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丢丢
看得出凤翎显然没什么撒谎的经验,说完这句话后就一直垂着眼左躲右闪,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在原著里男主可是从不说谎的性格,到底发什么事,竟然把凤翎逼得撒谎骗他。
胡以白也没揭穿他,理解的点点头:“当然是修炼为主,庙会半月一次,下次我们有空再约。”
然后摸了摸凤翎的头:“别太紧张。”
看着师兄转身离去的身影,凤翎那双总是漠然无情的眼,涌出一抹他自己都未能察觉的落寞。
他第一次说谎,还是对师兄,一个总是帮助他鼓励他的人。
一种强烈的愧疚和痛苦齐头并进,几乎要将他的心肺撕裂。
从父母离世后他再也没了任何保护,所有刀光剑影明抢暗棍都要靠自己抗。
折骨、断筋、拔羽、三昧真火焚身……他全都受过,可这些加起来都不及此刻难以压制的情感让他痛苦难忍。
司掌教说只要想象师兄跟其他人结为道侣时心酸不酸就能判断出,他在识海中虚构出了看到师兄与他人携手与共的场景,一场大梦,却让他失魂落魄。
他甚至还不明白所谓‘情愫’到底为何物,却不知不觉中早已情根深种,难以拔出。
他惶恐、内疚,甚至觉得自己玷污了与师兄的这段情谊。
但回过神来,还是无法克制杂草般错乱横扫的欲念。
那就像被困在蛛网上的蝶虫,越是挣扎,越是深陷。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再靠近师兄,不要再让这份邪念野火燎原。
可是真正拒绝师兄时,他还是一样难挨,仿佛站在一根独木桥上,往前走是火焚,往后走是油煎。
他到底该怎么办?
这时司无涯正好从山下上来,手里还提着两坛酒,看样子也是刚从山下逛完庙会回来,看到凤翎的表情霎时一愣:“哟,这怎么要哭了小凤翎?”
*
因为没约到凤翎,胡以白去找墨甚玄对打了一天,因为他不是剑修,只能用鬼气化剑跟他过几招。
往往每次剑都没碰到胡以白,他就被墨甚玄的鬼气扫个跟斗,摔了几次后胡以白差点用异雀往他身上戳几个窟窿:“玩不起就别玩,比剑谁让你用鬼气了!”
一直坐在一旁啃着苹果观战的墨不白就会护短:“兵不厌诈,真正的比试本来就没有规则。要哪天你碰上仇家,难道还要人家跟你规规矩矩的只用剑。你那几个花招子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屁用没有,还不如小玄的鬼气好用。”
说罢把嘴里的果核一吐,就要再去篮子里拿一个苹果。
胡以白轻笑一声,手腕一转,异雀脱手而出,在半空中打出一道光旋,眨眼间就把墨不白手里的苹果扎个对穿,再一抬手,拿苹果就到了胡以白手里。
墨不白一愣,就看胡以白拿着他的苹果晃了晃:“不白师兄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然你来跟我比试一下。”
然后将苹果抛起来又接住:“赢了我就还你。”
一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是争强好胜的,对这种激将,基本百试不爽。可墨不白却看着他只是一笑置之:“反正我吃够了,那个送你。一个苹果还比来比去,小孩儿一样。”
胡以白:“……”
咱俩真实年龄比一比,不一定谁是小孩呢。
他把苹果放在一旁,又拎起异雀对蹲在地上看蚂蚁的墨甚玄道:”甚玄师兄,咱们继续。“
墨甚玄一脸‘还要打啊’的表情,苦哈哈的站起来。
到了晚上回内院,明明发泄了一天的力气,应该疲惫不堪沾枕头就睡才对,可胡以白躺在床上,浑身的每个毛孔都在喊累,但他就是睡不着。
辗转反侧了许久,一闭上眼就想起凤翎说谎骗他的事,而且今晚回内院,这小孩还不知干什么去了,竟然夜不归宿。
更让人心烦意乱。
可凤翎不愿说,他总不能强逼着人家敞开心扉吧?
想着想着,胡以白更加无心睡眠。
旁边的陶心元难受的直哼哼:【你怎么还不睡啊!翻来翻去的烦死啦!】
胡以白无视他,翻身翻得更快了。
陶心元气的堵住耳朵,忽然想到什么自言自语道:【前阵子凤翎翻来覆去不睡觉,好不容易今天他不在,你又翻来覆去的不睡觉,这都什么毛病?】
胡以白一下坐起身:【你说凤翎什么时候睡不着?!】
发觉说漏嘴,陶心元一把捂住嘴,不再出声了。
可胡以白却紧盯着他,阴森森威胁:【你说不说,不说今晚你都别想睡觉,我还用心音唱歌,我把今天静修课学的那几篇心经都唱给你听。】
说罢还真唱起来。
陶心元受不了的打断他:【好了好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多少,就是凤翎他最近心境不稳,总是想一个人想得睡不着觉!】
说罢抱着被子摇摇头,【啧,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修让他这么魂牵梦萦,问了好久他都不告诉我。】
*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比剑误伤
墨甚玄看着迎头劈来的一道剑光, 左手抬起,立刻以鬼气化盾去阻挡,未曾想剑光转眼间一分为十,十分为百, 悬在空中变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墙。
随着胡以白剑势一变, 无数暗影宛如天罗地网, 从四面八方笼罩而下。
他再扩大鬼盾也挡不住铺天盖地的剑影,只能右手同时化出一块盾牌, 左右开弓同时防御, 但还是被不断进攻的剑气击得连连后退。
仔细看, 身后的地面都被他靴底拖出一道黑色长影, 俨然已是不堪重负。
见弟弟招架不住, 墨不白及时喊停:“行了以白, 现在小玄已经不是你对手了。”
得到解救的墨甚玄如获大赦,直接原地躺平, 呼呼喘着粗气。
等胡以白收剑入鞘后,坐到旁边,墨不白拄着下巴偏头看向他:“你最近有点不对劲。”
胡以白仰头灌口水道:“有吗?”
“太有了!”
躺在地上满头大汗的墨甚玄抢答道:“之前跟你打都是一板一眼,照本宣科的感觉, 现在路子突然野起来,好几种剑法混在一起用,杂七杂八的, 我都预测不到下一刻你会出什么招式了。”
胡以白抬手擦了下嘴边的水渍:“剑术本来就要融会贯通。”
墨不白摇头:“小玄没说到点子上, 是你的心境变了,剑意随心。之前你虽然嘴上急吼吼的要抓紧修炼, 可行动上照样不急不缓, 现在好像才是真正急起来的样子。”
说到这他看向胡以白:“以前我就听闻有一种人, 越在焦躁不安的情况下,修行起来反而效果越好,今天算是见着活的了。”
说到这用手肘撞了胡以白一下:“说说最近有什么糟心事,也好让我高兴高兴。”
胡以白无视他的幸灾乐祸,轻笑一声:“我吃得香睡得着,有什么糟心事。”
其实他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已经在默默叹气。
这小没良心的,什么事都告诉陶心元了也不告诉他。
难道陶心元比他还靠谱?
自从穿到这副身体上,胡以白觉得自己情绪都有些退化成小孩子了。
一边暗戳戳的赌气,他爱说不说不说拉倒,一边又急得火烧火燎,他到底喜欢上谁了?昨晚夜不归宿不会是去找那个人了吧?
他才十五啊,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这对他来说太早了!
想到最后也是无疾而终,无论合适与否,当事人是凤翎又不是他,他跟着咸吃萝卜淡操心干嘛。
低头又把异雀提起来:“甚玄师兄,我们继续。”
还要继续?!
墨甚玄看着肩膀上被划出大大小小的口子,一双漆黑的鬼瞳中写满了恐惧。
鬼修本就没有实体,就是一团聚合而成的鬼气,只要不重伤命魂,无论被击溃成什么样都能自动复原。
但胡以白最近的剑法使得越来越快,他鬼气的凝聚速度明显赶不上他的出剑速度,这么下去自己迟早得有不成人形的一天。
墨不白看着弟弟愁眉苦脸的样子,笑了笑:“小玄你也该好好修炼了,这才半月不到就被他超过。”
然后对胡以白道:“如今你的剑术已经超过他,再比下去也无意义。你该去找中阶修士练一练。”
等把胡以白应付走,墨甚玄凑过来惊奇道:“哥,他已经能打得过中阶修士了?”
墨不白:“当然不能。”
“啊?”墨甚玄有些不理解:“那你不是骗他去挨揍么。”
要知道每一阶修士间的差距,可不止是头衔上的‘高中初’,更是剑术和修为上隔着一道天堑。
越阶比剑,除非对方刻意礼让,兴许还能过几招,要真到了生死较量,越阶对战几乎低的那方就是死路一条,根本毫无胜算的可能。
胡以白这么贸然前去的话,不说真死也得被揍个半死吧。
墨不白一脸深不可测:“你不懂,他现在心思太乱,就需要挨顿揍泼盆冷水让他冷静冷静。”
*
胡以白路过剑修院时,去中阶修士的比剑场驻足观战了一会,不得不说,跟初级修士那边简直不在一个等级上。
两相对比,他们那边简直就是幼儿园打架,不少剑招都是唬人的花架子,剑术一转三合,姿势上确实如此,但实际上发挥出的剑威也就十之二三。
哪像中级修士这边,一招一式都是实打实,看着样式并不复杂,但最基础的刺、劈、撩、挂、云、点、崩、截,每一招都注入了惊人的灵力。
执剑轻轻一点,一道凌厉的剑光仿佛利箭般直冲而去,对方闪身一躲,落地炸开一道闷响,连带着旁边的几块碎石都被崩成齑粉。
幸好他没听墨不白的话直接上去跟人对战,不然他这三脚猫的功夫,不得被揍个好歹。
胡以白站在人群中,一边看着台上两名弟子对战,一边在识海中模拟如果是自己会出怎样的剑招。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跑来喊:“谁有紫云散!初级修士场有弟子被砍伤了!”
在场人纷纷都去摸自己的口袋,胡以白也摸了一包,这还是上次凤翎送给他的。
不过给紫云散时他忽然觉得这位师兄好生面熟,下意识道:“我们在哪见过?”
青梵黑着脸幽幽道:“上次你跟陶心元还来我这报名去雪景镇的。”
“哦哦!我就说师兄好生面熟。”胡以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然后视线在他这身高阶修士的院服上流连一圈,一脸肃然起敬:“那日师兄一身青衣潇洒翩然,如今换成玄衣顿时威严起来,我一时竟没认出来,实在失敬。”
青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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