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丢丢
幸好胡以白本身就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不然这些心法他今天还真带不走了。
绿洲上一共九十九个传音小人。
其中前九重心法,每重十个小人。
最后一重只有九个。
在他记完第三重时,沉鱼被打成两截掉进河里。
记完第五重时,落雁直接被剑气扫成碎渣。
皱眉背下第七重时,闭月也英勇就义。
第九重时,不出意外羞花也香消玉殒。
等胡以白视线移到第十重时,前面的八个小人每个只说了一个字。
连起来是:【九重已极,勿修十重。】
胡以白:?
这是告诉他,九重已是极限,不要再修炼第十重?
不得不说,这句话简直就像潘多拉魔盒,如果他不特意提一句,也许胡以白还不甚在意。
可偏偏这么说,那就……
胡以白一巴掌拍到最后一个小人头上,听还是要听的,要不要修炼等回去再说。
等胡以白盘膝坐地,将第一重心法付诸实践,平心而论,第一重真是不算多难。
大概因为无上心法就是为了给资质平庸之辈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所以入门只是基础中的基础。
等运行一个小周天,清腹屏吸将浊气排出丹田,胡以白感觉浑身的感知仿佛都消失了一瞬。再度睁开时,眼前的万物似乎都失去了本形,化作一团团或浓或淡的气,萦绕周身。
明明眼睛看不出具体形态,可胡以白却能清楚的感知到这些都是何物,甚至能将识海扩大到笼罩整个望雪谷。
茫茫雪原,气雾缭绕,他一下就感知到了其余几人被埋在了哪个方位。
本来还想再试试第二重,但看到被压在雪里的几个小孩冻得脸色苍白,胡以白还是暂且收工,先去救人吧。
胡以白召回异雀,看了眼脚下那把剑,从最后一个传音小人儿消失后,那把古剑便当啷一声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胡以白试探着伸出手,发现它并无反应,才将其一把拔下来。
出乎意料,看着明明很厚重,可拿在手上居然比异雀还要轻便不少。
胡以白把两把剑放进储物袋,先去找到了凤翎。
*
从积雪下把凤翎挖出来时,小孩还在说胡话。
一会叫爹喊娘,一会又低声啜泣。而且他哭还不是像普通人那样放声哭,默默的一声不吭,只有眼泪顺着通红的眼尾往下落。
吧嗒一声,落地直接冻成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珠。
看着可怜见的。
胡以白坐在他旁边时,就感觉手按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发现地上哭出来的冰珠都能穿好几条项链了。
这是哭多久了?
这种情况应该跟他刚才看到他爸一样,是魔气入体产生的幻觉,直接叫是叫不醒的,除非他自己识破是幻觉主动醒来,或者等魔气慢慢消散人自然就醒了。
胡以白叹口气,帮凤翎擦了一下又要落泪的眼睛,好像他能听见似的劝道:“别哭了,人家都说鲛人能对月流珠,你一个凤凰干嘛抢鲛人的活儿干。再说你这珠子带出望雪谷就得化没影了。”
说着,拿起一颗对着阳光看了眼,别说,品相不错,还挺圆润规则。
这时昏迷的人忽然叫了声:“师兄?”
“!”
胡以白看冰珠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屏住呼吸,可随即一想他现在是胡以白,凤翎不可能认出他。
他低头看去,发现人还没醒,应该在幻觉里看到他了。
看一直在哭的凤翎,叫了这声师兄后终于没再落泪,他就先自恋的认为这个‘师兄’就是他自己吧。
“冷……”
听到凤翎喊冷,胡以白伸手贴了贴他额头,还真挺冰的。
大概是陷入沉睡后,火灵根也没法再运作,让身体温度骤然降下来了。
胡以白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件大氅披在他身上,看他还在打寒颤,从后面轻轻拥住他,顺便把自己那九条不知道为何长这么多的大尾巴甩出来,把凤翎紧紧缠住。
这下应该好多了吧?
等体温渐渐回升,凤翎眉间微微舒展开,“多谢师兄。”
“……”胡以白哑然失笑,怎么做的梦还跟现实对应上了,难道在他的幻境里自己也正在帮他取暖?
想到这胡以白看向睡梦中的凤翎不禁多出几分好奇,自己在他幻境里究竟在干什么。
他从储物袋里找出陨星扳指戴在手上,恢复师兄的声音试探道:“小金鱼师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梦境中的凤翎眉间一蹙,居然还对上他的话:“……嗯。”
好冷淡,就一个嗯。
胡以白:“那我在干什么呢?”
这回隔了片刻凤翎才回:“在……脱衣服。”
嗯?!刚才跟尾巴一起伸出来的狐耳不由得抖了两下,毛茸茸的耳尖儿都透出了绯红。
这小孩做的什么鬼梦?
虽然明白凤翎肯定不会有那些不三不四的龌龊心思,可这个画面,怎么都有点……
胡以白抓心挠肝,这到底干什么才能正大光明的脱衣服?
不等他再开口,幻境中的凤翎忽然皱起脸,一副抗拒又带着些许隐忍道:“师兄不,不行……真的不行……”
胡以白听着断断续续的话语,耳朵已经尴尬的卷成两个毛茸茸的狐耳卷儿,心想我还是不要再听下去了,可是两只耳朵却一听到声音,就不受控制的支棱起来。
生怕错过一点风声。
这该死的好奇心。
随后就听凤翎道:“这棉衣……我不能收,真的不行……”
“……”原来只是太冷脱衣服给他。
好吧,刚才是冷,现在脱衣服不正好把衣服给他,一向自诩智商在线的胡以白揉了揉眉心,忽然感觉刚才的自己好蠢。
胡以白看小孩在梦里都这么纠结,笑了声:“你就收下吧,师兄家里就是倒腾棉衣的,不差这一件。”
其实青丘不就是倒卖奇珍异货的中间商么,说买棉衣的也不算扯谎。
没想到胡以白刚搞怪完,凤翎忽然喊了声:“师兄?”
这次声音不像刚才那般清醒,反而带着一股初醒时的混沌。
不等胡以白反应,凤翎忽然动了一下头,“是你吗师兄?”
意识到凤翎突然醒了,胡以白吓得手忙脚乱。因为他刚才用师兄的声音说话,手上还带着陨星扳指,这要是突然转头看他,不就全露馅了。
胡以白下意识一把捂住他的眼睛。
突然被捂眼睛的凤翎一愣,以为师兄又像上次那样跟他开玩笑,配合道:“是师兄。”
胡以白心里干巴巴:不是师兄,不是师兄,我现在是胡以白。
听凤翎如此肯定,本想摘掉扳指装傻的胡以白也不能这么干了。看来刚才跟他说的话都被听见了。
胡以白吸口气,稳住心神,故作轻松道:“师弟怎知是我?”
凤翎:“方才在幻境中耳闻师兄声音,而且师兄身上有股淡淡的艾草沉香。”
听到这胡以白心一紧,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这身衣服,之前自己伪装师兄时,那身白袍也有这股味道?
幸亏前几日穿的衣服都是胡均新拿的,不然跟凤翎相处这么久,岂不是早就被他发现端倪了。
原主这个骚包,没事闲的熏什么艾草,难道他还有狐臭么。
凤翎静默半天捂住眼睛的手还是没有放下,他有些奇怪:“师兄?”
他意有所指的碰了碰眼睛上的手。
胡以白这趟出来没戴斗笠,这时候也表演不了现场换装,他踌躇片刻,还是决定坦白:“我现在没戴斗笠,所以……”
说到这他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这张脸有多稀贵,还矫情到不戴斗笠就不让人看了。
凤翎格外善解人意:“那我不看,师兄不必捂住我。”
他也没作多想,师兄不想以真面目示人肯定有他的道理。
气氛一下安静下来,凤翎才感觉到好像有好多东西缠在身上,他下意识一动,那东西仿佛活物一般还收紧了。
此刻他闭着眼看不到,但也不好直接去碰。
只是想从中挣脱,缓缓坐起来。
胡以白看着九条大尾巴还死皮赖脸的缠在凤翎身上,仿佛还抱出感情似的,不肯撒开了。
他眉间一皱,直接将九尾收回去。
拉着凤翎缓缓坐起来。
“我……”
“我……”
“师弟先说。”
“师兄先说。”
胡以白见他不好意思,还是自己开口:“我是路经此地要去办点事,恰巧在路上碰到你们几个,不放心跟来看看。没想到误打误撞就找到你了。”
凤翎礼貌颔首:“多谢师兄,又救我一次。”
说着从腰间拿出一根雪白的长羽,递给他:“我虽不是火凤,但血脉里有火凤血统,这跟长羽贴身放着可保体热不散。”
胡以白听他这么一说,再看那根雪白的凤羽眼睛都亮起来。
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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