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阔以鸭
茵斯兰草原每天都在上演着不同动物的厮杀,风里裹满了血腥气。
七月到八月份之间,茵斯兰连续落了近一周的暴雨。
这是近几年来茵斯兰降水量最多的一次,一时间河水顿时猛涨,树木被狂风斩断,宿在附近的动物不得不往其他地方搬离。
狼群也是连夜从茵斯兰往北迁,柏沅清率领着狼群淌过河,朝对面高一点地势走。
过河时,水浪迅猛,陈老差点被洪水卷走,身体撞到了横在河里的一根枯木上,楚俞急得“汪汪”了两声。
陈老已经有些脱力,很明显,在下一个洪浪卷来之前,他还没有获救,有可能会脱离队伍。
这也意味着,狼群从此将少一名老将。
“汪汪汪。”
楚俞四条爪爪飞快地刨着水,一边借着水势往陈老方向游去,一边控制着身体不水卷走。
柏沅清在水里的速度比他快,到了陈老面前,一口叼住了陈老的脖颈。
水势太大,陈老已经不是幼狼,柏沅清通过自己要将他带上岸很难。
如若不小心,极有可能被洪水一起卷走,正当柏沅清想看他的狼群是否安全上岸。
突然。
“汪汪。”身后传来了狗叫声。
我来了,沅清哥哥。
是的,他差点忘了,洪水还有一只……不,洪水还有他的同伴,也是他的小Omega。
楚俞飞快赶来帮忙营救。
这边谈晚星厄里斯以及紫沙兰森上了岸,便快速狂奔到陈老的方向,兰森试探地想要伸长脖颈将陈老叼过来,可一个水浪扑了过来,把他吓得又退回了岸上。
浓重的夜色里,雨势巨大,四头狼在岸边急切地等待着狼王指示。
嘴里不停地发出“嗷呜”的呜咽声。
楚俞靠近柏沅清时,想也不想就用爪爪托住陈老的腰,一边狗刨一边和柏沅清一起将陈老往岸边拖。
快到岸时,有了狼群帮助,陈老自己也七手八脚地从河里爬到岸边,就趴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着,浑浊的眼里似乎泛着泪光。
楚俞也被这次吓到了,上了岸就紧紧贴在柏沅清怀里,他身上的毛毛不再蓬松干爽,而是湿答答的在滴水。
柏沅清心疼地低下头,舔他湿漉漉的脑袋,脸颊,尤其是眼周,担心细菌感染,然后又仔细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确定没有受伤才放下心。
他们在岸边稍做了休息,等陈老缓过来,才动身离开。
这晚,也是摄影师冒着暴雨拍到他们的最后一次。
因为雷雨天气恶劣,无人机坏了。
摄影师为了自身安全,也暂停了拍摄。
但这一次的摄像,在网络上造成了轰动。
甚至一个#狼群的团队精神#直接冲上了热搜。
「我的妈呀,我看完视频要哭了,还好它们没事,吓死我了,呜呜呜我的小狗长大了。」
「它们没事吧?最后没事吧?我不敢看,修勾儿没事吧?我害怕。」
「没事没事,大家都没事,修勾儿长大了,它游过去的时候,我真的一个爆哭,勾勾值得一个单独的热搜。」
「狗狗平时很爱干净的,呜呜呜我想去给它洗澡,我说真的,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去找它们吧,我想看它们接下来的生活,我要知道它们是否安全,不止狗狗,就连狼群之间的感情也太好嗑了。」
「我的天,见狼王冒死去救队友的时候我已经很意外了,当狗狗也过去的时候……它是狗狗啊,它本来可以在家里生活的,可以吃狗罐头的。」
「我把我视频拿给我家狗看了,现在我和我家狗抱在一起哭了。」
「本来我挺伤心,看到这儿伤心情绪一下不见了。」
……
暴雨季对动物们是自然威胁,也是一种无情的宿命,自然灾害逼迫着他们不得不迁到其他安全的地方,又会在这个期间夺走它们的生命。
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这次陈老受了很严重的伤,后腿骨折,但为了尽快离开这儿,他仍旧一瘸一拐地紧跟着自己的队伍。
狼群连续走了将近半月,终于来到了一处小山谷,他们身上的皮毛脏乱,脸上也沾了泥土,浑身狼狈不堪。
柏沅清回头,检查了一眼自己的狼群。
队伍成员一个不少。
这已经算运气极好了,许多动物在迁行时跟不上队伍会死在半路上。
“嗷——呜——”
一声凄怆的狼嗥响起。
接着,一声接着一声的狼嗥响彻山谷,回音久久不散。
“嗷呜——”
“——嗷——呜——”
山谷的风同时为狼群们带来了“食物”的讯息。
这个讯息像一管兴奋剂,他们已经两三天没有吃饱过了。
从茵斯兰离开的太仓促,没有吃到足够的食物,再经过长途跋涉,这会儿楚俞和狼群都饿得慌。
柏沅清看了眼他的Omega已经瘪进去的肚子。
确实,他该带着楚俞和狼群去吃一顿大餐了。
为了有足够体力捕猎,他们找些野果子吃,随便裹腹。
便朝着“食物”的方向前进。
翻过山谷,狼群站在树林里,远远地瞧见平原上有一群牦牛在低头啃食草茎。
体格健硕,膘肥体壮,一看就很好吃。
可惜是外面围着一大圈电网,一看就知道是有人饲养,那圈电网也是为了防止附近动物偷吃。
远处还有一个白色的帐篷。
狼群们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不敢靠近,眼巴巴地看了会儿“行走的晚餐”,转身走了。
楚俞砸了砸嘴,转身,又忍不住回头看着那群牦牛,馋得不行。
忽然,脑袋被轻蹭了蹭,楚俞抬头,柏沅清温柔地舔了下他的耳朵。
楚俞自行理解了一下他的意思,可能是在说:先去找别的食物吃。
楚俞听话地朝柏沅清摇摇尾巴,乖顺地和柏沅清贴了贴,表示明白了。
最后他们狩到了一只半大的野猪,虽比不上牦牛,但也够狼群吃了。
吃完后,狼群随便找了一个土坡,卧倒在地清理毛发。
柏沅清给自己随便舔了几下,抬起脑袋,见楚俞正坐在一边,认真地舔爪爪,给自己洗脸。
楚俞是爱干净的,只是最近不停赶路,每次舔干净了又很快弄脏了。
柏沅清想起在茵斯兰时,楚俞成天身上都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一天要去河边照五次,欣赏自己的可爱。
小狗狗臭美的很。
柏沅清缓缓起身,走过去,蹲坐,低头给楚俞一起清理他的毛发。
楚俞被舔了几下,就慢慢趴在地上不动了,他懒懒地翻了个身,面朝着柏沅清,忍不住用爪爪去勾对方的脖颈。
柏沅清顺势卧下去,半边身体全压在楚俞身上,细细地帮小Omega舔舐着毛发,顺着他的脸颊舔到脖颈,非常仔细在狗狗梳理毛毛了。
但某只狗吃饱了就调皮,平躺在地上尾巴一扫一扫的,脑袋还喜欢乱甩动,柏沅清舔了一会儿,抬起脑袋,疑惑地看着他。
楚俞一下就乖乖不动了。
吐着舌头,痴痴地傻乐。
嘿嘿嘿。
“……”柏沅清金色的狼瞳定定地看着他,忽然,低头快速舔了一下楚俞吐在外面的粉舌头。
“!!!”
楚俞呆住,惊得连舌头都忘记了往回缩。
见他没反应,柏沅清抬起下半身,用整个身体压住他。
楚俞快满一岁了,可仍然没有柏沅清高大,贴在一起时有一个很明显的体型差距。
当熟悉的柔软触感再次舔在了舌头上,楚俞猛地惊醒,连忙把小舌头藏起来。
靠。
怎么能舔我的舌头啊。
楚俞瞪圆了狗狗眼,怒视柏沅清。
色狼。
柏沅清眨眨眼,似乎不懂他的意思,又要舔上去,楚俞见躲不过便先发制狼,先一口咬在柏沅清的侧颈处,假意生气地撕咬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楚俞:不能和我色色。
这种不痛不痒地撕咬在柏沅清眼里,就是楚俞和他玩闹,等于小情侣打情骂俏,丝毫不在乎。
楚俞嘴一松:哈?
谁和你打情骂俏啊。
楚俞连忙从柏沅清身子底下挣脱出来,抖了抖毛,往前走了两步,尾巴翘得老高,淡粉色的腺体暴露在外。
“……”柏沅清看了一眼,挪开目光。
过了两秒,又看了一眼。
和小时候的不一样了。
尾腺已经发育完全。
柏沅清鼻子微不可查地嗅了嗅,大概是距离近的原因,他隐隐能闻到一些专属于楚俞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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