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非非非
“这个地方,我们来过。”
“什么?”霜绛年低头看司南,“可是我们一直在向北走直线,不该这样才对。你确定吗?”
“确定。”贰号非常笃定。
霜绛年埋头思索。
他倒是听说过某种奇门遁甲,能迷惑司南和人的感官,让行人不停走一个循环,以此来达到“鬼打墙”的效果。
但奇门遁甲很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解。
他向贰号解释完,贰号开口:“不要跟着司南走。跟我走。”
“跟着你?”霜绛年意外。
“嗯。”贰号阳光一笑,再次暴露出晏画阑本人的自信,“放心吧,在丛林里,我从不迷路。”
霜绛年决定相信他。
贰号找路全凭直觉,有时直觉被撞上来的灵兽打乱,他也能通过植被的生长情况,再次确定方向。
不过多时,前方出现一片从未见过的迷雾。
霜绛年眼睛一亮:“……是结界边界。你是对的。”
贰号骄傲地轻哼一声。
如果没有面具,他大概会直接扑上去,来个“我棒吗”、“我厉害吗”、“你是不是更喜欢我了”三连,顺便再讨要一个牵手手的奖励。
现在么,只能哼那么一下。
哎,这就是人设包袱吧。
贰号正遗憾自己错失掉的牵手奖励,忽然就有一只软软的手摸到了他的手。
“我们进去吧。”霜绛年牵起他的手,“林中雾大,为了防止走散,这是最可靠的方法。”
他们刚走两步,贰号就踉跄了一下。
霜绛年一脸莫名其妙:“你怎么走路还顺拐?”
贰号嘴唇抿紧,不发一言,走路姿势像木偶人。
系统不由感慨:[哎,好纯情的少男。]
因为肢体触碰,贰号能听见它的声音,不由心中反驳:[我才不是少男,也不纯情,我很成熟的好吗。]
霜绛年眼神动了动。
不知为何,这么牵着手的时候,他也能听到贰号的心声。
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静静听着。
贰号和系统吵了两句嘴,才开始心虚:[哥哥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系统违心道:[……不能。]
[哦。]贰号放心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在哥哥身上,为什么只有我能听到你?]
系统骄傲:[我是协助他拯救世界的神器。]
[神器?]贰号不信,[我倒是听族人说,如果在喜欢的人身上听到另一个声音,可能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他暗戳戳地兴奋道:[你是不是哥哥给我怀的蛋呀?]
系统:[……]
霜绛年:“……”
是什么让你以为我能生蛋?
但系统目前确实是颗孔雀蛋没错。
霜绛年拳头硬了,强忍骂他的欲望,手不由自主攥得更紧。
贰号哽咽了:[救命!哥哥牵我牵得好紧。哥哥的手好软好嫩,好想咬一口……算了,就舔三口……算了还是两口吧。嘶哈嘶哈。]
这时一只飞鸟灵兽掠来,贰号将霜绛年护在怀中,扑倒匍匐,直到飞鸟离开。
“没事吧。”
贰号用可靠的酷盖音说。
“没……”
霜绛年刚说出一个字,脑海中就响起了贰号激动到哭泣的声音:
[我好爱这片浓雾,呜呜呜,哥哥真好抱,请危险来得再猛烈一点,不要停。]
霜绛年哽住。
霜绛年大力挣脱他的怀抱。
他们接着向前走,贰号的心音逼逼个不停:[哥哥不要再这么诱惑我了,再这样我就克制不住啦!]
霜绛年简直匪夷所思:怎么了不就拉了个手吗你到底在克制不住什么啊?!
在他忍不住骂人之前,系统忍无可忍:[你好吵!]
说完,它就拉黑了贰号的心音。
世界安静了。
霜绛年:“……”
能把天天一口一个“小画阑”、“小甜甜”的系统逼成这样,也是某种程度的非常厉害了。
此时此刻,昨夜他对晏画阑升起的温柔,已经全部消磨殆尽。
噩梦?心魔?霜绛年冷笑。
哈哈。憨批怎么可能有心魔。
色魔还差不多。
或许因为身边的色魔,本该很纯洁的拉手行为也变得奇怪起来,霜绛年被握在烫热的掌心里,皮肤过电般一阵酥麻。
前方隐隐传来人声,两人对视一眼,加快速度冲过去,发现是两个人修在斗法。
其中一名女修扎着丸子头,双手抡一柄大锤,与高她两个境界的青铜面具人战斗,稍落下风。
霜绛年:“帮女修!”
贰号一个兔起鹘落便将青铜面具人制服,女修大锤抡起,将那人砸了个稀巴烂。
贰号捉住了那人逃窜的魂魄,还未做什么,便见大锤虎虎生风,朝自己砸来。
她竟想攻击贰号!
“封铃铃!”霜绛年忙喊,“我是何六,他是我的协助者,我们是一伙的!贰号,不要伤她!”
封铃铃也是丹会的参会者,现在暂居头名。她是小宗门出身,为人低调,两人有过点头之交。
封铃铃一边抡锤一边对他道:“别被他们骗了!这些协助者都是刺客!有人篡改了世界桥,想瓮中捉鳖,将我们逐个攻破!”
霜绛年:“不是全部协助者都被替换了,贰号三番五次救我于险境,我能确定他绝无坏心!”
封铃铃杀气腾腾,贰号浑身炸毛,凶性都快逼出来了。奈何霜绛年有言在先,不许还手,他只能乖乖躲避。
“绝无坏心?”封铃铃戒心提到了最高,“向我证明!”
霜绛年闪身挡在她面前,将贰号护在身后:“你先冷静一下。”
封铃铃的铁锤最终还是没有挥下来。
“把面具掀开。”她说。
霜绛年和贰号齐齐一顿。
封铃铃疑心再起:“怎么?不敢摘?”
……也不是不敢摘,怕摘了之后你看到妖王的脸,会太过震惊。
而且这样一来,晏画阑的过家家小游戏就要结束了。
霜绛年叹了口气:“算了,饶过他吧。我看过他的脸。”
贰号僵硬。
霜绛年面露不忍:“贰号的脸被魔火灼烧,五官毁了大半。在药宗时,他也一直戴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我怕封道友看了……会吓到。”
他讲得声情并茂,让人很难起疑心。
贰号眨眨眼,松了口气,默认了这个说法。
封铃铃缓缓放下了锤子。
“抱歉,我不该贸然触犯你的隐私。”她对贰号说,“我刚才太紧张了,任是谁突然被协助者背后捅刀,也会犯疑心病。”
她有些吃力地靠在锤柄边。
霜绛年这才发现,她小腹有一道血淋淋的贯穿伤,非常危险,差点就捅到了丹田。
“封道友怎么没吃止血丹?”
“我……之前都卖掉了。”封铃铃有些不好意思。
卖掉了?霜绛年意外。
第三场会赛,所有参会者都恨不得带上全部家当保命,就连他这种一穷二白的丹修,也被裴鸢白塞了满满一只储物袋。
封铃铃小门小派出身,或许也和他一样,穷到要卖丹药为生。自尊心又高,不肯向丹会主办方求助。
这样的人,恩怨分明,不会喜欢别人的怜悯和施舍。
霜绛年掏出止血丹给她:“先拿着,出去再还我。”
“好。”封铃铃一阵轻松。
霜绛年又道:“我擅长治愈术,可以帮你加快伤口愈合。情况危险,还是早日康复为好。”
“那就麻烦你了。”封铃铃知他好意,服下止血丹道,“大恩不言谢,何道友的恩情,我定会百倍报答。”
三人处理了尸体,找了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霜绛年开始为她疗伤。
他注意到了那柄存在感很强、沾了很多碎肉、一点都不仙女的锤子。
“封道友……不是丹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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