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枝令
且这别扭闹得似乎还挺大,沐小公子都不来找他们家少爷了,似乎还为了躲人而进了军营。
那可是军营啊?!
他们下人私下都在讨论沐小公子跟他们家少爷是不是闹掰了,从前虽然也闹过别扭,却从未有过这么大的时候,且沐小少爷还去了军营,能见面的机会便更少了。
好怀念沐小少爷在的日子,虽然他们家少爷性子很好,从不会无缘无故打骂下人,可也只有沐小公子在时,才会彻底放松心情,他们下人也才最放松。
且两人喜欢二人世界,他们也不用在跟前伺候,即便主子吵架生气也不会牵连到他们,这可是众人心中最喜欢的日子。
沐小公子,您还是快点回来吧!
沐云里确实在躲着郁止,可郁止的邀请请帖给的实在太多,时间一长,两家人便也知道他们闹了矛盾,虽不知道矛盾具体是什么,可见郁止求和意向明显,不答应的沐云里,沐将军和将军夫人便开始劝自己儿子。
“这么久了,即便有什么生气的事也该气过了,长生那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虽然脾气好,可要是你再这么铁石心肠,时间久了他也会累,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将军夫人一边看账本一边劝道。
沐云里眼睛转了转,腮帮子鼓了鼓,最终又无奈泄气。
离开时,他的脸色都还有些别扭。
不过这劝说到底还有效,至少沐云里没再拒绝新一次的邀请。
这日,郁止早早从府中动身,前去沐云里的将军府。
“三少爷,郁少爷来了!”下人们奔走相告,这可不仅仅两个主子出去玩,而是笼罩了将军府这么久的低气压终于要消失了!
这两个小主子,可算要和好了!
众人纷纷在心中感叹,满心欣慰。
“来什么来,我没有腿没有马车吗?”远远的,沐云里的声音便清晰传来,郁止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以及还板着的那张脸,以扇掩唇笑了笑。
“平安,咱们走,沐三公子人家有马车,瞧不上咱们呢。”说罢,郁止便转身作势欲走。
平安还没反应,那个板着脸的沐云里率先不干了,双手环抱,扬声道:“郁止,你敢走试试!”
他快气炸了,这人分明不是来和好的!
可恶可恶,就是仗着自己被吃定了是吧?
闻言,郁止果真停下转身,望着沐云里悠悠然道:“那你倒是来不来?”
沐云里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等着!”
再怎么不高兴,他终究还是上了郁止的马车,心中憋气的沐云里踩在马车上的力道都格外重。
平安坐在车辕驾车,感受着这动静,心中担忧沐小少爷会把他们的马车给踩得碎裂,想坐都坐不成。
好不容易等两人都上车,他才松了口气,愉快地开始驾车。
至于进去?他才不想进去,每次这两位待在一起,便没有他们这些人的容身之处,对此,他早就看明白了。
郁止望着沐云里板起的脸,一扫方才的威胁,软了语气道:“还不高兴呢?”
沐云里不理他。
马车行驶在街道上,街上小贩的叫卖声,行人往来的说话声,孩童们无忧无虑的笑声,皆混杂在一起,传入车内。
郁止忍住笑意,“这回可不能怪我,我是真以为你怎么也能得个官职,谁知伯父会严格至此。”
“你还说?”沐云里实在憋不住了,刚才能忍住那么久没跟郁止争论实属超常发挥,这会儿终于忍不住。
“一定是你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我爹才会这么干的!”沐云里固执地认为肯定是郁止插手,才不愿意承认自己运气这么差!
郁止也不跟他争辩,如果这么想能让人高兴点,别再继续冷战,那也挺好。
“我听说你大哥刚来京城,便领了个御林军的三品职位,以为你就算比不上你大哥,应该也不会差太多。”
武官的任命和提拔比文官轻松,缺陷是上限不高,尤其是和平时代。
若真如郁止所说,沐云里起码在十年里,官职都比郁止高。
想想那种可能,沐云里做梦都能笑醒。
然而现实是,他还在军营底层挣扎,且因为想法落空,这段时间他还没啥斗志,军营里的锻炼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儿科,每日敷衍敷衍便能做得比其他人好,这种情况下,想要他对军营上心都不成。
吃得没少,动得比平时少,这便导致沐云里脸竟然比进军营时还圆了一点。
“我大哥是我大哥,我是我。”沐云里嘴硬强撑道。
操!三品?他要是三品,郁止还能从床上下来吗?
忽然有些怀念圆滚滚的沐云里,郁止伸手想要抚上他的脸,沐云里却抬手便是一拍,声音轻脆,不一会儿,郁止的手背便有一片粉红,“谁许你摸了?你不是不想碰我吗?不是嫌弃我吗?那干脆一点也不要碰!”
郁止哭笑不得,“你讲讲道理,我是不愿意碰你吗?”
他们早就坦诚相待,若真不愿意,又怎能做到这种地步。
沐云里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让郁止高兴,凭啥自己吃不到肉,这个罪魁祸首却能心想事成心满意足?
没这道理。
既然不想睡,那就干脆一点也别碰好了。
马车到了郊外柳澄湖边,这里已经来了许多年轻男女和夫妻家人,来野炊的不在少数。
郁止眼尖看到了几位相熟同窗,另外还有其他书院里的学子。
他有时参加诗会或者比赛时见过,也算相识。
“郁弟!今日你怎么来了?我听李兄他们说,之前请你许多回都不应。”陆禀谦远远瞧见郁止,当即快步前来打招呼。
他并非只身前来,陆禀谦已经成亲生子,今日出行,还带了他的妻子和不满两岁的儿子。
人家是一家人游玩,自己可不好在这儿当电灯泡。
郁止忙拱手笑道:“前些日子病了一回,不得已只好拒绝,如今身子好些,方才敢出门。”
沐云里:“……”
果然,这人就是个骗子,什么体弱什么生病,全都是这人装的,都是借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人惯会骗人,如今许多人都认为他是个才华横溢的病弱美人,听完他的事情,有人还会说上一句天妒英才。
只有自己知道他的真面目,这是多么的寂寞。
同时,又是多么的特别。
沐云里轻哼一声,心中的气恼却是散了许多。
他就眼睁睁看着这人要如何骗人!
陆禀谦不知内情,真以为郁止病了,“郁弟可要保重身子,读书一事不急。”
正说着,怀里的小孩儿似乎快醒来该哭了,他得去找正在与手帕交说话的妻子,临走前,他扭头对郁止示意道:“喏,长平侯府程家那位侯府嫡长女也在,绿色衣裙的那位。”
陆禀谦父亲是户部尚书,曾经见过长平侯府的人也不稀奇。
稀奇的是他会在这儿小声提醒自己。
郁止眼睛看都没往那个方向看一眼,淡淡道:“陆兄是何意,我与侯府小姐不曾相熟。”
陆禀谦知道郁家在帮郁止相看人的消息,且据说郁家人对那位近日出彩的长平侯府嫡长女有意,不过看郁止这模样,显然是没同意这事,如此,他倒也不好说些什么。
好脾气笑了笑,“不认识也好,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姑娘身上有些奇怪。”
一个一直被府中人欺压的闺中小姐,能够在短短一月间便在府中翻身,据说她那位继母吃了几回挂落,还丢了管家权,想也知道,这位很有故事的侯府小姐不是省油的灯。
郁弟体弱多病,心性纯善,应该娶一名性情温和,能与郁弟吟诗作对的才女,而不是那等强势的女子。
郁止挑眉,显然对陆禀谦敏锐的直觉感到意外。
“多谢陆兄提醒。”
此时他也不知,这位陆兄给他想象的未来伴侣人选与真正的伴侣大相径庭,若是知道,那着敏锐二字便不合适了。
“你嫂子还等着,我便先走了。”
沐云里走过来,“看什么看?再看人家也有妻有子。”
郁止无奈叹息,“我何时看他了?目送不过是基本礼仪。”
沐云里心说谁知道那到底是出自礼仪还是出自你的真心。
“刚刚他说什么?我听到什么嫡长女,那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跟你说这些?”沐云里追问道。
要不怎么说人的第六感往往最敏锐,明明没听到多少,沐云里却偏偏觉得不对劲。
好端端的,那老白脸说什么侯府嫡长女?
难道……
他目光一厉,落在郁止身上仿佛风刀霜剑,割得肉疼。
郁止心中跳了跳,“没事,我不认识什么侯府的人。”
沐云里冷哼一声,“量你也不敢认识。”
这人要是敢始乱终弃,那身上那二两肉也别要了,进宫当太监去吧。
不过郁止不认识,不代表其他人不认识。
想了想刚才陆禀谦的言行,沐云里心里有了猜测。
抓着郁止的袖子就质问道:“喂,是不是你家想给你说亲?”
郁止都有些佩服他了,能从只言片语中准确猜中事实。
若是这事实不是这个就更好了。
他尴尬笑道:“虽然读书不好,可沐小少爷真是聪明绝顶……”
话未说完,他表情便一僵,脚背上传来的重量和疼痛令他艰难才维持住表情。
“你!敢!”
沐云里低声,恶声恶气道。
有了他,还想娶别人?
做梦!
郁止见这人气得脑袋冒烟,也顾不得对方会更生气,连忙将脚抽了回来,怕自己的脚会被踩得骨头碎裂。
“冤枉!”郁止面上一脸委屈,“云里,我并非那等见异思迁之人,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信不过吗?”
“如今不过是你我家中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就不信你家中没有偷偷相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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