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枝令
他顾不上喝茶,扭头看了谢辞一眼,见他只顾着抬头望天,心中好笑又遗憾,也对,这个世界的爱人又怎会知道这句话的其他意思。
他笑着摇头,“谢指挥,你绞尽脑汁想话题的模样很有趣,改日我为你画上一画,好歹胜过你身边没有镜子的遗憾。”
谢辞:“……”
他默默扭头看向郁止,没说话,可浑身跑发出来的无语气息却令人觉得好笑。
郁止却没笑了,反而神色正经了些,小声问道:“谢指挥来渝州,是为调查何事?若是可以,在下也可出一番力。”
谢辞微微皱眉,复又松开,“不必了,此事我们足矣,不劳烦郁郎君,若是牵连到你,只怕更不好。”
郁止故作遗憾地摇头,“好吧,那你记得,若有危险,可以找我帮忙。”
谢辞当然不会,但为了敷衍郁止,他随意点头。
天色已晚,郁止没再留谢辞,他知道这人晚上恐怕不会闲着,留他在这儿也只会耽误他的正事。
谢辞回去后,与那位潜入许家的卧底见了一面。
当夜,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道郁止却趁着许家没有谢辞的人,偷偷潜入其中,转了一圈,打探好其中布局,又悄悄离去,没留下半点痕迹。
很快,谢辞发现一个致命缺点,他来得太早了。
如今距离选秀还有一段时间,那些打着敛财主意的人才刚刚开始实施计划,钱财都还没到手,罪名还没落实,证据也没形成,他想要找都找不到。
为此,谢辞感到头秃,为什么来时没考虑到这一点?
“头儿,要不你先回去,我们留在这儿看着?”
谢辞摇头,京城渝州路途遥远,来回就要花掉这多出来的时间,还不如不走。
没了任务紧迫,谢辞便也闲了下来,
那日红娘被几个手下天仙般高的条件给吓跑,此后再没有上过门,谢辞为了打探消息,便时常出入夫人娘子爱去的银楼和成衣店布庄等等地方。
每日对着那些夫人娘子喜欢的衣服首饰,听着她们交锋交流,谢辞便隐隐觉得头疼。
将他的行为看在眼里的郁止偷笑了几回。
为了让他放松些,郁止适时邀请道:“再过些时日,便要到花朝节,届时想必会很热闹,出去转转,说不得会有意外收获。”
谢辞并不意外,郁止本就聪明,能够从他最近的行迹中推测出一二实属正常,提出的建议也有道理。
谢辞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对于郁止邀请他花朝节游玩一事,完全没有想歪。
他的手下最近都派出去在各个大户人家打探消息,经常不在家,谢辞便也没告诉其他人。
花朝节当日,谢辞与郁止一同出门,二人走在街上,便觉得自己要被挤开。
“卖花灯!好看又便宜的花灯!”
“猜谜语!谁连续猜中二十个,将会得到免费的豪华花灯!”
“卖花卖花,新鲜刚摘的桃花!”
街上的人摩肩接踵,年轻男女头上皆簪着一支鲜艳漂亮的花枝,灯影重重,妖艳妩媚。
简易出行的郁止二人反倒被称得显眼。
为了不太过特立独行,郁止随意买了两支花,一支给了谢辞。
后者不愿意戴,郁止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支花塞进谢辞怀里,默默看着他。
谢辞:“……”
“谢郎,行大事者,当不拘小节,若是你连一支花都忍不了,又何谈其他。”郁止看着他道。
谢辞不明白,不就是不想簪花,怎么就成了忍不了了?
然而郁止都随了大流,他若不从,反而像被逼良为娼的良家妇女,矫情。
思及此,他便也没再说什么,随手簪上,表情不变。
看着他冷着一张脸,头顶一支鲜艳的粉红花枝,郁止默默勾了勾唇。
“丽娘,今年必要开恩科,我在努力温书,一定会中举人,届时便有资格上你家提亲了。”
灯火阑珊处,一男一女悄声低语,男子满心信心,女子却低头垂泪。
“温郎,不要再强求了,我家中……家中已经决定送我进宫,即便你中了举,父亲母亲他们……他们不会把我嫁给你的!”
“什么!为何会如此?!”男子大惊失色,抱住女子紧张安慰道,“丽娘你放心,我去找伯父伯母,求他们再给我一个机会!”
女子哭着摇头,“没用的,你一个举人,甚至还无法做官,而进宫却有可能一步登天,未来无限。”
谁都会算这笔账,那对父母如何会答应。
女子哽咽道:“我父亲为此还向那知府孝敬了不少银子,必定不会答应你,他是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这对鸳鸯正在互诉衷肠,而一旁拐角处的谢辞双眼却一亮,眼中迸发出的光,竟比头上的花枝更美。
郁止拉着他离开,“先走。”
谢辞还没回过神,自己便被郁止拉入人群中,手腕上传来的温度让他一愣后回神。
想想郁止的身份,以及和楚珩的关系,他顿觉得不自在。
几次想要挣开手,却又不知为何没有继续动作。
许是人潮太拥挤,又或许,是被那人握住手腕的感觉很舒服,也很奇妙。
谢辞抬头看去,便见郁止背影修长,逆着重重灯影,璀璨光芒,整个人飘渺如仙。
他一时看入了迷。
事情得到进展,谢辞便发动手下人,去四处搜集证据,他们的时间不多,若是等那些人收完了银子,分完赃,再发布消息说突然得知选秀取消,或者假说无人入选,亦或是随意将那些女子送去小选做宫女,证据销毁,便再难找了。
当晚,谢辞一行人全部出动,在各家搜集证据。
其中谢辞找的便是许家。
然而当他去时,发现许家并没有能够证实他们也是主谋之一的证据,只有他们与知府往来书信,其中可说明他们确实知晓假意选秀,借此敛财一事,且许家还带头作为“被选之人”,向知府孝敬了不少银两。
他们是知府的托儿。
但没有证据说明他们也是主谋,并且分赃。
谢辞越找越皱眉,然而直到差点被巡视守夜的人发现,他都没找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无奈之下,只能愤愤离开。
看着他消失在夜里,暗处的郁止才走出来。
他看了看手中许家的账本,将它揣进怀里,也悄悄离开。
他没有把账本拿给谢辞,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块钢,还不到使用的时候。
谢辞很不高兴,他的心情所有人肉眼都看得出来,手下们不敢上前打扰,知道原因的郁止却不好视而不见。
“事情不顺利?”
谢辞想了想,点了点头,“顺利。”
除了许家那便,其他都很顺利,当夜,他们把证据偷出来后,就做了一份假的送回去,勉强应该能拖延一点时间。
若非许家那边不合他心意,他应该已经带人离开了。
想了想,心中还是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他真要放过许家不成?
他不甘心。
他可以确定,许家必定是参与的其中之一,因为账目对不上,按他们已经拿到的账本看,确实还有一个人没找出来。
不过是许家东西藏得太深而已,谢辞这样想,也不知是谁在幕后主使。
“幕后主使”郁止绝口不提那账本一事,只道:“做任何事,都要想好有可能的后果,如果你觉得不会后悔,那就去做。”
放过许家,谢辞必定后悔。
郁止话虽如此,心中却已经确定了谢辞的打算。
谢辞静静看了他半晌,“多谢。”
他说不出其他话,但想到这人对他的帮助,以及这段时间二人关系缓和转变,他这声多谢喊得真心实意。
几日后,处理好一切的谢辞再次找上郁止,“我们要走了。”
郁止:“一路顺风?”
谢辞犹豫片刻,才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要不要……换个地方暂居?”
郁止眼中略有疑惑。
谢辞垂眸,低声道:“事情暴露后,那些人必定会调查,我们一行人太过可疑,等发现我们,离怀疑你也不远了。”
郁止:“……”
讲真,凭他身上那册账本,怀疑上他还真半点不冤枉,但这原因……确实让人无语。
无奈之下,郁止只好答应和谢辞一起离开。
待他们走后,纵使有再多怀疑,那些人也找不到人。
人太多,目标反而太大,谢辞的手下分开走,郁止和谢辞一起,这是谢辞的意思。
“郁郎君受我连累,我自然有保护你的职责。”
看着谢辞严肃正经的表情,郁止心里有一丢丢的惭愧,他身上还揣着人家翻箱倒柜掘地三尺都没找到的账本呢。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淡定道:“无事,你我本同僚。”
你我本爱侣,这账本在谁哪里也没什么区别对吧?
郁止厚着脸皮想。
两人运气不好,刚走到城门口,城门便开始戒严。
事情暴露了。
第133章 满座衣冠朽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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