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和美强惨男二he了 第20章

作者:晏昕空 标签: 仙侠修真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四个小弟早就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然而,当身上的束缚在瞬间消失了时,恐惧从嗓子眼钻了出来,他们惊恐大叫起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回响在这一方院落里,似乎根本传不到外面去。

  浓郁的烤红薯香味缓缓散溢在院子里。

  池醉剥着红薯皮,咬了一口,嘴巴塞得鼓鼓囊囊,像只仓鼠一般,目睹光头少年即将死去的一幕,表情淡然,仿佛一点都没影响他吃饭的心情。

  勾了勾唇角。

  先前乖巧柔弱的模样虽然可爱,但总觉得有些违和。

  而且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少。

  至于冰魄银草,再想办法就是。

  阎攸宁收起缠绕在师秋扬周身的法力,没有当场置人死地。

  师秋扬忽然又能呼吸后,先是猛烈地咳嗽,直到咳出血脸色苍白得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双腿像是断裂了一般,怎么都站不起来。

  “还不快走。”

  阎攸宁话音落下,眼见另外四个人连滚带爬地逃走,离开前还算有义气地把师秋扬拖着带走了。

  五人离开院落后,阎攸宁走到池醉对面坐下,悠悠道:“其实在修仙一途上,方才那人比你更有天赋,身体也比你康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细嚼慢咽的池醉停下咀嚼,抬眼轻声道:“但您还是没收他。”

  阎攸宁轻笑一声,被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忍不住用食指戳了戳对方的额头,眼看池醉眼睛瞪大,脑袋后撤,收手笑出声,戏谑道:“因为他的心又黑又脏,还欺负你,为师可不敢收这种徒弟。”

  池醉额头红红,低眉垂眸掩饰眼里的怒意,吃着最后一口红薯,咬牙切齿就当咀嚼阎攸宁本人,说到心又黑又脏的——你不也是,就会欺负我。

  虽说,男人方才恢复真容的面目上眼有流光,微微上翘的眼尾在微笑时,竟给池醉一种出乎意料的温柔感觉。

  明明“温柔”一词与此人毫无干系,竟然还会产生这种可笑的想法。

  “明日为师先帮你疗伤,等你身体好些后,再带你在修界四处逛逛,去干点好玩的事。”阎攸宁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池醉碗里一颗煮熟的鸡蛋,剥完之后咬掉蛋白,留下蛋黄放在碗里。

  等池醉身体好,可能要个几年吧。阎攸宁有的是时间,而且有些东西炼制花的就是时间,他这会儿也不着急。

  “胃口好身体就好,多吃点。”说完拿了碗朝厨房走去。

  池醉抬头,万万没想到,阎攸宁还是个挑食的。

  ……

  那天晚上,池醉趁着阎攸宁房门紧闭,溜出院落,寻着散在师秋扬几人身上的粉末找到几人。

  池醉趴在屋子的房顶,沿着扒开瓦片的洞口往下看。

  这个曾对他出言不逊,还曾表露过对他色心的师秋扬,他不想在阎攸宁面前表现得太过肆无忌惮,让对方不好拿捏对他生出杀心,才会大晚上的溜出来下手。而即便他如今法力微薄,但致一个普通人死地还是做得到的。

  他也并非不想离开阎攸宁,只是怕对方在他身上下了不知名的禁制,不敢妄动罢了。

  屋子里有一道呼吸声极其微弱,池醉来到这里,看到的是奄奄一息的师秋扬。其余的小弟满脸慌张,嘴里都是“怎么办,连大夫都说师秋扬没救了”云云。

  出乎意料而又在情理之中,琥珀色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指尖凝聚的法力缓缓散去。

  不过半盏茶,师秋扬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剧烈地翻着白眼,随后口吐白沫,浑身如犯癫痫。

  一阵过后,想说什么却又无力,瞪着无神的双目阖然离世。

  目睹这一幕,池醉愣了片刻后,无声地嗤笑了一下。

  他怎么会天真的以为魔头真会饶人一命。

  带着些许嘲讽,却又忍不住加深了嘴角弧度。一瞬间,池醉的心因为阎攸宁的偷下狠手生出了快意,心尖的某个角落,另有一点没注意到的情绪缓缓滋生。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可能还会有更新,在犹豫QvQ

  ——

第18章 疗伤

  第二日清晨的小镇,不知从哪里开始传来师秋扬亡故的消息,因他无父无母,连基本的葬礼都没有举行,棺材很快被那些小弟入土下葬。

  普通百姓听闻此事,纷纷感叹老天有眼。

  而师秋扬曾多次用钱打点的上头人对比充耳不闻,并无所谓。

  至于师秋扬带领的四人,埋葬师秋扬后,他们每天闭上眼都会想到红衣男子,也不敢再放肆。自此迷途而返,另寻他路谋生。

  师秋扬等人离开后,阎攸宁就不再关注这几人。他知道池醉晚上溜出去一事,少年去了不过一个时辰就回来,大概能猜到去做了什么,至于池醉会有什么想法,他并不在意。

  翌日一早,池醉身负弟子职责,已经起来在院子里打扫落叶,阎攸宁可没指使他做这些事,但池醉做得极为自然。

  阎攸宁朝池醉招了招手,池醉马上跑到他跟前:“师父,早。”

  “早饭吃过了?”

  “吃过了。”

  “随我进屋。”阎攸宁转身。

  池醉放下扫帚,跟着进屋,看着阎攸宁按了一下桌案上的机关,便见屏风的后方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

  一路往下,通过一条一人宽的甬道,进入地下密室。

  这密室和阎攸宁的卧房差不多大,阎攸宁轻轻弹指,四周悠然亮起光,池醉一眼望去,发现发光的竟是特别的晶石。

  池醉也因此看清楚了密室构造,看到房间中央放有两个炉鼎,应该是一个炼器,一个炼丹。他没想到阎攸宁连这两样都会。

  这炉鼎一看就知绝非凡品。

  阎攸宁让池醉盘坐到蒲团上,而他在旁边坐好。

  池醉听话地盘腿面向对方,其实心中满是警惕。

  阎攸宁面容沉静道:“如果你不是我徒弟,我可不会暴露这么重要的宝贝。”

  池醉半信半疑。

  直到阎攸宁的手掌上显出一盏玉石材质的莲花心灯。

  一看到这盏心灯,池醉脸上满是震撼,眼中映照着闪烁温暖的白芒,不自觉收缩了一下瞳孔。

  这不同一般的光芒将白玉染上耀眼的火红,只是一点光芒,已让人感觉到通体的温暖和舒畅,难以想象真正运行起来,会有如何的效果。

  池醉万万没想到,前世费尽心机才能一观的法宝,能活死人肉白骨、可解万毒的治疗系通天灵宝——禅莲心灯,今生如此简单的出现在他眼前。

  一时间,池醉震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从没相信过阎攸宁说自己和魔僧行苦是同名同姓,在他听来这不过是戏言,故而也并不惊讶阎攸宁这一刻展露真实身份。真正让他震惊是,魔头竟然愿意拿出禅莲心灯,给区区一个他治疗。

  方才一霎那,坚若磐石般的内心竟有了些微松动。

  池醉捕捉到内心这点诡异,赶忙扼杀。不论是过去现在,别人的一点施恩,他总是太过当回事。

  “认得?”阎攸宁挑眉问道。

  池醉恍惚地摇头道:“光是看到这件宝物,徒儿就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畅,这一定是一件极其厉害的法宝。师父愿意拿这样的法宝来给我治疗,我……受宠若惊。”说完他低下头,很是受之有愧的样子。

  阎攸宁将法力不断注入心灯,看着少年低眉顺眼时微微颤动的黑长睫毛,笑了一声:“池醉,你可是我认得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徒弟,作为师父,自然要对徒弟好些。”他眼见池醉背脊微颤,似乎深受感动,又道:“这宝物名叫禅莲心灯,是为师的本命法宝。”

  他又介绍了一些功效,等池醉再次抬头时,看到少年眼里含着感恩。

  四周晶石闪闪发光,衬得少年琥珀色的眼珠子晶莹剔透,莹润好看。

  “试着运转法力到四肢百骸,其余的让为师来处理。”阎攸宁说完后,便开始用禅莲心灯治疗池醉。

  池醉的经脉破损得厉害,身体本就有一些旧疾,继续下去迟早会因为邪门功法崩坏。

  禅莲心灯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池醉真该感谢他。

  要不是有禅莲心灯,就池醉被邪功折腾过的破损丹田和灵丹,再有个百年,都别想好转。

  阎攸宁从不做赔本买卖,他已经想好池醉该怎么回报自己。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和池醉有关的好东西并不少,都等着他们去探寻。

  成日治疗着身子,池醉不知岁月几何,等意识到身子好了不少时,他与阎攸宁已经共度五年又四个月。

  托了禅莲心灯的福,池醉的身子不算完全好转,但只要不再修炼邪门功法,身体只会越来越好,照着阎攸宁给的功法修行,修为只会越发强大,活得也越久。

  阎攸宁是花了心思的,除了日常用禅莲心灯治疗、泡药浴和吃一些有助于修行的丹药外,他还会带池醉在小镇上闲逛,买这买那,做到了一个和蔼可亲师父的一切。

  起先,池醉表现出的乖巧可怜纯是卖乖示弱,后来可能是相处中成了习惯,熟练起来后对他一用一个准,阎攸宁正式认识到自己真的很吃这套。

  当然,阎攸宁的身边除了池醉,也再无人会用这套对付他了。

  这五年中,阎攸宁察觉都池醉紧闭的心门终究还是打开了一点。日渐相处中,他对于少年本身的秘密,只觉能知道当然是最好,若是一直无法得知真相,却也无所谓了。

  起初的虚假师徒情,在五年后,阎攸宁不得不承认多了点真情实意。

  这期间,阎攸宁还佯装不知池醉的灵根属性,拿出灵石测试。

  当知道对方是水火灵根后,他连装都没装出惊讶,就算矛盾也还是说道之前给的两本秘籍是相克灵根也能修行的,且比池醉原本修炼的要柔和很多,既能疏通经脉又能够稳定修行速度。

  池醉如今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快速修行,只能反其道而行。

  当初,阎攸宁就是根据池醉的情况给出的秘籍——放缓修行速度,为以后的修仙路打下坚实基础,才是池醉目前身体能承受的程度。

  而池醉用来修行的灵根相克功法,又是怎么从未相识的宋如鹤手中到达自己手里的?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这日,阎攸宁坐在院落的石桌前,天上飘着小雪,他浑不在意,看完岱舆客栈收到的信笺便收起来。

  有脚步声走到院落里,抬眼便看到他的徒弟。

  五年多来,池醉身量抽长,身上却没怎么长肉,越发显得清瘦,曾经稚嫩的五官已经长开,相貌绮丽,五官精致,但因清绝气质并不会让人误以为是女子。许是这几年生活过得和顺,池醉的身上还带了点温雅,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读书人。

  只不过,就算长高了不少,和阎攸宁站一起,还是矮上半个头。

  此时,池醉身披黑色斗篷朝着石桌走过来,斗篷下的衣裳即便穿着厚实,却还是感觉身材纤瘦,系着腰带的腰更像轻轻一握似乎就会折断。

  冷冽的冬风吹起过墨发和外衫。

  曾经粗暴剪成的平刘海被分到额头两边,有些弯弯地垂下,些许遮住了眼下泪痣,黑亮的长发用飘带扎起,走动时轻柔地飘起一个弧度,一如扬起的衣角,等青年站定后又柔顺地散落下来。

  “买到那家柿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