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河汉
速写拥有极强的模仿能力,不光是模仿外形,更可以解析对方的DNA序列,将自身转化为与对方一模一样的拟态,并拥有完全相同的技能。
在施放大招“绘制如生”时,它会在虚空中快速勾勒出被复制对象的轮廓,将自己分解并重新塑形。变为对方的模样后,即可使用那个英雄的所有技能,持续时间20秒,并且大招充能速度变为16倍。
有这些数据的叠加,速写无疑是一个操作上限很高的强力英雄,要想灵活自如地掌握,确实需要大量的磨合训练。
听说刻舟遇到了瓶颈,薄明野原本以为只是他对这个英雄比较生疏,所以失误稍微多了点,但仔细看了刻舟操控速写呈现的每一个动作后,他发现并非如此。
这与他印象中Kezo所驾驭的速写全然不同。
画面中的速写展开膜翅,滑翔到敌方区域的上空,虽然击中了目标,给对面造成了一定伤害,但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薄明野道:“滑早了,停留位置也有问题。”
江达岭叹了口气:“哎,你看看,这打的什么玩意儿?飞过去,放技能,是个人都会,没有节奏、没有预判,自己跟自己的技能配合都乱七八糟。就这个水平,你那个训练营的学生都能打出来,哪还像是Kezo啊。”
之后的半场,刻舟的表现也差强人意。
速写放大之后,刚转变为对方的妖刀斋,就出现了明显的停顿。明明是曾经擅长的英雄,刻舟却好像反应不过来一般,连续好几个操作都没跟上。以至于在大招时限结束前,他的速写甚至没能蓄出妖刀斋的大招。
从这两局训练赛可以看出,刻舟操控速写的手法很别扭,时而束手束脚,憋着技能不丢,时而又手忙脚乱,伤害零散释放,却没有加成。
薄明野说:“他还没有理解这个英雄。”
如果只是这样机械地使用技能,根本不能发挥出速写真正的实力。
江达岭无奈道:“不瞒你说,我现在都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是不是不该让Kezo这么快转型,他原先的柳德米拉、维和者和妖刀斋玩得都很得心应手,新英雄里的卡特琳娜、死亡之影和仓鼠球也能逐渐熟练。偏偏就是这个速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练速写,他就跟不会玩了似的,搞得其他英雄的操作也跟着混乱。”
“他需要调整自己的肌肉记忆。”
职业选手的应激本能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优势,但有时候也会成为寻求改变的阻碍。速写的出现,就是在逼迫刻舟打破所有以往的习惯,重新塑造自己的“操作系统”。
江达岭说:“我知道,但新赛季可等不起,在那之前还有很多商业赛,要是他真的不能适应,还不如尽早放弃,省得越练越杂,反而把他本身的优势搞没了。”
薄明野提出建议:“先别急着半途而废,可以再想想办法。”他有些坐不住了,“来都来了,训练视频也看了,带我去见见他吧。”
江达岭哼笑了一声。
他慢条斯理地旋开保温杯,喝了口枸杞茶,调侃道:“说得好像我们极昼拦着你了,想见就去见呗,我还怕你带他私奔不成?”
薄明野挑眉:“真不怕的话,夏总用得着对我严防死守么?”
这么长时间了,他连极昼的大门都进不来。
要不是这次江达岭有求于他,估计夏总还是不会松口。
江达岭搭上他的肩,打着哈哈把他带向刻舟所在的训练室:“嗨,那不是怕Kezo年纪小,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么?没事啊,兄弟我信任你,这就带你去私会咱家大少爷。”
薄明野:“……”
刚来到训练室外,薄明野就注意到刻舟的情绪不对。
他皱着眉头,满脸烦躁,敲击键盘的力道特别重,甩动鼠标的幅度也特别大,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的操作状态。
不用去看他的电脑屏幕,就知道战况一定很不乐观。
比赛接近尾声,或许是无力回天,刻舟气得砸了下鼠标。队友们面露沮丧,曲采平朝他连声道歉,他摆了摆手,没去责怪其他人,只是仰靠在椅子上,骂了句脏话。
透过玻璃墙,薄明野静静地看着他。
原来他每天都在经历这样的压力和痛苦,可是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两人经常通话聊天、见面约会,薄明野自以为很了解他,没想到这人竟然隐藏得这么好。之前问起他关于新英雄的事,他还胸有成竹地说,那有什么难的,早就烂熟于心了,让他等着看自己操控速写,在赛场上惊艳亮相。
江达岭说:“你要进去跟他说两句话吗?指点指点,或者鼓励鼓励?他们有十分钟休息时间,一会儿还有场训练赛。”
薄明野摇头:“不了,我在休息间等他。等他训练完,你再告诉他我来了,就说我现在是外人,不方便随意参观,只能待在休息间。”
江达岭难以理解:“有必要这样吗?”
薄明野笑说:“有必要,他不想让我看到他这个样子,那我就尊重他。”
感觉被强行喂了一大口狗粮,江达岭咂咂嘴:“太酸臭了,受不了你们这些小情侣。”
离开前,薄明野发现刻舟一直在甩手,皱眉问:“他手腕又不舒服了?”
江达岭无奈道:“他这个手伤啊,一阵一阵的,前阵子看着像是没事了,最近又开始反复。都说Kezo是天才,天才付出的可一点都不比常人少,练不好速写,他自己也急,私底下还给自己加训,我们劝了又不听,估计这毛病又是给累出来的。”
薄明野轻轻颔首:“我知道了。”
又是打得稀巴烂的一天,刻舟的心情糟糕透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正中的速写,忍不住骂道:“狗屎,你就是坨狗屎!说什么要用新英雄再创辉煌,一坨狗屎哪有什么辉煌!”
江达岭冷不丁在他身后说:“喂,狗屎,薄明野来看你了。”
刻舟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哧溜下去,反应过来后,立即强退了游戏,掩盖了难看的结算数据,然后神清气爽地站了起来,看向江达岭身后。
空无一人。
欣赏完他这番举动的江达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
刻舟:“……”
“Kezo哇,做人坦诚一点不好吗?”
“你耍我?”
“那可没有,他真来了,在休息间等你呢。”江达岭照着剧本说,“夏总对他日防夜防的你不知道啊,哪能让他在极昼里头到处乱晃,我能破例放他进大门就不错了。”
“闪开!”刻舟懒得跟他扯皮,迫不及待地去了休息间。
再多的愤懑,在看见那人的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刻舟看见薄明野坐在冬日的阳光下,垂头刷着手机,面前的小桌上放了花花绿绿的零食,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显然有一杯是专门留给他的。
“训练结束了?”他抬头笑问。
“嗯。”刻舟快步走过去,自夸道,“我把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江达岭翻了个白眼,去给自己泡枸杞茶了。
刻舟提议两人出去吃饭,薄明野说还没到饭点,先吃点零食好了。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刻舟喝了口双份奶的拿铁,又吃了块曲奇饼干。
“下雪了,很想见你,就厚着脸皮找江教练通融一下。”
“哦。”刻舟红了耳根,他很喜欢听薄明野这么说话,觉得嘴里的曲奇饼干更甜了。
“咱们也去楼下玩玩雪吧。”薄明野提议,“刚看到你们楼下还有很完整的一块雪地,还能堆个雪人,你不知道,银帆那些小崽子今天都玩疯了。”
“太幼稚了。”刻舟吐槽。
“是吗?”薄明野揣上两包零食,拉着他去坐电梯,“那你就当陪我玩吧。”
刻舟不情不愿地下楼,似乎不太想参与。
结果刚到雪地上,他就抓起一把雪就往薄明野衣领里塞。
薄明野也毫不客气,松松地团了个雪球,砸得他满头满脸都是细小雪粉。
两人嘻嘻哈哈地打闹,引得极昼其他人也加入了进来。大家在训练室闷了一上午,早就对外面的积雪垂涎三尺了。
方乐乐和柳央玩得最疯,这两人不是在砸雪球,而是把对方按在地上灌雪。K城的雪水分大,这么一来从里到外都湿透了。
薄明野还带着他们堆了个雪人,用巧克力豆做眼睛,干秋葵做鼻子,有模有样的,比银帆门口那只精致多了。
最后是江达岭把人给吼上去的。
生怕队员们集体感冒,江达岭催他们赶紧回去洗澡换衣服,趁此机会把薄明野狠批了一顿:“我是猪油蒙了心才让你过来,你成心的吧!正事不干,带着人瞎胡闹,是不是就想削弱我们极昼的战斗力?你看看这些小兔崽子,心都玩野了!”
薄明野辩解道:“劳逸结合嘛。”
江达岭把他和刻舟也哄上楼:“结合你个头!滚滚滚,你俩也回宿舍好好拾掇拾掇,下午还要训练呢!”
于是薄明野又顺理成章进了刻舟宿舍。
洗了澡,身上热腾腾的。
屋里开着空调,两人就只穿了单衣,刻舟盯着薄明野脖子上的水珠,就有点心猿意马,拉着他就要往床上带。
不过薄明野没有立刻让他如愿。
他说:“看个电影吗?”
刻舟对任何形式的约会都很积极,当即拿出手机准备购票:“好啊,那我下午请个假,想看哪一部?”
薄明野按住他:“不去电影院了,看个老片子吧,也不耽误你下午训练。”
刻舟很随和:“也行,什么片?”
“爱情片。”薄明野说,“《泰坦尼克号》,看过么?”
“好老的片子了吧。”刻舟打开电脑搜索,“听说过,但是没看过。”以前他对这种爱得死去活来的电影都不怎么感兴趣,现在觉得看看也无妨。
两人就这么坐在电脑前,看起了这部经典电影。
摒弃社会阶层的隔阂,杰克和萝丝的爱情逐渐萌芽。刻舟看得很认真,薄明野十分自然地拉过他的手腕,一边帮他揉捏,一边源源不断地注入神力。
秩序代言人冷眼旁观:“又来?没见过你这么不吝惜神力的。”
薄明野说:“省省总会够用的。”
监控着神力流失,那个声音评价:“这人跟神力的适配性还挺高的,比普通人要高30%左右,要不然你要消耗的远远不止这些。”
薄明野很高兴:“真的?那我岂不是赚到了?”
那个声音没再说话。
以数据来看,这样的适配性有点过高了,但具体什么原因,他们暂时无法断定。
船体触礁,人性的冷漠与温暖交替呈现,当看到乐队在风暴中继续演奏乐曲的时候,刻舟偷偷红了眼眶。
看完电影,刻舟不承认自己被感动到了,但是去洗了把脸。
出来的时候,只见薄明野端坐在小沙发上,不知从哪儿找来了白纸和铅笔,对他说:“我来给你画张速写吧。”
刻舟瞳孔地震:“你……给我画速写?”
薄明野低头削着铅笔:“对,画着玩,你就坐在电竞椅上吧?”
刻舟走到小沙发前,脑海中浮现出杰克给萝丝画的那幅画,略有些僵硬地把上衣脱掉,又把手放在了裤子边缘。
刚抬头就看见明晃晃的腹肌,这下轮到薄明野尴尬了:“不,倒也不必……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嗯,随便画画。”
上一篇:无限流邪神他又在打工
下一篇:穿成对照组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