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丢丢
然而只不过是一团幻影,等大家反应过来时,藏亚已经钻入地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古灵子气得一顿挥鞭,把四周的地面打得寸寸开裂,早知道就早下手了,还是让这王八蛋跑了!
周围的长老不禁看向云阔,战战兢兢试探道:“云宗主,这……何时放了我们啊?”
说实话,他们对眼前的情况也有点懵。
按理说他们跟魔临教这些乌合之众一向是势不两立的,尤其是寒沉洛这个恶人中的魁首,云宗主怎会跟他私下里有来往?
顿时所有人心里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也不敢去妄自揣测,只怕万一是真的,云阔真和寒沉洛联手,恐怕今日他们都要栽在这里。
好在云阔并没有上寒沉洛贼船的打算,他也有些察觉到寒沉洛想要耍赖毁约。
他看着对面,手中一道水银般的流光闪过:“我看寒护法是又想尝尝苍寒剑的滋味。”
说着苍寒出鞘,一剑劈在法阵的金钟罩上,顿时一道银色流光倾泻而出,快要完全打开的两扇门忽然停住了。
寒沉洛吩咐道:“再有三刻,秘境就能完全打开,你们一起上,必须拖住他。”
玉无修一脸‘你莫不是在逗我玩的’表情,讶然的看向他,在来之前他可没说过要跟云阔打。
而且还三刻?
这都够杀死他们几个来回了。
直到寒沉洛看向他,一瞬间,一张惨白的脸仿佛出现在视野里,下一瞬就从脑海中被强行抹掉了。
玉无修只感觉脑内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随即双眼也变得一片黯淡,仿佛被什么摄魂了一般,机械应声道:“是。”
立刻带着众人前去跟云阔缠斗起来。
随着手中的玉箫缓缓响起,玉无修的眼睛才慢慢恢复过来,顿时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有时候他真觉得,比起梵天密境中困住的那个,寒沉洛才更像魔神。
跟云阔打,他们这些个虾兵蟹将哪里是对手,先不说云阔已是仙人,他手里那把苍寒剑曾经是苍幽神君亲自锻造的兵器,虽然名头不及四大神器的青夜剑,但威力也与神级武器不分伯仲。
连身为空神体的寒沉洛都能被重伤,可见杀伤力有多恐怖。
他若是被砍中,近乎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看着自己手下这些人被云阔一个个用剑气扫到十丈开放,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寒沉洛看着还差一点就要完全打开的石门,猛然咬破自己的手腕,蘸着血,在眉心画了一道‘借命符’。
随着一股力量灌入身体,寒沉洛飞身上前,拔下了法阵中的青夜剑,同时将自己的血再次投入法阵中,顿时停止开合的石门,开始吱嘎嘎的继续敞开。
还未等寒沉洛放完血,背后就被苍寒剑砍出了一道巨大的沟壑,差点把他的身体拦腰斩断。
寒沉洛举着青夜剑不熟练的抵抗云阔,虽然他的剑法烂得无以复加,但在‘借命符’的加持下,体内的空神血把他生生堆到了近神的修为。
不过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且代价非常大,这次他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有了。
在冥界条例里,借命偷生者不得来世,当处极刑——灰飞烟灭
锵一声钝响,两把神剑抵在一起,云阔看着他,眼中依旧不见喜悲,“就为了放出魔神把自己永生永世都搭上,值得么。”
寒沉洛握着青夜剑的手都是青筋暴起的,好似一直吊儿郎当的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拼命的干一件事。
他朝云阔笑了笑:“云宗主不也是,你修成仙体却迟迟不飞升,不就是等待这次机会借我之力摧毁掉开启梵天秘境的石门么。你已成仙却还是妄图干扰世间因果,不怕天罚将你打得灰飞烟灭?”
一声刺耳的砥砺,两把剑间一青一白两道流光相互碰撞,所过之处山摇地动,天地异色。
有幸围观这场对战的人都不禁感叹,像他们原来那种一挥剑就到处爆炸的招式简直弱爆了。
这就是真正的神仙打架!
眼前的苍寒剑一闪,天地间阴云密布,原本艳阳高照的日头开始下起鹅毛大雪,脚下的漫野山花顿时被冻成了簇簇冰凌。
接着青夜剑一过,顿时日月陡换,万里无云的青天白日忽然像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覆盖,明月皎皎,星子漫天。
云阔眉心间的仙纹开始泛着耀眼的银光,寒沉洛的兜帽下也开始发出刺目的血光。
两人仿佛都打到了要玉石俱焚的地步。
寒沉洛气息不稳,用剑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这场浩劫是神召之书上预言的,连神都爱莫能助,你还非要逞什么能?你看着吧云阔,我跟你打赌,魔神必定会出世。”
云阔手中的长剑一凛,拼尽最后的仙力,又是一剑劈在金钟罩上,“那我就赌,这场浩劫不会发生。”
寒沉洛笑起来:“我跟别人打赌从未输过。”
云阔垂眸看他:“巧了,我也是。”
在云阔的几次攻击后,石门开启的速递又开始减慢,外面的金钟罩被厚厚的冰凌包裹,里面的火焰都被冻得忽明忽暗。
眼看再有几次,这结界就要被云阔打破,真的就能把那扇石门摧毁。
寒沉洛深吸口气,握着青夜的手再次发力,灰暗的剑身瞬间迸发出耀眼的青光。
按照这个进度,只有再拖住云阔半刻,石门就能完全打开。
但他也无法保证到底能不能抵挡住云阔,他额间的借命符已经开始流淌出泊泊鲜血,浑身宛如被抽干汁液的草木,五脏六腑都在急剧皱缩,仿佛下一刻就要爆体而亡。
说不定放不出魔神,自己这条永不超生的命也要搭在云阔的剑下。
回想起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诩谨慎的他这次竟然跟云阔赌了一个这么大的局,一旦输了,他就真真正正的什么都没有了。连个魂魄都不会留下。
他怕么?
其实是怕的,因为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
可事到如今谁也回不了头了。
寒沉洛挥起一剑,疾如闪电的青光朝着云阔直冲而去,他笑道:“好,那我们就看看,是你先摧毁石门,还是我先把魔神放出来。”
看着直奔而来的剑光,云阔再次在苍寒剑中注入仙力,眼看还差几丈远就要落在跟前,忽然一道人影出现,挥剑对上那道剑光,空一声震响,一道深紫色的极光划破天际,将整个夜空照得白亮如昼。
*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 救错人的下场
“师父!”
云阔执剑站在法阵前, 看胡以白提着不见兮匆匆而来的身影,从来都稳如泰山的神色第一次崩裂了。
云阔蹙着眉:“你来做什么。”
随后有些迟疑的望着行动自如的胡以白:“你能动?”
对面的寒沉洛见此一幕,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豁然笑道:“云宗主别忘了, 这小狐狸可喝过我不少血。”
他今日画的这些法阵, 都是利用自己的空神血与外界之间的灵压差把这些人的行动压制住, 同时也行成了一层防护罩,保护被困在法阵中的这些人, 不被梵天秘境中释放的魔息所腐蚀。
而他手下带的这些人, 事先都吃过用自己血制成的药, 短时间内有近神的灵压护体, 所以也不会被魔气侵蚀。
只有藏亚那些人毫无防备, 才会被冲出来的上古魔息洗练殆尽。
云阔横了眼寒沉洛, 一剑还回去,转身变换剑招之时, 抓住胡以白的胳膊猛然推向后面:“走,越远越好。”
胡以白不明所以的被推得老远,只得讪讪的退到乾灵弟子站的地方,这时他侧头才发现法阵中被血光包裹住的襁褓, 上面的黑色袋子已经完全被血液浸透,仿佛用血丝凝成的巨大血茧。
他问一旁的弟子:“那是什么?”
陶心元急得都快哭出来:“寒沉洛他们把凤翎抓去当活祭品,放了那么多血, 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们都被寒沉洛的法阵定在这, 根本动不了!”
风洞中的石门还在缓缓开启,随着云阔一连劈了三剑, 终于把固若金汤的金钟罩也毁了一角, 一股带着浓郁魔气的风扑面而来, 卷着滚烫赤红的火舌,把夜幕灼出一片火红的晚霞。
胡以白还来不及悲伤,就发现袋子里的人似乎动了一下。
凤翎还没死!
云阔想要闯进法阵中,把困在血茧中的人救出来,而寒沉洛却在后面紧追不舍。
这法阵内全是熊熊燃烧的赤焰,而云阔却是天生的冰灵根,即使此刻有仙力护体,也是难挡赤焰神火的灼烧,灵脉内的真气都开始运转迟钝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青光直冲而下,一下砍在他的右肩上,他握着苍寒剑的手猛然一抖,一股血流顺着衣袖流出,落到手中的苍寒剑上。
“师父!”见此一幕,胡以白也顾不得云阔的嘱咐,抄起不见兮对着寒沉洛就是一击,顿时把对方击倒在地,顺着剑气的余威滑到三丈远外的草丛里。
他自己都是一愣,这不见兮真的好厉害!
他赶忙扶住云阔,“我去救他!”
云阔捂着伤口,闻言顿时面色一变,还未等阻止,就看胡以白一跃飞入了法阵中,控制血茧的七只蝴蝶在不见兮的剑锋下,轻而易举化成了碎片。
七色流光渐渐消逝,血茧中包裹的人也被胡以白抱下来,法阵的光芒猛然熄灭,石门突然停止了敞开。
胡以白抱着血茧还未等逃出法阵,忽然身后的风洞猛然变大,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吸力,禁锢在他怀里的人身上。
他愕然回首,才发现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控制在血茧上,仅凭他的能力根本无法斩断。
这时身后的石门开始缓缓闭合,风洞也开始朝着门内收缩,可是捆缚在血茧上的力量却越来越强,胡以白死死抱着血茧,浑身的骨骼都在飓风中狂颤。
云阔也意识到不对劲,他赶忙喊道:“放开他!你快出来!”
胡以白看着血茧中仿佛忽然苏醒的人,猛然从袋子里抓住他的手,好似在无声的求救。
他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猛然将血茧推了出去,真的是拼死一搏,可没想到在血茧被他出去的刹那,那股束缚的力量仿佛消失了,巨大的血茧滚落在法阵外的地面上,好远好远。
正当他松口气打算也从这里跳出去时,忽然怔住了,自己的身体忽然被一股巨大的魔息侵入,宛如被掀开天灵盖,灌入了另一个人的意识。
这时体内尚未完全消除的心魔都惊醒了,在识海中挣扎道:“你要被夺舍了,快跑啊傻子,愣着干嘛!”
胡以白眉间紧蹙,紧咬的牙关间开始溢出鲜血,他倒是想跑,他现在身体像被千千万万根丝线缠绕操控着,连喘息都无法自主,还何谈逃跑?
看来魔神原本是想夺舍凤翎的身体,结果凤翎被自己推出去,魔神就把目标转成自己了。
不过他也没有原著里凤翎那么强的怨念,大概很快意识就会被魔神吞噬殆尽吧。
云阔提起苍寒要斩断连接在胡以白身上的魔息,被寒沉洛一把拉住:“魔神在夺舍他,这魔息不禁连着魔神,也连着胡以白,你这一剑下去胡以白也活不了。”
云阔反手一剑砍在寒沉洛头上:“去救他。”
寒沉洛顶着被砍成两半的头,望着被魔息吊起来的胡以白苦笑:“我只是个空神体,而那个是神王的双生兄弟魔神,神魔大战之年,满天神佛都奈何不了他,你觉得我有可能把他从胡以白身体里薅出来么。”
没想到法阵被破坏,开启梵天秘境的仪式失败,魔神无法出来,竟然选择夺舍进入法阵中的活体,来借身现世。
虽然如此一来魔神也算出世了,可却要以牺牲胡以白为代价,不知为何,对任何生命都毫无感觉的他,第一次有了一点怅然。
胡以白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看着开始涌动的血茧哑然一笑:“算了,世间因果皆是命,也算是我擅自干扰因果的惩罚吧。师父您快带凤翎走。”
云阔灵脉被赤焰灼伤,周身的冷气开始不受控制的外放,将脚下的地面都结出了一层寒霜,他看向胡以白,冷着脸仿佛一尊真正的冰雕:“谁说里面是凤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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