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穿山
顾愿顿了一下,随后开心地笑起来,同整个大厅沉郁的气氛一下子割裂开:“说得对啊!哈哈哈!邮差先生思路清晰、逻辑透彻,非常有道理!”
弹幕乐了:
[都这时候了,被人夸奖一句还能这么开心,不愧是你啊顾愿]
[这是什么聪明的二傻子???]
[脑子灵光的二哈谁不爱呢?哈哈哈哈哈]
[我突然就理解了顾愿粉丝的快乐哈哈哈哈哈]
“那从宿仇角度考虑,”顾愿按住下巴,再此陷入沉思,“宿仇、宿仇……”
他苦想了半天,把商人妻子这两天跟别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拆开来细细想了一遍,还是没有半点思路:“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谁知邮差又瞥了顾愿一眼、再欲言又止地低下头,又小心翼翼抬头看他,如此反复,直到顾愿都觉得被他看得后背生寒:“有什么话说就是了。”
邮差咬咬牙:“可能别人确实跟她没仇怨,但她跟别人有仇怨啊。”
他此言一出,城堡大厅突然安静下来,顾愿顿住脚步、回过头似笑非笑看着他:“接着说?”
“这、这也不是我胡说八道,”邮差声音大了点,“我们都看得出来这姑娘跟男爵夫人的关系不清不白,她爱人死了,虽说死在N公爵和管家手里,但追根溯源的话,她们俩本来能瞒天过海……”
“结果我把男爵夫人送上了断头台,”顾愿点点头,“哦对,差点把她也送了上去。”
顾愿点点自己的下巴:“你的逻辑是,我惧怕她的报复,所以先杀为敬?”
邮差不吱声。
“‘未雨绸缪’,”顾愿又溜达了两步,“虽说有点鬼扯,但在现在的状况下,确实能加重我的嫌疑。”
“但是吧,”他想了下,“在下不才,推出凶手的两个关键信息点全靠神父点拨,那照这么说,神父也有嫌疑?”
随着顾愿的指控,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杭修途身上。
神父勾起浅浅笑意,很随意道:“您说笑了,未雨绸缪本就是‘欲加之罪’般的指控,再者,前面还有您这块挡箭牌,我何必呢?”
顾愿嗤笑了一声:“倘若‘担心’‘喜恶’之类情绪都能成为指控的理由,那神父先生,怕是您的嫌疑还得再扩大一点。”
“哦?”杭修途一挑眉。
顾愿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我们这位下嫁的贵族小姐曾经多次在私下直接表达对您的厌恶,说您作为神职者,出现在这里就是对身份最大的亵渎,还总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
“想来在她心中您就是彻头彻尾心机深沉的伪善者——”
“所以呢?”杭修途脸上的微笑彻底淡下来,他“温和”地打断顾愿,“那又怎样?”
“我是说,”顾愿毫不畏缩,“只要那位夫人不蠢,您在她心中的威胁程度怕是并不亚于我。”
空气瞬间安静,两人隔空对峙,气氛前所未有的剑拔弩张。
最后还是荀勖出言缓和:“好了好了,我们说点有用的。你们两个手里没有半点实证,互泼脏水除了浪费时间还有什么意义?”
顾愿眉尖一挑,先收回视线:“抱歉,确实是我情绪化了。”
杭修途也展现了作为影帝“瞬间变脸”的天赋,再抬头时,他眼底的寒意瞬间消退,又是一副极具迷惑力的老好人样子:“怎么会,我也该道歉。”
“谈谈伤口和凶器吧。”顾愿“啪”打了个响指。
荀勖开口道“她的伤口在心脏正上方,撕裂痕迹不大,伤口短而且窄,像是被什么利器捅穿。”
“她面容安详,再加上血迹、身体上的痕迹,不难看出死者从中刀到死亡并移动位置,甚至没有过反抗。”
“也对,”顾愿点点头,“我睡她隔壁,半夜什么都没听到。”
他拍拍手:“那基本可以下判断,是睡梦中被利器贯穿心脏,一刀毙命。”
“那么有个问题,”顾愿想了想,“咱们能随手拿到的餐刀不可能这么利落地捅穿人的**呀?”
他快步走向餐厅,拿了一把餐刀出来,在手指上比划了两下:“确实不行,就这个锋利度,除了现在正在厨房备餐的那个美人疯子,谁能拿这玩意一刀毙命?”
荀勖问:“那……我们去厨房看看?”
顾愿“嘶”倒吸了一口气,还是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啧啧啧,不去不行啊。”
四个人一起走进了厨房,杭杨围着围裙,正在里面处理食材。
大概是远远听到几人的脚步声,他们走进厨房的时候,杭杨已经放下刀具,双手置于身前,冲几人颔首:“诸位有什么事?”
弹幕又是一阵兴奋,“围裙杨杨”和“**杨杨”刷的满屏都是。
顾愿上前一步:“管家,你这里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这次线索的获得极其干脆,杭杨直接点了头:“丢失了一把水果刀。”
顾愿一下兴奋了:“多长多宽?”
杭杨简单比划了一下,众人一听:“对的,就是这把刀!”
凶器倒是找到了,然后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案的铺垫,可能有点枯燥
明儿加更,争取把这小波高潮写完!
第110章
“那我们先去找找吧, ”顾愿说得很随意,“看看凶器到底被扔在哪儿了。”
反正现在线索也不多,从凶器入手也算常规思路。众人点点头, 也不多言, 四下去寻找,很快就在卫生间角落里放杂物的隔间里找到了一把小刀——不大不小,拿过去一比对正好和女人身上的伤口契合。
“上面还有点残余血渍没洗干净,”顾愿拿着刀端详, 他瞥了眼杭修途,“上次勒人用的凶器不得已落在了现场,暴露了一些关键的马脚, 这次凶手就长了记性, 知道把凶器藏一藏了。”
“不过也没多大用,”顾愿随便晃了晃手里的利刃,“建议下个凶手动手的时候花点功夫破坏伤口。”
“好了,”荀勖轻轻皱眉,上前把顾愿手里的小刀“抢”了下来,语气仍旧客气拘谨,“先生,可能有损于自己的事别做。”
顾愿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管教”了, 眉毛抖了抖, 没多说话, 只是多瞥了荀勖一眼, 顺从地交出了小刀。
弹幕愣住了:
[卧槽?下一对是他俩???]
[老规矩,镜头给到哪对磕哪对]
[磕他丫的!姐妹们别客气!]
[傲娇炸毛高智商受和沉默寡言控制欲强腹黑攻, 我可以我可以]
[前面的姐妹一看就是老磕学家了]
一直蹲大小杭感情线的姐妹们脚都蹲麻了, 不禁有些按捺不住:
[为什么simple还没感情线!]
[我不信!那俩人绝壁有猫腻!]
[也太隐晦了吧!再磕不到双杭我就要饿死了呜呜呜]
[我和你们不一样, 我就喜欢磕“无法宣之于口的隐秘爱情”,诶嘿嘿嘿(擦口水.jpg)]
“凶器找着了,”顾愿想了想,“咱们再去找管家一趟吧。”
邮差不解的目光投过来:“?”
“凶器能追溯到的信息量很大,”顾愿一边走一边慢慢地说,其他人没办法,只能跟着他走,“比如说这把刀,看似平平无奇,综合尸体的死亡状态我们还能得到别的信息。”
“第一,和昨天两具尸体颈部杂乱交错的勒痕不一样,这次是一把小刀、直插心脏、一击毙命,”顾愿停顿了一下,“足以看出凶手动作冷静、有明确的行凶计划和足够的行动力,对人体的生理知识也有一定了解。”
旁边杭修途明知道这人意有所指,但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第二,”顾愿见杭修途仍旧一副高高在上悲悯世人的“嘴脸”,“啧”了一声,继续说,“这把刀是从大家都能进出的公共场所里拿出来,最后也扔到了公共场所,看起来人人都有可能性接触到。即便如此,仍有信息可以挖掘。”
“挖掘?”邮差茫然地重复了一遍。
正说着,几人已经回到了厨房,邮差赶紧倒退一步退回荀勖身后——这人似乎是现场几个人里面最正常的。
“管家先生,您遗失的东西。”顾愿把荀勖手里的刀拿过来,朝杭杨一甩。
眼见着小刀在半空反射出带着冷意的森森寒光,邮差在荀勖后背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杭杨头都没抬,手一扬稳当当接住了。
他把玩了两下手里的刀具,慢慢转身,冲顾愿颔首:“多谢。”
“还有别的事想麻烦您,”顾愿跟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凑上去,“收拾好晚餐的餐具,您就会把厨房门锁上,直到第二天清早准备早餐时再打开,对吗?”
杭杨点头:“是。”
“那白天您大部分时间都在厨房忙碌,”顾愿继续问,“您见过有谁来这里拿东西吗?”
杭杨神色冷淡,看起来对案子毫不关心,但回答得果决干脆:“没有。”
邮差捏紧的手骤然松开,整个人一下子泄了气:“诶呦喂,本来以为有希望的……”
顾愿却眯起眼睛:“那您能告诉我们,您昨天白天什么时候离开了厨房吗?”
邮差活生生一个逗哏:“诶对,反推啊!老师您真聪明!不愧是当老师的!”
杭杨漂亮到跟假的似的眼睛轻轻眨了眨:“当然。”
“我的工作时间很规律,”他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娓娓道来的时候,跟清泉一样,“上午9点左右洗完餐具,回房休息,10点回厨房;下午3点半到4点半回房休息。”
“非常规律?”顾愿又问了一遍。
杭杨却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您差不多得了,何必再问呢?我的固定行踪应该是这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秘密’吧。”
顾愿:“……”
弹幕:
[哈哈哈哈哈!顾愿:我就象征性问问,你拆我台干嘛!]
[哈哈哈哈哈杨崽居然开怼了]
[看这几天装优雅把孩子憋得(狗头.jpg)]
顾愿很刻意地咳了两声:“那什么,多谢管家,我们先走一步。”
几人回到客厅坐下。
“上午9点到10点……”顾愿眯起眼睛,“那时候第一个双杀案才发生,当时,哦对了,管家‘24小时不破案就杀人’的限令刚刚下达。”
荀勖点点头:“确实,如果说这个时间就开始准备杀人,不太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