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帷幕灯火
毕竟他现在的目标是绿王比水流,青王是秩序的化身,对石板存在保持着平等的看法,并不希望石板被解放也不同意石板被毁掉,是可以放在后面解决的王权者。
于是神木悠白低头捡起已经被冻晕的鹦鹉,另一只手拽起御芍神紫,白色的光在他身上蔓延,很快整个石板之间里的人便全部消失,等宗像礼司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了石板之间内残余的冰渣和石板。
“离开了吗?”宗像礼司注视着石板。
另一边,御芍神紫整个人跌落在地,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看向周围,接着他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海边,海浪拍打着海岸,御芍神紫立刻从脑海中确定位置,最后确定这里距离石板之间并不远。
他咳嗽着站起来,刀被他颤抖着插进刀鞘,手腕依旧在疼痛,他不得不减少手腕的活动来缓解。
这种程度的伤痛看来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了。
“我们就在这里等你的王吧。”神木悠白把鹦鹉扔在他身上,“我真的很想和绿王见上一面,说不定还能说很多话呢。”
御芍神紫单手捧着冻晕过去的鹦鹉,眼睛紧紧的盯着神木悠白。
千万不要来,小流。
但御芍神紫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是绿王的氏族干部所以很清楚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王和氏族之间没有等级,他们是平等的,像是家人一般普通的相处着,从始至终都有同样的方向同样的准则。
所以,比水流和磐舟天鸡不会不管他,更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死去。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一枚子弹划破黑暗直直的射过来,神木悠白没有转头也没有动作,子弹卡在空气中,下一刻,子弹上炸开一层冰花,吧嗒一声,子弹直接落在地上,连神木悠白的身体都没触碰到。
远处的磐舟天鸡皱眉,他再次射出两枚子弹,但是以同样的方式落到地上。
“……为什么?”磐舟天鸡躲在安全的位置,他看着神木悠白,接着又抬头看向天空,确定天空中没有达摩克利斯之剑出现。
作为灰王,磐舟天鸡比其他人都清楚王权者,神木悠白刚才明显是打开了王之领域,他的领域能力会发挥到极致,这是一名王权者最强大的时候,但是一旦打开王之领域代表着王权的达摩克利之剑就会出现。
为什么他的王之领域是打开状态,但达摩克利斯之剑却完全没有出现过呢?
这不符合常理。
这样说起来,他在石板之间出现的全程都没有释放出达摩克利之剑,就算是青王那边也没有检测到威兹曼偏差值。
接着灰王看向神木悠白旁边的御芍神紫,他迅速从掩饰地点离开,周身开始有雾气弥漫。
从比水流口中得知御芍神紫被无色扣住时他还是惊讶的,御芍神紫虽然不是王权者,但是却又比拟王权者的能力,他的剑术是王之外无人可打败的,甚至都可以欺负一下刚继承完没有熟悉力量的王权者。
他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无色之王抓住了。
神木悠白看向周围的雾,以他的脚下为圆心,冰迅速朝着周围覆盖,雾气以一种相当迅速的速度直接驱散,连灰王都没有想到他的雾会被清除的如此简单,冰蔓延到他的位置,下一刻磐舟天鸡感受到了比水流所说的感受。
力量像是被塞住了一般无力发泄,王之力被直接控制住,就像是在身上缠上一圈圈的锁链,他用力的挥动着手臂朝神木悠白开了一枪,子弹穿透空气却被冰块挡了起来。
不行,完全使用不了力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咦?是我不认识的人。”神木悠白朝着磐舟天鸡走过去,“你也是王权者吗?”
“磐先生!”御芍神紫连忙开口,“他可以控制能力!”
磐舟天鸡迅速切换武器,手中换成一柄长刀,刀朝着神木悠白划去,神木悠白退后一步,刀刃划断了他的一缕发丝。
“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磐舟天鸡站在冰上,他举着刀挡在御芍神紫面前,刀尖对着神木悠白,“初次见面,可以把我家的小紫还给我吗?”
神木悠白歪头,“可是我说过,我要见绿王,只要见到了绿王我就可以把他还给你们了。”
“小流可不愿意和你见面。”
磐舟天鸡尝试着调动身体内的能力,好在他身为王权者和石板链接,所以对神木悠白的操控有一定抗性,并不和御芍神紫一样被彻底控制后就再无反抗能力。
他一开始就预想过神木悠白的能力,毕竟他可以亲手将即将坠剑的赤王周防尊封印,但没想到面对他的时候比想象中的还要艰难。
“那就不好意思了。”神木悠白无奈摊手,“他是不能还给你们的。”
“这可由不得你!”
“又怎么会由不得我呢?”
神木悠白一把攥住他的刀尖,刀刃迅速刺进神木悠白的手心中,在磐舟天鸡惊讶的眼神里,鲜血瞬间溢出,红色的血迹一滴滴落在地上,神木悠白却像是不怕疼一样笑了起来。
“实际上,这可真是由得了我的。”
他说:“你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吗?无色每一代都是不同的,每一代都拥有不同的能力,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我可以告诉你哦。”
“就像是你们想的那样,是控制,还有引导。”
说着神木悠白的手心里的刀刃慢慢的开始结冰,冰越厚磐舟天鸡越能感觉到力量被压制的厉害。
“我可以让每一个权外者和王权者被完全压制,把所有的力量全部强硬的摁在体内使用不出来,强行让他们成为普通人,简直和我的梦想一模一样,真是讽刺,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实现。”
“另外还有这个……”神木悠白抬头看向天空。
下一刻磐舟天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能力迅速失控,如果刚才他的力量是被强硬的压制的话,现在就是被强行拽出,全身的能力都在被引导着往某个方向前进,周围迅速被破坏,因为力量溢出的太多,达摩克利斯之剑直接在他头上出现。
即使不需要青组的测试他自己都很清楚,因为力量超额太多他的威兹曼偏差值正在极速飙升。
“住手!”
强行挥动手中的长刀,以相当快的迅速打碎神木悠白留下的冰块,磐舟天鸡倒退两步尽量维持住自己失控的能力。
在这相当短暂的时间里他确定了一点,那就是神木悠白很强,真的很强。
他的强大已经超过了现在所有王权者的界限,如果他愿意他甚至可以引动一位王权者的威兹曼偏差值,这是任何一位王权者都做不到的,但同样,磐舟天鸡还注意到了一件事。
他虽然有相当强大的能力,却没有很好的进攻方式。
不管是体术还是躲避都很差劲,就像是一个有意识但是身体素质不够的人,这也同样和他一直体弱多病有关,即使是成为王权者也只能让他恢复正常活动能力,维持他的基本身体素质,不会让他成为一个体术大师。
所以,太过依赖能力就是他的弱点。
“你为什么会想要毁掉石板?”磐舟天鸡询问。
神木悠白注视着他,“你觉得石板有存在的必要吗?”
“为何没有存在的必要,很多人都因为石板改变了命运,如果你说自己被石板玩弄了命运所以变得痛恨能力的话我只能说你真是悲哀,只有拥有力量才能反抗命运,这是不变的事实。”
“首先你的话里出现了一点矛盾点,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神木悠白道:“你说石板改变了命运,拥有力量才能反抗命运,这一点我赞同,但是到现在为止,这份能力带来的灾难和获得的成就是成正比的吗?”
“什么?”
“迦具都陨坑便是王权失控的证明,这场灾难造成共计70万人死亡,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正常社会要多久才能累计死70万人。”神木悠白声音冷漠,“又有多少人为了能力去伤害无辜人,有多少无辜人因此死去,你是灰王吧?据说你被认为在迦具都陨坑身死。”
“你就没有在意的人在这种能力社会被害死吗?”
磐舟天鸡表情严肃。
当然,他有很多重要的人在迦具都陨坑中死去,他的全部氏族都死在迦具都陨坑中,只剩他一个人苟延残喘的活着,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开始怀疑石板怀疑力量,觉得石板就是在玩弄每个人的命运。
赋予能力后又剥夺所有,这不就是玩弄吗?
“石板确实一直利用着每个人,包括王权者都是它的棋子,但是,除了一个人之外。”磐舟天鸡道:“小流他就是那个利用石板的人,他会利用石板创造一个真正的和平的世界,每个人都有可以反抗的力量,在灾难前都能得到更多的选择。”
“我倒是觉得你的想法很奇怪。”神木悠白皱眉,“你不去想怎么预防自然灾害,想的竟然是怎么利用自然灾害来应对自然灾害?”
在神木悠白的眼里,石板就是那个灾难之源。
它没有任何喜恶的挑选着王权者,赋予王权者能力,聚集成一批势力和普通人完全隔开,世界真的需要这种能力吗?
神木悠白认为不需要。
即使没有黄金之王的命运引导,努力的人依旧在努力,有天分的人总是会一点点出现,世界会朝着好的方向一步步走,而不是拔苗助长的在半个世纪内腾飞到无人可想象的地步,并让世界分隔成异能者和普通人。
这不对,也不应该对。
“自然灾害永远都是存在,应对自然灾害的能力却不一定有。”就在这时,鹦鹉琴坂睁开眼睛,他张开翅膀飞到磐舟天鸡的肩膀上,绿色的豆豆眼注视着神木悠白,口中是比水流的声音。
“即使没有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事件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灾难,包括战争、车祸和各种灾难,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预防到所有灾害,但是只要解放石板,所有人都会得到力量,每个人都可以防卫自然灾害,这就是我的变革。”
“异能造成的灾害可比普通自然灾害强多了。”
比水流摇头,“我觉得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嗯?”
“我只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改变的理由罢了,为了命运的转变而努力,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可能性。”
“所以说,你其实不在意异能解放会造成多少人受伤,更不在意石板和异能会让多少灾难发生,你只是给每个人留了一个反抗的可能性,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都和你没关系喽?”神木悠白反问,“你是这个意思吗?”
比水流笑了,“我其实和你的目标是一致的,无色之王神木悠白,虽然我们的行动方式不同,但在本质上完全一致。”
“即:一个人的价值来源于他自己本身,我只不过让全世界的人都有表现自己的舞台罢了。”
在那一刻,神木悠白终于明白了,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人,但果然也不可能是个坏人。
他为了复活进入一个个世界,将那些游戏任务当成真实经历,每次都沉浸其中,带着感情带着眷恋,为每一次的经历沉浸其中,乃至于他也会对世界产生一丝丝的留恋。
但终究不是一个坏人。
因为所谓的反派是不会对世界有什么怜惜的,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伤害的却是更多更多的无辜人。
比水流说:我要让每个人的价值都显示出来,所以我要让每个人都有反抗自己命运的能力,我要解放石板,让所有人获得异能力。
神木悠白说:在异能的影响下,每个人的本质都被遮掩,所以我要毁掉石板,消除异能。
同样的理由,不同的行为方式。
神木悠白笑了,他打了个响指,咔嚓一声,冰块全部融化,磐舟天鸡和御芍神紫都感觉到身体上的桎梏被清除,重新自由使用能力的感觉竟然如此让人放松。
“你赞同我的想法?”
“没有。”神木悠白道:“真可惜,虽然你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道理,但是我果然还是讨厌异能者,一想到全世界都是我讨厌的能力我就完全接受不了,果然还是毁掉石板吧。”
“既然你也赞同我的理论,那不如和我一起毁灭石板?”神木悠白笑的很是嘲讽,“这样岂不是同时完成了我们的目标吗?”
“让每一个人的本身价值都能显现。”
比水流注视着神木悠白,他长长的呼了口气,明白这一次是不能善了。
虽然他们有过相同的经历,拥有相同的理念,甚至有相同的想法,但是走向的是完全不同的方向。
可惜的是,他们都是执拗又偏执的人,所以谁都不会去认同谁。
想要解放石板或者毁掉石板,他们两个中就必须有一个失败。
……
酒吧内,安娜裹着衣服坐在沙发上,她很安静的坐着,另一边草薙出云打电话,吠舞罗的其他人都守在安娜身边,生怕她会再次被绿王的手下带走。
就在这时,安娜抬起头来,她朝着窗外看过去,草薙出云恰好挂断了电话,“安娜,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安娜摇摇头,她伸出手来抓住草薙出云的袖子,“出云,悠白他会成功吗?”
“你说毁掉石板这件事?”
“不是。”安娜转过头来注视着草薙出云的眼睛,“石板毁掉这件事并不重要,不管能不能毁掉石板,悠白依旧是悠白,他总有一天都是要做这件事的,也总会走到石板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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