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芋奶茶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外被人敲响,工作室年轻的助理站在门外道:“老板,外面有一个姓言的先生找您。”
严先生?还是言先生?
余沉示意辛明先给新来的让个位置,然后才道:“让他来办公室找我。”
没多久,在大夏天仍旧严谨的穿着西装的言秘书走进来,他朝余沉跟辛明都分别打声招唿,即便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但是语气跟礼貌方面却是半点都挑不出错的。
“言秘书,你怎么来了?”余沉诧异道,他示意言秘书坐下来,然后道:“你有什么事吗?”
在看到来找自己的是言秘书之后,余沉开始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这言秘书平时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可谁知道,西装革履的言秘书却摆摆手,示意不是出事了,他坐在椅子后才道:“我从方氏离职了,打算先休息一段时间,如果以后还有可能的话,我会在帝都城找工作,实在找不到再另寻他城市。”
本还打算继续待下去的辛明接收到好友的眼神,他也没多待,直接跟余沉说了一声就离开了,然后去隔壁的小型会议室内玩手机游戏。
余沉满脸茫然道:“可是你这样是不是……太亏了。”
“即便我不主动辞职,他们也不会让我们这些方总的老部下好过的,思来想去不如主动辞职,这样说出去也好听些。”言秘书抿着唇,他不常笑,但神情现在却是温和的,一看便是好相处的性格,他继续道:“我这几天有些忙,所以没联系方总,不知道方总最近在忙什么?”
因着之前言秘书一直都是在方氏工作的,所以他对于方禹在双家鱼的事情是完全不知情的€€€€言秘书只知道方禹从方氏离职后又跟方家断绝关系,所以他猜测对方现在的日子肯定也不是很好过,便不去打扰对方。
余沉啊一声,他不好意思地挠头发道:“他每天喝喝茶,看看书,打打球,偶尔还去自己的马场看一眼,或者还跟朋友钓钓鱼,活的是挺滋润的,比以前放松了许多。”
“……”
言秘书完全没料到方禹在离职后不仅没有一蹶不振,反而还活的这么丰富多彩有滋味,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道:“其实,不仅我一人离职,还有十几名都是方总老部下的员工也跟着我一起离职了,所以大家都委托我帮忙问问方总……”
说到这里,言秘书跟余沉面面相觑,后者了然的哦一声,总算是明白了:“你是打算问问方禹是不是还打算东山再起跟你们这些老伙伴一起打拼,是吗?”
“……”
话糙理不糙,于是言秘书艰难的点头道:“如果方总实在没有要继续的意思,我们也会祝福他。”
余沉笑了,他虽迟钝但是却不傻:“你这表情可不是单纯的说着你们不会介意的。好了,跟着他在商场打拼十年,说放弃就放弃,说起来确实挺让人烦躁的,我去问问他吧,如果他已经计划好了,那就看他会不会联系你,如果反之,我会给你发条短信的。”
“谢谢余先生,”言秘书道谢,他又道:“我昨天知道,你工作室遇到一些小问题了,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我或许也能帮上你。”
“暂时不需要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人帮了。”余沉眼珠子一转,他想起现在圈子里盛传的双家鱼的幕后老板的冲冠一怒为蓝颜的事,于是询问对方。
言秘书却是一脸茫然:“我在方氏十年都没有跟双家鱼的工作人员接触过,也不知道方总私底下认识双家鱼的幕后老板,不过,这并不排除方总跟双家鱼的老板是朋友。”
说着,他建议余沉可以回去之后询问方禹。
余沉摆摆手,表示自己会记在心里。而言秘书在说完自己的事情后,他也没别的事情了,所以他便告辞离开了。
等到晚上余沉下班的时候,方禹开车来接他。
余沉刚一走进车内,他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鱼腥味,他皱眉,痛苦不堪地哀嚎道:“我们已经连续吃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鱼了,为什么现在还要继续吃?”
“你不是喜欢吃鱼吗。”方禹似笑非笑的开车,他不用看都能猜到余沉现在脸上的表情肯定非常的丰富。
“爱吃也不能天天吃,顿顿吃,”余沉满脸委屈道:“鱼汤,鱼肉粥,蒸鱼,鱼丸,煎鱼,焖鱼,炖鱼,我这又不是坐月子,吃这么多鱼干什么?”
“鱼先养在厨房,晚上吃别的。”方禹笑着摇摇头,难得大发慈悲地同意了余沉要改换伙食的提议,他开车在一家砂锅米线的店前停下,然后带着余沉进去吃他最爱吃的砂锅米线。
正在等着砂锅米线上来时,余沉耳尖,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一阵一阵的吵闹的声音,他有些意外,要知道这家餐馆的饮食环境只有低声的交谈声,不会有人如此大声的喧哗的。
“声音很熟悉啊……”
余沉站起来,他隔着好几扇的半人高的木扇门看到就在门口的地方,只见是曲唯冉跟一位不认识的女人在争执,而她们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在冷眼旁观,则男人似乎是上次在A会所的电梯内主动跟他打招唿的……谁来着?
好像是叫什么刘轩的。
余沉的胳膊被方禹拉了一下,前者坐好,没多久,吵闹的地方传来了服务员小声的劝阻声,没一会那吵闹的声音就消失了,似乎是离开了餐馆。
“你之前说,曲家破产后,曲家人只剩曲唯冉一个人还留在帝都城了,那么其他人都去哪里了?”恢复了些许记忆的余沉开始询问道:“那曲唯冉看起来可不好惹。”
“能忍的,只要能一直忍,都能成大事,”方禹语气冷淡,仿佛是在评价着一位陌生人:“但是她的容忍很肤浅,忍不了多久,不过,刘家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他虽然从不去参与八卦,但是却总是在第一时间就能拿捏到第一手的八卦资料。
这让余沉感到很惊奇,正巧,服务员在这时端着两份砂锅米线走过来,等她离开后,他才将言秘书来找自己的事情都说出来,然后才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总不会一直都这样的。”方禹让他先吃饭:“等该改变的时候就会有所改变的。”
余沉:……
最烦这种说话没说完的装深沉的家伙了。
等吃完后,余沉自觉肩膀担着养家的重责,所以他自觉的去付了饭钱,而方禹去开车,只是等余沉付好钱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眼熟的家伙在缠着方禹,余沉快步走去,却发现是上次对着自己胡说一通话的曲唯冉。
他一走近,就听到曲唯冉满声怨恨道:“我结婚那天你没有出现,我想过的,只要你肯出现,就算你没有爱我,我也愿意跟你走。”
因为角度关系,她没有发现余沉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近,更没有发现她说的话已经全部都被余沉给听到了。
方禹越过眼前的曲唯冉,他将视线落在余沉身上:“怎么现在才出来,走吧,该回去了。”
曲唯冉倏地一下转头,她这才发现余沉原来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她气得满脸通红的指责他们:“你们居然敢耍我!”
“应该是你戏耍我们才对吧,曲小姐。”余沉将方禹挡在身后,字字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八个字应该给你才对。”
第一百六十七章
曲唯冉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呢,要不是你当初死皮赖脸的要跟方禹结婚,现在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就是我,而不是你。”
“就凭我才是跟他领证结婚的那人,而不是你。”余沉懒得跟一个女人当街吵起来,他看着曲唯冉那已经完全凸起来的肚子,好心提醒道:“你这带孩子的身体可是要好好的养着的,要是不小心磕到碰到了,那可是要命的。”
曲唯冉厉声道:“你居然敢诅咒我。”
“行了。”方禹寒声道,他冷冷地看着曲唯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直无足轻重的蝼蚁:“如果还想在帝都城翻身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如果你想比整个曲氏落得的下场还要遭人嫌,那就再多说两句,我会帮你都记着的。”
他这一句话彻底撕破了眼下所有人的伪装。
曲唯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道:“当初搞垮曲氏的那个人居然是你?不,不对,那个人不该是樊向海吗,怎么会是你?”
“你觉得早就在海外定居的樊家还会插手帝都城的事情吗,真是天真。”方禹完全不在意让她知道当初的事情:“曲氏本就是空壳子,我只是顺水推舟让它被内部腐蚀的速度加快而已。”
曲唯冉浑身都在颤抖,她的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疼,但是这完全比不上她的心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多此一举的参合方家的事情的时候,那就该料到自己的下场。”方禹面色阴冷的丢下最后一个重弹:“我听说你父母最近在海城一带出现过,你最好联系他们要躲好,因为,你们的债主已经知道他们的地址了。”
说着,方禹便理都不理已经彻底愣住的曲唯冉,他拉着余沉的手朝着他们先前停车的地方走去。
等车子启动,缓缓地路过曲唯冉所在的地方后,坐在副驾驶的余沉忍不住看向窗外,他看到曲唯冉僵硬的移动着位子的朝着他们的车子看来,那眼神……即便在黑暗中,他也能清楚地看到那女人眼底闪过的恶毒跟算计。
这曲唯冉一看就知道并不是好人。
但是余沉却觉得这事过分了,因为曲氏破产的事情中居然还有方禹的手脚,让余沉觉得方禹确实有些……手段过于苛刻了。但另一方面,余沉想到刚刚的事情,就忍不住生气。
他气鼓鼓的双手抱在身前,一副谁都不要搭理我的表情。
方禹察觉到身旁的余沉的情绪开始低落,但是却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以为曲唯冉的出现是恶心到余沉了,却完全没料到,余沉生气还因为……吃醋了。
直到停车后,余沉抬头看周围,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到家了。
余沉磨磨蹭蹭的下车后,他沉默的跟着方禹一起走出车库的时候,突然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开?”
方禹脚步一顿,他侧目,看着余沉的侧脸:“你什么意思。”
余沉眼神躲闪,他满脸丧气道:“我之前觉得,你离开方家之后肯定没什么钱了,但是你这段时间又骑马又钓鱼又到处出入高级场合的,比我还要富有。所以,我实在没继续收留你的心思了。”
方禹:……
难道他有钱还不能花吗。
余沉连忙摆摆手道:“你别误会,我就是觉得,你也有钱自己独居,所以,我们还是别合租了。”
“发生了什么,让你改变了最初的想法?告诉我!”方禹压抑着怒气道。
他早已经不是十几岁的青涩少年郎,他今年都三十二岁了,已经有了爱人,还与爱人做了爱做的事,而他现在也因为爱人失忆而忍了这么久,陪爱人玩了这么久的幼稚的你跑我追的游戏,结果余沉现在却开口要赶自己离开?
他不可能同意。
但是,气到极点的方禹却完全没意识到,余沉并非是因为不喜欢自己,也不是因为仇富心态才要跟自己结束所谓的合租的€€€€余沉当初既然在单方面的以为方禹失业后没有工作,还愿意跟对方合租,并且跟他同住一张床,这就已经能说明,余沉不仅天真,他还是真的打心眼里愿意对方禹好。
不惨一丝一毫的杂物的那种好。
但是,从失忆后就没心没肺的余沉,在看到曲唯冉在餐厅门口缠着方禹的一幕后,余沉突然发现自己吃醋了€€€€余沉只是失忆并不是傻,他当然能分辨自己在走出餐厅时看到曲唯冉缠着方禹时,自己心底那突然涌起的酸涩的复杂跟难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余沉却丝毫不意外自己会喜欢上方禹,毕竟,他这段时间在逐渐恢复记忆的时候,他也慢慢地记起跟方禹曾经的片段,而那些片段带给余沉的,除了记忆就是自己对方禹清晰的爱意。
只是余沉一直都不敢跟方禹说。
而在余沉跟方禹在这所谓的同租生活中,余沉还沉迷在方禹的无所不能跟对自己的百依百顺中,所以……就算没有今晚的小插曲,余沉也早就有所察觉自己对于方禹的心思了。
但今晚发生的事情才彻底让余沉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喜欢方禹喜欢到了会为对方吃醋的地步,这让余沉的心底既充满甜蜜又是酸酸的,很是复杂。
不过,对于余沉这些个复杂的“暗恋”小心思,方禹却完全都不知情,他皱着眉,一个劲的询问余沉真是因为仇富才打算赶走自己?
余沉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是担心自己会越来越更喜欢方禹,他含煳其辞道:“我就是仇富,我就是小市民心态,怎么了?你要跟我生气吗,略略略。”
“……”
方禹完全没料到对方是这个原因,他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伸手用力地摸了摸余沉的脑袋道:“走吧,明天早上吃鱼粥。”
“吃什么吃,你还没跟我说你什么搬出去呢,怎么还吃上了,而且不是都说好了,明天不吃鱼吗,我要吃别的,蒸粉可以吗,我想吃加蛋加肉的豪华版……”他€€€€嗦嗦的说着自己明天的菜单。
但两人走着走着,就在差不多走到没灯的地方时,余沉皱了皱眉,正要放慢一步跟在方禹的身后,但他刚有所动作,他就被方禹轻轻地牵住了手。
余沉一僵,却到底是没有抵抗,他垂下眼眸挡去眼底迅速掠过的惊喜跟甜意,可他不知道,就在这漆黑的地方内,就算他什么遮挡都不做,方禹也绝对是看不到他在想什么的。
方禹侧目,在算不上清晰的夜晚中,他只能依稀地看到余沉的面部轮廓,但是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方禹的嗓音低沉有磁性,在黑暗中响起能给人带来安稳,只听到他道:“你想过,将来住在什么地方吗。”
“我喜欢住在市中心,我喜欢帝都城快节奏的生活,但是我又想住在郊外,安安静静的,就像是小时候住着的老家,每个人都是慢悠悠的踩着一天的时光,”余沉也不管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只是道:“但是,你想住在哪里?”
“我随便。”
“……”真是一点都谈不下去,大家还是散了吧。
走到电梯门前,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对年轻的情侣,他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握着手的方禹跟余沉,这两人的眼神顿时就变得诡异,还边走还边回头看他们。
等到电梯门关上后,余沉抽回自己的手,他双手抱在身前,脸上满是冷冰冰的不渝:“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有色眼镜看别人。不就是牵个手嘛,那表情搞得像是他们没牵手似的。”
方禹侧目看他:“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他这语气像是真的不明白余沉为什么会因为这件小事生气。
余沉硬邦邦道:“有感而发。”
方禹没再说话戳这性格容易暴躁的余沉了,但是,余沉却因为这件事而再次想起了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得到的回答:“你还没跟我说,你到底跟双家鱼的老板有什么关系呢,而且,你跟曲唯冉说的曲氏破产什么的,你真的参与进去过吗?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啊。”
这接二连三的被丢出来的问题让方禹沉默了一瞬,就在余沉以为这人不会回答的时候,只听到他道:“我告诉过你的,只是你失忆了,所以都忘记了。”
事实上,方禹什么都没说过,他只是欺负一下失忆的余沉而已,而后者……虽然有些不信,但是却还是半信半疑道:“是,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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