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一
说罢,沈杨起身在倚风的搀扶下离开。
直到返回王府,沈杨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回来后,他直接去了彬王的院子说明了这件事,彬王对此不甚在意,让沈杨好好养伤。
而后又告知沈杨,三天后,前去剿匪的吴将军返京,也意味着,沈杨可以借救下数个官员子女的事,向皇帝讨赏。
可这么做也让沈杨看上去是为了赏赐才去救人,沈杨不言,彬王心里有数,告诉沈杨不必多想,他会处理好一切。
沈杨离开后,彬王看着院里小池塘里游动的金鱼,拿了一把鱼食撒进去,金鱼越出水面争抢鱼食。
鱼尾拍打水面溅出水花,沾湿了彬王的衣摆。
从前彬王没有软肋,所以无波无喜,心中满腔仇恨只待时机;如今彬王有了软肋,所以多思多虑,唯恐护不住。
翌日,沈侍郎没有食言,将和离书送到王府,沈杨也着手接赵姨娘进王府。
这件事没有刻意隐瞒,很快就传出风言风语,京城的人还不知道彬王妃沈杨已经回京,认为沈侍郎在赵姨娘重病,唯一的孩子还没个踪影的时候和离,实在是有违伦理道德。
但没有传开,此事就被另一件事压下。
那就是吴将军剿匪成功回到京城。
皇帝大喜,摆宴为吴将军一行接风洗尘,第二天上朝就赏赐了吴将军。
吴将军本想说明此行是因为彬王和彬王妃相助才顺利,但是话还没说,就被太傅抢了话头。
赏赐的众人之中并没有沈杨,皇帝像是在有意忽视,但是被沈杨救下的官员子女一个个站出来为沈杨正名。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上无波无喜,眼里已经有些不悦,下首的一个官员站出来为皇帝解忧,提出为修缮沈家祖坟作为赏赐。
这个赏赐不痛不痒,皇帝也比较满意,只是其他官员对此有些不满,争来抢去。
最后定下了给沈杨的赏赐,赐给了沈杨一片小封地和修缮沈家祖坟。
圣旨到达王府的时候,沈杨跪在地上楞了好一会,直到太监提醒,沈杨才在大管家的提醒下接过圣旨。
事情不会这么巧,沈杨明白又是彬王在暗中帮了自己一把,这样既不需要自己出面,也能达成和沈侍郎的交易。
送走太监后,沈杨去看望了赵姨娘。
赵姨娘被接进王府两天,彬王也找了御医照看赵姨娘,可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沈杨也知道。
住进王府后,赵姨娘情况虽然没有多少改变,但精神状态在好转,有时意识清醒还会为沈杨做衣裳,只是沈杨担心赵姨娘时好时坏的病情有剪刀、针线在身边会伤到自己,就没有让赵姨娘动手。
赵姨娘得知后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看着沈杨就没停住笑,眼里却总是似有若无的带着哀伤,她明白自己时日无多。
沈杨看望赵姨娘的时候,她没有醒,岚夕正在为她擦身,沈杨没有久留,转道去了彬王的院子。
轻车熟路的打开书房的门,结果在里面看见两个从未看过的人。
一个一身黑衣将自己隐没在黑暗中,一个仅着布衣仍满身凛冽杀气。
沈杨被吓了一跳,站在门口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好在彬王挥手立刻让二人退下,这个时候沈杨才知道,彬王的书房有暗道,能通过暗道进入彬王的书房,显然二人身份不简单。
“何事找本王?”
闻言,沈杨有些磕绊的回道:“我不知道……抱歉王爷。”
“本王对你并未设防,你看见是早晚的事。”
沈杨满腹疑惑,“王爷就这么相信我?”
彬王反问,“本王为何要不信你?”
两人四目相对,彬王目光坦然,沈杨眼神迷茫。
第45章 大典
官员下朝后,吴将军叫住太傅,问及太傅为什么不让自己说出剿匪有彬王的功劳,太傅白了一眼这个武夫。
之所以彬王在小镇没有在太傅跟前露面,就是不想担上功劳。
因为皇帝看上去与彬王手足情深,颇有举贤不避亲的意思,但是只要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皇帝对彬王及其防备。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皇帝继位前虽有太子之位,可明显人都能看出来,先帝属意彬王,只是可惜先帝晚年沉迷丹药,没有撑到彬王长大。
后来彬王双腿残疾,皇帝才放下戒备,可心中对彬王依旧膈应的很,现在告诉皇帝此事是彬王的功劳,无疑是在给王府招惹祸事。
吴将军一介武夫不懂,太傅还能不懂吗?
太傅看着吴将军挠头一脸茫然丝毫没有听懂自己话里意思,深觉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果真是武夫!太傅气得险些揪断自己的胡子。
彬王妃在劫匪手里救人,又逃出魔爪负伤归来,如今得了赏赐,也就没人在意沈侍郎和离之事,最多在提起彬王妃时末了说一句沈侍郎的薄情寡义。
得知彬王妃返京,受王妃恩情的官员子女纷纷携礼拜访。
一时间,王府门庭若市。
沈杨应接不暇,多亏有大管家帮衬,让沈杨意外的是,大管家带着邱秋一同出现,而邱秋对于王府内事务除了一开始的拘束,之后便如鱼得水,将所有事都处理得当。
“王妃,邱秋姑娘是个很聪明,可否将邱秋姑娘放在属下跟前指导,假以时日会成为王妃的得力助手。”
大管家为沈杨送上一杯热茶,他喝了一口,看向颇有主事风范的邱秋,点头应允了。
“属下谢过王妃。”
“管家客气了。”沈杨忽然想起一件事,“二管家近日怎么样?”
“二管家在筹备聘礼,想必祭祖大典后就能举办婚事。”
沈杨疑惑追问一句,“大典?”
“王妃应该第一次参加。”大管家低声为沈杨解释。
祭祖大典那天正是先祖立国创立大虞的日子,自此先祖将那天设立为祭祖大典,以祭祖先亡魂。
简单来说,祭祖大典和沈杨现代的国庆有些类似,一个隆重、举国欢庆的日子。
沈杨大致了解了祭祖大典,顺便和大管家提起自己院子里丫鬟太多的事,一个男子,身边太多丫鬟,听上去终归不太好,管家听言点头表示知晓,会为沈杨打点好。
因为有了大管家和邱秋的安排,沈杨不必每个人都接待。
太傅次女杨筠也来了,之前沈杨的一番话使她不敢直面沈杨,被母亲生拉硬拽来到沈杨跟前。
“王妃。”太傅夫人携杨筠行礼,“您能安好真是福星高照。”
沈杨目光扫过杨筠,后者面色一窘,低着头拘谨的很。
“夫人无需多礼,举手之劳罢了。”
“要的,王府两次救小女于危难之中,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太傅夫人让下人将锦盒奉上,身边伺候的如弦替沈杨接过。
“经此劫难,想必杨二小姐学到不少。”
“自然。”
太傅夫人和沈杨相视一笑,低头站在一旁的杨筠丝毫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二次出京是家中人谋划给她的教训。
送别太傅夫人一行,沈杨又接待了长公主和十三皇子,惠平郡主的可爱活泼令沈杨舒心不少,不过长公主有话对沈杨说,很快就支开了惠平郡主和十三皇子。
十三皇子临走前,冲沈杨挤眉弄眼,沈杨朝如弦使眼色,如弦立即跟着十三皇子一起退出前厅。
前厅一时安静少许,长公主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问沈杨。
“你何时回京的?”
长公主才不信沈杨是近日才回到京城,因为没有沈杨的同意,沈侍郎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同赵姨娘和离。
既然长公主问到,沈杨也不打算隐瞒,长公主若是要查,早晚会查出来,还不如直接说出来,也能博个好感。
“五天前。”
“长行去找的你?”
长行?沈杨听得一愣,长公主见状眉头微蹙。
“长行是你夫君的字,连这个都不知道?”
沈杨有些尴尬,“王爷从未说过。”
“没说过你便不知道?身为妻子,居然对夫君丝毫不上心?”
沈杨被说的哑口无言,连声应是。
长公主也就嘴上功夫,说完就没多少气,她知道沈杨能在王府有立足之地,肯定是入了彬王的眼。
长姐如母,何况按照长公主的年纪和彬王母亲的年纪差不离。
“你现在也在王府站稳脚了,虽然博得长行的喜欢,但不能持宠而娇,对长行多上点心。”
闻言,沈杨脸上臊得很,不知是因为长公主话中的喜欢还是那句持宠而娇。
确实,沈杨最近在彬王面前能称得上持宠而娇了,除了口头上称王爷,其他的越发没有规矩,昨天还擅闯书房。
长公主看出沈杨的窘迫,她知道年轻人脸皮薄,提点几句便说起其他。
“还有一个月便是祭祖大典,届时你也该上皇谱,好好把腿伤养好,别在先祖面前丢人现眼。”
“是。”
沈杨看出长公主的刀子嘴豆腐心,已经不会再为长公主的话而紧张。
长公主走后,如弦拿着一个荷包和一封信回来了,十三皇子是决计不会送这些,定是御史中丞之女余娇娇借十三皇子的手送来。
打开信,上面写的是余娇娇为沈杨逃出虎口的庆贺,荷包里面则是余娇娇寻来安神的药材和香料,上面绣着淡雅的青竹,沈杨收下并让如弦去给十三皇子带句话。
——信收到了,荷包他很喜欢。
忙碌了一上午,沈杨终于得以歇口气。
但一位不速之客登门。
来人是相府千金:风月怡,沈杨听到下人告诉风月怡拜访,顿时皱眉,却又不得不出面寒暄。
风月怡来者不善,一见面就出言不逊。
“臣女听闻王妃九死一生才逃出虎穴,如今一看,倒也没什么不打紧。”
话里话外分明是在说沈杨伤势不重,巴不得沈杨死在外面,沈杨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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