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枝令
现在众人已经不想知道郁姑姑究竟有多辛苦,为了郁家做了什么,他们的脑子都被这三千多两银子充满,甚至认为就算这郁姑姑为郁家做牛做马一辈子,也不值这三千多两!
同样嫉妒的还有郁七叔,他捂着心口,差点要栽倒。
他从没想过,这一家子竟然能够贪这么多!
想想自己什么都没拿到,这一家子却山珍海味花了那么多,他就满心不甘,凭什么?!
这一瞬间,什么同谋什么帮扶全都被他抛诸脑后,脑子里只有嫉妒和愤恨!
郁姑姑几人恨不得原地遁走,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真没想到他们竟然用了那么多,她还以为顶多几百两,谁知竟然三千多两!别说别人,就是她自己听到这消息,心中也只有两个字完了!
夏心莲同样惊怒道:“不可能!怎么可能花了那么多!你们一定是做假账骗人!”
管家悠悠道:“心莲姑娘,我记账从不作假,你要是不信,大可以亲自看看,上回你娘为了给你治伤拿的二百两,在这儿也记得清清楚楚。”
“二百两?!不是只有一百两吗?!”她震惊地看向郁姑姑,却只得到了对方心虚回避的视线。
夏心莲心头一堵!恨意涌上心头!
为什么明明有二百两,娘却只说一百两?!要是有二百两,她脸上是不是就不用留疤了?!
她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上前掐住她娘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人群边缘的夏识文见势不妙想要溜走,郁姑姑和夏心莲觉得三千多两太多了不可能,他却是觉得差不多,毕竟其中最花钱的就是他买的那些书画。
一幅便要几十上百两,他买了不少。
然而他刚刚往后退,就被两个下人抓住,拖着上前。
郁止见到众人震惊得差不多后,这才继续道:“因为这三千多两,我整日愁得睡不着,担心家里的银子不够以后的花用,担心养不了妻儿,那些日子,我几乎没休息过。”
“孩子满月后回家,刚到门口,他们便一拥而上,我本就疲惫不堪,当场被刺激地晕倒,醒来后,便发现自己清醒了。”
郁止满口胡诌,众人却觉得有理有据,深信不疑,对郁止更加同情。
被亲戚坑成这样,就算因祸得福,他们对郁姑姑一家的厌恶也不少。
感受着后腰上某人的小动作,郁止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知道温良自己不耐烦了,郁止便不再耽搁,捡重点的说。
“我醒来后明白一切,本来想着亲戚血缘的关系上放过姑姑一马,谁知姑姑非但不反省悔改,还倒打一耙,事已至此,我也不愿再忍。”
“那三千多两银子追不回来便也罢了,但你要害我妻儿性命这件事,我却是要讨回来的!”
郁止说着脸色微沉,浑身的气势吓得郁姑姑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
不……不可能啊,儿子明明说过不会被人发现的!
恍惚间,郁姑姑就看到了被下人压着到面前的儿子,看着他毫无还手之力,除了踢打挣扎根本半点办法也没有,她心中就忽然明白了过来。
凭什么她会觉得儿子做什么都能行?做什么都是对的?
这个儿子,根本没有她想的那么厉害。
围观众人也纷纷震惊地瞪大眼睛,这一家人花了那么多银子还不够,竟然还想谋财害命?!
他们对郁止现在只剩下同情和怜悯了,这郁少爷实在太惨了,要不是神志恢复正常,还不知道要被怎么害呢。
郁家族人也心中不安起来,这事若是真的,难保不会被郁姑姑一家牵连,毕竟人是他们选出来的,这要是说他们合谋,他们根本没证据证明清白。
郁七叔最为心虚,心虚便容易自作主张,露出马脚。
在其他人还没表态时,他首先站出来道:“这……长生啊,我们都是被蒙骗的,我们跟这一家子没有半点关系,你可要查清楚,不要冤枉好人啊!”
他什么都没从郁家得到,现在还要赔出名声和性命?休想!
很好,郁姑姑也是这么想的,想要推脱跑路,休想!
反正已经被发现,她也不继续狡辩了,一定要把郁七叔拉下水,“放屁!分明是你跟我们一起想的主意,现在想要让我们负全责,自己逍遥法外,想都别想!”
郁七叔心中惊疑不定,他想说她没有证据,然而他自己也不清楚,郁姑姑究竟有没有藏证据。
郁止不看他们狗咬狗,只平静道:“有什么话,去衙门县太爷面前说吧,我相信县太爷一定会查清楚一切。”
事实上证据他都已经搜集齐全,只要交给衙门就足以给他们定罪。
这是个还算平稳安定的时代,有法度维持秩序,他不想动用私刑,便只好让这个时代的法律惩处他们。
夏识文跌坐在地,满心茫然。
完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上了衙门,郁止将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明白,又有不少围观群众愿意为他作证,加上证据齐全,衙门很快拿到了嫌疑人证词,给他们定了罪。
郁姑姑一家要偿还郁止的银子,还要以谋财害命的罪名入狱,监二十年。郁七叔也没能逃过,好一点的是他没有银子需要还。
郁姑姑和儿女进去了,夏父却因为什么也没参与而逃过一劫,但他和郁姑姑是夫妻,郁姑姑欠的银子落在他头上,他要还郁止三千多两,卖了他们之前买来的所有东西,也只得到一千多两,还有两千两需要他偿还。
他还不了,干脆偷跑离开镇子,然而没过多久,就被人发现他双腿残废地爬了回来,从此乞讨度日,这都是后话。
从衙门出来后,众人散去,郁家族人也再不敢打郁止家产的主意,今日他们丢了大脸,相信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敢出现在人前。
温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郁止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笑着调笑道:“夫人,若是他人不知道,恐怕要以为你又有了身孕,慈儿要有弟弟妹妹了呢。”
温良猛地睁开眼,瞪了他一眼后依旧我行我素。
温小少爷不知何时来到郁止面前,“喂,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你答应给我的银子呢?”
因为他答应上衙门作证,证实郁姑姑一家在作恶后还想要找茬,郁止答应给他银子作报酬。
郁止按住温良蠢蠢欲动的手,另一只手随意从衣服里摸出一块银子扔给他,温小少爷拿着银子双眼发亮地跑了。
温良掐着郁止的腰,咬牙道:“没有他也没问题,你为什么要给他银子?!”不知道那是他讨厌的人吗?!
郁止心中默默记下自己今天被掐腰的次数,握住他的手道:“有的人得到银子,也未必是好事。”
没银子的时候能忍耐,有了银子后更多的也是放纵,而放纵的代价,他不一定付得起。
温良双眼微亮,看向郁止的目光中竟然有些佩服,郁止看见他这目光就有些头皮发麻,因为他知道,这人佩服的一定是他比他更高明的惩治办法,因为这种目光,在温良知道他给温家人下的那种蛊时也出现过……
郁止有些无语,心中默默扶额,真的,他并不需要这种佩服。
做坏事做的更好什么的……并不值得骄傲。
然而这在温良心里,大概就是除了床上功夫外,第二值得骄傲的事。
果不其然,之后得到温小少爷拿着银子去赌坊,结果欠下了更多的银子,最后连温家的宅子都丢了,一家人被赶出来,温夫人被买入牙行当婆子,温老爷饭都吃不上的消息后,温良看向郁止的目光更亮了。
虽然觉得有些无奈,但郁止也从中发现了一个好处,那便是温良更听话了。
似乎是因为郁止在做坏事这方面的能力折服了他,让他打心底里佩服并且偶尔也愿意听一听他的话。
这让郁止省心不少。
“爹爹!爹爹!我跟虎子叔叔家的哥哥打架了。”一个小炮仗欢快地从远处飞奔而来,眼见就要扑进温良怀里。
温良连忙单手抓住他,心中冷哼,谁允许你扑过来的。
“打赢了没有?”他冷冷问。
郁慈握紧小拳头,“他比我大两岁,我打不过他!等我再长两岁就打得过了。”
温良嫌弃地将他丢到一边,“输了还好意思回家?你爹我以前从没输过。”
郁慈坚定发誓,“我会努力的!”
郁止听着这一大一小的对话,眼皮都要跳得抽筋了。
一个大祸害还不够,这是要养出一个小祸害?
这几年他努力教导郁慈不要受温良影响,但这孩子却与温良格外投缘,性情也像了个四五分,若非知道真相,郁止都要怀疑他真是温良生的。
唯一称得上可喜可贺的是这二人还算听他的话,经过这几年的影响,温良也不会把杀人下毒这些话挂在嘴边,郁慈也只是停留在爱跟小孩儿打架的阶段,并没有发展成犯罪预备役的趋势。
郁止略感欣慰。
郁慈眼尖地看见他,当即双眼放光地要冲进他怀里,“父亲!”
忽然脚下离地,整个人被温良从身后揪着衣领提了起来,丢开他后,温良越过他来到郁止身边。
“你回来啦!”
郁止离开家去隔壁县进货,耽搁几天。
但,这是假的,郁止根本没走,只是假装离开,实则在暗中观察这二人在他走后有没有搞事。
抓到郁慈跟人打架他就回来了。
温良伸手要抱他的腰,郁止却抓住了他的手,温柔却又坚定地笑道:“很好,鼓励儿子打架,半个月睡书房。”
不等温良抗议,郁止便又看向还不到膝盖的儿子,“你觉得自己该做什么?”
郁慈小手握在胸前,顶着可爱的小脸十分乖巧地说:“儿子……儿子要抄五遍三字经,可是父亲,我手痛痛,可不可以晚点再抄?”
跟他爹一模一样,也就是看着乖巧。
郁止没有体罚的打算,“可以,记得自己算利息。”
郁慈:“……”
温良忽然满意了,他可没有利息。
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后,郁止并没有从卧室离开,温良以为他忘了要睡书房一事,双眼一亮,也不提醒他,只勾着他往床上带。
郁止似乎也因为这几日的分离和想念而十分配合,然而当两人衣服都脱了,情到浓时,郁止却骤然从床上下来,“忘了还在惩罚时间,差点犯错,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温良:“……”因为就是想让你忘了。
郁止却毫不留恋地穿衣出门,去了书房,“早点休息。”
身体还在激动的温良:“……”
操!
经此过后,温良又乖顺了许多,至少没怎么被郁止发现了。
二人这样逗闹着生活,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他们看着儿子长大,看着他成亲生子,看着膝下儿孙满堂,看着对方白发苍苍。
直到有一日,原本已经下不了床的温良罕见起床来到院子里,让人送了一壶酒,和郁止对饮。
“这几十年,其实我有点累。”温良缓缓勾唇,“但也很开心。”
上一篇:穿成咸鱼的我每天都想唱歌
下一篇:重生之备胎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