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心吃饱了吗 第60章

作者:纷纷和光 标签: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甜文 穿越重生

  柳家、陈家相互勾结在东南是地头蛇,两家操控水师数十年,一直都是钟行心头之患,两家又与冬岭王家交好,倘若他们与王寒松再勾结上,则昀州、宪州岌岌可危。

  眼下好不容易挑拨柳家和陈家反目成仇,钟行就等着他们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

  为了安抚陈家,对于陈家送来的人,许敬不好直接退回去,他随便找了个院子安置这两名少年,钟行看不上这两人,等陈家和柳家的事情告一段落就把他们送出去。

  钟行晚间的时候告诉了云泽,他不想云泽因为两个外人和自己生出什么误会。

  云泽的关注点不在这两名少年身上,而在东南柳家和陈家的争斗身上。

  这个世界的地图与云泽所在世界的地图大不相同,有些地方却有共通之处,比如契朝东南一带也临海,据说海外还有不少国家,一些贵族用的香料、吃的东西等等都是其他国家的商人带来的。

  云泽道:“东南海外的贸易被柳家把持,他们不允许普通百姓出海,陈家在军中势力更大一些,据说两家势力大到无法想象,几个县的县官不是科举出身也不是荫庇,而是他们府上的家奴。郡王如果安排可信且有作为的官员代替他们,契朝太平之后,会有源源不断的钱财从外流入。”

  钟行确实感觉云泽成长了许多,慢慢褪去先前的青涩稚气,想法越来越有意思。

  倘若过个几年让云泽去外地任职,说不定云泽会给他一个惊喜。

  但他并不舍得这样做。契朝人才济济,钟行的王妃只有一个。

  钟行笑了一声:“柳家确实借着出海捞了不少珍宝,你猜他们借什么来挽回自己的地位?”

  云泽思考了一下:“黄金白银,数额足够抵消玮州这个月的军资了。”

  钟行在云泽额头上亲了一口:“真聪明。”

  云泽道:“如果把柳家抄家,国库瞬间就满了,朝廷有能力去做更多事情,可惜这件事情一年两年里办不成,只能慢慢来。他们在明都肯定有官员勾结,郡王找机会发落收了他们银票的人吧。”

  “去年一年,长公主收了他们二十万两银子,冯魁收了二十五万两,其他官员加起来大概八万两。”

  钟行之所以打击柳家而不是陈家,原因便是如此,柳家不仅很肥,而且蓄意和他作对,将柳家弄倒了,皇帝这边势力会失去很重要的钱财来源。

  云泽忍不住感叹:“真有钱,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

  “我的便是你的,”钟行道,“无须羡慕别家。”

  云泽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不是瑞郡王,而是拥有最广阔的寥州的摄政王。

  钟行前几年把北狄打得苦不堪言,生擒了北狄王,掏空了北狄国库。

  比柳家还要嚣张许多。

  云泽:“郡王如此大方,那我明天可以吃两碗冰吗?”

  “不可以,明天一碗也不可以吃,今天已经吃过了。”

  云泽咳嗽未痊愈,吃些冰凉的东西就咳个不行,而且吃太多凉物对身体不好。但他一向贪嘴,夏日喜欢吃些冰冰凉凉又酸甜的东西。

  云泽换了片冰凉的地方继续睡:“最近真的很热,我都想泡在冰块里了。”

  在榻上睡了片刻,云泽衣衫已经被汗沁得半湿,在古代确实很不方便,衣着繁多,夏日也要长袖,而且还要留很长很长的头发。

  钟行冬天里身上很暖,夏日居然是凉的,云泽抓了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贴了片刻,接着在自己脖子上贴了一会儿。

  钟行看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单薄亵衣贴了单薄柔韧的身躯,确实出了不少汗。

  云泽简直就是水做的,连指尖都带着潮湿。

  无论手指还是身体,都让人有重重捏一下的冲动。

  他让人又取了两盆冰进来,顺手将云泽抱在了怀里带出去:“去洗个澡换身干爽衣服,回来后房间就凉了。”

第60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60

  云泽只在温水中泡了片刻便觉得困了,他手臂搭在浴桶的边缘,微微打了一个盹儿。

  钟行身上没有出汗,只在上床之前洗过一次,两人又没有发生关系,眼下他不用洗第二次。

  因为感觉盯着云泽沐浴会让云泽不自在,所以钟行站在窗边,正看向窗外的景致。

  夜晚的王府并非一片漆黑,四处都有灯笼点亮,月色又格外的明,夜间便见园中郁郁葱葱的花木。

  一回身看到云泽靠在浴桶上闭了眼睛睡觉。

  钟行过去捏了云泽的下巴。

  云泽清瘦下颌被钟行捏在指尖,他瞬间睁开了眼睛,眼睫毛尖部还带着些许水珠,云泽朦朦胧胧的反应过来:“居然睡过去了。”

  他擦干身体换好衣服跟在钟行的身后,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卧室里果然凉爽多了,云泽去床上找了自己的位置,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睡了一会儿云泽又钻进钟行的怀里,让钟行的手臂压在自己腰上。

  钟行低头看他:“现在不嫌热了?”

  云泽从他臂弯里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面孔,他用脸蹭了蹭钟行的下巴:“郡王,你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吗?”

  比如向自己坦白真实身份,并向他倾诉明都那些荒谬的流言蜚语对他心灵的伤害有多么大……以上种种,云泽听过之后一定会好好安慰钟行的。

  钟行按住云泽的肩膀,让他贴自己更近一些。

  云泽爱撒娇是有些难应付,毕竟别人家的似乎没有这么缠人,比如赵毅的夫人就不撒娇,抬起巴掌就往赵毅脑袋上揍。

  但他既然娶了云泽,就应当对云泽负责,哪怕美人恩很难消受也得消受。

  “我很喜欢你。”钟行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好了,现在睡觉。”

  云泽:“……好吧。”

  既然钟行不愿意说那就不说。

  云泽从钟行身边离开,睡到了床的角落里去想事情:“……还是有点热。”

  钟行怀里一空。

  云泽睡熟之后钟行却完全睡不着。

  因为他慢慢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个坏人,虽然在云泽面前装正人君子,但他本质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钟行看向云泽的睡颜,一手从床边拿了一粒很香的药丸塞进云泽的口中。

  云泽这一晚睡得并不太平,可以说他十天里总有这么一天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如果将梦的内容告诉钟行,钟行肯定会训斥他满脑子里都是什么不正经的内容。

  白天的时候云泽一边坐在钟行的旁边给他磨墨,一边昏昏沉沉的回想昨天晚上的梦境。

  钟行今日着一袭白衣,看起来丰神俊朗,而且钟行现在十分严肃,与梦里简直判若两人。

  想着想着便出了神,钟行抬手捏了捏云泽的耳尖:“袖子上都是墨水,走神了?”

  “没有。”云泽认真的抬眸,“郡王,近来我睡眠不佳,我想我们要不分床睡一段时间吧。”

  钟行思考了一下,他昨晚并没有做太过分,应当没有深深影响云泽的睡眠。

  “府上下人恐怕会议论纷纷,认为我们情感不和。”钟行道,“我让御医来给你抓几副药,你现在气血不足,所以容易失眠。”

  云泽认为这不是气血的问题。

  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就看到钟行,钟行长得俊美,而且身材很好,云泽现在认定了自己是弯的了,所以多梦肯定因为喜欢钟行。

  “我不想喝药了,一点也不想喝药。”云泽抱住了钟行的手臂,“郡王,你必须答应我。”

  云泽衣服上有墨汁,他一抱钟行,钟行的白衣服瞬间被弄脏了。

  钟行捏住了云泽的鼻尖:“知不知道我有洁癖?”

  云泽手指在砚台上蘸了蘸,抬手在钟行脸上抹了一道。

  钟行将他翻身按在自己腿上揍了两下,云泽见他居然打自己,心里十分生气:“你放开我。”

  曲允城大大咧咧的推门进书房:“殿下啊,我想——”

  等看到眼前一幕时,曲允城有些尴尬,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曲允城见过有些严父严母揍自家小孩屁股的,没见过哪个王爷揍自己王妃屁股的。而且这不是书房么……以后他闯钟行的书房要敲门了?

  云泽一把推开了钟行,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物:“曲将军,郡王,我身上不慎染了墨汁,先回去更衣了。”

  钟行浑身煞气的看着曲允城。

  曲允城见钟行白衣上都是墨痕,脸上也有一道墨痕,而且钟行脸色十分难看,冷冽目光似乎想杀了自己,他有些胆怯的咽了咽口水:“那个,殿下,我最近眼瞎,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钟行收敛了身上的杀气,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干净手脸:“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我就是想告诉您,瑞郡王昨天晚上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跑到我家来,说要让我安排他去战场上立功,”曲允城颇有些无奈,“您说他唱得哪一出啊?”

  钟行拧了拧眉头:“他活腻了想去送死?”

  曲允城也觉得瑞郡王很奇怪。

  作为钟行唯一一个在明都的侄子,瑞郡王钟劭去哪里都可以横着走,过不完的富贵日子,旁人想有他的福气还有不来。

  瑞郡王不在自己家中抱着小妾过自在日子,跑去战场上干什么?

  由于钟劭在明都当了很多年质子、受了很多年苦的缘故,钟行并不算厌恶他,钟行一些下属也轻易不会得罪钟劭。

  钟行道:“把许敬叫来,看他怎么说。”

  许敬很快进来了,听完曲允城的话,许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随口出了个主意,只想让钟劭打退堂鼓,没想到钟劭居然认真了。

  “大概因为王家公子嫌弃他无能,所以他一心想建立一点功勋,让人对他刮目相看。”许敬道,“殿下试想,哪个男人不希望心上人高看自己一眼呢?属下认为让他去见见世面也好,倒不用真的去和人厮杀,只在营帐里跟着军师学习学习就好。”

  钟行点了点头:“你去安排,让他历练历练,莫让他在战场上出什么意外。”

  许敬应了一声:“是。”

  钟行又道:“透露消息给柳家的人,已经找出来了?”

  许敬点了点头:“莫将军一次喝多了瞎说的,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最后传进陈家的耳朵里。”

  国库空虚,朝中处处需要银两,无论赈灾还是军费都供应不上。

  陈家如果能像柳家一样送一箱金子过来倒是能让钟行心情好转,偏偏送两个没用的少年,这连锦上添花都不是。就算让这两人伺候云泽起居,钟行都嫌弃他俩一身狐媚气把云泽给带坏了。

  眼下已经引了陈、柳两家争斗,假以时日,他们必定会两败俱伤。

  钟行道:“这个月辅国公七十岁大寿,陈、柳两家派了人过来?”

  “已经在来明都的路上了。”许敬道,“他们不单单是为了辅国公的生辰,也为了亲自来讨好您,所以柳家派来了他们家三爷,陈家派来了他们大爷。”

  钟行点了点头:“好。允城,你先退下吧。”

  等曲允城离开,钟行又道:“你可打听到那天云常远对云泽说了什么?”

  “这个——”许敬有些为难,“他们两人单独交谈,旁人没有把自己耳朵搁在他们身边,具体说了什么,属下未打听出来。看云公子的言行举止,应当不知道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