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枝令
回过神后,望着他的背影,郁止眉目弯了弯,摇头轻笑。
这人,当真不愿吃亏。
连勾引这种事都要你来我往。
最重要的事已经完成,郁止终于能腾出手开始处理原主身边的事物。
首先,郁止让管家将府中人员的花名册拿来。
管家似有所感,“启禀世子,府中众人都是待了许多年的老人,如今又所调动,恐怕不太好。”
郁止也不着急,老神在在道:“既然如此,那就全部换掉,管家觉得呢?毕竟我本就是个喜新厌旧的性子。”
管家霍然抬头,二人四目相对,对峙良久,终究是管家败下阵来,“小人也就去拿花名册。”
郁止也不急,慢慢等着。
另一边,回到后院的应轻烛敏锐察觉到院子里下人们的神情不太对。
有心虚,有不屑,有怜悯,有的看好戏。
不等他思索出了什么事,便听见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声传入耳中,“妾身拜见世子妃!”
应轻烛侧头看去,便见一群至少十数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貌美女子,站在那儿朝自己懒懒散散毫无认真地行礼。
几乎是一瞬间,应轻烛便想到某种可能。
很快,他的猜想便成了真。
院中的嬷嬷告诉他,这些都是府中世子的妾室。
世子妃进门,理应拜见。
可这些人是来拜见还是来给下马威,应轻烛还能看不出来?
看着眼前这群女人,应轻烛心中对于郁止真心喜欢自己的猜测顿时打消了大半。
有这么多美妾,这人还能厚着脸皮说真心喜欢他?
呵!
郁止正看着花名册,忽然打了个喷嚏,皱了皱眉,确认这本花名册是真的无误后,他起身回到后院。
看着院子里人都面露担忧紧张害怕的表情,郁止挑了挑眉,“发生了何事?”
下人不敢隐瞒,连忙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个清楚。
郁止皱眉,怪他前些日子忙着拐应轻烛,忘了处理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如今更是忘了,若非这些人凑到应轻烛面前,郁止都未必想得起来。
面对翻车现状,郁止并不着急,反而让人安排下去,给那些人一笔钱财,连带着卖身契还给她们,放她们出府。
吩咐完后,郁止进屋,还未关上门,便听见一道委屈的声音传入耳中。
“世子当真是怜香惜玉,妾身身子不适,正好让那些妹妹们伺候您。”
应轻烛故意道。
他从前为什么没想到呢,让别人占据这人的精力,便也不必担心他会发现自己的端倪。
郁止也不辩解,坐在他身边道:“那些不过是从前,夫人应当相信为夫,为夫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他仍是那副淡定温和的模样,丝毫没有半点被抓包的窘迫。
应轻烛看着他,心中冷笑。
这人口口声声说喜欢,可他又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呢?他甚至连自己是男是女,是何身份都不知道。
这样的喜欢,宛如空中楼阁,海市蜃楼,像泡沫般一戳便破,极不真实。
郁止看了看他,忽而笑道,说出的话像开玩笑,又像别有深意,“不用怀疑,为夫对你,是即便你当场变成男子,也依然不变的那种喜欢。”
应轻烛:“……”
这都不算暗示,几乎是明示。
这个传闻中的风流世子,知道他的真实性别!
然而本应该紧张害怕杀人灭口的应轻烛此刻却只有一个念头。
所以昨日的不举药和那什么,都是故意的吧?
第52章 风流病世子6
华裳仍在,云鬓犹香,珠钗满头,艳染浓妆。
无论从何处看,应轻烛都是一副女子模样。
可如今,郁止却当着他的面,拆穿了这层披了十多年的假面,毫不避讳地表示他知道他的真实。
应轻烛知道自己此刻最应该做什么。
将郁止抓起来,秘密审问,找出同谋,确认无误后再悄悄解决掉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才是正确的,然而他却半点没有想这样做的念头。
“世子爷,不知您对祸从口出这一词有何见解?”
这人是有何依仗,当真认为自己被他拿捏住,不会对他动手吗?
若真有此想法,那只能以愚蠢二字形容。
郁止像蠢人吗?
“我有说什么吗?”郁止笑道,“不过是一个假设而已,夫人切莫当真。”
分明是他挑起,却又是他否认,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端的是让人琢磨不清。
“世子好本事。”应轻烛皮笑肉不笑道。
郁止仍是一副仿佛什么也没说一般,自然而然地握住应轻烛的手,“既然如此,那夫人可愿意让为夫为你描眉化妆?”
应轻烛心中忽然生出个荒唐可笑的念头,他轻笑道:“世子爷说这番话,可别是仅仅为了给妾身上妆?”
“妻也,夫美之。”郁止浅浅一笑,状似寻常,“人之常情。”
冒着生命危险挑明身份,竟只为了给他上妆?
好一个人之常情!
应轻烛也不跟他客气,起身甩袖,“夫君若有为人上妆的爱好,府中众多姐妹可供夫君施为。”
说罢,转身出了房门。
看着这人似气似无语的背影,郁止轻笑了一声,随后拿出花名册,开始盘算府中人员如何变动。
应王府乃几代传承,至今已有上百年头,因时常保养翻新,有匠人打理,王府中事物一应如新。
而在两代之前,应王一脉便常驻封地,京城的应王府鲜少进人。
因而府中绝大多数都是几代传下来的老人,家生子又生家生子,应王府已经成了他们的根。
郁止若是非动不可,此事办下去必然会闹大。
思来想去,郁止决定将那些不能为自己所用的老人调离去庄子,安排来的奸细探子能打发的便打发,已经和府中人有关系的,便同那些老人一样,被调去庄子上。
应王府只有他与应轻烛二人,也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
思虑过后,郁止便找管家安排这些人的去处。
刚刚将那些姬妾放出去的管家,大概也料到了会有大变动,本想让人闹上一闹,却见世子根本没伤人性命,处置甚至过于温和,对于老人也并未强行打发,而是放去庄子,他们仍破是应王府的人,除了接触不到应王府核心其他都没多少变化。
如此处置,准时让管家无话可说。
主子要处置奴才也就一句话的事,世子非但没有苛待他们,若是这还闹起来,岂不是明摆着说他们居心不良,奴大欺主?
管家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未来,处置了下面的人,他这个管家大概率也会被换掉,可见其他人的下场,想必自己也不会多难看,又稍稍放下心来。
如今世子已经显露出和以往不一样的一面,令人摸不清底,轻举妄动的下场或许比如今更惨。
管家安稳了许多年,早已磨平了他的锐气,如今比起搏一搏,他更愿意保持安稳。
左右他也还在京城,要想为王爷打探消息也不难。
“是,小的这就去办。”
郁止心中满意,继而又道:“那些被放出府的,记得派人仔细搜查,若带了不该带的,一律上报官府。”
管家心中一凛,“是!”看来世子还是仁慈,至少对于放去庄子上的老人们还是温和的。
郁止只是不想动静太大而招来麻烦罢了。
应王若想搜罗京中消息,根本防不住,郁止不过是不愿意自己住的地方有那些人。
到底要在这儿住上很长一段时间,他不喜欢被人一直盯着。
“世子爷,安大夫来了,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下人来报。
郁止放茶盏的动作微微停顿了片刻,“让他稍等片刻,我这就去。”
*
“主子,您当真就待在那应王府了?如今婚事已成,盈风若是去世,也怨不得任何人,是他应王世子没那百年的福分。”老鸨言语暗示道。
“你以为,这位应王世子是怎样一个人?”应轻烛眸色略深。
老鸨所言确实为真,然而即便他假死又如何?难保郁止不会再次找到他。
且……他承认,郁止成功了,成功吸引住了他的好奇心,让他想要去探究郁止这个人,这个仿佛神通广大,也有着许多秘密的人。
皮相的吸引至多能吸引一时,可他的内在却让应轻烛不探究个清楚便不愿意放手。
或许前方万丈深渊,那也许也有另一面风景。
他微微勾唇,正在思索如何回答的老鸨见状,心中一个咯噔,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主子不会……
“还没想到吗?”应轻烛看了她一眼,老鸨连忙低垂下头。
先皇后生前也是一位奇女子,她原本乃杏林世家出身,自小习得医术,待字闺中时,便已经行医数载,救过无数人,甚至有人为其立长生碑。
她与皇帝感情很好,用现代语言来讲,他们属于自由恋爱,那时的皇帝并非储君,他上面有一位嫡亲哥哥等着继承大统,皇室便也任由他喜欢谁。
两人定下婚事后不久,谁知皇帝那位嫡亲哥哥便急症去世,皇帝被迫成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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