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枝令
薛大帅和张大帅里应外合,本应该打郁止一个措手不及,可郁止早有准备。
再那些人试图突击前,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薛大帅为了偷家和消耗张大帅的兵力,真正用来埋伏的人不多,且为了不引起他注意,都待得很分散,正好方便了他分而化之。
张大帅的人更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惊动到了郁止盯梢的人,没办法暗中埋伏。
敌明我暗,郁止利用这种信息差,伏击薛张二人,更有暗手伪装叛变,让他们互相以为对方背叛了他们,想要在今天杀的不止是郁止,还有他们。
离间计,在两个貌合心离,且心中各自都有小算盘的人之间,用起来再顺手不过。
一切都计算的很好,一切都安排的很好,没过多久,薛张二人便已经分崩离析。
薛大帅心里还有云城那边的倚仗,且看郁止和张大帅不死不休的架势,他为了不暴露弱势,眼见在和郁止的打斗中占不了便宜,便开始在其中划水,一副要张大帅和郁止互相消耗的意思。
已至中年的张大帅满脸狠厉,“操他妈的!上了那个姓薛的当!”
看着死得越来越多的兄弟,他眼里心里都越来越急,越来越烦躁。
他的副官慌忙道:“大帅,要不咱们带兄弟们先撤?”
张大帅用枪砸了下他的头,“撤什么撤?老子死了这么多兄弟,不让他们还回来,老子怎么有脸回云城?!”
副官连连点头,拿起枪气势威武道:“那咱们就跟他们拼了!听说那郁止的人之前都只是土匪而已,根本不是正规军,打起来也一定没咱们凶猛厉害。”
张大帅更怒了,吼道:“还不凶猛?还不厉害?那一枪一个准你没听见吗?!你能给老子打那么准?!”
这下副官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点头道:“大帅您说的对,那依您看,咱们应该怎么做?”
“什么都要老子说,你脑子呢?脑子是个摆设吗?!”张大帅怒火攻心,“走,跟老子去收拾姓薛的,他敢算计老子,老子今天要他知道,谁才是王!”
“大帅,大帅,那这些土匪……”
“他妈的,要是知道老子要帮他们解决姓薛的,他们还会不乐意?”张大帅能跟薛大帅合谋解决郁止等人,也能跟郁止联手除掉薛大帅。
然而他并不了解郁止,也不知道,郁止要解决的不仅仅是薛大帅,还有这个因为利益就跑来犯秋毫的张大帅。
很快,薛大帅就发现,自己四面楚歌,张大帅的人真的反过来围攻他。
他顿时心头一惊!
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自己在容城只有小部分兵马,如今被张大帅反水,他根本不敢对拼,只能被迫躲避,一时间,他被两方人马围追堵截,狼狈不已。
几次他都想直接冲出去拼了,然而他到底舍不得,也害怕丢命。
“这样不行!”薛大帅躲在墙角,一把抹掉额头的汗水,声音低沉阴狠地说。
他沉思片刻,眯了眯眼道:“郁止家里藏了个杜家人在哪儿?给老子把人捉回来!”
参谋长大口大口喘着气道:“大帅……那不过就是和残废,应该没什么用吧,郁止留下他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抢占杜家的名头,咱们要是抓了他,说不定还正中他下怀!”
薛大帅扭头狠狠看向他,“让你去就去,废话这么多干嘛?!那姓郁的要真在乎什么名声,也干不出来夜袭杜家一事,我今天才明白,以前是小看他了,今天的意外全都是因为郁止有所防范,而他为什么有所防范?当然是因为他心思缜密,早就防着我和张大帅!”
“你觉得这样的一个人,会留下一个杜家人,他就不怕他将来反杀?”
郁止留下他,一定是因为有不得不留下他的理由,又或者,是想要留下他。
薛大帅之前抓过从杜家离开的人,从她们口中得知了一些八卦,比如郁止跟那位杜少爷关系不错,郁止还为了他,当众帮那杜少爷处置杜老爷,还把那二姨太折磨致死。
杜家被赶走不少人,他抓了一些人才问,一个或许会说谎,总不能所有人都在说谎骗他。
如果他能找到杜寒星,用他来威胁郁止,或许还能争得一线生机,否则他恐怕真的只有败走容城,可云城那边还没消息尘埃落定,他不一定能安顿下来。
思及此,他双目赤红,恶狠狠道:“给我找!务必要把人抓到,活的!”
参谋长眸光闪了闪,“是!”
枪声连天,百姓们紧闭门窗,没人敢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郁止正在带人追击张大帅,有人飞快来到他身边禀报了什么,他皱了皱眉,“你说真的?没见到人?”
那人点头,“门都关着,我问了看门的,说是没人进去。”
郁止二话不说,吩咐道:“你带人继续围追张大帅,记住,擒贼先擒王。”
知道郁止是要离开,那人也没推辞,“是,老大!”
郁止对他们围堵张大帅并没有多少担心,城门早已经让他派人守卫,敌军就算想跑也跑不出去,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张大帅带来的也并非全部人马,他和薛大帅名义上的人数加起来超过他不少,然而先不说薛大帅早就因为在偷家而谎报人数,更甚至现在薛张已经分崩离析,力量大减,如今不过是困兽之斗而已。
郁止心里想着杜寒星,他知道杜寒星聪明,可能会察觉不对劲,但他没想到自己安排的人竟然都没能拗得过他,想来他现在应该在回家的路上。
郁止不怕别的,就怕这路上子弹不长眼,或者若是遇到敌军,杜寒星残废的双腿也不方便他藏匿。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有心人的刻意寻找下,杜寒星很快被人发现,哪怕他身边有几个兵的保护,也根本不敌敌方许多人。
但明显对方有所顾忌,没敢随意开枪,怕把他伤着。
杜寒星便知,这些人是想抓活的。
他推着轮椅走出来,挡在几个大兵身前,那些人果然停止了射击。
“你们想抓我?”
薛大帅走了出来,视线在落在杜寒星身上是,也不由啐了一口,“老子算是明白了郁止为什么会留下你!”
这种娇弱秀美的小少爷,就算他是个只对女人有感觉的人,都想把他留下,赏心悦目都好。
“识相的话乖乖跟我走!放心,只要郁止停止攻击,我就会放了你。”薛大帅神色狠厉道。
这当然是假话,若真确定这小子对郁止有用,那杜寒星是跑不了了,一定会被他利用到底,不知道何时会死。
可若是郁止不同意,就说明杜寒星对郁止没那么重要,那这样的他,也没必要留着了。
反正,横竖都是死,薛大帅自认帮杜寒星选了能活得更久的那一项,觉得对方该感谢自己。
“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得放了他们。”杜寒星指了指那几个保护他的大兵。
薛大帅冷笑一声,正想说他没有说这话的权力,参谋长上前提醒道:“大帅,咱们还需要人给郁止报信,咱们的人不能亲自露面,否则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死了,这几个人正好。”
薛大帅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仰头应道:“看在本大帅需要人帮忙跑腿的份儿上,可以暂时留下你们的性命,你们去告诉郁止,他的人在我手里,要想让他平安,必须带病兵帮我解决掉张大帅!”
几个大兵哪里敢走,要是他们只是没拦住杜寒星,郁止或许不会对他做什么,可若是杜寒星从他们手中落进薛大帅手里,郁止能把他们皮扒了。
薛大帅冷笑:“怎么着?还想着忠心侍主?那也要看郁止会不会把你们放在眼里!”
杜寒星扭头看向他们,“听话,你们去找郁止,就说是我说的,他不会怪你们。”
说罢,又意味深长道:“薛大帅带了这么多人,你们正面又打不过,不如留下这条命,否则岂不是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放心,薛大帅需要我,不会对我怎么样,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废,反抗不了,你们带不走我。”
几个大兵对视一眼,似乎心领神会,在几个薛大帅的人的注视下,放下枪,空手离开。
薛大帅这才看向刚才口齿伶俐的杜寒星,冷笑一声道:“没想到郁止杀了杜老爷,杜少爷竟然还对他的兵存有善心,想必杜老爷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死不瞑目。”
很抱歉,他现在大概就死不瞑目,用不着再多这么一出。
杜寒星看着薛大帅,他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郁止的计划,但眼见薛大帅这狼狈的模样,就知道郁止应该占据优势。
也对,若非走投无路,薛大帅又怎么会想起杜寒星这么个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小人物。
薛大帅拿枪顶起杜寒星的下巴,威胁道:“你最好保证你对郁止还有用,否则我的枪也不介意杀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只可惜了你,年纪轻轻就要去黄泉了。”
杜寒星脸色发白,面露些许惊惧,强撑着勇气道:“我、我有用的,郁止很喜欢我,他一定会答应你。”
他畏惧的模样让薛大帅心生轻视之心。
心中冷笑连连,刚才还以为这小子有多镇定,结果现在威胁到生命,不还是求饶?除了这张脸,根本没地方能看。
薛大帅心中对于用杜寒星威胁郁止的事少了几分信心。
这样的杜寒星,真的会被阻止那个老狐狸放在心上吗?
一个废物残废,没让薛大帅费心,知道他离了轮椅哪儿也去不了,也就没让人绑住他。
薛大帅让人推着杜寒星,准备带他回自己家,那里才是他的大本营,就算郁止来了也没优势。
他需要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地方。
然而他等了许久,直到过了约定时间,郁止还没出现,他的脸色越来越差,看着杜寒星道:“看来他根本不在意你,正好,我杀了你,送你下去给你爹陪葬,”
“不……他会来的!你在等等,他一定会来的!”杜寒星双眼泛红,推着轮椅上前,似乎要跟他争执。
薛大帅对他根本没有防备,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只毫无杀伤力的小白兔,除了红一红眼睛,根本没别的动作。
他正想对他冷笑嘲讽一番,密密麻麻的枪声突然响起,只眨眼睛,他身边的手下全都被一击致命!
他心头一慌,这一瞬间,他想到了有敌袭,想到了对方一定是郁止的人,从而明白杜寒星真的对郁止很重要,进而想到赶紧抓着杜寒星威胁郁止。
只一瞬间,他想到了这么多,于是他飞快动作要抓住杜寒星,然而比他更快的却是两枚子弹。
它们一前一后穿过他的大脑,令他根本来不及做半点反应,就双眼瞪大,扑通倒下。
倒下之前,他还有一瞬意识。
身后那枚子弹不知道是谁射的,但他看到了身前那枚子弹的主人,是那个根本没被他放在眼里的残废少年。
此刻,屋内所有敌军被歼灭。
射杀薛大帅身后那枚子弹的主人姗姗来迟,他收起枪,俯身弯腰抱起身体微微颤抖的少年,轻声安慰道:“别怕。”
杜寒星垂眸盯着地上薛大帅的尸体,他双目瞪大,死不瞑目,额前的弹孔中流出鲜红的血色,手中的银枪口还冒着细细白烟。
“我、我杀了他。”他的声音很轻,很弱,却因为离得太近,郁止听得一清二楚。
郁止低头轻吻了一下他的唇瓣,微笑道:“你很勇敢,做得很好。”
“危急关头,你救了那几个兵,还让他们联系我,暗示他们里应外合,演戏伪装降低敌人的戒心,让敌人轻视你,方便你一击反杀,你做得很好。”
他的声音温柔如水,涓涓潺潺流淌过杜寒星心间,莫名安抚住了他的心,他逐渐冷静下来,身子也不再颤抖。
“……可我还是杀了人。”杜寒星犹豫道,小心抬头看了一眼郁止,抿了抿唇,有些话在他喉咙里没说出口。
他想说你害怕吗?你厌恶吗?你会疏远我吗?
郁止长叹一口气,轻笑道:“我很欣慰,你学会了保护自己。”
一瞬间,一切的担心忧虑都被杜寒星抛诸脑后。
在他担心这个男人会不会因为他并不善良、也不软弱而抛弃他时,对方想的却是高兴于他能够保护自己。
他心中不由好笑。
笑自己的愚蠢。
早在郁止把这把枪送给他时,已经说明了一切,不是吗?
郁止见他安定下来,便微微一笑,“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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