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摇滚蘑菇粒
皇帝敏锐捉住他话中深意,“怎么,还有哪里不合心意?”
换了其他后妃,恐怕立刻就能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差,圆滑拒绝。
可蒋星看不出这些弯弯绕绕,坦言道:“我喜欢草原。宫里的墙太高,我只看得见天空。”
皇帝失笑,牵扯到肋下伤处,咳嗽两声。
蒋星一惊,慌乱道:“陛下没事吧?我去喊太医?”
他担忧太真实,皇帝心情舒畅:“无妨。”
皇帝躺一天都在琢磨该怎么扳倒褚镇乾,气得一刻不曾休息,晚间突然想起昨天宴上颇为顺眼的蒋星,当即下令叫他过来。
这么一看,确实没错。
可惜……皇帝眼神炙热,看得蒋星抿紧双唇,试探道:“陛下?”
“把药端给朕。”
蒋星捧起温热金碗,“我喂陛下?”
“公主有心。”皇帝虚弱一笑,拍拍身侧空处,“过来,让朕看看你。”
蒋星坐下时差点被裙摆绊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对皇帝羞涩一笑:“陛下见谅。”
皇帝视线更是复杂滚烫。
初来乍到,连中原衣裳都不会穿的美丽珍宝。单纯又坦荡,与后宫那些端着架子的后妃都不相同。
一想到那些贵女仗着家族势力大肆插手宫内事务,皇帝就脸色阴沉。
蒋星小声道:“陛下不舒服吗?”
“没有。”皇帝对他伸出手,“来。”
蒋星吹凉了药汁,喂给皇帝。
【哪来的小兔崽子敢让星星喂药】
【皇叔再不来就扣分出局!】
一碗药三两口下肚,皇帝额头冒出虚汗,叹道:“朕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蒋星惊讶道:“陛下不过是受伤失血罢了,哪有这话。”
他侧身放下金碗,暗紫衣裙勾出的柔软腰线看得皇帝口舌生津。
不过一个外族公主……
他眯起眼,沉声道:“衣服脱了。”
蒋星顿了顿,却温驯笑道:“今日只有陛下,遵命。”
皇帝一听,更是舒畅。
昨日蒋星不肯在大殿脱衣,想的却是皇帝。
细白手指搭上肩头,暗紫衣料细腻流光,在室内像是团模糊光影。
就在此时,寝宫大门却是响了。
皇帝脸色不佳:“何事?”
“西南郡李大人求见。”
又是西南郡?蒋星停住动作,“陛下,我先走了。”
别人也就算了,西南郡来人,却不得不见。
皇帝想摸摸蒋星手背,可蒋星匆匆起身,乖巧笑说:“陛下再见。”
芸豆松了口气,“快走。”
二人出了宫门,此时已夜色漆黑,宫里尚未点灯。
“请公主上车。”内侍恭敬道。
芸豆奇道:“回去怎么换马车了?”
内侍:“夜间寒凉,特准了公主在宫中乘车。”
谁特准的?芸豆想问,忍了下来。
无论是皇帝还是摄政王,在她心里都没好到哪去。
蒋星安慰道:“没事。”
芸豆无声轻叹,车内漆黑看不清布局,但她不能进去随侍,“小心脚下。”
蒋星小心钻进马车,果然听见了另一人绵长呼吸。
他仗着夜色露出得逞笑意,却不知那人目力极佳,在黑暗中也能正常视物。
马车缓缓挪动,慢得令人发指。
蒋星假装没发现车内有人,自顾半躺上软椅,踢掉鞋袜,光洁脚面搭上对座。
纤巧脚踝随车马轻轻晃动,肌肤莹润。
“啊,谁……”
炽热粗糙的手掌握住踝骨,烫得蒋星一抖。
芸豆似要开口,却被谁阻止,沉默不语。
都听见了蒋星惊呼,却无人询问。
早有预谋。
皮肤感受到熟悉的触感,蒋星眼眶发热,试着抽回脚踝,“松开我。”
拇指重重掠过细腻肌理,他问:“不冷?”
蒋星嗫嚅道:“穿不惯中原鞋子。”
褚镇乾低低应声,正当蒋星进退维谷想要开口时,他突然用力将蒋星拉过去。
蒋星这才意识到褚镇乾身后竟有一张宽大软榻。
摄政王车驾可都没这么宽敞。
他什么也看不见,惊呼压抑在喉中,“皇叔!”
身下躯体滚烫健壮,蒋星想挣脱开,却被人拥得更紧。
坚如磐石铁铸的牢笼。
蒋星突然带着哭腔问:“你既然要我回来,现在又来做什么。”
【噢噢噢噢哭了哭了!】
【当然是玩刺激的啦,小笨蛋】
冰凉串珠撩开凌乱鬓发,蒋星被冰得发抖,“拿开……”
冷过,却又是灼热。褚镇乾亲了亲他耳垂,刚刚愈合的伤口麻痒一片。
蒋星发出小猫挣扎的轻呼,“不要碰耳朵!”
“嗯。”
褚镇乾声音低沉,顺着耳垂吻到颌下软肉,“生气了?”
蒋星:“松开!”
“本王之过。”褚镇乾突然道。
蒋星停下动作,晶亮含泪的紫眸呆呆望向他。
褚镇乾倾身吻他眼尾湿润,“皇帝是否真的受伤了?”
蒋星刚刚软和下来的心又沉了下去。
换了其他人,恐怕是满心酸涩压在心底,后头不知道又要延伸出多少虐恋情深。
蒋星还挺想来一回狗血剧情的,可惜,人设不允许。
他恼怒地咬了口褚镇乾手指,“你故意的!”
褚镇乾顿住。
蒋星没那么些弯弯绕绕心思,大声道:“让我生气好玩吗!”
原来是根本没意识到褚镇乾刚才那句问话意味着什么。
蒋星根本没明白,褚镇乾是想借他打探皇帝是否真的遇刺了。
青年紫眸中燃着怒火,“皇叔!”
褚镇乾回神,突然低笑起来,“你真是……”
马车一路回了摄政王府,蒋星被褚镇乾抱了下去,怎么挣扎也逃不开。
芸豆眼泪汪汪地望着他,心中苦涩。
蒋星被扔上摄政王床榻,撞了一身檀香。
他生气也就那么一会儿,此时脸颊绯红,气恼地跪坐在上头。脚踝给人磨红了,明天怕是要肿起来。
褚镇乾慢条斯理扔开沾染晚霜的外套,漆黑眼底满是笑意。
“本王给你赔罪。”
第82章 假凤虚凰10 父王
褚镇乾说一不二,赔罪确实是赔罪。
蒋星咬着枕头,封边的粗线都被牙齿磨断,褚镇乾仍然在赔罪。
“皇叔,”青年睁一水儿湿漉漉的眼睛,垂眼看去,忍不住揪紧了褚镇乾长发。
“够了。”
褚镇乾似乎在笑,最后亲了口蒋星,抬起头来和他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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