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川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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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缘脸色仍然阴沉难看,他都没说一句径自转身进了病房,病床上的储墨则是满眼惊恐,还陷在那道神秘声音带来的冰冷阴影中。
他一醒来就出了满身虚汗,精致无暇的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害怕绝望,像一个被噩梦惊醒的孩童,在见到走进病床的封缘时就忍不住滚滚落泪,不顾身上的痛楚,无助地向他伸出手,“封缘……”
这张和滕凇一模一样的脸孔,大大抚慰了封缘那颗暴躁的心,他看着露出害怕不安惊慌失措神情的储墨,恍惚间似乎是滕凇在向他求助,寻求安抚。
封缘立刻将储墨搂进怀里,一声一声轻柔地对他说:“没事,我在呢。”
他完全不问一句,储墨伤得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又是怎么受伤的。
对封缘来说,这不重要。
他又不是真的滕凇。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滕凇的代替品,施以自己的温柔和爱意,这让他十分享受,仿佛和他在一起的就是滕凇。
他们之间的相处一直如此,储墨也从没察觉出什么异常,只要封缘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他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而且这次为什么受伤,他自己也不敢和封缘明说。
体内的各种蛊虫无一幸免,连护心虫都死绝了,十几年的积累和心血毁于一旦,这已经够让储墨痛心疾首的了,但最让他害怕的还是那道声音,以及,一个没有蛊虫可以驱使的蛊师,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他不敢让封缘知道这件事。
如果封缘知道自己现在跟个废人一样,对他毫无用处,他还会爱他吗?
他更不敢让封缘知道在那道神秘声音的逼迫下,他把什么都说了,包括封缘对滕氏的图谋……现在回想起来储墨恨不得抽自己一顿,要是因此连累了封缘,封缘肯定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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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有人能想象得出他当时体会到的是多么恐怖的疼痛和压迫,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连哭泣求饶甚至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他如果不照实说,绝对会死。
储墨害怕那个神秘未知的人物,也害怕封缘知晓这些事,他缩在封缘怀中瑟瑟颤抖,抬起被泪水浸湿的脸颊颤声问道:“滕氏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封缘用纸巾轻轻给他擦拭眼泪,动作十分轻柔,像是怕弄痛了他,声音却有些冰冽,“高天瑞还没死,滕氏能有什么动静。”
储墨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那个神秘人并不是滕氏请来的,否则以滕老的地位和脾气,一旦知晓这些阴谋,根本不需要跟封缘装腔作势虚与委蛇,直接动手处理就是了。
他不敢深想,只能去拼命相信这丝侥幸。
“伤好了之后,替我杀个人。”封缘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狠劲儿。
“好。”储墨毫不犹豫地干脆答应,竟然也不问缘由,他自己杀过的人就不知凡几,替封缘做事更是不在话下,“高天瑞吗?”
封缘说了个陌生的名字,“盛夏。”
他让助理送了电脑进来,让储墨自己看。
储墨这才看到网络上的一片腥风血雨,真正的滕凇露面了,他则被群嘲不止,现在甚至还有无数声音质疑他故意整成滕凇的模样。
储墨看到这些一阵心慌不已,面红耳赤,滕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公众面前,他现在不该在国外会诊吗?就算回来了,他也应该安静在家里养病,怎么会深夜跑到夜店那种地方!
滕凇走入公众视野,现在网络上的人都在拿他和滕凇比较,嘲笑他用滕凇的背景来给自己草人设,这些确实都是粉丝一开始误会的,但储墨知道滕凇不会理会这些事,他“重病”缠身也没这个精力,所以储墨一开始就没有否认,他很享受这个贵公子的人设,享受所有人的吹捧。
现在被揭穿了,他脸上尴尬得几乎都要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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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他愤怒的不是被滕凇比进泥里,而是一片刺眼的“整容怪”刷满了他的主页,嘲讽他以前一定是个丑八怪。他有多以这张脸为傲,就有多见不得丑八怪这种字眼。
他完全不在乎突然出现的盛夏,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个将死之人而已。
储墨慌慌张张的关掉网页,攥着封缘的袖子急切解释道:“我没有整容!”
“当然,我相信你。”封缘用指尖轻轻在储墨脸上划了一下,眼里带着深深的痴迷。
世界上最好的整形医生都无法复制滕凇的模样,储墨也没有任何动过刀的痕迹,他愿意相信储墨只是碰巧和滕凇长得相似。虽然储墨这个人处处比不上滕凇,但好歹还有这张脸能让他聊以慰藉。
储墨看到封缘的眼神才放心,他怕大众知道他的过去,更怕让封缘知道他原本的模样。
不过他这张脸本来就不是整的,现在未来,都不可能有人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他整容,对于这份质疑,储墨回应起来自然底气十足。
他登录了自己的账号,发了一条口气生硬的微博。
【1.我从没说过我是滕凇。2.我从没整过容,再污蔑我,等着收传票!】
得到了正主的回应,粉丝群顿时底气也足了起来,纷纷操起键盘抓着整容这个点回击一切质疑。储哥没有任何后遗症和综合征,更没有长时间在公众面前消失过,凭什么说储哥整容!
长相都是爹妈给的,滕凇长这样就正常,储哥长这样就是整容?不要太双标!
质疑储墨整容确实没啥实质证据,储墨脾气又大,是真的会给人发法院传票的主儿,一时间黑粉也不敢太跳,于是风向又被储墨的粉丝们压倒,一个个得意坏了。
储墨回应的事秦淼也马上知道了,此时都快一点了,他回到庄园后没有睡觉,而是在灯下揉着一团泥巴,粘得满手都是,把滕凇那张降香黄檀的书桌也搞得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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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凇在一旁陪他,跟没看见自己书桌被糟蹋成了什么样似的,看着秦淼玩泥巴,在一旁时不时投喂他两块水果。
“你这是要捏个什么。”滕凇看着秦淼把摔打成型的泥团放在手里塑形,终于忍不住好奇问起来。
“捏个储墨。”秦淼冲他勾唇坏笑,手上的泥团很快就捏出了一个简陋的人形来,他对滕凇道:“把手给我。”
滕凇立刻放下水果叉把手递给他,秦淼手上都是泥巴,没有去碰滕凇,而是伸手悬在滕凇掌心下。
滕凇手心的鹤神天宫阵中倏地凝出一滴黑血,落在秦淼手上,仔细看还能看到血滴中包裹着一只颜色鲜艳的小虫。
滕凇:“……”他身体里,一直有这么一只虫子?
“这是拟形虫,不会伤害到你,所以它也不会被阵法杀死。”秦淼把小虫弹进泥巴里,又揉进去一道写了储墨生辰八字的符纸进去,手上继续捏捏捏,偏头看到滕凇一言难尽的神色,忍不住凑过去亲他一口,笑道:“放心啦,噬心蛊已经被阵法绞碎吞噬,现在拟形虫也出来了,你身体里没蛊虫了。”
滕凇失笑,从身后抱着秦淼,看着他捏泥人轻轻说:“你把蛊虫放在泥偶里要做什么?”
“拟形虫拓下宿主的模样,复制给蛊师,储墨就是这样变了一张脸的。现在被我取出来了,那这个泥偶是什么样子,储墨就会变成什么样。他不是因为没人能锤他整容,而理直气壮地说自己的脸是纯天然的吗,那我就要挑个时间,把这个泥偶脸朝下摔在地上,到时候他眼歪嘴斜,我看他怎么圆!”
强者不恐怖,恐怖的是不仅强大,心眼还坏。
秦淼顽劣一笑,“就挑他结婚的时候吧。”
第126章 拯救中蛊的首富继承人17 关灯怎么洗澡×金蚕蛊王×对你没兴趣
秦淼的眼角眉梢都挂着单纯的邪恶,没有原因,没有理由,这种邪恶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天性。
滕凇在一旁看着这样的秦淼,却只觉得可爱。
他们才刚在一起,秦淼展露出的任何一面,不管他是睚眦必报,还是缠着自己撒娇,滕凇都似见惯了无数次。明明什么都没说,他却知道秦淼所有的小习惯,一抬手他就知道秦淼要干什么,眼睛一转他就明白秦淼想吃什么,连他剩下的最后一口食物滕凇都清楚的知道这是他特意给自己留下的。
滕凇不禁在秦淼发顶落了个吻,连他这股憋着劲儿使坏的小模样都毫不意外,更不出言阻止。
他看着秦淼把泥偶的五官一个个按上,正正当当地摆在书桌上,非常满意自己这丑不拉几的杰作。
“在他们结婚前,不要让人进书房打扫,当心碰坏了。”秦淼拍拍手上的泥巴,往后倒在滕凇怀里。
滕凇顺势把他抱起来回房,“去洗澡睡觉吧,已经很晚了。”
秦淼在他怀里抬着两手,尽量不把泥巴蹭到滕凇身上,回到房间才晕乎乎地回过神,“一起洗……吗?”
滕凇低头看着他笑道:“好啊。”
秦淼:“……”
他刚才是一句疑问,不是邀请啊!
哪怕在一起几世,床笫间缠绵无数次,他都改不了骨子里那股厚重的耻感,换个衣服都要避开他,更别说脱光了和他一起洗澡了!尤其上次被他哄骗,在沐浴时现出人身,然后就给他光天化日吃干抹净,想一想秦淼就忍不住满脸通红地哆嗦起来。
他的眼神中除了羞赧,瞬间就多了一丝抗拒,但他被滕凇抱着,连跟他角力一番都不行。
秦淼忍不住红着脸颊,小声地叽叽歪歪道:“那要把灯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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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凇见他耳朵和脸上都是一片潮红就知道怎么回事,故意道:“关灯还怎么洗?”
“随便洗洗就行了……”
“这种事怎么能随便?”
秦淼给他噎得嗓子都快哑了,在被滕凇放下地,看着他修长双手搓洗自己满是泥巴的手时,低着头眼眸都泛起一丝湿润的水雾,“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哦?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滕凇仔细洗去秦淼那一手泥,在他耳边轻轻呵气。
秦淼缩了一下脖子,声音小得像是在呢喃梦话,“你以前不会逗我唬我的……”
滕凇笑道:“应该是你这小脑瓜没发现吧。”
秦淼:“……”
他现在才慢慢回过味儿来,天仙老婆的特质不仅仅是温柔,至少现实里秦衍老婆就很严厉地训过他,那时他可一点都不温柔。至于逗弄他这种事,上一世的温斐不就有前科吗!再往前倒两世,好像也有过类似的事情。
所以他当时是真的色令智昏,没反应过来吗?
秦淼登时臊得无言以对,恼怒地瞪了滕凇一眼。
滕凇只是自顾自给他把手洗干净,半推半拽地将他带进了浴室。
一切湿润的声音都很快被氤氲的雾气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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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储墨随着封缘从邻市回来了,并从剧组辞演,他负伤在身又马上要结婚了,封总亲自过来接人,导演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同意储墨辞演。
到家后封缘公司还有事直接走了,储墨自己上楼回家。
他受伤的消息并没有公布出去,毕竟这种伤势没个半年养不好,根本不可能在婚礼前痊愈,一旦说出去,等婚礼的时候健全出现,免不了又要被黑粉锤他撒谎,欺骗粉丝眼泪云云。
封缘走后没多久储墨就给家里几个保姆阿姨放了假,他一手吊在胸前,脸色苍白地自己坐在卧室床上出神了很久,最后神色慢慢沉淀出一种阴郁的坚毅来,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储墨起身走到一旁,小心翼翼地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紫檀的木匣,上面遍布精细繁复的花纹,透出显而易见的奢华。
他把匣子打开,里头是几块满绿的翡翠和名贵宝石,正中央则铺着厚厚的锦缎,缎面上卧着一只尾指大小通体灿烂的金蚕。
金蚕似乎在熟睡,卧着一动不动,身边还堆满了小小的金粒,显然十分喜欢这些名贵之物。
这是一只蛊王,是储墨去年从一个老蛊师手里夺来的。那老蛊师耗尽毕生心血才养出这么一只金蚕,还没来得及享用,就被储墨趁着虚弱截胡了。
蛊王难得,金蚕蛊王更难得,是蛊王中的蛊王。
能驾驭金蚕的蛊师再也不用驱虫御兽,一只金蚕足以所向披靡,不仅可以延年益寿永葆青春,还能获得近乎于神的强大力量。到时候,就连杀人可以明目张胆,因为没有任何力量能制裁他,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当然,如果驾驭不了金蚕,就会被金蚕反噬,轻则肠穿肚烂,重则魂飞魄散,尸体也会成为它的一丝养分,当世再无其人。
这也是为什么储墨抢了金蚕后一直养在匣子里不敢动它,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降服金蚕,不敢冒险。他本想等自己实力再强一些,有足够的把握再吸收金蚕,但现在他所有蛊虫都被毁了,退路被砸断,除了冒这个险,别无他法。
他要用最好的状态和封缘举行婚礼,他要替封缘扫除一切阻碍,这只金蚕必须得老老实实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