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色暮
他没有说话,可殷凌轻仿佛能听到赤霄在炫耀:“原来你那么早就盯上我了啊。”
他无奈又好笑,说:“是啊。等到我一引气入体,你就迫不及待地来找我。”
赤霄眨了两下眼睛,笑容收敛,露出一点警惕,“真的?”
殷凌轻笑着说:“对。我当时都愣住了,不敢想象,家里供奉的古剑竟然会选择我。”
赤霄眼珠子转了两下,若无其事地转开话题:“对了——”
殷凌轻看着他微红的耳尖,微笑。
赤霄认真地问他:“「朋友」的父母要怎么叫?”
殷家主夫妇听到这句话,讶然。
他们看儿子,见儿子想一想,笑着说:“就叫「叔叔」、「阿姨」。”
赤霄一顿,看起来依然很嫌弃这个「和宁星予一样的称呼」。
不过既然无关殷凌轻,他就勉为其难地点头,开口叫:“叔叔阿姨。”
殷家主夫妇听在耳中,觉得自己在做梦。
这可是在殷家主出生的时候、殷家主父亲出生的时候,就一直被殷家人当做镇家之宝的赤霄!
这会儿,变成人了不算,还把他们叫「叔叔阿姨」!
殷家主刚要说一句「不不不」,就被妻子掐了一把。
殷家主一愣,顺着妻子的视线看过去,见赤霄凑在儿子身边,热情又主动,半个身体都黏在儿子身上。
一人一剑在小声咬耳朵,偶尔有话音飘过来。
说的是一些很无聊、幼稚的话题,但殷凌轻对赤霄十足宽容、耐心。
妻子低声对殷家主说:“凌轻和赤霄相处得挺自在的,你干嘛要给他们添不自在?”
殷家主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再说……”殷夫人说,“你那个好徒弟,今天是不是又去咱们家了啊?”
殷家主听到这里,略觉头疼。
殷夫人说的,当然是宁星予。
宁星予现在已经不算是殷家弟子,也没了和殷凌轻的婚约。
但是,他顶着这个姓,就是夏国修真家族的一份子。殷家主可以把不欢迎他写在脸上,可以不见他,却没办法真的把人赶出去。
否则的话,那不是直接和宁家撕破脸吗?
可他也没想到,宁星予竟然真的有那么厚脸皮。
他像是终于回过味儿来,发现殷凌轻对他冷了心。在殷凌轻离开夏国之后,宁星予反倒有了「未婚夫」地自觉,一天三次问候殷家主和殷夫人,让殷家主不胜其烦。
殷夫人不好拉低自己的身份,和一个「小辈」计较。但心里有气,说出来的话自然不好听。
可宁星予像是完全不在意。依然坚持不懈地、倔强地说:“我会给凌轻解释清楚。之前的事情,我是有不对的地方,可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是假的吗?”
此时此刻,从机场离开的车上。
殷夫人看一眼后视镜里的殷凌轻和赤霄,口中道:“我看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殷家主有点琢磨出妻子的意思了,可还是不太赞同:“那可是赤霄啊!”
殷夫人说:“就当我们请赤霄帮忙演一场戏。再说了,儿子还不一定同意呢。”
西城的机场在城北,殷家本家则在城南,坐落于终南山下。
由北到南,虽说有高速能走。但满打满算,还是耗费了两个小时在路上。
下车的时候,赤霄念念叨叨:“你可以御我回来啊!就不用堵在路上了!”
殷凌轻说:“那爸爸妈妈怎么办?”
赤霄眨巴两下眼睛。殷凌轻看了,就知道他又想转移话题。
他轻声说:“好啦。之前说的,给你准备屋子……”
赤霄反对:“我当然是和你一起睡啊!”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宁星予刚好出来。
宁星予原先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程师兄也劝了他,让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只是要讲理智,还得包容殷凌轻的感情。
他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不假,但如果因为一点委屈,就放弃之前那么多年的相处,实在太可惜。
等到以后,殷凌轻身上的魔气没了,一定会好好和他道歉。
想到这里,殷家主夫妇的刁难,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宁星予第一时间出门迎接。
可他没想到,自己一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他如遭雷劈,看着殷凌轻身侧那个昳丽青年。
宁星予脑子「嗡」的一声,咬牙切齿,转向殷凌轻。
“殷凌轻!这就是你要和我解除婚约的原因?!”
第11章 现代修真(11)
宁星予怒火熊熊,近乎把整间屋子都点燃。
他委曲求全!他在尹家夫妇面前伏低做小,只想挽回和殷凌轻的感情。
结果呢?结果就换来这么一个准道侣劈腿的结局!
宁星予想到这里,怒火之下,又多了几分委屈。
他眼圈发红,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
他嗓子打颤,抬高嗓音:“殷凌轻,你说话啊!你都和他睡了,你还不敢承认吗?”
正从外面进来的殷家主夫妇:“……”
他们还没来得及给儿子说那个「不如请赤霄假扮成你新男友」的计划,就听到这么一句。
殷家主当即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和他睡了」啊?宁星予自己满脑子龌龊就算了,怎么还带给儿子泼脏水的?
结果没等他说话,殷夫人又捏了他一把。
殷家主看一眼妻子,殷夫人做口型:将错就错。
殷家主嘴角抽了抽,到底没说话。
殷凌轻却开口了。
他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宁道友,你误会了。”
宁星予眉毛竖起。
第二句是:“不过,哪怕你没有误会,我和别人怎么样,也和你没关系。”
宁星予又被打蒙一次,喃喃道:“凌轻……”
殷凌轻看他,见眼泪如珠串似的从宁星予面颊上滑下。
如果是一个月前,他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满心怜惜,问宁星予是什么惹他伤心。
但此时此刻,殷凌轻自己都意外,他竟然没有一丝心绪起伏。
他最后说:“宁道友。我家的门就在这里,你想来,我们也没办法赶你。但是,以后你再来,就恕我们一家人没空招待了。”
宁星予还是能在会客厅喝喝茶、吃吃点心,但殷家人不会再见他。
宁星予难以置信,问:“你真的这么绝情?”
殷凌轻哑然,又有点想笑,说:“原来在你看来,是我绝情。”
宁星予闭了闭眼睛。
他要脸面。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死皮赖脸地待下去不成?
宁星予信心满满地来,狼狈不堪地走。
他走以后,围观全场、结果什么都没听懂的赤霄看着他的背影,先叫好:“可算走了。一进门就遇到他,晦气晦气。”
一顿,又好奇,“不过他为什么那么生气?我不是一直都和你一起睡吗?”
他虽然讨厌宁星予,但主人和宁星予解除婚约,全是宁星予自作自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殷凌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你之前是一把剑,放在我床上,不占什么地方。现在是一个人,再一起睡,是不是有点挤。”
赤霄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被糊弄过去,点点头:“有道理……”
殷夫人笑道:“好了,那就把凌轻房间旁边那间屋子收拾出来,赤霄来住!”
赤霄眼前一亮:“好啊。我要和主人一样的家具。”
殷夫人笑道:“都行,给你准备!”
殷凌轻则头疼,“都说了,别那么叫我。”
一家人热热闹闹,进了屋门。
另一边,从殷家离开的宁星予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
程斯彦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没有和殷凌轻和好。
但宁星予说起「殷凌轻劈腿」的消息时,程斯彦还是惊讶。
“小宁,你是不是误会了?”
“他说他和那个人没关系……”宁星予说,“但是,我亲耳听到,那个人说要和殷凌轻一起睡!”
程斯彦笑道:“就算这样,也不能说明什么。当初咱们一起出去游历,有几个晚上,订不到合适的酒店,咱们两个也挤过一张床。”
宁星予:“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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