阴怀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都离不开彼此。
沉默半晌,江无阴又道:“此次离开,我会派林雕跟着你。”
裴慎欣喜:“林雕?林雕他还好吗?”
江无阴道:“他很好。”
裴慎继续说:“此番你要多加小心,江初狡猾……”
江无阴应声:“记住了。”
“你在大江城也务必小心。”
两人没有再说下去,房里又陷入漆黑,裴慎难免伤神,他和江无阴才见面多久,又要分开了。
江无阴低头看他还睁着眼睛,便问:“在想什么?”
裴慎道:“这次分别,不知下面见面又是多久了。”
江无阴低头轻吻他。
裴慎微微仰头,和他轻轻交吻,江无阴将他抱得更紧。
许久,江无阴留恋地松开他,唤道:“阿慎。”
裴慎听得心头一颤,只觉不好意思:“干嘛突然这么叫我。”
江无阴低头看他:“我看别人夫妻之间都有爱称。”
裴慎从不轻易脸红,江无阴这么说,他只觉脸上发烫,忙背过身去:“什么夫妻。”
江无阴续道:“等战事平息,我要娶你,办这大江最盛大的婚礼。”
江无阴住在市井,也见多了街上敲锣打鼓迎娶的场面,他想,若是他要迎娶一个人,应当是给那个人最好的,让世人谈起都羡慕的。
裴慎面上不悦,却并未推开他:“江无阴,我是男人。”
江无阴.道:“男人女人不重要。”
裴慎只觉心乱如麻,江无阴怎么总是面无表情地说一些撩人心弦的话,还总是把他的心撩得一跳一跳的。裴慎觉不服气,想着要讨回来点什么,转身看江无阴:“你以后不必叫我阿慎,我有个别人不知道的小名。”
江无阴果真好奇:“什么?”
裴慎一笑,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江无阴微顿,后喃喃道:“老婆。”
这种称呼在大江从未有过。
裴慎差点笑出来,他绷住没笑,江无阴这个样子,怎么这么呆,这么可爱呢。
老公在古代是太监的意思,裴慎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还是叫老婆好了。
然而裴慎内心:江无阴这个不要脸的,仗着自己是古人占我便宜。
什么也不知道的江无阴还十分诚恳,轻轻点了点裴慎额头:“老婆晚安。”
裴慎竟有些快乐?
夜很凉,他愉快地闭上眼,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再睁眼,天已经亮了。
裴慎起身来,江无阴已经不在身边了,阿香奔进来道:“阿慎!阿慎!王爷要走了!”
裴慎忙穿衣奔出去。
裴慎一路朝外奔,顾不上街边异样的目光。
“什么,凝王要带兵打仗?”
“真是天大的奇闻!”
裴慎一口气奔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江澜正站在门口为江无阴送行。
江无阴站在马前,他身着戎装,一眼看见了裴慎。
两人对视良久,裴慎先开口,想说的话却没说出口:“此次多加小心。”
江无阴应声:“记住了。”
接着江无阴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往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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