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宴不知
其实赵斐也觉得这件事很好笑,出宿舍后,小声问陆覃是不是什么都非要争第一。
对方不承认,说二和三不好听。
陆覃比以前又高了一些,赵斐目测他现在应该有一米八七左右了,抬眸看他:“那四呢?”
“我们宿舍没有四。”
“可我是我们宿舍的小四。”
陆覃皱眉,低声说不吉利,要他们换成老幺。
一时间,赵斐绷不住了,忍笑忍得肚子都疼:“我生日过那么早,怎么可能是老幺?好吧,我其实是你觉得不好听的老二。”
陆覃也不生气他这样的逗弄,看他几眼,非常双标道:“二没有不好听。不过,还是赵斐最好听。”
“……”
赵斐又要荡漾了,走出宿舍楼就禁不住地跳着往他身上一撞,撞得很轻,转瞬被对方伸手往怀里拉。
谁都没刻意掩饰这种关系。
周末到来之前,赵斐已经肉眼可见地和陆覃的两个室友打成一片,还互加了微信。
那两人是标准的大直男,压根没把他们的关系往情侣上想,还一直当他们是关系特铁的发小。
有次老二在宿舍盯着他的微卷毛问他哪做的,边说边拿着梳子梳着鬓角:“你昨天来我们班,好几个女同学看你呢,陆覃都嫉妒得黑脸了!嘿嘿,我不嫉妒,我是正人君子,心胸可宽广了,我就是也想去做一个……”
赵斐瞄着他的寸头:“这怕是做不了。”
老三毫不留情地嘲笑:“老二,你那是头发长短的问题吗?可别为难人了。”
老二气道:“看不起谁呢你?等着吧,烫完头后我就焕若新生了,到时候可不是你这种普通颜值能高攀得起的!”
对方笑着一脚踹过去……
赵斐嗑着瓜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们聊天扯淡的时候,陆覃往往都在看书或关注股市,偶尔会扭头寻过去,找到赵斐身影后,压下脸上几丝的安心情绪,再继续抓紧时间学习当天计划的内容。
终于到了周五这天。
晚上。
一走进陆覃的新家,赵斐就搓手往厨房跑。
做饼干的各种厨具都很全,材料也都提前买好了,他对陆覃说的是无聊想做做甜点玩。
晚上吃过饭,两个穿着咖色围裙的男生专注地一起做甜点,陆覃做的时候一直分心往赵斐那边看。
赵斐心思全都在曲奇饼干上,按照记忆里的步骤一次次来,除了第一个做得有些难看,后面的越来越像样了。
都完成后,陆覃替他放进烤箱。
他们一齐俯身,隔着透明玻璃往里看。
赵斐的眼瞳被微黄的光染成了柠檬色,嘴巴紧闭,心里却不停祈祷着不要出错,不要难吃……最好和那次的饼干味道完全一致!
旁边的人侧首看他,等赵斐起身,才回神。
赵斐伸着懒腰,洗洗手回了客厅,觉得这里略显安静了,过去打开电视。
电影频道正在播放《罗密欧与朱丽叶》。
陆覃倒了热水过来,扫到这部电影后,突然蹙眉。
赵斐还没反应过来,陆覃就过来换了台,他面容沉静,看不出别的情绪。
换的频道正在重播一部老剧。
两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赵斐吃着葡萄,随口说:“这个都看过了。”
陆覃便又换了台。
这下是部评分很高的年代剧。
赵斐双脚一抬,卷缩到沙发上,头挨着陆覃的肩膀,认真看着屏幕。
天气不冷,陆覃从旁边拿了块小薄毯,把他的脚盖住。
赵斐笑:“你干嘛呀?”
陆覃说:“你脚很凉。”
赵斐用脚趾戳戳毯子,放下葡萄,抱住他脖子,像小动物一样拱动他的轮廓。
“小覃,我觉得不凉。”
“我碰了,很冰。”
“那你再试试?”
赵斐黑色眼睫频繁闪动,说话带着小小的气音。
陆覃喉结滚动,垂下眼睫。
忽然间,伸手拿走毯子,用手代替裹住那双光着的脚,俯身用力吻了过去。
……
这晚,新鲜出炉的曲奇饼干变成了当天记忆里最不重要的一件事。
卧室里,灯光昏暗。
赵斐没控制住哭出声的时候,陆覃第一时间捂住他眼睛,没让他看到自己失控下可怖的神色,眼睫微颤着、极其克制着吻上他莹白的额头,像是亲吻一碰就碎的露珠。
这是一个让他惶然又亢/奋不已的梦。
……
次日天大亮。
赵斐像条小鱼干瘫在床上。
旁边是紧紧箍着他的陆覃,已经醒了,静静看着他。
耳根通红。
赵斐:“……”
昨晚可不是这样的啊!
他动了动身,有种许久不运动突然跑了十几公里后的感觉,要散架了!
手一抬,没了劲儿,自然垂落下去。
陆覃又把他抱紧了:“赵斐……”
就是念着他的名字,问他干嘛,也不说。
过了一会儿,赵斐故意逗他:“小覃,你挺坏的。”
“……没有。”
“人都这样了,还没有?”
陆覃不说话了,在他脖颈处轻轻地咬了下。
赵斐觉得痒痒,笑着缩脖子,两人闹了几分钟,又忍不住抱在一起……
这年的秋天,赵斐印象深刻。
主要源于两件事:
对陆覃大开眼界的那晚。
对“痛快淋漓”这个词的新一轮认知。
*
江城,彩云山福利院。
周六的上午。
赵殊然看着手中的合照,又看看眼前明显装潢过的大门,试探着走了进去。
那张合照,刘姨是在周三找到的,当时赵殊然还在学校,她就拍了照片发给他看。
幼年的很多人很多事,赵殊然只有模糊的印象,就比如他记得自己是被赵家夫妻领养,但由于赵家夫妻平时并不与当年还活着的赵家老爷子一起住,所以他也忘了当年这个有很多人的合照里,居然还有老爷子在。
合照上,最中间的是站在福利院门口的自己,两边是赵家夫妻,最左边是院长,最右边则是当时身体已经不太好的赵昌林。往后就是一些工作人员。
赵殊然记忆里,是四岁住进福利院的,四岁之前的家庭记忆微乎其微,只记得有个妈妈,妈妈出了事,妈妈那边应该也没有亲人,他就被送进了这里。
赵家领养他后,没过几年就搬到了邵京定居。
周五在家睡了一晚,他早早起来买票坐高铁到了江城这边。
见到院长后,赵殊然第一时间把那张照片递过去。
对方是快要退休的年纪,看到那张合照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当年从这里出去的啊?真好,真好!”
那院长对他记忆不是很深,但还是很和蔼地请他进去,和他聊这些年福利院的变化……
到中午饭点,赵殊然询问福利院捐赠账号,说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院长很意外,问了他现在的具体情况后,拍拍他的肩:“你才上大学……心意大家都领了,但还是等你工作后再说吧。你现在看上去也过得很好,这里出去的孩子,能成长成这样,大家都很欣慰的。”
赵殊然沉默片刻,点头道:“是。”
“不管是你们还是赵家,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恩人……”
“一个人顾影自怜,都快要忘了自己比那么多人幸运的地方……”
“以前有些时候……是我钻进死胡同了。”
“等我赚了钱再来……”
院长笑笑要走,赵殊然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又追过去,说想要看看当年的档案。
幼年生理性记忆模糊,成年后为了寻根回来查身世的孤儿也有,院长也没多想,带他去看。
和记忆里大致一样,他的生母是个单亲妈妈,名叫姜秋,生他的时候已经是高龄产妇,但没有结婚,是被外地来的一个男人骗了,在她怀孕期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回来。
当年月份大,没法做手术,就把孩子生了下来。
后来在孩子四岁时,她的生母应该是情伤和各种生活压力以及街坊的非议,导致抑郁症,最后走向绝路。
让赵殊然感到意外的是,他的生母姜秋,曾经就职于赵家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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