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彦缡
他的目光猛的锐利了起来,像是出鞘的刀锋:“好啊,那我就期待着我的刀将你开膛破肚、彻底钉死的那一天了。”
商容:“嘶——你是真的恨我。”
谢轻侯却没有兴趣和心情继续同他白费这些口舌,只是用那一双带有着奇诡花纹的眼睛盯住商容,都无需多言,便自然是压迫感十足。
“你只是要同我说这些废话?”
谢轻侯眉头微动,已然觉得自己又浪费了生命当中宝贵的那么几十秒钟在商容的身上。
商容于是便歇了那些继续偷奸打滑耍嘴皮子的功夫:“对于同我合作的事情,你并不反对。”
“你只是信不过我。”
谢轻侯:“那你倒是和我说说,你又有做下了什么事情,是值得我信任的?”
“唔,确实……”
被谢轻侯这么一反问,商容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信誉度负数的,这样的事实。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也信不过谢轻侯啊,总觉得对方随时都有可能抽出自己的刀来把他片一片当成一盘下酒的菜。
不过合作也并不是非得建立在双方相互信任的基础上才能够进行的,不如说只要有共同一致想要达成的目标和利益,那么就没有什么是不好商量的。
“那么这样好了。”
商容说出解决方法的时候,带着一种过分的轻松。
“我把自己的心脏交给你,怎么样?”
他无视了无限空间近乎疯狂的尖叫,望着谢轻侯的时候,那一双灼灼的黄金瞳当中拥有着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要来的更加璀璨耀眼的光芒。
谢轻侯说实话是有些小震惊的,主要是没想到商容能说出这种话来。他“哦”了一声,却并不会这般轻易的就被说服:“我怎么知道,你的心脏给到我手中就真的有用?”
“万一你这家伙没了心脏也能继续苟下去呢?”
商容:“……你倒也不必在这种时候、这种方面,表现的这么看得起我。”
谢轻侯冷笑:“我这是不得不防。”
商容现在,倒是货真价实的感到苦恼了起来。
“直接谈合作,你不信任我。”他缓缓的说,“可是,都已经提出要把我的心脏送到你手上以表诚意了,你还是觉得不妥……”
他索性两手一摊,看上去是无奈极了的模样:“这样的话,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啊。”
“既然我说出来的方案一个两个你都不满意的话……”商容道,“那不如,由你来给出一个解决方案吧?”
“我要怎样做,才能够得到你的信任、才能够将我们之间的合作顺利的推进继续下去呢?”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毕竟谢轻侯只是习惯性的对商容的一切——包括但不限于他的行动、语言、建议进行反刺,可是真的要谢轻侯自己给出一个解决方案的话,他似乎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来……
不对。
或许,他还是有办法的。
告死鸦是从死亡当中凝聚诞生而出的死亡之主,天生就对于灵魂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掌控。其足以裁决生死,若有需要,也能够审判阴阳。
“既然你如此说,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
商容挑高了眉梢:“比如?”
“向我开放你的灵魂与识海。”
“我要在上面打下我的标记。”
这其实已经是很过分的、毫无回转余地的要求了,因为灵魂与躯壳不同,如果说后者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进行修补、乃至于替换的话,那么灵魂便是唯一且不可轻易触碰动摇的。
那么,商容会怎么选?
谢轻侯紧紧的盯住他,不放过对方面上丝毫的表情。
然而出乎谢轻侯意料的是,商容倒是答应的痛痛快快,极为干脆。
“好啊。”
谢轻侯终于是没有能够忍住,缓缓的敲出一个问号。
?
你都丝毫不考虑挣扎一下的么!
“”
第六十九章
说实话, 直到商容的识海当真在谢轻侯的面前没有丝毫隐瞒的展开之前,谢轻侯都从来只是将商容先前的那番话当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垃圾话的。
态度坦荡自然到要让谢轻侯怀疑,这其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了不得的阴谋的程度了。
商容等了半晌没见谢轻侯有所动作反应, 挑高了眉梢看过来, 忽而就是极为恶劣的一笑。
“喂, 谢轻侯,我这已经是完完全全大大方方的,主动给你送上门来了。”他拖长了语调,“你还在那耽误什么时间?”
“啊,让我猜猜——”
他故意的停顿了一下,才把话继续说下去。
“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激将法虽然拙劣但是有用, 谢轻侯眉心跳了跳,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不免就冷下去了八个度。
“呵。”
“不过是一个你……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于是放弃了思考那些可能会发生但是眼下毕竟还没有发生的那些事情, 转而把握住这个完全是递饭到嘴边的机会。
商容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完全的摆出来了一副任君施为的样子。他最先感受到的是一点笼罩在自己眉心的寒意,带着冰冷的死亡的味道, 而这种寒意也很快的就蔓延并且席卷了全身。
因为他的配合与毫不抵抗, 因此谢轻侯便得以毫不费力的、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的气息与力量外溢扩散到商容识海的每一个角落。
商容的识海是一片黑色的雾气。
就像是谢轻侯曾经数次的在自己那些零碎片段一样的记忆当中所见过的那样, 一整片的黑色, 甚至并不能够分出边界来。
而谢轻侯如今就在这样的一片黑雾当中行走着, 要寻找到位于其中的、商容这一构成的“核心”,在那上面打下自己的印记。
这样一来的话, 就相当于是他拥有了对于商容生杀予夺的权利。一旦标记当真完成, 那么商容于谢轻侯而言便再称不上威胁——只需要一个闪念,他都能够让商容彻彻底底的从存在的意义上消失掉。
只是走了一阵之后, 谢轻侯的心底便是忍不住开始犯嘀咕了。
商容这家伙, 到底是把他的核心放在了哪里?因为没有边界和距离的缘故, 所以谢轻侯对于自己究竟在这里行走了多久并没有一个具体的估量;可是纵然如此,他多少也知道,自己在这里面一定已经度过了不断的一段时间。
虽然说商容看起来,直到目前为止都还算得上是配合,但是在别人的识海里面停留太久,终究还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谢轻侯终于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漫无目的闲逛了,他理应寻找到一个适合的方法。
而谢轻侯并不知道,在他于内部的识海当中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转的时候,商容和无限空间之间也并不平静。
[商容,你现在反悔收手还来得及!]无限空间色厉内荏的做出警告,[而且现在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谢轻侯在你的识海里面……如果加上我的帮助的话,未尝不能够借助这个时机,将谢轻侯彻底的封禁!]
商容“哇”了一声:“我一直都挺好奇的,在你心里面对我的定位到底是什么。”
他非常真情实感的询问:“我是给你留下了很傻的印象么?”
在他已经做到了这般的地步……在已经确实的将要背叛无限空间这件事情摆到了明面上、并且将其付诸于行动的现在,在这个临门一脚的时候又反水回去,重新成为无限空间手下面被拴着绳子的狗?
商容几乎都要笑出声来了。
“绝无那样的可能。”
[商容,你疯了吗?!]
无限空间终于没有办法继续维系下去自己的冷静。
无论是祂也好,还是“父”与“母”也好……这诸天万界是他们手中要摆弄的棋盘和棋子,但是受到一定程度上的限制,他们却并不能够亲自下手去强掰手腕。
那么,双方便各创造扶持了一个自己的兵器——又或者说,是用于秉持和贯彻自身意志并将其如数实施的傀儡,两军对垒,端看谁能够得到最后的胜利。
量产的凡物遗得,而稀少的珍品难求。也就更不要说是如同谢轻侯和商容这样的,完全是按照造物者的需求和心意,花费了大心思大心力,经过了漫长的时间的孕育之后才终于可堪使用的“刀”。
只不过,相比“父”与“母”来,无限空间显然要更为狡诈和考虑深远一些——无限空间正是为此而创立和存在,赋予人类以历练,再用奖励的形式为他们的身上增添力量。
如此下去,想来终有机会,得到第二把、第三把……第无数把,能够挥向旧主的刀刃。
无限空间的这个设想,不得不说还是很美妙的。
只是一个非常让人无语凝噎的现实却是,直到今日为止,无限空间能够使用的“刀”,依旧还是只有商容一人而已。
当初给商容开灵智的行为实在是太错误了,无限空间忍不住想。可若不是谢轻侯动的手脚,现在应该还没有商容,只有那一把从深渊当中被凝练提取出来的刀而已……
“收收,收收。”商容好心的提醒了一声,“你的杀心和恶意都快要藏不住了。”
无限空间还是不甘心商容这么好用的东西就这样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甚至是站在同祂背道相驰的道路上:[莫要忘了你同谢轻侯之间此前的关系是何等的势同水火……商容!你当真愿意么!]
商容闻言,却是笑了。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
他说。
“横竖都是给人当狗的话……狗也是有资格给自己挑主人的吧。”
而几乎就是在这句话出口的下一秒,商容便能够察觉到,在自己的灵魂核心上,有某种存在强横而又霸道的横扫而过,在其上打下了独属于自己的印记,牢牢的宣誓了主权和存在感。
“好,现在就算是我反悔都要来不及了。”
商容这样说着,但是同这种丧气话完全相反的是他脸上过分古怪和姑且能够称之为“开心”的笑容。
——而当谢轻侯将自己的意识从他的识海当中抽离、才刚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的时候,所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谢轻侯:“?”
“怎么,你对于被我打上印记这件事情还挺开心的?”
他惯例对着商容冷嘲热讽,不想这一次对方却并未反驳,只是用那一双黄金一样的眸子注视着谢轻侯片刻之后,露出来一个古怪的微笑。
商容开口:“汪。”
谢轻侯:“……”
这个人的脑子是终于坏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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