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上天山
“再打会羽毛球吧,过了4点去教室自习?”周伟乐道。
“我没意见,不下象棋就行。”曾泰然是真不想下象棋,他感觉动脑子的活动和他这人天生就不搭。
周伟乐又去看姚蒙,姚蒙点了点头。
纪时也跟着点点头。
“你们说今晚会不会出物理和化学成绩?”周伟乐问。
“物理老师估计不会,老驴嘛……”
一说到老驴大家都沉默了,因为还真说不准,谁也不能保证老驴会不会突然拿着一沓试卷进教室,这种事他做得出来。
“所以为什么我们星期天也要提到老驴?”纪时忍不住道。
“是周伟乐先提的。”最先说出老驴名字的曾泰然倒打一耙,被周伟乐勾着脖子述说兄弟情谊去了。
当然,他们平时虽说经常拿老驴开玩笑,骨子里还是非常敬重老驴的,别看老驴天天挂着一张马脸,他有时候急匆匆出门上班鞋都会穿错,都会被学生私下里笑。
纪时他们酣畅淋漓地锻炼了半个下午,直到四五点钟才回教室继续去上自习,曾泰然和周伟乐都和家长们说好了,晚上可以一直留在教室里,中途他们接到黄雅琼打来的电话,对方说已经在步行街买完东西了,等会也一起回教室自习。
他们打算把晚上的时间全部用来看试卷。
下去球打完之后,纪时他们在学校门口买了点零食和水果,晚上不打算吃饭了,一进教室就开工,把试卷看完再说。
……
他们进教室没多久,黄雅琼就到了,她拎着好几个小袋子,里面估计是针织绳之类的东西,等坐下来之后,黄雅琼一人给他们递了一个小袋子:“给你们的礼物。”
“这么大方?”曾泰然怪叫一声,被黄雅琼凶巴巴地瞪着,“不要你还我!”
“要当然是要的。”
纪时打开包装袋,里面装着一个木制的笔筒,是原木色的,笔筒前面印着一只米老鼠,看上去特别憨,这是最简单的笔筒,不是饰品店里更流行的陶瓷式样的,更耐摔。
“谢谢。”纪时很郑重地道了谢。
他出去逛的时候总想不到给他的小伙伴们买些什么,黄雅琼性格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要比他们周到多了。
“客气什么?”
黄雅琼没提这是家长嘱咐过的,她毕竟是县城人,家里和Z中的老师们多多少少有些关联,所以她家人都知道和她玩得不错的几个同学学习成绩好,黄雅琼在家里也经常提纪时和姚蒙,所以她出门的时候,她爸妈也让她给玩得好的同学带点东西。
纪时觉得,他下次出门的时候也应该给小伙伴们带些什么,最近他爸妈经常给他塞零花钱,纪时除了吃饭和学习用品之外也没有别的开支。
不过他一般就是送书或者送杂志,曾泰然他们男生好打发,送黄雅琼东西好像确实有点纠结。
还是先做题吧。
黄雅琼送的笔盒被纪时塞进包里,打算摆到宿舍里去,他正好有不少笔,可以一股脑塞进去。
纪时终于翻开了这次月考的语文试卷。
他是129分,班里第一的黄雅琼是141分,她比纪时高了12分,这差不多是两人分差的正常水平,反正从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开始,黄雅琼的语文成绩就很稳定,纪时和她的分差值也很稳定,基本在10分到20分之间。
纪时也已经习惯自己现在的语文水平了。
他的作文扣了8分,按这次的扣分情况来说,他的作文分数还算不错,因为这次作文的平均分整体不高,纪时的作文居然只比黄雅琼少扣了1分。
纪时一开始不知道,他还是晚上对试卷的时候才发现的,因为他总分差值和黄雅琼之间差距是很大,可作文老师居然给了差不多的分数,而且他这次的作文分数居然比曾泰然还高。
“你写了什么?”曾泰然扒开纪时的试卷就要看,纪时先挡了会试卷,过会还是把手移开了。
“很真情实感啊。”——来自黄雅琼的点评。
“是篇好作文,我发现纪时你发挥真的很不稳定。”——这是曾泰然。
他的作文分自然是比周伟乐和姚蒙要高的,这两人在作文上的发挥都中规中矩,分数属于中等偏上的水平。
纪时的大作被大家传着一起欣赏了。
“要这么写吗?”周伟乐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那我也学学,回头说不定作文也能考个超高分。”
姚蒙已经拿出手机对着纪时的作文猛拍。
纪时:“给你看就看,拍下来也太过分了吧?这样和语文老师有什么区别。”
“其实人家不叫姚蒙,人家叫徐蒙。”曾泰然笑道,“我也觉得你们挺过分的哈,黄雅琼的高分作文你们不看,盯着人家时时的作文看,时时多可怜。”
纪时举双手赞同。
第131章 复习 关于各科
对此,大家的解释是——物以稀为贵,黄雅琼的高分作文太常见了,没什么可看的,反而是纪时难得的高分作文更让人稀罕。
周伟乐一脸妒意,他忍不住拍着纪时的肩膀:“纪时时,我说你数学和英语两科已经够厉害了,语文也考那么高的分数,你到底想干嘛?”
纪时:“……别忘了,黄雅琼才是这次的第一。”
“那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分数?”周伟乐翻开自己118分的语文试卷,“上天何其不公,你英语好已经很让我嫉妒了,现在语文作文居然能拿高分。”
“上天对我们帅哥就是这么不公平。”曾泰然形容自己必须加上帅哥这个词。
“你是看那本作文大全写出来的?”姚蒙一脸不可思议,“千万别告诉我。”
纪时:“……我也不知道。”
下次让纪时拿次语文高分他还真未必能拿出来,只能说,发挥这种东西真的说不准,他有时候就是能发挥好,但有时候就发挥得很差。
但总体来说,他的语文好歹是上120分的平均线了,在Z中这样一所以理科见长的学校,语文分数能稳定在120分以上已经是难得的高分了,尤其对他们理科班的学生来说。
就算放在强化班,纪时的语文分数也不能算低了。
虽说相比较数学和英语,他的语文的确有些拖后腿,可那也只是相对他的数学和英语而言,事实上,纪时语数外三科总分能上年级第一,语文绝对不算是很差的,年级上不乏那种数学190多语文110的学生,和他们对比的话,纪时的语文分数还属于让人羡慕的那一类。
被围观久了,纪时终于忍不住吐槽:“能别一直盯着我看吗?也去看看黄雅琼好吧?”
他说归这么说,可他在其他人借黄雅琼试卷之前就已经把对方的试卷抢到手了,纪时不羡慕黄雅琼的写作水平,因为作文或多或少还是和天赋相关,可黄雅琼答前面阅读理解和古诗词赏析的水平真的太强了,她好像很清楚出题人究竟想要什么答案,每次回答都正好契合了那个点。
纪时根本就做不到。
这次姚蒙的语文分数不是特别好,主要是作文上扣分多,他语文分数比纪时低了有7分,两人的分差基本来自作文,因为姚蒙和纪时前面的题得分几乎是一样一样的,所以他俩语文分数基本差不多,纪时作文发挥好的时候就是纪时高,纪时作文发挥差的时候就是姚蒙高。
用语文老师的话说,他们是典型的理科生思维,没有从出题人的角度出发,文段里明显的点他们都能写出来,可文段里隐藏的点他们就发现不了了。
姚蒙和纪时两人越对答案越想笑,因为他们发现这次月考更巧了——两人在阅读理解和古诗词赏析上扣的分居然一模一样,而且扣分的点都差不多。
“你教我写作文吧。”姚蒙看向纪时。
纪时神情沉重:“你让我教你,不如让曾泰然教你。”
他默默翻开曾泰然的试卷,姚蒙一看,顿时怔住了。
开头还是熟悉的“我的爷爷是个老农民”,关键是这篇作文一共也就扣了10分,所以曾泰然的语文分数比他还要高,但姚蒙这次真的忍不住了:“这次的作文题目是对十年后的自己说吧?这和你爷爷有什么关系?”
曾泰然不疯他都快疯了。
姚蒙就听曾泰然一脸郑重:“你看看我下一句。”
“他信奉陶行知先生的一句话——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自己干,我就是在这种教育下成长起来的。”
其他人:“……”
简直绝倒。
他们真希望阅卷老师可以理性一点,如果曾泰然他爷爷真的是老农民的话,真的能完整讲出陶行知先生这么一长段话吗?
但曾泰然真的赢了,而且一直在赢,从未输过。
说实话,对方编写作文的天赋他们这群人甚至黄雅琼都有些羡慕,因为她每次都得想好久的主题,再用具体内容把主题充实丰满了,曾泰然就完全不需要东想西想。
……
数学这次纪时不是年级第一,但晚上他们复习的时候,周伟乐和他分享了对方知道的消息:“这次数学第一好像是许谅,他考了199分,1班有个197分的,普通班好像也有一个197分,接下来就是你了。”
纪时其实不是很介意自己单科没上年级第一这件事,毕竟他上次月考已经考过总分的年级第一了,和总分排名比起来,单科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可他也清楚,就算自己不在意,适当的胜负欲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可以考不到年级第一,但是他必须有一颗去争夺年级第一的心,只是考分数而已,这是最简单也最纯粹的竞争了。
姚蒙这次数学和纪时的差距不大,他总分193分,主要是后面的大题扣了分,他倒数第一题的最后一问直接没写,所以分数全被扣光了。
到了他们这个水平,数学考试的竞争主要就是最后那几道大题了,大题能拿足分,数学总分必然不会太低,可一旦大题失分多,竞争力也会在一瞬间丧失。
数学的竞争就是这么干脆,像这次考试这样1分2分的差值其实不是太多,差距主要就存在于最难的那几道题上。
周伟乐的数学这次是190分,他和姚蒙一样最后一问没拿分,但他前面又有题目少写了过程,被改卷老师毫不客气地把分数扣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毛病,订正题目的时候耐着性子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改。
“我已经比去年好很多了。”周伟乐叹了口气,“去年齐老师可头疼了。”
主要去年他在班里就姚蒙一个竞争对手,两人数学分考来考去都差不多,要么姚蒙第一,要么他第一,可自从纪时横空出世之后,周伟乐真的体会到了危机感,他从那以后就和数学第一说了再见,而且连第二都考得少了,基本都是第三第四。
那是因为姚蒙被纪时激励到了,这一点周伟乐很清楚。
可他心里也是有些不服的。
哪怕总分排名远不如姚蒙和纪时,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他在数学这一科上的尊严。
所以今年的考试,不管最后一道大题的难度如何,周伟乐总是会尽力把能写的步骤写全,宁可多写不少写,这次考试完全是因为最后那几道题太慌了,他怕写不完才加快速度的。
……
纪时把后面几道题和黄雅琼讲了一遍。
最后这几道题他、姚蒙和周伟乐的正确率都不低,只有黄雅琼和曾泰然两人扣分比较多,黄雅琼前面的填空题也有错误,所以他们干脆暂时把桌子拼起来,纪时主讲——这是黄雅琼和曾泰然的力荐,因为周伟乐的思维比较跳,姚蒙讲题的时候表情太冷酷,不利于他们两位学子的心理健康发展。
所以姚蒙和周伟乐就在旁边负责补充。
讲完一道题,纪时停笔的同时目光看向黄雅琼。
对方依旧皱着眉头,但过了一分钟左右,对方的眉头舒展开来,用笔在本子上写着公式:“是这个过程,所以推出b的数值,再根据b去计算c,进而得出式子的全部数值。”
“就是这样的。”
黄雅琼一捶脑袋:“居然这么简单,我在考场上怎么就想不到?”
“就是因为在考场上想不到才难啊。”曾泰然趴在桌上,试图逃掉向纪老师、姚老师和周老师复述解题过程的要求,可惜三双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就连黄雅琼也好奇他能说出什么,曾泰然只得磕磕巴巴地开讲了。
他还是听懂了不少内容的,思路都是对的,只是过程太慢,等得其他人都要冒火了。
“希望这次讲完我下次还能记住吧。”黄雅琼正感慨着,纪时却冲她招了招手。
“怎么了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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