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一
琪雯环视一周,眼见其他人都一副看过街老鼠的模样,暗暗祈祷不要被发现。
就在这时,欣培忽然一声惊叫。
“我找到了!”
话音一落,琪雯心顿时凉透了。
其他人纷纷围过去,就见欣培从暗格里取出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令人瞠目结舌。
“天啊,这不是我买的钗子吗?”
“我要送给弟弟的长命锁也在!”
几乎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不见的东西,有人打开其中一盒脂粉一嗅,出言道:“这么名贵的脂粉好几两,琪雯不可能有这个银子!”
她们把包裹一卷,转头对希颖说:
“走!咋们去找如弦姐姐主持公道!”
其他人纷纷应和,她们都觉得琪雯一定是偷了或者贪墨了银两,才有这么名贵的脂粉,这么一大笔钱,简直黑了心肝!
于是生拉硬拽的把人带去彬王妃的院子。
挣脱不开的琪雯哭喊着:“我错了!放开我吧,我把东西都还给你们!那些脂粉也都给你们!”
可是其他人都不为所动,硬生生拽着人就过去了。
路上惊动了不少人,管家收到风声拦住了人,毕竟收了琪雯的银子,自然得好言相劝其他人。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身后就传来动静,转头一看,竟是穿戴整齐的如弦和如心,二人看着他们没有丝毫意外,带着士兵把所有人都押到院子里。
王妃已经睡下,所以如弦把人带去了偏院,不想惊扰王妃的好梦。
众人不知道如弦为什么兴师动众,可是士兵们腰上的剑让他们这些普通人不敢说话。
到了地方,如心留下几个士兵在身边,剩下的守住门不让任何人靠近。
一切都按照如弦的想法进行,她和如心站在上首目光扫过众人,胆子大的希颖拽着琪雯上前一步。
“如弦姐姐!琪雯偷窃、贪墨府上的银子,还顺走我们的东西,请如弦姐姐为我们做主!”
夜晚的灯笼并不亮,朦胧的光线照在如弦脸上,显得十分冰冷,琪雯心里打着颤跪了下来想为自己辩解,可一出口却都是无力的辩词。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管家斟酌着上前说了一句。
“如弦姑娘,小的觉得琪雯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我们这可是有物证!”说着,希颖就让人把包裹送了过去。
琪雯双目失神,完了,一切都完了……
管家也不再说话了,明哲保身。
士兵接过包裹转而送到如心手上,她打开一看,仔细辨认了脂粉盒子上的标示转头和姐姐如弦目光示意,四目相对,一切不言而喻。
“这件事兹事重大,我会告知王妃再做处理,其他人暂且可以离开,琪雯留下。”
如弦话一出,其他人一脸不解,这不就是府里的事吗?怎么就重大了?
不过在士兵的眼神下,众人还是纷纷退出院子。
当院子其他人都离开,只留下琪雯,如心让士兵将她拖上来,琪雯浑身冰冷、颤抖,只是一遍遍说着: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如弦没有理会这些,冷声质问,“你到底是谁的人?”
琪雯忽地一怔,而后猛烈摇头,“我谁的人都不是……不,我是府上招来的丫鬟……”
“再问你一遍,你是谁派来的?”如弦重复了一遍。
如心随后接话,“我们已经查出你不是南方人,千里迢迢跑来皖南,王爷和王妃入住后花费大价钱收买管家进府,你真觉得我们会相信你只是一个普通丫鬟?”
白天的时候如弦就看出琪雯的不对劲,只是没有打草惊蛇,她跟王妃请示派出了十三皇子的人调查琪雯,这一查就查出了事。
即便没有今晚这一出,如弦和如心也很快会出手抓捕琪雯。
琪雯低下头不说话了,权衡一番后,她回道:“我要见王妃!不见王妃我不会说的!”
“你!”如心气急上前一步,但被如弦拦住。
“不说,我就把你交到官府去,偷窃主家东西,你一个丫鬟无权无势,能有什么下场?”
说到后面,如弦声调微扬,像极了沈杨发怒的模样,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愧被沈杨亲自教导的学生。
闻言,琪雯脸色一白,瘫坐在地,喃喃道:“我说……”
次日清晨,沈杨醒来洗漱的时候没有看见如弦和如心,反而是一个有些眼生的丫鬟,他擦去手上的水渍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
“奴婢叫希颖,如弦姐姐和如心姐姐昨晚彻夜未眠,所以让奴婢来伺候王妃晨起。”希颖恭敬的站在一旁,甚至没有抬头看沈杨一眼。
沈杨把毛巾搭在架子上,刚想问昨晚怎么回事就听外面来人通报。
“启禀王妃,有位叫做老田的人和余骁的小孩要见您,他们手上有您的信物。”
这一打岔,沈杨也忘了问希颖,先去前院见人。
与此同时,十三皇子正和如弦如心待在地牢里,祁襄听完来龙去脉后,心中怒火不断上涨,双目喷火得看着牢房里关押的琪雯,吓得后者不断往后退。
祁襄咬牙捏着拳头,嘴里一字一句吐出三个字——
风月怡。
第103章 返京(5)
沈杨来到前厅就看见老田揪着余骁的耳朵背对着大门,一开始还很疑惑是怎么回事,进去才发现余骁脸上和胳膊上露出的地方有好几块淤青。
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余骁祖籍在北方,幼年在乡村里野惯了,后来父亲战死母亲受不了打击自尽,又跟随父亲曾经的战友老田四处流浪,自小没个定性。
即使沈杨按着学了几天大字,也时常偷溜出去,瘟疫好转后,老田找沈杨商量着,送余骁去学堂,有夫子管教着应当好些,没想到去了不到五天就被夫子找上门。
原因是余骁经常和人打架,因为四处流浪的关系,又跟着老田学了不少把式,把不少学生打得遍体鳞伤,即使是夫子也是好几个大人才按住他,实在没办法就送了回来。
老田实在无奈,就带着沈杨曾经给他的信物找过来,“这小子皮的很,只有在你跟前还有点乖模样,不知王妃……”
明白了前因后果,沈杨笑了笑,安抚拘谨的老田,“不必紧张,您为大虞奉献半生,还遭人构陷被赶出军营,这孩子又是您死去战友的遗孤,能为你们做点事是应该的。”
说着,沈杨看了一眼余骁,后者低着头不敢看自己,耳朵都被揪红了,沈杨转头和老田商量。
“南方如今稳定了下来,你们流浪许久,也该有个安居之所,平日事物繁多疏忽了这点,不知您意下如何?”
老田想了想,有些犹豫。
“您可以多思考几天,不急,我先让人把这件事落实下去,去与留都随您,届时还能给您安排个营生。”说了这些,沈杨才把目光放在余骁身上,他对余骁招招手,“过来。”
余骁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委委屈屈的走了过去,沈杨摸了摸他有些杂乱和硬的头发,微微倾身问道:
“你为什么在学院和人打架?”
余骁低着头犟脾气不说话。
沈杨也不急,让今天伺候的希颖过来帮余骁把头发理顺。
打湿的发梳一点点将杂乱的头发梳顺,束起的头发绑着蓝色的发带,衬地小孩的一双眼睛乌黑,很是英气。
被安排坐下的老田看到后眼神恍惚了一瞬,他好似再次看见那死去的战友,双眼不禁湿润了,心里好像有什么定了下来。
余骁面对沈杨目光躲闪还有些别扭和不好意思,沈杨半猜半蒙明白了小孩的心思,起身让下人带老田去花园里散散步。
支走老田后,沈杨走到余骁跟前。
“这里只有我们俩,没事的,告诉我好不好?”
余骁扭捏了一下,解释道:“学院里的夫子教的我不懂,其他人笑话我,还有人说我是借了王爷和王妃的光才这么好运……”
说到后面,余骁的声音越来越低,向来那些同龄的孩子不单只说了这些,甚至还有更难以入耳的言论。
孩子自尊也要强,何况余骁有记忆以来不是在乡野就是在流浪,性子本就有些自卑。
了解具体情况后,沈杨拍了拍余骁的肩膀。
“你做得对,面对羞辱自己的人应该回以反击,你很棒,没有不如任何人,只是你的做法可以更好。”
没有被反驳而是肯定的余骁心里一松,眼里亮起微光,仰头望着沈杨。
“那些说你的人或许并不如你,可你刚来学院就和他们起了冲突,在夫子眼里,或许就是你理亏,你应该稳下来,用你的能力反击他们,让夫子知道,你不是莽夫,而是不止要武力上胜过他们,还要让他们在羞辱你的时候给予言语反击并无话可说。”
“男儿志在四方,你以后要待的地方不止是小小的学院。”
余骁听得似懂非懂,却将这些话牢牢记在心里,和老田一起离开的时候,余骁看着府外的蓝天,比学院的四方天要辽阔许多。
他转头对老田说,“我要去学院!”
与此同时,十三皇子从地牢里带走了琪雯从后门离开,走时脸色很是难看,步步带风。
不知情的沈杨回来看见精神十足的如弦和如心二人,他忍不住调笑了一句。
“昨晚不是没休息好吗?”
“王妃。”如弦上前一步,“奴婢已经查出是谁玷污您的名声。”
“哦?”沈杨坐下来准备认真听,如心给他倒了杯茶,笑盈盈的邀功。
“姐姐昨天和我谋划了一下午,终于抓住了那个耍小手段的丫鬟,而且和姐姐想的一样,那人是从京城来的。”
京城?沈杨大概猜到是谁动手脚了,他放下茶杯,脸色变得慎重起来。
如弦接话道:“这个丫鬟是京城相府千金派来的眼线,不过胭脂铺子一事却是她擅自做主。”
沈杨坐直身体,眉头微皱,如弦把拷问出来的消息一一告知,说完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惊了在场其他二人一跳。
“请王妃恕罪,奴婢做主将此事告知了十三皇子”
话音一落,整个屋子的气氛都凝固了,沈杨眉头紧皱,如心见状心里有些慌,也跟着跪了下来。
“王妃,这件事是姐姐和奴婢商量后一起决定,如果王妃要罚,就连奴婢一起罚吧。”
“你在威胁我吗?”沈杨声音微冷。
如弦一听,急得拽如心袖子,想让如心收回话,可是如心却梗着脖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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