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水不渡
乔伊:唉!早知道迦琉斯教我学奥斯曼语的时候就不偷懒了。
说完被养娇气的乔伊还嘀嘀咕咕埋怨他爹当初没耐心,才教几天啊就不教了。
害的他现在就会早安晚安鼓捣猫腻——
完全忘了是自己不爱学,迦琉斯一教就用满头卷毛蹭男人的喉结,把堂堂海涅阁下蹭的心都化了,疼爱地只剩亲小人类的脑门,纵容它偷懒。
“咋整?”
【用你的绝活。】
“好嘞!”
乔伊正襟危坐,认真看向他爹。
而海涅阁下见状,眸底满是宠溺的光。
宛如看非要拉着大人过家家的小崽子一样,心想今天这么晚还要玩游戏吗?一边也跟着面对面坐直,收敛笑容,表面严肃以待。
“拔拔,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拿出参加议会也不曾有的,专注态度的海涅阁下颔首。
乔伊眯起眼,乔氏绝活启动!
——乔氏绝活:学名乔氏手语,艺名瞎叽儿比划,我画你猜。
——功效:靠乔伊啥也不是的比比划划,和迦琉斯超S级硬核智商,强行达成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心意相通之术!
乔伊严肃地指指自己,又指指迦琉斯:现在,你是我。
迦琉斯淡淡(忍笑)点头:“嗯。”
然后——乔伊自己黑溜溜的圆眼睛愣是眯成两条缝,扬起下巴,勾起唇角挤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我是那个屌毛死病娇。
迦琉斯继续点头。
乔伊先对迦琉斯笑了一下,并且用手重点指了指自己的笑容和眼神,比了个大拇指。
狭长的金绿眸子包容的看着怪模怪样的人类,迦琉斯那敏锐的观察力和智商同时在线,压低嗓音柔声哄着:“有一个长相不错笑容漂亮的人来到了你的面前,对吗。”
“嗯嗯嗯!”
对对对,不愧是我爹!
乔伊惊喜的咧出个大大的笑容,迦琉斯也跟着笑了一下。
还有——
他赶紧趁热打铁,把脸重新扭成那副假笑的样子,然后回想着死病娇对自己做的,突然探身靠近迦琉斯的脸,双手捧住。
迦琉斯的笑顿时淡了。
“他靠近了,捧住了你的脸?”
“嗯嗯!”
乔伊用拇指指腹在迦琉斯脸上摩擦。
迦琉斯的笑彻底沉下去。
“他又摸了。”
“嗯呐!!”
乔伊光顾着高兴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俊美的男人已如寒冬降临,周身狂风雪号。
他没想到他爹和自己这么默契,赶紧学着死病娇的变脸速度,嘴巴使劲往上咧,咧的整张脸都挤在一起,眼睛也干脆眯的看不见,还‘呵呵’冷笑两声。
“他的脸很扭曲,可怕,阴森……”话没说完,联想到某些事情的迦琉斯瞳孔如浸在冰泉里般寒冷,怒气几乎压制不住,寒声道:“乔伊,回答我,他有没有威胁恐吓你。”
“嗯……”
当然有了。
乔伊嘴噘得能拴头驴。
心想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不知道我都让人家欺负成啥熊样了。
他理直气壮的卖力告状,捏了捏迦琉斯的皮肤往外扯,转身按住自己后面的脖子骨头往外揪一下给他爹看。
最后伸出两根手指按在眼珠上就要往外抠时,被迦琉斯一把攥住了手。
乔伊有点疼,想要往外挣,没挣脱开。
他疑惑地一抬头……
我滴个乖乖,我爹脸好黑!
“他对你说扒皮,抽骨,还要挖出眼睛——”
以为对方说的是乔伊,迦琉斯两腮肌肉绷紧。
不敢深想在自己不在时,有人对乖顺又脆弱的人类阴险威胁。
“他确实是跟你这么说的,对吗。”迦琉斯面无表情再次确认。
“对。”他就是这么说你的。
完全不知道迦琉斯误会了的乔伊一脸气愤。
心想我让人怼了就怼了,就算顾及给迦琉斯惹麻烦,也会把这事儿往肚子里吞,可对方恨的是迦琉斯。
要是他不提醒,万一迦琉斯以后被那个当一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病娇捅刀子怎么办?
却没料到他这么做,反而误打误撞引起了迦琉斯的重视。
海涅一族是帝国老牌贵族中的老牌贵族。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旧日,但骨子里仍存着一份自持和高傲。
越是身居要为,越加优秀克制。
就算在家里也从不睡懒觉,衣服平整熨帖,每天清洗身体,定期修剪头发指甲,饮食清淡,饮酒适量。
娱乐也是些高级娱乐,时间严格把控在一两个小时之内,至于上网……就这么说吧,乔伊就没见他爹除了打电话看时间用过通讯器!
别说出口成脏行为放浪,迦琉斯面对诅咒他是魔鬼的刺客也不过脸比平时冷了一点。
对海涅阁下来说,除非理智和适合的感性,其他感情都是影响判断的多余东西,其中愤怒尤甚。
海涅家的男人是表里如一的守护者。
他们从不为自己生气愤怒。
每次举剑,都是为了保护身后想要保护的一切。
所以要是有人敢对迦琉斯说我要扒你皮抽你骨,迦琉斯根本没空理会。
但要是对早已被纳入他羽翼的乔伊说这种话……
“睡吧,我就在你身边。”
迦琉斯有着矜持谦虚的品格,但也有强者的自信和不容侵犯的威严。
他按住还在嘀嘀咕咕好像在骂人的小只人类脑袋,将它压入自己的胸膛,掀开被子搂紧。
等乔伊耐不住铲屎的胸膛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安全感都睡了,能夜视的狭长眸子仍然睁着。
直到乔伊彻底睡熟,迦琉斯轻轻把它放在柔软的床褥中,自己则起身离开了卧室………
第31章 叫你知道,什么叫针对
夜深了。
从宴会上低调出现,又悄无声息趁夜色离开的哈利,回到了自己和下属商议大事的庄园,坐在圆桌前。
他怀抱着一捧犹带露珠的娇美白玫瑰,哼着歌,噙着笑,纤细的手指拨弄着那些花瓣。
露珠沾湿了白皙的指腹,皎洁的月光从落地窗照进这栋没有开灯的房间,将短金发丝微卷、刚褪去少年感的王子照的宛如昳丽纯洁的天使。
“在没有人的房间。
爸爸躺在床上,妈妈趴在地板。
我抱起了妈妈,放在花瓶,妈妈最爱鲜艳的花朵。
我抱起了爸爸,放在后院,爸爸最爱那只会咬人的猎犬……”
顺口又细思极恐的歌谣甜甜地唱着,站在阴影中等待主人命令的两个特工汗如雨下。
在这样没有灯,只有昏暗月光下的寂静偌大庄园,金发的王子唱着阴气森森的恐怖儿歌,他们主人越是漂亮,口吻越温柔,越发衬的夜晚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王、王子……”特工咬了咬牙,从暗处出声打断。
哈利歌声暂停,笑容消散的面孔看向发声的下属。
特工咽了口唾沫,忍住胳膊上冒气的鸡皮疙瘩,小声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可这样瞒着德鲁克大人……会不会……”
特工的话,消失在主人笑的眯起来的眼中。
他悚然闭嘴,慌忙低头。
这位在外人格外腼腆讨喜的王子,在他们这些下属眼中简直如恶魔一般,未成年的青年完美皮囊下是狰狞的偏执,阴鸷的疯狂!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呢?”哈利问了特工一遍,见他不敢吭声,又低头眯眼睨着怀里的玫瑰问了一遍,“我为什么要听那些人的话?”
玫瑰静静开放,没有回答。
哈利的笑顿时消失,面无表情拎起那束玫瑰,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慵懒地将刚才还喜爱的花扔到地毯上,摔落一地花瓣。
“父亲是个只满足现状,妄想一碗水端平的蠢货。”
“母亲是个无论谁当上新帝都无所谓,专心挥霍包养男人的母-狗,呵……至于所谓效忠我的臣子?不过是不满兄长提出的新政,想靠我翻身的苍蝇。”
所以啊~
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
听见王子用毫无波澜的口吻,如此侮辱帝后,两位特工噤若寒蝉。
哈利也没看他们,除了强大的十三区掌权者,凭一己之力震慑全帝国包括外敌的迦琉斯,什么父母兄弟手下,在他眼里都是一坨恶臭无趣的垃圾。
只有那个男人,能入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