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书生
弥崽没感觉到疼,也就没有哭喊,只是好奇地扭过头,看了男人一眼。
雷骅心里很生气,想要好好教训弥崽,可是又下不去手,只能在口头上严厉批评:“下次要是再敢逃,屁股一定给你打烂。”
弥崽一听到打这个字,就怕得瑟瑟发抖。
恐吓完后,雷骅又开始哄着弥崽,把他的崽抱起来,语气柔得不像话:“身上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弥崽的病才刚好,雷骅当然得宝贝着点,等弥崽的身体被养好了,养得健壮的时候,就是他可以随便欺负的时候,现在弥崽还太脆弱了。
弥崽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好多了,男人的药很管用。
看到弥崽没事,雷骅就放心了,只不过他自己的身体好像出了一些问题,他昨晚上一整晚都没休息,只顾着在林子里寻找弥崽,他大概也和弥崽一样,是受了寒,有点小感冒了。
雷骅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头重脚轻的,得赶快躺下休息一会才行。
“崽崽,我要睡一会,你就待在我怀里,不要乱跑。”雷骅强势地拉着弥崽一块躺下,不管弥崽有没有睡意,他都硬把弥崽禁锢在怀里,陪着他一起睡觉。
弥崽倒是很听话,趴在男人怀里,一点也没乱动,睁着一对圆咕噜的大眼睛,四处乱转,看看男人的眼睛,再看看男人的嘴巴……
弥崽发现男人嘴巴上干裂到起皮了,就仰起小脸,凑过去,在男人嘴上舔了一口,想帮男人滋润一下嘴唇。
雷骅已经进入了中度睡眠,在马上要睡熟的时候,感觉嘴巴上被一个柔软湿润的小舌头,给舔了一口,他知道是弥崽在捣蛋,可是他现在好累,懒得睁眼,也懒得说话。
弥崽又在男人嘴上舔了好几下,才罢休。
之后,雷骅彻底睡死了,他真的很累。
弥崽在雷骅怀里安静地待了有三个小时,期间他都一动不动的,怕吵醒男人。
直到他发现男人身上也开始发烫后,才着急地动了几下。
弥崽知道男人这是生病了,他想帮男人治病。
而后,弥崽从男人的手臂下挣脱了出来,去翻找男人的背包,看还有没有男人之前给他吃过的那种药。
感冒药就只剩下最后两片,雷骅给弥崽吃了,就没有了。
弥崽只找到了一个空掉的药瓶,里面怎么也倒不出药来。
弥崽还拿着那个空药瓶,傻傻地倒了老半天。
最后确认瓶子里没有药后,弥崽转头跑了出去。
雷骅好像感觉到弥崽离开了,他没有睁眼,只是张了张干燥的嘴唇,声音沙哑地喊:“弥崽,不要乱跑,快回来…”
弥崽早就已经跑远了,哪里能听得到男人的声音。
弥崽一路跑到了巫师那里,部落里只有巫师会帮人治病,其他兽人身体要是不舒服了,都会来找巫师。
但弥崽以前从来没找过巫师治病,因为他身上有诅咒,不可以靠近巫师。
可是这一次为了男人,弥崽鼓起勇气来到了这里。
巫师听到有人敲门,把门打开一看,见到是弥崽,他神情极其傲慢地问:“你来干什么?”
弥崽拽着巫师的兽皮披风,将他往外拉,小嘴上很着急地说:“跟弥崽来…”
巫师看到弥崽竟然用手碰了他,就感觉弥崽的诅咒会转移到他身上来,当即愤怒地拿起手杖,对着弥崽的脑袋,用力敲了两下:“给我松手。”
弥崽被打疼了,眼眶里泛出了少许泪花。
巫师最忌讳诅咒这种东西,所以他很不待见弥崽,厉声骂道:“滚开,以后不准靠近我房子周围。”
弥崽怕了,转身,落荒而逃。
逃到家里,看着男人病得越来越严重了,还时不时咳嗽一声,弥崽很担心也很着急。
最后没办法了,弥崽只能再去找巫师,拽着巫师的兽皮不撒手,焦急地说:“病了…来…”
巫师用手杖连敲了弥崽好几下,每一下都敲得嘣嘣响:“你听不懂我之前的话吗?”
弥崽强忍着疼痛,用尽全力把巫师往外拽,让巫师跟自己回去治男人的病:“来…”
巫师看着弥崽脑袋都被他给打出血了,于是心软了一下,答应了:“好,就跟你去一趟。”
弥崽含着泪水,笑了笑,赶紧把巫师领回家里。
雷骅躺在兽皮毯上,高烧不退,人已经烧糊涂了。
巫师过来了,在男人的头上撒了一些圣水,又围着男人周围转了三圈,边转边起舞,完事后告诉弥崽:“明天他就没事了。”
弥崽相信了巫师的话,觉得男人已经没事了。
巫师看了看满屋子里挂着的熏肉,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奸笑,然后哄骗着弥崽说,他要索取相应的报酬。
弥崽没说什么,眼睁睁看着巫师,以正当理由,把屋里挂着的熏肉,都拿走了,一块也不剩下。
弥崽不在乎那些肉,他只想男人快点好起来。
可天快黑了,男人还没醒,而弥崽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家里的食物都被巫师拿走了,什么吃的都没有。
只有竹筒里,还盛着一些水,弥崽喝了一口里面的水,接着再抱起竹筒,想喂男人也喝一口水。
但竹筒对弥崽来说太沉了,他费了好大劲,才搬起来,可最后一不小心,竹筒倒了,水全弄洒了。
看着水都洒了出来,弥崽难过地弯下嘴角,随后崩溃地趴在男人身上大哭:“呜…”
睡了快一整天的雷骅,这时候情况已经好多了,他隐约听到弥崽的哭声后,就慢慢醒了过来,因为喉咙干涩的缘故,导致声音很微弱沙哑:“崽崽…”
弥崽听到男人说话了,把头抬起来,看着男人的脸。
雷骅也看着弥崽的小脸,见弥崽额头上有伤,血迹已经干掉了,他皱起眉头问:“这是谁干的?”
第三十八章 :嘴唇又肿了
雷骅心疼地去抚摸弥崽头上的伤口,他就只是稍微睡了一觉而已,他的崽就又被欺负了。
弥崽见男人醒过来了,便停止了哭声,兴奋地把小脑袋凑上去,在男人脸上舔了两口。
雷骅将弥崽稍稍推开一点儿问:“崽崽告诉我,伤口是怎么来的?”
弥崽头上的伤口是凹陷下去的,看着像是被钝器所伤,伤口并不深,但还是流了很多血。
雷骅用自己的袖子给弥崽擦擦脸上干掉的血迹:“是不是其他兽人伤了你?”
弥崽点了点头,但脸上没有委屈的神色,似乎并不想跟男人告状。
知道真是其他兽人伤了弥崽之后,雷骅就忍不下去了,有他在,竟然还有兽人敢欺负弥崽,看来是他给的警告还不够。
雷骅又盘问了弥崽几句,想知道那个伤他的兽人是谁。
但弥崽却怎么也不肯说是被谁伤的,因为他不想男人去得罪巫师,怕巫师会给男人下咒。
看到弥崽在掩护那个兽人,雷骅有些不高兴了:“崽崽,不想我帮你报仇吗?”
弥崽摇了摇头。
雷骅没有再追问,叹了口气,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
他明明就弥崽身边,可他还是没把弥崽保护好,又让他的崽受伤了。
弥崽抬起小手,摸摸男人发烫的脸庞,无声安慰。
雷骅握住弥崽的小手,心里一暖,随即低下头,去亲吻弥崽额头上的伤口。
在伤口上亲了两下后,雷骅的目光落在了弥崽的小嘴上,突然神差鬼使地亲了上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弥崽清醒的情况下,去亲嘴,以往他都只是亲脸。
弥崽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并没有排斥。
可雷骅却越不过心里那道防线,所以只是简简单单地在弥崽小嘴上触碰了一下,就赶紧退开了。
主要是弥崽睁着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看着他,会让他有罪恶感,觉得自己好像在犯罪一样。
雷骅的目光往旁边躲闪,不敢去直视弥崽的眼睛:“崽崽…我…”
兽人之间不喜欢亲嘴,只喜欢互相舔毛,所以弥崽不觉得男人亲他能代表什么。
但雷骅是人类,亲嘴就是表达爱意的最好方式,他刚才那一吻,算是正式地确立了关系。
可雷骅又觉得弥崽还小,他不该出手这么快的,心里有些懊恼,不过他发现弥崽对此竟然没什么反应。
雷骅就又试探性地在弥崽小嘴上亲了一下。
弥崽只是冲他眨了下眼睛。
可能在弥崽的认知里,亲嘴和亲脸的性质是一样。
这下雷骅就肆无忌惮起来了,连着在弥崽小嘴上嘬了好几下。
弥崽眼神懵懂中带着疑惑地看着男人:“?”
占了便宜后的雷骅,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他感觉自己的病,都好了很多。
病好了,食欲也就好了,这时候,弥崽的小肚子正好咕咕叫了起来。
雷骅爬起来,打算弄点东西吃。
然后发现屋里挂着的肉,都不见了,就连那两只养着生蛋用的走地鸡也不见了。
雷骅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转头看着弥崽问:“崽崽,家里的食物哪去了?”
雷骅也没指望弥崽能把家守住,不过那贼也太嚣张了,把他家搜刮得这么干净,一点吃的都没留,还好他醒得早,要是再晚点醒,恐怕连弥崽也要被人偷走了。
弥崽没有把巫师供出来,只是摇头,跟男人表示,不知道食物哪去了。
雷骅不仅没有生气,还松了一口气,把弥崽抱起来说:“食物不见了就算了,只要你没有不见就行。”
弥崽从男人这句话里分析出,自己比食物要重要。
当即就兴奋地在男人脸上舔了又舔。
雷骅想到自己一整天都没有洗脸,之前还出了汗,脸上肯定脏了,他忙往后躲:“崽崽,我脸上脏。”
弥崽并不嫌弃,又舔了好几口,弄得男人满脸都是口水。
雷骅无奈一笑,这时他又听到弥崽的小肚子里传出了咕咕的叫声,他的崽都饿了一整天了,包括他自己也饿了一天。
弥崽听到男人的肚子也在咕咕叫,就打算出去摘些果子回来。
雷骅把弥崽拉回到怀里:“家里应该还有吃的。”
说完,雷骅牵着弥崽的小手,走到一处阴暗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小地窖,里面还放着几个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