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戋如月
原著中说,这是沈铎自出生起便带在身边的,疑似父母的遗物,但到全剧终的那一刻,都只出现过一只。
“师兄,今天开始,你带这个。”说着,突然捏住了宋衔之的腕子,两指一对一掐,那只手上的金铃手镯就断了个口子。
一拉一扯,那做工不怎么样的手镯便掉到了地上,激起一地水波。
宋衔之嘴巴惊成了O形,怎么都想不通这金玲怎么就这么轻易就被掐了,简单得就好像沈铎扯断的只是一根脆弱的发丝。
只是不等宋衔之多想,右耳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宋衔之惊呼出声,下意识地从沈铎怀里跳了出来,躲开那只让他疼地手。
“你干什么?!”他抬手摸了摸耳垂,摸到了一手温热,低头一看,血已经滑过指缝往地上落去。
黑曜石耳坠见了血,像是活了一般,将那些剩余的血液全部吸食干净。与此同时,难耐的痛感也逐渐消失不见。
宋衔之抽了几口冷气。
沈铎竟然直接把耳坠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自认酷哥的宋衔之长这么大不是没动过打耳洞的念头,但最后都因为怕痛打消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让对方用这么粗暴的方式给他扎了耳洞。
沈铎垂着眼,嘴角勾着一抹笑,道:“抱歉师兄,但戴夜泉必须要见血。”
第40章 青河宗术法
宋衔之在心底低低咒骂几声。
幸而耳朵上的伤已经愈合,没有了痛感,他的火气也跟着消下去了一些。
黑曜石耳坠很有重量,存在感很强,宋衔之拿两根手指搓了搓,只觉得手感温凉顺滑,其中有些充沛的灵气。
夜泉,是沈铎妖族老祖宗留下来的宝具,传说不少,但甚少有人认得出来,具体用处宋衔之也不清楚,但既然是沈铎的东西,他也不想收。
他使了使力气,想把夜泉摘下来,可一如关洱给他带的金铃,这夜泉好像也不是随意便能摘的,他一施力,便化成了黑色的齑粉,绕着他的手指柔柔缠绕几圈,又回到了他的耳朵上。
宋衔之喉头一句妈卖批卡着,将遮在额前的头发向后捋了捋,长而翘的眼睫上抖落了几颗雨水。
“你快给我弄下来。”宋衔之走近沈铎,拿剑柄抵了抵他的腰,语气没有太生硬,毕竟惹到大反派的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沈铎但笑不语,修长的手指沿着剑柄绵绵摸了过来,最后抓住了宋衔之的手指。
他的指尖冰冷而含着湿意,宋衔之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收手,却挣不开。
沈铎的视线从宋衔之脸上流连到他莹白的耳坠上,最后落在夜泉上,嘴角勾起一抹分外愉悦的笑容,这么多天来堵在心口的浊气好似在这一瞬间才吐了出来。
宋衔之还没反应过来,沈铎的手便在突然之间摸上了他的耳朵。
轻柔的摩挲,交融了两个人的温度,宋衔之右耳周围的皮肤瞬间便红了个透彻。
而沈铎那种,好像已经把自己当作他的所有物的眼神,也让他心底发毛。
“师兄,我给你夜泉,这金玲我也帮你拿下来好不好?”
沈铎笑得露出虎牙,抓起宋衔之另一只还带着金铃的手腕,眼中一闪而过一抹寒意。
关洱自己锻的金铃,连低级宝具都算不上,说是无人能解,不过是骗宋衔之的,但凡修为深一些的妖都取的下来。
宋衔之闻言看着手腕略显劣质的手镯。
虽然他一直都很想x把这金铃取下来,但真到了这一刻,他却有些犹豫了。
如果真的把两个金铃都取下来了,小狐狸不会很难过吧……
这些天来关洱虽然粘人,但对他也是极好的,他也渐渐把他当作朋友。
想到这里,宋衔之缩了缩手:“不用了吧……又没什么影响。”
就当是小狐狸送给自己的见面礼好了。
可他这么说却不知道哪里惹到沈铎了,只觉得这句话说完之后,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掌便忽然用力收紧。
宋衔之疼的眼泪都要冒出来了,用力将沈铎的手扒了下去。
雪白的腕上从失去血色再到血色凝聚,最后泛红发紫,不过眨眼之间。
沈铎被那抹红色刺激,瞬间收回了理智,捏过宋衔之的那只手颤抖着,悄悄缩进了衣袖里,藏在了他的背后。
宋衔之本来还生气,一抬头就见沈铎皱着眉,面上露出的,头一次不再是令人心惊的阴冷笑意,而是痛苦。
他心下一惊,胸口也有些闷闷的,此刻的沈铎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控制不住自己而做错事情的小孩子,是令人怜悯的。
“夜泉我收下了,金铃是关洱的,要收回去也该是他来动手,所以……”宋衔之嗫喏着,有些干巴巴的说道。
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下意识地想要哄着沈铎。
如他所愿,沈铎像极了孩子,在听到这句专门给自己的解释后,黑如点漆的双瞳仿佛又落进了灯火,上前一步,将他轻而又轻的拥进了怀里。
宋衔之心头一跳。
这还是他长大之后,第一次感受到别人这么贴近的温度。
被雨水浸透的两人,衣服紧贴着衣服,又仿佛肌肤紧贴着肌肤,炙热的温度几乎已经将冰冷蒸发,宋衔之恍惚听见了沈铎的心跳,沉稳而有力。
他是一个人,他的灵魂一直都在他的皮肤之下呼吸着。
可自己始终是带着偏见来看他,甚至怕他恨他。
也许,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的从心底承认,这里不再是一本被他草草翻阅、唏嘘感叹一番而后扔在角落的一本书,而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世界。
这个世界中的每一个人都是鲜活的、迷茫的、痛苦的,他们有血有肉,就算是反派,也有喜怒哀乐,只是不明显罢了。
他在他眼中,从一个纸片人变成了一个立体的人,等待着救赎。
宋衔之不由自主的抬手,轻轻拍了拍沈铎的肩膀,声音中带了些笑意:“好了吧,起码尊重一下敌人?”
沈铎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他。
这个时候,安置好白景逸的唐棠也赶了回来。
楼上除了他们几个,其余的商人大多都昏了过去。
不远处的关洱和「严钟」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观察片刻,竟是关洱落了下风。
眼看着关洱力气和灵气都耗费了大半,气息都有些不稳,但对方却依旧气息沉稳。
「严钟」笑了笑,满布裂痕的脸仿佛濒临碎裂得到陶瓷,仿佛动一动就要散掉,只单手便可接下关洱的招数。
又是几个回合,关洱躲闪不及,生生接下了一掌,喷出一口血来,落到了地上。
宋衔之看了这几个回合,赫然发现,对面人使用的招式,竟然和青河宗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宋衔之心惊,准确来说,这人用的就是青河宗术法,只是比他学到的更加高深难测,并且夹杂了一些旁的招式。
有了这个想法,他立马转头看向唐棠。
唐棠也在这时转头看他,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关洱捂着心口喘了口气,运气还想迎上去,却被宋衔之拦了下来。
“小狐狸别去,这是青河宗术法,克制妖魔,你去并不占便宜。”
关洱本来还咬着牙忍痛,一见宋衔之,立马换上一副泪眼汪汪的模样,抓住他的手就往心口上放,声音软软的,有气无力的样子:“宋宋……我好痛哦……”
第41章 飞雪剑法
宋衔之知道他是装的,不免觉得好笑,rua了两下他的大耳朵:“好了,别装了。”
关洱拿头蹭了蹭宋衔之的手心,对着不远处的沈铎狡黠一笑。
沈铎咬了咬牙,转而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朝关洱挑了挑眉。
关洱不明所以,只好气鼓鼓的瞪他一眼。
对面的「严钟」则抱臂好整以暇地笑看着他们,完全不急着出手,仿佛认定他们赢不了,而他胜券在握。
宋衔之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扶着关洱站好后,转身对着唐棠问道:“唐师兄?”
唐棠朝他点了点头,率先拔剑迎了上去。
宋衔之将半靠在身上的关洱一把推进沈铎怀里,匆忙交代道:“你们两个待在原地,我去帮唐师兄。”
而后便头也不回的加入了战斗。
沈铎在关洱碰到自己之前错身躲开,关洱踉跄两步,险些栽倒在地。
“沈铎!”关洱怒道。
沈铎勾着唇角,不再理会他,一个飞身,到了宋衔之身边。
关洱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低低抱怨了几句,视线却忽然被地上的东西吸引。
浑浊的雨水中,赫然躺着他金铃,当年为了做这金铃他费了不少力气,上边每个划痕在什么位置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被雨水打湿的毛发瞬间炸了,关洱终于知道沈铎方才那抹笑是什么意思了。
再一看,宋衔之的手腕上当真只剩了一只金铃,而耳朵上,带上了和沈铎一样的耳坠。
“沈铎!你个狗东西!”关洱破口大骂,虽然很想和他打一架,但也没有不分轻重的当场冲上去。
沈铎身法不停,只当没听见,心情甚至有愈好的趋势。
宋衔之则全身心都投入在对敌上,奈何他们和对方的实力悬殊太大,就算是平手都难,更遑论能占上风了。
“再陪你们玩半盏茶。”面对他们的攻势,对面的人一面漫不经心的回手,一面笑道。
宋衔之使出飞雪,漫天雨珠瞬时凝聚成透着寒芒的冰刃,在他一呼一吸的气势之下,根根向着那人飞去。
那人却不知为何愣了一下,停在原地,生生扛下了这一击,雪刃划破他的肌肤,却不见有血落下,那些裂开的蛛纹里,隐隐透出些淡薄的白光。
“你也会飞雪?”
就在宋衔之准备乘胜再来一次时,那人却忽然开口。
宋衔之心头咯噔一声,没想到对方竟然叫出了这剑法的名字,而令他更为惊诧的是,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竟然做了个跟他方才一模一样的气势。
这个人,显然也会飞雪!
可飞雪不是云雪尊自创的独门功法吗,这个景家人怎么会知道?
然而,那人没有给他留太多的时间解决疑问,一模一样的气势,却召来了威力截然不同的雪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