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攻嫁我为妻后 第4章

作者:草木栖 标签: 豪门世家 甜文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江景辞因为还没有成年,身形实则是偏瘦弱的,加之嫁到裴家之后吃不好睡不好,眼下更是瘦得骨骼嶙峋。

  腿瘸着,头伤着,却并没有给人一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随时都会被反咬一口的危机感。

  可能是两个人的说话声有点吵,同样住在一楼的管家孟伯听到声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少爷怎么下来了?”孟伯快步走过来,扫了江景辞一眼,“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做就行。”

  裴斯越其实有点困了,也不想再多花费时间,冷冷地开了口:“把家里的药箱拿给他。”

  孟伯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拿了。

  “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裴斯越轻轻地打了个哈欠,“明天可别给我丢人。”

  说完走人,冷酷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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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斯越后半宿睡得不错,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谢岸玲上午和美容院约了做头发,早早就出门去了,裴斯越双手撑着床挪动身体,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坐上轮椅。

  残疾人可真是不容易,他郁闷地想。

  来到一楼,刚往餐桌旁一停,香喷喷的四菜一汤,外加各色甜点小食就端上来了,豪门少爷的标配早餐。

  裴斯越心情稍微好了些,穿书也不完全是件坏事,至少生活质量实现了质的飞跃。

  “少爷,”孟伯从厨房出来,端上最后一道小菜,“江少爷在今天早上被送到医院去了。”

  裴斯越一脸问号:“昨天不是给他药箱了吗?”

  “头上的伤口他自己包扎过了,不过可能是因为白天受了凉,杂物间又没有空调,早上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发烧烧到了快四十度。”

  裴斯越心里咯噔一声。

  虽然他昨天打乱了剧情,没有让江景辞被关在器材室里,可结果却是一样的。

  主角还是被他整进了医院。

  啧,愁人。

  “少爷胃口不好吗?”孟伯问。

  裴斯越将到了嘴边的叹气咽了进去,木着脸:“没有。”

  草草地吃完早餐,孟庆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哈喽我的越!”孟庆原的声音很嘹亮,“我马上就上飞机了,一小时落地,你是不是要准备出门迎接我去了?”

  裴斯越操心着主角的病情,敷衍道:“快了。”

  “什么叫快了?”孟庆原委屈巴巴的,“你难道还让我在机场等你?那可不行啊,你妈妈答应我妈要好好招待我的!”

  事已至此,就算裴斯越第一时间冲到了医院也无法改变什么,他想了想,决定先去接孟庆原。

  “你放心,”裴斯越说,“我先去接你。”

  一小时后,飞机顺利落地,孟庆原和书里描述的一样,一米八几的魁梧身形,皮肤黝黑得跟黑炭一样。

  “太久没见了,我好想你啊!”

  孟庆原一个箭步冲上来,想要给裴斯越一个熊抱,但看到对方的眼神之后作罢,“你还是这么冷酷无情。”

  裴斯越稍稍提了下嘴角,按动轮椅按钮转身:“走吧,去餐厅。”

  餐厅是谢岸玲早早定好的,位置在市中心,距离机场的车程是一个半小时。

  孟庆原刚坐上车就按捺不住了,从背包里翻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递到了裴斯越的面前。

  “这是什么?”裴斯越问他。

  孟庆原答:“说好的新婚礼物。”

  这人说完还贼兮兮地眨了眨眼睛,抱着双臂摆出一副等着邀功的样子。

  裴斯越预感不好,硬着头皮将那盒子打开——两个全是英文的小瓶子。

  “这是润。滑。剂和肌肉松弛剂!”孟庆原凑过来,用气声说道,“惊不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越越:我可太他妈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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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裴斯越现在的心情,那可能就是五雷轰顶。

  他穿书之前虽然也看那类型的小说,但从没想过亲自实践一番,如今东西摆到眼前,整个人都焦了。

  “愣什么?你该不会不知道怎么用吧?”

  孟庆原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看到裴斯越目光发直,忍不住要站出来指点一番,“我告诉你,那个药特别好用,哪怕是二百斤的硬汉都能放倒,而且倒了之后人还有意识,手脚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到时候还不是任凭你处置。”

  裴斯越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面色非常复杂。

  这本小说的原作者也不知道是什么脑回路,明明让渣攻废了腿,却又赋予他那方面超出寻常的执行力,一个双腿残疾的人到底是以什么姿势把主角按在床上羞辱的呢?臂力这么强的吗?!

  怪不得江景辞崛起之后要往死里折磨这个渣攻,干得都是禽兽不如的事!

  “东西我收下了,”裴斯越凉飕飕地看了孟庆原一眼,并不想说话,“你闭嘴。”

  孟庆原失落地“啊”了一声,有点没面子,安静了一会儿又絮叨着说:“那我发你一个网站,里面啥都有,需要了解什么你自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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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有饭局,无论大小,谢岸玲向来都是盛装出席,今天也不例外,裴斯越刚进到包房,就被亲妈脖子上的巨型钻石项链闪瞎了眼。

  “这是原原吧?”谢岸玲站了起来,白皙无暇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诶呦真是好久不见了,原原又长高了啊!”

  孟庆原傻呵呵地点点头,“谢阿姨,裴叔叔,好久不见啊。”

  “快坐快坐,来看看菜单,想吃什么自己点。”原主的亲爸裴峥嵘也来了,男人一身得体西装,面容非常和善。

  裴斯越滑动着轮椅,一抬头发现江景辞也来了。

  少年正安静地坐在窗前的位置,可能是高烧还没有完全褪下去,神色看起来倦倦的,两颊上还泛着淡淡的红晕。

  听到动静才懒懒将视线投向门口,视线冷淡在裴斯越的脸上一扫而过。

  裴斯越看向一旁的孟伯,孟伯立马会意,低声解释道:“是先生让人把江少爷从医院接出来的。”

  也是,孟庆原虽然是一个人来的,但他实则代表了整个孟家,裴孟两家作为世交,裴峥嵘和谢岸玲都出面亲自款待,江景辞一个上门男婿哪有因为生病就不到场的道理。

  裴斯越内心悲叹。

  孟庆原在国外呆久了,来到祖国母亲的怀抱之后胃口大开,一顿饭吃了整整两个小时。

  而这两个小时,裴斯越也彻底体会到了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配角们是如何在主角面前拉仇恨的。

  首当其冲的是裴父裴峥嵘。

  裴峥嵘这个人非常势利眼,当江景辞还是江家名副其实的少爷的时候,他在饭局上一口一个“小辞”的叫,拍着胸脯保证等两个孩子结了婚,一定要把江景辞当成亲生儿子好好对待。

  可谁知婚约刚刚履行,江景辞就成了江家的假少爷,虽然江家并没有将他从族谱上除名,但身份地位却不能和从前相比。

  说到底裴家实则是吃了个闷亏,商业联姻讲究互惠互利,可如今这个尴尬的场面,只要江家没有彻底不认江景辞这个孩子,裴家还真就不能明说什么。

  就算打心眼儿里不满意,也只能将气撒在江景辞的身上。

  餐桌上,江景辞因为还病着,举杯的时候手腕突然失了力气,酒杯歪倒摔到了地上,红色的葡萄酒溅了几滴在裴峥嵘的衬衣上。

  裴峥嵘没有把孟庆原当外人,当场变了脸色,语气非常不好地训斥道:“多大的人了连个酒杯都拿不好,你那手是断了吗?”

  谢岸玲在一旁接话:“就是啊儿媳妇,你也太失礼数了。”

  江景辞垂着眼睛,看不清表情。

  “怎么着?又装哑巴?”裴峥嵘冷笑一声,眉目冷厉,“你们江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做错了事都不用道歉?”

  裴家家主的气势太强,房间里顿时落针可闻。

  “行,你要是不想道歉的话,也行,现在去亲自给我洗干净。”

  话虽然这么说,却没有动手脱衣服的意思,这明摆着就是当着外人的面儿让江景辞难堪,故意找不痛快。

  江景辞脖颈上的青筋动了一下,裴斯越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

  “孟伯,去拿一件新衬衣过来。”裴斯越看了裴峥嵘一眼,忍不住开口。

  原本以为这场刁难终于要过去了,谁成想孟庆原这个煞笔也开始凑热闹。

  “饭桌上撒了酒,确实不太讲究,这样吧,叔叔的衬衣你晚上回去再洗,但眼下你得干一杯酒陪个罪吧?不然也说不过去啊!”

  孟庆原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了一杯红酒,表情非常邪魅狂狷:“江少爷若是老老实实干了,我就同意你当我兄弟老婆,怎么样?”

  听听这糟糕的台词,裴斯越木着脸使劲回忆,也不记得原文中到底有没有这一段。

  他瞥了江景辞一眼,对方的病似乎更严重了,偏过头去咳嗽了好一会儿,脸色愈发难看。

  骨子里的那股阴冷都被生病冲淡了不少。

  好一个病弱的美少年,裴斯越忍不住心生怜爱,如今除了自己之外全员恶人,自己若是再坐视不理,距离自己的死期岂不是又近了一步?

  “啪”地一声,裴斯越将手里的筷子狠狠一砸,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他滑动轮椅,一把夺过孟庆原手里的红酒,仰着脖一饮而尽。

  喝完将杯子轻飘飘地放在桌子上,同时还不忘凉飕飕地配上台词:“闹够没有?”

  裴二少的性情阴晴不定,他兴致来的时候比谁都疯,任由周围的人欺负江景辞,可烦躁的时候又比谁都冷,仿佛别人在他身边喘气都是错。

  但凡听过他用这种冷淡口气说话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孟庆原呆立半晌,讷讷道:“那......那行吧,咱们也都吃得差不多了,斯越要是累了的话,就回家吧。”

  这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并没有表现出被打断的不悦,反而满脸的惴惴不安,就像是干了什么坏事害怕被人发现一样。

  什么情况?

  裴斯越没有多想,冻着脸转身出门。

  裴峥嵘和谢岸玲去公司处理事情,孟庆原也和其他狐朋狗友厮混去了,回家的车上除了司机和孟伯外,只坐着裴斯越和江景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