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枝令
他的行为改变了历史后续,连已经存在发生过的事物也改变了,从今日叶逐月的聊天看来,对方的记忆也有所变化。
变化的力度之大,力道之强,恐怕无人能避免。
郁止将之记在心中,并决定日后少用这种办法。
过多的改变历史,未必是件好事。
天色已晚,郁止可以跟叶逐月聊上好几天,可叶逐月的睡觉时间却不够,他将那幅画还了回去,并且写道:【早些休息。】
叶逐月看到消息,却有些失落,好像你和朋友聊天,正兴致勃勃精神满满地等待着对方的消息,结果对方却告诉你他困了,有点下头。
但叶逐月也知道,自己不能强留别人聊天,便只好道:【抱歉,打扰先生这么久,先生休息吧,不能让夫人等太久。】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加上后面这一句,但他想着先生这个年纪,应该有妻子,晚上打扰老人睡眠是很不好的行为。
他想了想,又写了一段话:【如果先生时间不便,我可以尽量抽白天的时间一起聊天,也好不会打扰先生和夫人的睡觉时间。】
收到这信的郁止:“……”
他现在怀疑自己在叶逐月心里究竟是什么形象。
又或者他是借此机会试探?想知道他有没有妻子?
郁止当然不可能任由误会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他当即写信道:【我并无妻妾。】
叶逐月看着这消息愣住,无言的尴尬逐渐在空气中蔓延,虽然先生不在面前,他却依然感受到了那种尴尬和失礼。
他连忙回信道:【抱歉,我并不知道先生的妻子已经……先生节哀。】
郁止:“……”大可不必这么诅咒自己。
很好,现在可以确定了,叶逐月不是在试探,而是真的认为他有妻子。
所以自己在对方心中究竟是什么形象?
他回想了一下与叶逐月的交谈,却始终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说的话里,从没有说过自己有妻妾子女,连误会都没有。
实在不想让爱人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他只得抿唇写道:【我并未娶妻。】
笔锋还未收,他便又将这张纸拿来,重新写道:【我尚未娶妻。】
这样应当不会继续误会了?
收到信的叶逐月:“……”
他犹犹豫豫,恍恍惚惚地问郁止:【敢问先生年岁几何?】
郁止这下算是明白叶逐月到底误会了什么,他无奈扶额,一阵好笑。
他提笔挥就:【你以为我年岁几何?】
五六十岁……
叶逐月觉得这个年纪写过去,对方肯定会生气,平白老了几十岁,于是他想了又想,决定在这数字上减点儿。
于是郁止收到的答案便成了【不惑之年】。
然而就这年龄,也与郁止此时的年龄有不小的差距。
郁止虽觉得就算自己四十岁爱人也会不自觉被吸引且喜欢,但他不希望对方再把自己想成满脸胡子的中年壮汉。
【今岁二十有三,半月后翻年,便是二十有四。】
看着这个答案,叶逐月彻彻底底懵逼了。
他以为的老先生,结果是个只比他大五岁的年轻人???
这比对方是位老先生还不靠谱好吗……
然而这样不靠谱的答案,却是真的。
叶逐月觉得对方根本不屑于撒谎,所以眼前这个不靠谱的答案多半是真的。
他忍不住回想自己与对方的相处经历,最终也没找到对方是同龄人的明确的点,但……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对方是位年纪很大的老先生。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庆幸,庆幸两人隔着时空界限通过木盒交流,见不到面,否则他此刻绝对能尴尬到无以复加。
脑海中从前那个须发皆白、皱纹满面的形象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个相貌温润,气质温柔的年轻人。
因为年龄的冲击太大,叶逐月甚至忽略了这句话里的另一个信息。
他手指僵硬地回复道:【先生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跟我这种脑子愚笨的人计较,祝先生早日娶得贤妻,喜得贵子。】
收到这段回复的郁止的表情一言难尽,满心无语。
实在是槽多无口。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回什么。
半晌,最终他就回了四个字。
而叶逐月却在看到那四个字时一片茫然又怔愣,尴尬又无力,仿佛周遭的一切,从信到字,从夜灯到空气,都变得不对劲起来,哪怕此时此刻这里除了他空无一人,他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却见他将信纸匆匆往抽屉里一丢,再将抽屉拉上,灯光一点点消失,也逐渐遮住了那四个字。
【我好南风。】
*
周国在郁止的治理下逐渐平稳,至少今年过年时,京城的百姓也比往年热闹了许多。
街上处处挂着红灯笼,贴着红底黑字的喜庆对联,来往行人皆洋溢着对生活的希望和热情,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
郁止走在街上,身后仅有一名近卫,坦坦荡荡,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有遇刺这等事件。
事实上,他也确实不用担心,因为如今满朝文武都盼望着他能活,好好地活下去。
否则他们还要受不少苦。
无他,前两日在将军府中,竟有刺客意图暗杀行刺,被郁止当场抓获,最终吐出来好几个人名。
那些人名中,有好些都是上回要送郁止美人,安插眼线,最终被郁止以“给他们夫人送男宠”的方式惩治的。
天底下谁能愿意看着自己的夫人享用男宠的男人?
那些人心中不满,对郁止心怀怨恨,却又不敢反对,更不敢表露出来,于是聚集在一起,愤怒之下,商量了这样一个办法出来。
想要除掉郁止。
然而最终事情败露,还被郁止当做把柄。
之后该贬官的贬官,还坐牢的坐牢,该处死的处死。
但除了那些人,郁止并没有动其他那些没有行动,却正在蠢蠢欲动的人。
就在众人以为郁止是不想让刚刚稳定下来的朝政再次紊乱,便只想要杀鸡儆猴,不清洗朝堂时,郁止的下一步行为再次打破了众人的心理防线!
郁止给他们每个人都下了蛊。
不是什么要命的蛊虫,不过能是让人疼到生不如死而已。
而唯一能够解除疼痛的东西,掌握在郁止手里,这下好了,所有朝臣都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再也生不出半点搞事的心思,除非他们不怕痛,或者不怕死。
从此,朝堂上的官员业绩用来换取的除了更高的官职,还有解除疼痛的解药,更无人敢在朝政上搞小动作。
郁止这一招简单粗暴,却十分有效。
他不觉得对如今朝堂上的那些官员下蛊有什么,能够在朝纲崩坏时爬至高处的,并不无辜,这点不伤及性命的小惩治,一来可以为他解决不少麻烦,二来也能约束那些人,督促他们努力改正上进,偿还罪孽。
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姑娘,行行好吧!姑娘,求求您行行好吧!”一个邋遢肮脏的小乞丐跪在一个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面前,苦苦哀求。
“快走,哪来的小乞丐,别挡道!”面纱女子身后的侍女上前护住她,对着小乞丐疾言厉色喝骂起来。
小乞丐却不肯离开,仍跪着磕头,“姑娘,我和妹妹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丫鬟还想说什么,却听那面纱女子道:“紫晴。”她秀眉轻蹙,显然对于丫鬟的言行不甚赞同。
“给他些银子吧。”
“姑娘……”丫鬟有些不高兴,但不愿意违背面纱女子的话,只能从怀中摸出两块碎银子,丢进小乞丐碗里。
“我家小姐心善,你可要好生感谢。”
小乞丐连连磕头,口中道谢。
面纱女子温声细语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去给妹妹买吃的吧。”
小乞丐走了,周围有看热闹的人见到这一切,心中暗暗道这姑娘真是心地善良。
郁止却并未多给对方一个眼神,看过,便也过了,倒是他往那小乞丐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未多言,径直往前走去。
小半个时辰后,郁止再次见到了那位面纱女子,对方正站在一个灯笼摊子面前,这灯笼上写有谜面,只要猜中谜底,便能得到这摊子上最美的那只灯笼。
女子颇有才学,已经猜到了一半,附近的人也有来围观看热闹的,她身居其中,犹如鹤立鸡群。
然而这位为人瞩目的面纱女子此时却好似遇上了难题一般,对着新的字谜猜不出来。
但她并未气馁,反而对店家道:“小哥,请问小女子是否可以请一人相助一回?”
周围众人见这姑娘气质非凡,纷纷心动,希望对方请相助的人是自己,便起哄让那店家答应。
店家见到这姑娘到来后,自己的摊子人气升高,便也没有拒绝,“姑娘人美心善,那我便通融一回,不过先说好,只能这一道字谜,只能请一个人。”
女子笑着道谢,随后转身看着附近众人,众人纷纷举手,跃跃欲试。
面纱女子的目光却落在了从这小摊子面前经过的郁止身上。
她款步上前,先是袅袅婷婷地福身行礼,随后礼貌询问,“敢问公子,可否助小女子一臂之力?”
郁止被她拦住,目光在她身上看了看,忽然道:“想方设法接近我之前,都不知道先了解我吗?”
面纱女子心中一惊,握着手帕的手紧了紧,克制自己镇定下来,她不卑不亢,语气却有些恼怒道:“公子既是不愿,直说便是,何必如此凭空污蔑,我从未认识你,何来刻意接近!”
她态度强硬,周围人也相信她,见她如此,心生怜惜。
“就是,一个大男人,污蔑一个女子算怎么回事!”
“这位姑娘莫要难过,他不愿意帮忙,找我们便是。”
面纱女子心中却皱眉,对这些人的示好不为所动,她清楚自己心中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郁止笑了笑,“我行伍出身,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有能够相助你的学识,但看在你并未真正做什么的份儿上,我就不追究了。”
面纱女子咬唇更怒,正要说什么,却又见正欲离开的郁止却转身去了那灯笼小摊。
面纱女子一愣,随后也跟了上去。
上一篇:穿成咸鱼的我每天都想唱歌
下一篇:重生之备胎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