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承沿
应该从后门。
江无阴这间屋子后面就是后院,从后院逃出去,至少可以减少一些风险。
后院里生机盎然,静谧又美好,很适合跑路。
裴慎从窗户翻下,才将脚放下,便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他正愕然,脚踝却又被那东西狠狠啄了下!
好疼!裴慎猛地缩回脚,往下一看,脚下一只通体雪白的鸡,雪白的毛被裴慎踩地凹下去了些。
裴慎:....不好意思啊。
不过..这后院为什么会有鸡?
雪鸡显然生气了,它雄赳赳气昂昂,飞起来就对着裴慎狂啄一番。
裴慎:!!
他欲哭无泪,躲也不是打也不是,雪鸡疯狂进攻,将他从窗户上打了下来。
这一下摔地裴慎头晕目眩,接着一把映着寒光的剑就横在了他脖间。
未等他反应,周围围了几个侍卫,腰间皆备着寒刃,仿佛顷刻间就会让裴慎人头落地。
这些侍卫目光冷冽,紧紧盯着裴慎,轻轻摩挲着剑柄,眼看就要动手,忽然整齐地让开了一条道。
裴慎放眼望去。
阿香推着江无阴缓缓来到裴慎面前,江无阴神色平淡,他着身白衣,整个人漂亮地没什么攻击性,却在扫过裴慎后,眸色冷了下来。
江无阴……?
他们不是出去了么?
江无阴停在了裴慎面前面,原本柔弱漂亮的眉眼此时隐隐透着锋利:“谁派你来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裴慎:把自己摔了也是没谁了。
第7章 带瓶瓶去参加宴会?
江无阴话落,雪鸡便挺着胸脯走到了他身后,旁边侍卫摸摸雪鸡的头:“阿白,干得好。”
裴慎:.....?
视线转移,侍卫们又将目光放回了被擒住的裴慎身上,这贼人生地明眸皓齿,一双眼清澈漂亮,长发柔顺及腰。
几人再次将裴慎从头到尾看了遍,怎么看都看不出问题来,但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这人生得太好看了?
这人和江无阴比起来,还真是不相上下。周围的侍卫个个有些发神地望着裴慎,但横在裴慎脖间的剑,倒是一点也不松。
裴慎抬起眼睫,望过来。
侍卫们:“!!!”
继而回神:“王爷...怎么处置这小子?”
江无阴看了裴慎眼,并未说话。
病美人江无阴肤白胜雪,眉眼如画,染了病气的眉眼无端有股风味儿,他静静地看着裴慎,倒是很平静。
这边裴慎竟出奇地没被他艳压。
几个侍卫手中剑不由松了松。
江无阴没有说话,只示意阿香推着他,这走走,那儿走走。
最后,江无阴被推在了他面前。
裴慎:“?”
病美人的声音很淡:“你究竟是哪儿来的。”
后院的围墙上,前院的泥土,都没有人翻走,走过的痕迹。
阿香推着江无阴,也颇有疑惑,难道这个人是凭空出现的?
....想想都可怕。
裴慎见状,这时候要是说错一句话,很有可能性命难保。所以他紧抿唇,干脆一句话也不说。
江无阴四处环视,对旁边侍卫道:“看看房里少了什么东西。”
几个侍卫在房里检查了番,到江无阴面前:“王爷,你的花瓶不见了。”
裴慎:!!!
江无阴抬眸看向裴慎,他的目光在裴慎身上打量了会儿,竟也没打算问花瓶的下落,只道:“此人可疑,先关起来再说。”
“王爷,这些日子王府太不清静了,先是江锦轩不打招呼来咱们府上大闹一场,后面又是夏小姐来问话...”阿香思索良久,嫌弃地看了裴慎几眼,终于开口,“这个人也许和他俩有关。”
阿香此话甚有道理,纵使江无阴再不济,可是有些人总是为了以防万一,在争夺皇权的路上,连江无阴这个残废都不放过。
江无阴再次沉默。
凝王府里有只看家鸡阿白,只要阿白在,没有贼人能逃得过阿白的眼,阿白前几日回了躺老家,昨日才被接回来。
才接回来,阿白便不正常,围着院子走好几圈,翅膀扑腾个不停。就在今日,阿白越发不正常,“咯咯”叫个不停。
江无阴刚才的确是出去了,但是行至一半,他想起阿白,越发觉得奇怪。
于是他转头回了府。
江无阴收回思绪。
侍卫们到处寻找花瓶,想看看裴慎到底将花瓶给藏哪儿了,却没有找到。
阿香看地火冒三丈:“这花瓶消失不可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王爷,我有个法子。”
阿香俯身在江无阴耳边说着什么,半响,江无阴让几个侍卫将裴慎拉到了院里。
裴慎缓缓打出个问号:...?
然后裴慎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几个侍卫还将他挪了挪,面向太阳,阿香坐在他对面的屋檐下,桌上还放着装了冰块的水。
裴慎不明白阿香要做什么:“?”
“你就在这里好生待着吧。”阿香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笑盈盈道。
于是裴慎被晾在太阳下。
太阳毒辣刺眼,裴慎仿佛回到开学时军训的那些日子,整日暴晒在太阳下,被晒得脱了皮。
裴慎感觉自己要没了。
人家军训,好歹有个帽子,好歹还会休息,这么光秃秃的晒……怎么受得了!
阿香并不打算放过他,而且阿香姐坐在屋檐下乘凉,喝着放了冰块的水,旁边还有其他侍女给她扇着风。
这什么魔鬼刑罚啊?!
不仅如此,那几个扇风的侍女还在旁煽风点火:“今天太阳好烈啊...”
“就是...这太阳,真的是这几天来最大的了…”
“哎...若在院子里晒着,伤了我这张艳压群芳的脸...”
有人说完,悄悄看了裴慎眼:“那得多可惜哪!”
有姑娘称赞:“阿香姐,这刑法不错,这是哪想的?”
阿香:“这可是我表哥的二房的哥哥的大房的侍妾的女儿想的,不错吧?”
随后,姑娘们又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随后各自喝各自的冰水,更有甚者,在冰水里加了些葡萄汁。
裴慎:??!?!
那谁谁谁,想的什么歪招啊?!
裴慎硬撑着,可是烈日下太阳暴晒,他实在受不住,脑袋也愈发昏沉。
终于,他只能投降,往阿香那边挪过去,阿香见他张唇似要说什么,凑过去仔细一听。
他轻轻说了几句,阿香脸色骤变,还想再问什么,眼前人已经晒昏过去。
……
江无阴在房里看书,他轻轻合上书,将旁边桌上的朱顶红拿过来,插在书里做书签。
这朱顶红是他方才从地上捡起来的。
花瓶不见了,却留下了朵朱顶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无阴百思不得其解,又想起门外那个少年。那小子出现得太过于离奇,不得不让人怀疑。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阿香:“王爷,我可以进来吗?”
江无阴将书放在桌上,道:“可以。”
阿香走进屋,道:“王爷,那个小子招了句话。”
江无阴问:“什么?”
阿香面色犹豫,半天才说:“八百标兵奔北坡。”
江无阴猛然一顿。
江无阴四岁那年,百灵殿走水,他和母亲被困于殿中,母亲为了护住他,被大火烧死。
那场大火,江无阴也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
就在他支撑不住的时候,火中突然冲出一人,那人抱起四岁的江无阴,将他带离了百灵殿。
那人救下江无阴就要离开,小江无阴攥着他的衣袖,问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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