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正确扮演备胎人设 第79章

作者:长枝青 标签: 幻想空间 快穿 系统 穿越重生

丞相府蜿蜒的回廊谢慈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新带路的侍女甚至都没有谢慈清楚路线。

这侍女是新入丞相府不久的,从前大约也是听说过这谢小侯爷的名头,本以为是个多么顽劣的二世祖,没想到真正看到的时候,简直与传闻中全然相反。

谢小侯爷相貌极佳,行为并不轻浮,一举一动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有些散漫,可对方那双眼睛却又亮的不行。

就好像是,漫天的星辰都被其收揽在眼底。

小侍女慢慢红了脸,看也不敢多看谢慈一眼。

谢慈在内心感叹自己依旧魅力不减,并装作无意的询问006自己叫他的装扮如何。

006鼓掌:“宿主今天非常非常帅气,袖口的花纹还有领口的图案都非常非常衬您的肤色!”

谢慈唇角上扬几分,明显十分受用。

随着和宿主日渐相熟,006也逐渐开始明白,它宿主哪里是什么温柔谦逊的斯文精英,他分明也是寻常的人类,并不是万能的神。他有喜有怒,有阴有晴,宿主永远掌控全局,但也会有失误的时候,也会在某些时刻,比如现在,想要得到几句缓解心情的、附和式的夸奖。

世界复苏公司中的每一个部门都不好混,每一个进入世界做任务的任务者都必须要从头开始,即从原主的童年开始扮演。

一般的世界还算好,最多也就只需要在一个世界待个十几二十年,但有些高级的位面,一待就是上千上万年。

这种彻底浸入式的扮演极容易影响任务者的性情,甚至新人类论坛上提起过,根据数据统计,参与世界复苏公司扮演任务的新人类更容易得一些精神类的疾病。

在疾病即将被人类彻底消除的新的宇宙时代,新人类几乎遍布银河系,他们无坚不摧、是真正的不死者,战胜自然规律的胜利者。

就是这样的新人类,依旧会被一种特殊的疾病困扰。

精神类疾病。

这类疾病诱发的原因有很多,有些新人类是基因序列太差,也有些新人类是因为社会问题,还有一部分就独属于世界复苏公司。

发病的病人将会丧失一切正常的行为行动能力,独属于新人类的躯体会退化为数万年前的普通人,他会任人宰割,成为所有人眼中的可怜虫,最后忍受不住新人类的生存环境,痛苦的死去。

由此可见,在复苏公司工作也就相当于刀口舔蜜。

006一直关注着谢慈的精神阕值,事实上这是系统们最重要的任务之一,世界复苏公司需要保证每一位员工的生命与安全。

谢慈的精神阕值一直都是系统数据库中波动最低的那一类。

正常,也不正常。

006尝试过寻找宿主从前的履历,一片空白。

谢慈就像是夜空中凭空出现的一颗星辰,他斯文有礼,看起来甚至有些弱,但手段与洞察人心的本领却叫人心惊。

006只知道宿主从前背负过巨额的债务,那是新人类穷尽一生都无法还清的债务,但谢慈凭借着出色的任务手段与日夜不停息的坚持,成功在前几年还清了所有债务。

也正是因此,谢慈对SSS 任务完成度几乎产生一种病态的执念感,任何人与物,包括谢慈他自己,都绝不能影响任务的完美完成度。

006尊重宿主的一切诉求,它用它不聪明的机械脑子费劲地想,如果有一天真的遇到宿主也无法控制的情况,即便是燃烧自己的机体,它也一定会让宿主得到圆满的结局。

孕育着无数子字体的母体系统曾告诉过所有新生系统一句话:“寻找自己的合理存在的意义。”

006摸摸窝在宿主的肩头,用爪子轻轻挠一下宿主的乌黑如云的发尾,心想,这就是它合理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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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书冷白的指尖顺抚着玉扇尾部的玉佩,冷淡的眼巧也不巧地落在谢慈那熠熠生辉的眸中。

谢慈生的一双好看的黑眼,水波丛生,很像对方傻乎乎的说要给他庆生的那日,漫天绽放的星火,充斥着少年人满心满目的爱恋。

对方穿着一身广袖白衣,雪肤红唇,乌发披散几分在额角,分明是为了讨好他才穿的如此模样。

沈玉书不动声色的扣紧玉扇,敛眸道:“有劳小侯爷如此费心。”

谢慈哪里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他还笑的满目欢喜。手中勤快地将食盒递给那垂着头的白衣寺人,眼尾不经意的扫过对方的面容,十分陌生,并不是从前时常见到的那个寺人。

他并未想太多,随意问道:“沈郎君身边的寺人怎么换了?”

沈玉书闻言深黑的眼慢慢看向谢慈,意味不明道:“谢小侯爷怎的观察如此仔细?不过是伺候的人罢了,用的不顺手便换了。”

谢慈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他虽然是个草包,但也能听得出来对方语气中对于他窥探自己私事的不悦。

这要是旁人,谢小侯爷如何忍得?

但若是沈玉书,便又是另一副面孔了。

谢慈不仅能忍着,甚至还能陪着笑脸说‘不过是随口一问、随口一问’。

这哪里像什么身份尊贵的小侯爷,分明比一般的奴隶平民还要谦卑一些。

旁人不知道谢慈为什么对沈玉书的忍耐限度会如此之宽,但那花心、多情的小侯爷心中清楚,他如此并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救了自己的小仙童,更重要的是沈家郎君那张霜雪不可攀的面容。

再没有人比沈玉书的脸更符合他的喜好了,便是为此也忍得。

美人嘛,有点坏脾气是正常的,他当然要多担待一些了。

谢慈一手撑着脸,看沈玉书慢条斯理地抬腕抿了一口玉萝丝的汤水。

有些甜,想来煮汤的人约莫是加了不少白糖。

沈玉书其实对外从未表现过任何的偏好,他从小至大经历过无数场阴谋阳杀,根本不会暴露出丝毫的弱点。

但是人天然便会有喜欢与厌恶,就像不会有人知道,沈玉白顶着这张玉面美人的脸,气质如寒雪霜剑,却嗜好甜食。

这天底下知道唯一知道他沈玉书喜好甜食的,只有他本人。

沈玉书放下汤匙,抬眸看向谢慈,深黑的眼中毫无情绪:“谢小侯爷手艺不错,但为何加白糖。”

玉萝丝豆腐汤一般都是咸味居多,皇城的贵族皆偏爱咸食,认为咸食能够养人,而甜的食物则会腐坏人的皮肤与心智。

谢慈闻言手上一抖,他面上的笑容慢慢挎了下来,手指有些不安地攥着垂在胸口的长发,他小声嘟囔:“甜的?没道理啊,我记得我加的明明是盐啊€€€€€€€€€€€€”

“难道是放错了?”纨绔小声说着,下意识看了眼身前不远处的沈玉书。

沈玉书的表情依旧是冰冷淡淡的,但是那双眼中却好似划过几分笑意,薄厚适宜的唇抿起一个弧度,很淡,或许还有些轻嘲,又或许是抒发一种困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笨的人?

谢慈心跳如雷,他手脚都不知道放哪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沈玉书大约是对他笑了。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好像是你坚持的培养、浇灌一颗根本结不出果实的树木,所有人都在嘲笑你、否定你,告诉你不可能,但现在,那棵大树当真结出果实了。

很小,摇摇欲坠,但它确实存在。

第83章 第三只备胎17

其实谢慈同沈玉书相处起来还是有些压力的, 谢慈私心想多打探些心上人的喜好,但沈玉书是什么人?

对方聪敏不绝、是连皇帝都夸赞的皇城第一贵公子。

谢慈在他面前的小心思简直再明晰不过。

别说什么喜好了, 谢慈连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打探不到,话题的主动权永远在沈玉书手中。

沈玉书很少同谢慈闲聊,更多的是聊起书籍经纶,语词诗赋。

谢慈是谁?皇城第一纨绔,他统共也没背完几本,经常是沈玉书会抛给他一句诗词接龙,谢慈伤脑筋的想, 这般之下竟也能达成一种诡异的平衡感。

沈玉书确实许久不曾喝过甜汤了, 他向来待自己严谨到近乎苛刻,但谢慈实在叫人难以设防。

对方看着他的眼中只有期盼与爱慕,小心翼翼的,甚至叫人时常生出细密的心疼感。

谢小侯爷合该是张扬跋扈、自在风流的潇洒公子哥才是。

沈玉书难得放松警惕, 垂眼多抿了几口汤水。

大厅中气氛算是祥和, 厅外却隐隐传来一阵侍从阻拦的声音:“萧小将军,奴先去禀报公子,请您止步。”

萧崇约莫是没理, 青年将军的声音不怒自威,锋锐感如战场扫四合的利剑,他说:“本将军昨日便拜过请帖,今日缘何还需通报?”

侍从最后还是没拦住,萧崇大步走入大厅,意料之中的看到了谢慈, 见谢小侯爷瞪大眼看过来, 忍不住冷笑一声:“无怪拦我, 原是沈郎君已有来客。怎的, 本将还需要避嫌吗?”

沈玉书慢慢放下汤匙,接过寺人双手呈交的白绢,慢条斯理的擦拭了一下手指,黑如墨水的眼看着萧崇:“萧小将军性情依旧如此,太过急躁。”

他如此点评,语气竟是有几分熟悉的模样,谢慈水亮的黑眸来回轮转在两人之间,总觉得自己有点危机感了。

这两人该不会私底下有什么私情吧?

萧崇长腿迈开,走到谢慈身边坐下,随意便拿起谢慈手侧的茶杯抿了一口,他故意不看谢慈,反而对沈玉书道:“你这里的茶还挺甜。”

谢慈气的不行,只觉得这人实在碍眼讨嫌,但沈玉书就在面前,为了在心上人面前维持矜持公子的模样,他只好忍下。

沈玉书眼眸微暗,他的黑眼珠很大,眼中时常会给人一种雾气弥漫、深不可测的冷感,他的眼神落在萧崇握住的杯柄上。

还有杯沿,不偏不倚的,萧崇喝的位置与那谢小侯爷完全一致。

沈玉书眉心蹙起几分,不适感让他轻慢的曲起指骨敲了敲桌案。

其实有些时候,人并无法完全做到理性的分割开一切,就比如谢慈缠着他许久,沈玉书虽一直不将其放在心上,但时间久了,沈玉书难免将其划归于自己的领域之中。

萧崇这样的举动,会让他产生一种自己的东西被觊觎、玷污的恶感。

但沈玉书并没有意识到,从前便是他爱极的物件,被旁人触上分毫,他也会将其丢弃。

可对于谢慈,他不知已经将底线放宽多少。

就像他从未真正的命人去阻拦谢慈找他、或是对他求爱的举动。

有时候沉默并不代表不在意,或许是在意极了,可压抑的寒冰叫他动弹不得,只好装模作样的放松那人的靠近。

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沈玉书沉默的抿了口茶,眼中看不出情绪:“萧小将军很有品味,今日的茶是佛山冷茶,以苦涩回甘著名。”

萧崇笑笑没回话,他今日来丞相府的目的显然不是沈玉书,他看着谢慈那副不耐烦的模样就想笑,就像在逗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狸奴一般。

萧崇的眼神划过沈玉书桌旁熟悉的餐盒,语气好似带着些随意:“说起来,我倒是记起一件事。”

“沈郎君你喝的这玉萝丝豆腐汤,还是我前日手把手教的谢小侯爷呢。”萧崇的眼中温和下来几分,好似回想起什么一般:“谢小侯爷一开始做出来的汤水实在一言难尽,还发了好一通脾气,还是我哄着才算作罢,后来也算是开窍越做越好。”

萧崇一番话虽然没有说明他与谢慈究竟是什么关系,但处处都是暧昧与暗示,尤其像是要膈应沈玉书一般的加重了其中的‘手把手’三字。

沈玉书脸色果然愈发冰凉,不过他本身情绪变动便极少,一般人倒也看不出来。

谢慈性子本就是个憋不住的,加上他与萧崇见面十次九次都在争吵打架,都快成一种惯性了,现下果然与萧崇吵起来:“谁让你哄着了?你不喜欢喝便不喝啊?现在又在嫌弃小爷做的不够好,萧崇你好生厚脸皮,信不信小爷揍你!”

萧崇眼带笑意,语气故意拖长:“信啊,怎么不信?小侯爷训斥的对,萧崇甘愿受罚。”

他还凑近谢小侯爷那张被气的明珠泛晕的芙蓉面,呼出的气都好似带着几分暧昧:“小侯爷前日罚得萧崇痛极,今日不若再试一试?”

贱样!

谢慈咬牙:“你还要不要脸了?”

萧崇道:“不要,小侯爷罚我啊,难不成是怕了?不应该啊€€€€€€€€€€€€€€诶诶,你手轻点、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