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 第32章

作者:不夜情 标签: 穿越重生

  萧越瞳色深沉,灵压释出,压得我无法逃离。声音却放得极柔软,道:“你让叶师弟进去,不让我进去?”

  我又是害怕,又是委屈,辩解道:“我没有!我没跟他……我只跟你这样过。”说着,泪水便从面颊上滚了下来。

  萧越面色这才松弛下来,满脸歉意,抱着我吻了好久,不住道:“是我误会了,对不起。”下体却仍直直地顶在那裂开的深缝中,一点点划动里面潮涌的水,勾动灵意与他体液吸缠。

  我攀着他肩头,饮泣道:“大师兄,你停下罢,我……我真的好害怕。”

  萧越低头打量我的脸,大概见我模样可怜,亲了亲我嘴唇,目光又温柔下来:“江郎既不喜欢,那便不做了。”

  他当真爱重我,说了不做,便毫不犹豫地向后退去。我体内那条湿缝恋恋不舍地咬着他龟头不放,他拔出去时,只觉一阵巨大空虚笼罩全身,几乎令我要出声挽留。但与此同时,那不受控制的脆弱感也随之远去。

  萧越抽身之后,花瓣不再涌动,肉环渐渐闭合,灵识也恢复钝感,此物的存在也已无法感知。我二人灵息仍交缠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分离。那焚天种魔大阵原本流转如漩涡,此时流速也缓了下来。我心情大起大落,又动用太多灵识,已经极为疲倦。萧越还在我身体里,轻轻插弄我穴腔。那并不似热烈交欢,只是带我荡漾在情爱余波中罢了。阵法幽光中,只见萧越宽阔的肩头缓慢耸动,我在他绵密的深吻之下,不觉阖目浓睡过去。

  半梦半醒中,只闻到一阵沉香气味。我极力张开眼来,见身在一张精美华贵的大床之上,墨金重缎的帐帘层层逶迤而下,帐外明烛高烧,不知是何时辰。我身体尚未苏醒,隔着堆叠如云的丝暖锦衾,似见萧越正背对我盘坐床间,身周隐约有灵流泛动,赤裸脊背上却多了七八道红痕。我朦胧中还动了动念头,想是何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只是疲累太甚,一念未成,又已沉睡。

  再醒时,已在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我意识渐渐清明,才发觉自己身无寸缕,身后之人也未着衣物,两人亲密无间抱在一起。天光初明,帐中一片昏昧。我微微一挣,还未睁开眼睛,已被萧越吻了后颈,又在我耳边沙哑道:“江郎,早上好。”

  我勉强在他手臂上翻了个身,与他呼吸相闻。只见他精神奕奕,意气风发,一扫昨日颓靡之态。我心中也不禁欢喜,轻声问道:“大师兄,阵法怎样了?”

  萧越将我面颊上垂落的长发往后拢去,闻言一笑,道:“已全然无碍了。只剑池中有少许孽力残留,三四日便可除尽。”说着,眼中笑意更浓,低声道:“多谢我的江郎舍身相助。身上还好么?”

  我听他说得暧昧,脸颊又热了起来,只觉身体一切如常,只后穴有些鼓鼓的胀痛,想是被他插弄太过之故。遂红着脸道:“……还好。”

  萧越伸手抚摸我的脸,含情道:“那就好。江郎里面那张嘴吸得好厉害,我真怕把江郎弄坏了。”

  我昨夜被他干得那样舒服,现在又赤裸裸地被他紧抱怀里,看他的样子温文尔雅,说的话却这样下流,身体记忆立刻就被他唤起,一下眼睛都快红了。

  萧越呼吸也急促起来,将我仰面压住,深深吻我。我已非未经人事的嫩雏,被他舌头插入搅弄时,便自然而然忆起后穴被操开的快乐,身体不由展了开来,双腿也难耐地上下交错。

  萧越见我如此,身上那股亲自破开了我的自得之意更是几乎溢了出来,一路吻了下去,给我舔了乳头、肚脐,又替我口了一次。我第二次被他含入嘴里,最初的羞涩畏怯已去了一多半,只是挺直了身子,任他施为。萧越舌技比我当年高超了何止百倍,只在我茎柱上套裹了数次,将我软嫩龟头含在厚唇中咂吸几口,我已觉得后腰阵阵麻痹,精潮将至,喉间也忍不住发出甜腻喘息。

  忽听帐外有人恭谨道:“婢子奉命,前来伺候少主和随云公子升帐。”

  我万料不到外头竟然有人,这一下羞得脸皮如火烧,情急之下,便要双手倒撑着床逃开。

  萧越却不许我躲开,反将我重新吞入,不紧不慢道:“是瑟瑟么?”

  帐外那声音愈发恭顺,回道:“是。不知少主有何吩咐?”

  我全身都羞出了一层汗,拼命推他的头,不要他再弄我了。萧越与我同床共枕时已将黑玉冠摘下,我只抓住他几束散落的黑发,但觉光滑如丝,不知如何使力。床帐极高而深阔,那上下滑动的水声回荡其中,更是格外分明。我慌乱急迫之下,竟而无法抑制,短促淫叫了一声,射了一小股在他嘴里。

  只听萧越声音在我身下一字字发出,因给我吹箫之故,有些口齿模糊:“……你去告诉广叔,将随云公子素日爱吃的糕点做五六样来。对了,玫瑰记得要园子里现摘的。我们随云公子……”

  他从下覆上了我,嘴边点点都是我射出的精液,英挺的眉眼尽是爱怜之色:“……喜欢带露水的。”

  结果谁也没起得来,又在床上极尽缠绵地做了一次。这一次他并不极力深插,那肉环也并未出现,仿佛在我身体里沉睡了一般。萧越侧身揽着我,抬高我的腿,从后进入。我全身睡在锦衾绣被之中,身旁浮着淡淡沉香气味,更无什么生死大阵迫在眉睫,比之昨夜冰冷大殿中仓促交合,自不可同日而语。但在这柔情欢爱中,心头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惘然。

  萧越干燥有力的手圈住我阳物,一边顶胯操我,一边替我手淫。见我迟迟不射,便吻我耳朵,问道:“江郎昨天……怪我么?”

  我向来迟钝,但这一瞬竟全然捕捉到他言语所指,略一犹疑,才道:“……没有。”

  萧越又吻了吻我,停了下来,叹息道:“江郎,我昨日露了丑态,吓着你了,是不是?说来不怕你笑话,我有生以来,从未尝过嫉妒别人的滋味。什么冰雪灵根、绝世天才,我从没半点放在心上。可那天山道中见他牵着你的手……”

  他自嘲般笑了一声,向我穴腔深处顶进去:“……妒念竟无法自抑。十恶中的贪、嗔、痴,我全犯了。阵眼不稳,阵法动摇,皆起于此。你来救我,我不知多么欢喜!”

  我听在耳中,竟觉这缠绵情话,比他身体还要火热。我当凡人时自不必说,便是改头换面之后,也只有裴参军对我暗暗表露过好感,何时感受过这样确切直率的情意?心情激荡之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噙着一汪眼泪看着他。

  萧越不住吻我眼睛、睫毛,又亲我额头和鬓边湿透的头发,下身动作越来越快,将我插得湿软如泥,终于在他插顶下完全射出。

  这一趟做完,天色已大亮。萧越唤人进来,给我穿衣束发。系带时,却是他亲手拿起一条有些眼熟的锦带,面对面给我系在腰上。又在我耳边道:“江郎不可再还给我了,让它替我天天抱着你罢。”

  我被他弄得面红,一句话也不敢应。穿戴完毕,与他同入偏厅时,见十二色糕点早已齐备,瑟瑟、广叔分列左右伺候,满厅二三十人,无一个咳嗽抬头的,待我更是恭敬之极,连与我平视也不敢。我实不习惯自己坐时旁边有人站着,正忸怩难安,萧越却在旁望我笑道:“你先习惯这几个,等以后进了府来,还有几千几百个要你使唤的。你个个都这么客气,可没空和我说话了。”

  我听他话中之意,竟似要我来做此间的女主人一般。一时羞得只是抬不起头来,将那玫瑰蕊子藏在手里,一点点剥来吃了。心中只想:“那我又如何管得?秋收堂拢共才一二十人,我也约束不来,一天天的喝酒生事。”见那些灵獾、灵兔在门前扫得干干净净的堂阶上追扑嬉闹,只觉心中暖洋洋的,十分安宁喜悦。

  转眼出门登车,我见瑟瑟亲自带人给我鞍前马后地奉车,其状甚为殷勤。想到她昨夜咄咄逼人之态,心头实有几分不喜。萧越仿佛看出我心中所想,握了我的手,耳语道:“江郎又在顾惜我了。你瞧她并非忠仆,一见我难以成事,便向他人投诚,是不是?其实她忠心耿耿,不在广叔之下,只是效忠的对象不是我,而是兰陵萧氏罢了。平日为我上下打点,不过看在我是萧家少主的份上。哪天这少主之位换了人,她立刻改旗易帜,离这丹霞山庄远远的,眼中再也没我这个人了。”

  他口吻虽淡,却藏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嘲讽之意。我听在耳里,心口便堵堵地有些难受,忍不住向他道:“大师兄,就算你哪天不是萧家少主了,我……我也仍如现在这般待你,绝不会……离你而去。”

  我生平极少与人这样赌咒表白,话一出口,自己也觉难为情之极。只见萧越在日色下低头看着我,还道他又要吻上来。他却只是浅浅一笑,替我理了理发上的绸带,送我上车而去。

  入门大典设于不空山天门殿上,正是我当日拜师之地。我从竹林千道石阶中一路上行,见人人神色肃穆,更有些衣袍上绘着白雪玄鹤的别派弟子满脸悲容,在人搀扶下哀哀前行。我隐隐感到一丝不祥之意,心中不安,脚下也不由加快了。

  到得殿前,场中已立满了白袍弟子,连掌事长老谢明台及十六堂堂主,皆在队列之中。师尊阖目坐于莲台宝座之上,身周青气幽幽环绕,如同祭悼亡魂一般。

  我当年虽未入门,却也看得出今日阵仗之隆重,绝非平日小小庆典可比。见场中弟子皆已列队分明,叶疏一身如雪白衣,清清冷冷地立在师尊座前。他身旁却空出一个身位,想是留给我的。

  我脚下一顿,只得硬着头皮穿行过去,在他身旁站定。一闻到他身上冷冽气息,竟只想避而远之。不知不觉,已与他拉开老大一段距离。

  入门大典已然近半,陶师兄正主持唱诵,音韵极是悠长,想来那几卷科仪赞词都已烂熟于心。我听到中途,昨天彻夜交欢的疲倦涌上身来,虽努力打叠精神,但脑中昏沉沉的,神识也已有些混沌不明。隐约知道高阶弟子正为新入门的师弟师妹束冠,那其中有曲星、葛尘、江雨晴……个个面孔稚气未脱,抬手触摸自己头上道冠,神色皆是兴奋难抑。

  师尊睁开眼来,见此番景象,在座上长长叹息一声,道:“昆仑昨夜传噩耗,三清观为苍炎魔教所破,门中道友一百二十六人,自玉虚、玉真、玉玄三位长老之下,悉数以身殉道。魔人以满手鲜血,一举夷平百里雪山,强行起出孟还天蛇杖,更扬言一月之内踏平释迦寺,迎接魔种归位。那吞灵右使白空空烧村活祭,召出上古十二天魔中的心魔、血魔,皆是当年随孟还天为害苍生的巨孽……来日大难,已在目前。我辈一生问道修行,皆仰天地正气,此际自当奉天而行,勿令黎民再受倒悬之苦。只是……”

  他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掠过,清矍面容上流露出怅然不舍之意,一字字道:

  “座下弟子,若有未了之愿、未许之情,皆可相结。纵然天命难违,不过舍身卫道,一死而已。”

  此刻山风烈烈,吹得场中无数白袍高高飞舞。只见叶疏抬起头来,一动不动地仰望师尊片刻,又转身向我看来,那目光如水一般清澈。

  只听他缓缓开口道:“你愿与我结为道侣么?”

  我一阵恍惚,如从黑甜梦中惊醒,才发现昏沉中,竟已紧紧倚靠在他身边。他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指,刚刚从我面幕旁撤下。

  我几乎以为出现了幻听,用力甩了一下脑袋,才难以置信道:“……什么?”

  叶疏墨玉般的瞳孔映照着我,静静地等我开口答复。我只觉身在幻梦中,张嘴却忘了说话,只发出一声:“不……”

  叶疏垂眸看了一眼我的手,伸手与我十指相扣,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道:“你问你的心。”

  我便在从前最异想天开的绮梦中,也未敢妄想今日。纵有万千错枉,但要问我这颗心,又如何能从他两眼中逃过?

  我几乎是嘶声道:“我自然……”

  叶疏眼角极细地动了一动,拉住我的手,带着我往前一步,向莲台上禀道:“弟子叶疏,与师兄江随云两情相悦,愿结为道侣,永不相负。”

  我脑中嗡鸣阵阵,不由自主地随他跪了下去。

  只听他清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请师尊赐婚。”

第五十章 太冷了

  我呆呆站在秋收堂前,眼睁睁看着张管事兴高采烈,指挥伙计将我房中物什一一搬出,提的提,抱的抱,如蚂蚁运粮一般,喜气洋洋地向山上送去。寒风飒飒,将我衣上、头发上沾着的彩缎、流苏吹得漫天飞舞,那是江雨晴他们听到师尊赐婚后,非要拥簇在我和叶疏身旁放的礼花……师尊择定的婚期在正月十六,说我们两个亲缘淡薄,双方皆无父母主事,婚典不好太过清苦,最好沾点山下过年的喜气……

  但见张管事在我面前,嘴一张一合,似在诉说什么。我脑中一片混乱,竟一个字也没听明白。

  张管事见我呆立不答,举手在我眼前挥了几下,叫道:“仙君,他们让我问你,院中这两株梅树,要不要一起搬过去?”

  我回过神来,向那梅树望去,见一株沉沉地束在铁笼头中,颜色枯槁如昔,并不曾活了一寸。另一株却是生机勃勃,姿态舒雅,枝头已生出许多淡绿色的苞芽。当下只茫然道:“不……不必了。”

  张管事点头道:“也好,也好。日后仙君回来探亲时,也是一片风光。”擦去额头汗珠,又偷望我几眼,忍不住以手捂嘴,咳笑道:“我听刚才那几位女仙君说了,仙君当年种下这梅树来,便是因您……您那位如意郎君爱梅花之故。我看仙君站在这儿半天不说话,只怕是高兴得呆了。仙君生得这样好看,人又亲和良善,平日待我们也如常人一般,与那位叶仙君将来定是一对神仙眷侣。我们虽没福见着,心中也是替仙君欢喜的。”说罢,憨憨笑了两声,便又进房去奔忙了。

  我遥望他一个豆绿色圆胖的背影,在那老旧门槛中与人攀肩交谈,那情形看在眼中无比熟悉,竟令我一时痴了。

  待被人催行到云何洞天门口时,只见叶白驹双手抱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玉坯,两只脚定定守在门口,眼神不善地瞪着秋收堂一行人。张管事自然也不识得他,只晓得他随主人姓叶,便向前施了一礼,问道:“叶总管请了。不知我们江仙君的东西,放在府上何处为宜?”

  叶白驹狠狠瞟了一眼我那些廉价旧物,瞧来恨不得立刻一把火烧个精光。只是大概也已听闻师尊赐婚之事,虽然白眼翻得震天响,却忍气吞声将门一屁股撅开,抬脚往后一指,道:“扔那儿就行了!”

  我从未踏入过这房舍之中,时至今日,才头一遭进了门。见一阵灵波荡处,那两扇平平无奇的木门已消隐不见,眼前出现一条长长的寒冰走廊,地面、四壁冰晶覆盖,连洞顶也结满了长长短短的冰凌。再往前走去,眼前豁然开朗,乃是一间巨大透明的冰室,其悬顶之高阔,说是大殿也不为过。其中空空荡荡,除一座玉池、一张玉床外,只有正对门的那面冰壁下置有一张小案,案上孤零零摆着一只羊脂玉净瓶。

  我尚有筑基修为,在这屋子里站了片刻,便觉身上发冷,忍不住在手上呵了呵气,心想:“不知从前我送他的花,是不是就插在这个瓶子里?”

  我犹自如此,其他人更不必说,只放个东西的工夫,早已冻得面色发青,哆哆嗦嗦地退了出去。我搓了搓手,见叶白驹在门口冷眼旁观,硬着头皮问道:“不、不知叶师弟在哪里?我……我有事找他。”

  叶白驹见我的东西零零碎碎摆了一地,仿佛嫌我污了他主人的地盘一般,用力避开几步,这才没好气道:“我主人刚才在漱玉池中催动阵法,如今神念分离,去了……去了……哼!说给你听你也不知道。你只老老实实呆在原地,千万不要去惊扰他!”

  我忙应了一声,便站在殿中等候起来。见那玉池筑台灿烂晶莹,其中水波漪动,冰雾缭绕,好似一个天然的缥缈仙境。叶疏一个雪白的身影正坐在池水中央,阖目打坐,身下蔓伸出一层清凌凌的薄冰,状如芭蕉碧叶,十分灵秀可爱。

  我一见那景象,便觉眼中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心想:“他这个样子,倒似那戏中的瑶台仙子一般。”忽然心中一震,忙定了定神,转念道:“我原本要与他说什么来着?是了,我昨夜已身许了大师兄,怎……怎配与他合籍?那是决计不能的了。可如今师尊赐婚之事已经人尽皆知,我若反悔,岂不是……叫他落人笑话?唉,他若问我当时为何不出声拒绝,我……我……”

  脑袋阵阵发痛间,仿佛又听见他清丽的声音回荡在识海深处:“你问你的心!”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使劲敲了敲胸口,恨不得将自己一颗心剖出来问问才好。

  胡思乱想中,抬眼已和叶疏清冷的双眸相对。我浑身一颤,眼看他从池中缓缓起身,白衣舒卷,一步步踏冰阶而下,来到我面前。大概那池中比别处更冷,他原本就白皙细腻的面容更多了几分晶透之意,玉冠下的黑发湿气如烟,身上犹自萦绕着几缕未散尽的仙雾。我眼睛望着他,本来要出口的话便忘了一多半,只结巴道:“我、我听叶白驹说你……不在这里,让我不可……不可惊扰你。我之前……”

  叶疏点了点头,道:“是。我去了叶家。”

  我眼角猛地一张,想到他父亲早年与家族决裂,他幼时又受到叶家人那般对待,想来二者之间嫌隙极深。但我一介外人也难知究里,当下只重复道:“……叶家?”

  叶疏道:“嗯。我去找一本书。”

  我看他面色沉静,也不知是喜是忧,遂小心问:“找到了么?”

  叶疏道:“找到了。”说着,墨瞳对准了我,眉眼也似带着一层莹润之色:“藏书阁的长老说要照壁留影。等过几天,就能拿出来给你了。”

  我意外之极,诧然道:“给我?给我……干什么?”

  叶疏想了想,郑重道:“给你当聘礼。”

  我惊怔之下,一口气突然呛进喉咙,弓背狂咳起来。叶疏看着我狼狈模样,平静道:“是谢长老告诉我的,说旁人娶亲,要三媒六聘,纳金纳银,还要奉上许多珍贵小物,以示诚心。你我将来在吕祖面前心血滴誓,命魂相连,绝无反悔之虞。至于屋产田契,我们成婚之后,自然也都是你的。惟有你这《先天九炁心法》只有半部残卷,难以修行。我想叶家藏书浩如烟海,因去替你寻找,万幸找到了。你灵质胜于我,有此功法相助,成就定在我之上。将来天下众生,个个都需要你。现在我照顾你,日后我……时,再由你照顾我。”

  我听他竟将我在万劫城中说的痴话记得清清楚楚,又一心记挂我心法不全之事,不惜花费许多工夫替我寻觅。他去藏书阁之事虽只一语带过,但想以他叶家弃子的身份,为了替我讨来这本书,还不知吃了多少白眼苦头。一时泪盈于睫,喉头沉坠,先前盘旋在心中的话语,再不能吐出一个字。

  叶疏却望了一眼天色,向我道:“天晚了,睡罢。”

  我也不由抬头望去,见那走廊上果然隐隐照出些暮色,满室冰芒也转为柔和。虽不明他话中之意,但见殿中便只有一张玉床,大约是催我上去休息。我自不敢拂逆他之意,当下手足并用地爬上去,只觉一阵刺骨寒意直透肌肤。这玉床宽宽大大,纹理如霜,上面褥盖等物一律皆无,仅有一只四四方方的玉枕,自然是他平日所用的。我平平躺在这玉床上,初时还只背部冰凉,再躺片刻,全身如坠冰窟,连双手双脚都冻得没了知觉。便是从前年老衰迈之时,也未体会过如此极寒。我冻得牙关格格打颤,心道:“再躺下去,也不必叶白驹亲手雕刻,我已变作一座硬梆梆的冰雕了。”待向他开口时,才知头颈也已冻僵,只能一寸一寸扭转过去。目光落到床边,却不由惊呆了。

  只见叶疏立在距我不到一尺之地,全身脱去的衣物如絮云般堆叠在脚旁,修长的身形一览无余。我一眼扫过,只见他身上一团赤裸裸的雪白之色,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心跳得咚咚直响。

  叶疏却已来到玉床上,不解道:“你为什么不脱衣服?”

  我连看他也不敢,将眼睛眯出狭窄的一线,颤着嘴唇问:“脱、脱……做什么?”

  叶疏的声音仍是那般清冷:“双修。”

  我一惊之下,眼睛不由睁大了,与他面对面相望,几乎咬了舌头:“你不是……无……无……”

  叶疏道:“我不是。”

  我紧张得吞了好几口口水,直想左顾右盼一下,找些其他由头引开,偏偏脖子根本动弹不得,只得干巴巴地问道:“你……你会吗?”

  叶疏长长的羽睫上下一动,道:“会。”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学了。”

  我嘴巴开合几次,还待说话,叶疏却已退了下去,一手掀开我内袍,将我腿间之物直接含入口中。

  我骇得全身骤然一紧,待要挣扎逃开,四肢早已冻僵,却哪里动弹得了?只觉他温热口腔宛如一汪暖水,将我浸得如温水中的花瓣般渐渐胀开,下身知觉不断复苏,原本疲软的阳物也不由抬起头来。

  叶疏见我在他嘴里勃起,似乎得到了鼓舞,秀丽的红唇又张大了些,将我吞得更深。我倘若没有昨夜与萧越那一番欢爱,只怕早已不知所措,将他推得远远的。但离今早被萧越舔射也不过五六个时辰,身体还牢牢记得被人以口舌挑弄到高潮的滋味,如今被他含得入港,哪里舍得抽身出来?几个喘息间,已硬得筋棱鼓胀,将叶疏一个漂亮的嘴巴插得满满当当。

  叶疏将我弄得硬挺挺的,略一思考,便整根吐了出来,修长的手指握住根部,复又伏跪在我腿间,以口含吸龟头。刚开始动作时,尚自十分青涩,仿佛不太敢动一般,舌头也不知如何配合,只是毫无建树地藏在齿列之后。但他察物之力实在可怕之极,我每一次轻微情颤之后,便觉那快乐之处又被他试探般加深一次。如我只是轻轻吐息而无其他表示,那动作便立刻被他抛弃,不再对我使出。如此片刻之后,他已完全将我把持在手中。手指拢着我囊袋,以掌心渐次搓揉,弄得我时时紧缩。嘴将我阳物尽根含入,上下套弄,次次深抵他窄嫩喉口,如要将我热化了一般。我被他吸得屁股不断内夹,两腿也情不自禁地曲起,虽是羞怯欲遮,实将自己又送进去了些。呜咽之间,忽然意识到手足已不再僵硬,双眼含着些情欲水气,便要将他推开。然而低头看时,只见叶疏睫羽低垂,红唇微肿,玉白的脸被我插得鼓起变形,那丝缎般的黑发直荡落到我小腹上,那美景简直令人心醉。我一只手已摸到他脸边,此时呼吸不由为之一窒,动作便缓了下来。

  叶疏见我手探下去,便伸手与我相握,继续替我含吮。我全身酥酥软软如泡温泉,竟不自觉地摇动屁股,向他嘴里轻轻抽插。

  叶疏让我插了十余下,似乎停下来想了一想,旋即将我吐出,将我翻了过去,膝盖撑跪在床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