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摇滚蘑菇粒
与其退缩,让俞沉主导节奏。倒不如主动出击打乱他阵脚。
泡泡流进下水道,蒋星突然喊住俞沉:“等一下。”
青年抬起头,眉梢沾着水珠,微灰绿色的眼睛如同刚饮过水的大猫。
致命猎手正在休憩,所有危险都埋在平静之下。
蒋星咬咬唇,缓声道:“不要生我气了。”
俞沉:“嗯。”
青年虽然不再指责他,但显然还是对蒋星贸然跳水的行为极其不满,鬼知道之后会用什么办法报复回来。
蒋星主动走近,热水滚过膝盖伤势有些许刺痛,他心中微颤,紧张又兴奋。
俞沉输定了。
他小心翼翼地踮起脚,搂上俞沉脖子。
俞沉眉头微蹙:“你做什么?”
“我只把陈薇当姐姐……”蒋星小声说,带着埋怨和讨好。
“知道,下去。”
“你别生气啦。”
瓷砖很滑,蒋星不得不把大半力气靠到俞沉身上,拉得俞沉头都低下些。
俞沉瞳孔微缩,一瞬间几乎控制不住,变回了黑豹形态的竖瞳。
少年带着水汽的温热双唇落在他脸颊,双眼明亮,星光闪烁,令人迷惑的爱意。
“对不起。”
双唇翕张,若有似无的气音。
俞沉不自觉屏住呼吸。
他心中理智的天平在告诫,不要相信蒋星。代表感性的灵魂却在颤抖低语:蒋星对你也是心动的。
蒋星站回地面,脸颊淡红,不知是被热的,还是羞涩。
俞沉的理智知道——那是诱人踏入陷阱的甜点。
然而知道与否,并不妨碍他逐步沦陷。
欺骗,有时需要被骗者的心甘情愿。
狭窄室内寂静,空气都因热水蒸腾的白雾带得缓慢起来。
直到蒋星打了个喷嚏,俞沉才把他推开,声音低沉:“回家。”
比赛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工作组都要问责。蒋星借了工作服来现场帮忙,要是不走,一会儿平白多一堆麻烦。
陈薇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这事绝不会草草了之。
蒋星一笑:“好。你去仓库拿件新衣服过来吧。”
更衣室紧邻着泳池仓库,里头有工作人员备用的衣服。
俞沉默默点头,拧干T恤穿上,走了出去。
对方心乱了。
感受到俞沉心绪,蒋星轻快地哼着歌洗头发。
许久,俞沉才敲了敲门,“给。”
“谢谢。”
二人收拾好离开更衣室,泳池看台的观众已经被请离,选手也送往急救室进行检查,只有工作人员紧闭着嘴,默默擦地。
外校的那位负责人面色发白,瘫坐在椅子上。
俞沉抬手拦住上前询问的志愿者,带着蒋星径直离开。
志愿者挠挠头,刚才怎么就被那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吓到了?
不过蒋星也不在名单上,干脆就放个水先让他走吧,后续有需要再找回来。
管家听说蒋星跳水救人的事,急得连连嘱咐俞沉赶紧陪蒋星回去,说找了医生上门检查。
蒋星鼻子有点塞,他揉揉鼻尖,“哪有那么严重。”
说完就又打了个喷嚏。
可真等走完绕城高速回到家里,蒋星只能恹恹地被俞沉半扶半抱着走了,皮肤发热,肌肉酸痛无力。
管家正站在门口,见此更是心疼,上前想要扶一把。
俞沉:“没事。”
他侧首对蒋星道:“我抱你起来。”
“嗯。”蒋星发出浅浅鼻音,累得不想开口。
身体代谢掉救人时分泌的肾上腺素,这会儿可不好受。
家里没别人看着,俞沉干脆横着抱起他,让蒋星能在自己怀里选个舒服的姿势,大步往楼上走去。
管家惊讶于两位少爷突飞猛进的关系,很快被担忧压下去,快步跟上。
医生正在屋内等候,他身边还带了自己的助手兼学生。
俞沉视线在助手身上停顿片刻,对方有些眼熟。
蒋星:“陈河?”
年轻助手又惊又喜:“蒋星?”
医生看向他,眼神警告他不要乱喊。
俞沉皱起眉,放蒋星到床上,裹上被子保暖。
陈河心里好奇得要命,给老师递东西的动作也格外迅捷。
量过体温,医生道:“蒋少爷,张嘴让我看一下喉咙。”
蒋星没力气,嘴巴张不够能看扁桃的程度。医生不好对这位蒋家捧在手心上的少爷用压舌板,只得说:“再张开一些。”
蒋星下颌发酸,人生着病控制不住委屈,不想动了。
俞沉轻轻掌住他下颌,安慰道:“放松。”
这回顺利了,医生快速开了几种药,“低烧。蒋少爷年轻,就不输液了,免得滥用了以后紧急情况不好使。”
俞沉:“多久能降温?”
“被子不要盖太严,每半个小时在关节处擦擦酒精,很快就下去了。”
医生道,示意陈河拿装着酒精棉的玻璃瓶,“多补充蛋白质,淡水鱼就很好。调料少放,免得炎症加重。”
管家一一记下,立刻让人送鲜活的水库鱼过来。
俞沉跟着医生去写处方单,陈河忍不住问:“你怎么生病了?”
蒋星抱紧枕头,小声说:“跳泳池救人来着。”
陈河惊呼了一下,引得俞沉回头看他。
他有点怵这个不爱说话的青年,赶紧压低声音:“你……太勇敢了,好好养病,很快就不难受了。“
陈河性格大概有些婆婆妈妈的唠叨,不过蒋星被他夸得心里舒畅。
俞沉就知道说他做得不对。
蒋星露出个浅浅笑意:“谢谢。你是张医生的徒弟吗?”
“嗯。”陈河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脸,笑说:“我今年就毕业了。”
“真好啊。医生都很厉害。”蒋星道,“如果需要实习的话,你联系我吧?“
陈河心跳加快,手心汗湿。
蒋星不像爱打空头支票的人,自己真的有了进他们家医院的机会!
俞沉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站到陈河身后,道:“可以了。”
张医生:“我们就不打扰了,如果夜里温度升高,立刻打我电话。”
说罢,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对陈河招招手。
陈河感谢的话还没说,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
管家安排晚餐去了,屋内骤然空下来。
俞沉握着酒精棉瓶子,眼神莫测。
蒋星被他看得心虚:“怎么啦?”
他果然不能信任蒋星。
小少爷一辈子都顺风顺水,心软又多情,尤其看不得有才华的年轻人受困。
白落云也好,席德也好,蒋星总是在对方窘迫的时候伸出援手。
现在,是又要有个未来的医生了?
蒋星犹豫片刻,手臂掀开被子去拉他,“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他小声说:“小气鬼。”
俞沉勾了勾唇角,眼中没多少感情。
“擦酒精。”
“哦。”
冰凉的棉片落在手臂内弯,蒋星先是被激得一躲。
“别动。”
酒精推开,一直发热的身体得到些许慰藉。蒋星不再躲闪,靠着俞沉肩膀:“谢谢。”
俞沉打定主意不和他深入交谈,拉上窗帘,说:“好好休息。”
青年消失在阳台门后,估计是顺着回他自己卧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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