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色暮
时淮却摇头。
“非也。那会儿,我说思慕师兄,师兄却当我是小孩玩闹。”叹口气,“往后,娘也知道了。”
时夫人安静下来。她想,自己的确知道。接下来,就是砚雪的身份被人顶替。只有小淮一人,察觉他师兄身上变故。
此前以为是师兄弟情深。如今再想,的确如此,不过是另一种情深义重。
时夫人心烦意乱,“小淮,你——”
时淮握住她的手,“如今,我和师兄一起被神仙救下,这可是神仙都觉得好的姻缘。”
时夫人听了,笑一下,又叹气。
如果是从前,她闻说此事,恐怕要有很多烦忧。可在儿子死而复生之后,时夫人又觉得,砚雪几乎算是儿子的半条命了。自己再说反对,岂不是平白让小淮难过。
可她还是忍不住抱怨:“我怎么没把你生成一个女娃娃。”
要是这样,今日还有什么苦恼?
时淮沉思,喃喃说:“假若我真是女郎,应该从小就和师兄定亲了吧?”唔,好像也不错。
时夫人听了,好气又好笑。原先的烦闷心思,在儿子几句话里淡去。
但她还是多一重考虑,说:“你爹那里,你要如何说?”
时淮眼珠转了一圈,说:“我爹嘛——”
时夫人看他这样,觉得自己脑仁儿都开始疼。她上手给了时淮一个脑瓜崩,又在时淮夸张地捂着额头「哎哟哎哟」时,瞥一眼门口,说:“行啦,既然担心,就进来吧。”
谢砚雪原先就守在外面。听了时夫人的话,他果然进门。
时淮尚要讲话,却见谢砚雪撩起衣摆跪下,认真说:“师娘,我待小淮,皆是真心实意。”
时夫人先是一怔,而后忙道:“这是做什么!快起身!”
接着,又叹:“说来,今年还没给砚雪串钱。”
时淮听完师兄的话,正是动容。轮到阿娘开口,他听了,开始忍不住笑。
时少侠干脆和师兄跪到一处去,再笑眯眯抬头,说:“娘,恭贺新禧!好了,这下该给串钱了。”
时夫人笑着摇头。时庄主恰好在这会儿走进船舱,被眼前场面骇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谢砚雪正要开口,却见时夫人给自己一个眼色。他一顿,闭嘴,听师娘说:“这是朝我讨压岁钱呢。”
时庄主听了,松一口气:“我还当……”
时夫人:“嗯?”
时庄主大手一挥:“行,是该给补上!”
阴差阳错,一家子错过的年节,在当下补全。
舱内一片和乐融融。一直到两个年轻人走了,时庄主终于压低嗓音,低声对妻子说:“刚刚那眼,我还当是他们两个要结契兄弟,正求你应许。”
时夫人:“……”
时庄主叹道:“原先想着,这就说得通了,无怪只有小淮看出他师兄不对!没成想,哈哈,只是拜年。”
时夫人眼角抽了抽,疑心自己刚刚是否不该多事。
另一边,谢
砚雪与时淮来到船边。
时淮掂一掂手里的钱。不多,两个人加起来,也就十来两银子。
放在寻常人家,够两三年吃食。可对习武之人而言,这些钱,尚不够打一把剑。
可时淮还是高兴。趁着夕阳,他侧着头,笑眯眯和谢砚雪讲话。
时淮:“师兄,你刚才听到否?若我是女郎,咱们是不是已经成亲了?”
谢砚雪又有些好笑又无奈,说:“讲什么呢。”
时淮一本正经:“啊呀,我认真的。”
谢砚雪笑着摇头。也是这会儿,见晚霞如锦,火烧似的披在天上,又被映在江中。
天水相映,他们所在的这艘船驶在其上,恰似落入一条瑰丽锦河。
他眸色渐深,与心爱的小师弟十指相扣。
时淮安静下来,叹道:“真美啊……”
谢砚雪说:“是。”
时淮:“师兄,你爹是皇帝,你娘就是皇后……”
谢砚雪:“嗯……”
时淮苦恼:“他们不喜欢我的话怎么办?”
他家阿娘能接受儿子找回一个儿婿,是因为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也是因为此前经历过失去儿子的苦痛,再不愿有什么挫折。
但师兄的父母,却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一对夫妻。时淮想到这里,不免忧心忡忡。
谢砚雪微微笑一下,说:“小淮,你忘了?”
时淮:“嗯?”
谢砚雪:“不是说好,解决了这桩事,就和我私奔?”
时淮眼前一亮,“嗯嗯!”
谢砚雪叹道:“再说了,你刚刚也说,咱们是神仙都看好的姻缘。”
时淮:“嗯嗯嗯!”
谢砚雪忍俊不禁,侧头,轻轻碰上师弟的唇。
这是两人之间第不知多少个亲吻。
时淮拉住师兄的衣襟,谢砚雪将师弟扣入怀中。
他的唇一点点触碰师弟的面颊,到耳廓,到眉眼。他听到师弟细细的喘息声,不断叫自己:“师兄,嗯,师兄……”
江面上,遥遥响出渔歌。
谢砚雪最后又含住师弟的唇。
从船舱出来,被妻子说得恍恍惚惚,如今迎面撞上这么一幕的时庄主:“……”
大师兄,进步飞快.jpg
说到这篇完结之后……
其实这两天再次发出了想要双开的声音。
是那篇古耽狗血文,应该比较短,最近开的话差不多可以和这篇一起完结,到时候正好接档和男配一起穿回来了(计划ing)
不过没真正开之前一切都不确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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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暮色16瓶;
第168章 古代武侠(17)
时庄主:“……”
时淮:“……”
谢砚雪:“师父……”
三人相对,时庄主深觉没眼看。
他干笑两声,一转头,又钻回船舱中。
谢砚雪拧眉,倒是时淮,这会儿看得很开,笑道:“看来阿娘已经和爹爹说过了。”
谢砚雪视线转向小师弟,对上时淮清凌凌的目光。
他尚未意识到,唇角已经又多了笑意。
这日往后,这条船上,最尴尬的反倒是时庄主。
他几次对着谢砚雪欲言又止。
待到天气渐暖,京城愈近,忽有一日,时淮与时夫人听到外间两剑相撞的声音。
「铿」的长鸣声传来,推窗一看,便见时庄主与谢砚雪踩在水上,正与对方相斗。
时淮稍稍提了一刻心,转眼便发觉,爹爹和师兄的剑上都没带杀气,只是纯粹切磋。
他当即露出笑脸,和阿娘一起在窗边,偶尔还要点评一二。
往后,母子两人的声音传到切磋之人耳中,时庄主渐渐绷不住面色。
时淮大喊:“爹爹加油——师兄加油!”
谢砚雪忍俊不禁,时庄主嘀咕:“这臭小子。”
当他听不出吗?后面一句,明显比前一句嗓门大了不少。
谢砚雪恭恭敬敬地拱手:“师父,还请再赐教。”
时庄主瞥一眼自己过往引以为傲,如今显然剑法更加精湛的大徒弟,心底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在当下时刻,莫名其妙地消散了。
他背着手摇头,爽朗一笑,收剑上船。
谢砚雪眼睛眨动,有些怔忡。恰在此刻,他看到从船舱中探头的时淮。
时淮和他招手,清朗的嗓音落在江上,一样落入远方群山之中。
他喊:“师兄师兄!回来吧!”
如此便有回声,一遍一遍重复「师兄,师兄」。
谢砚雪眉眼温和下来,露出一个由衷笑容。
这日之后,虽然没人特地说起,可四人之间的关系显然更亲。
谢砚雪留意到,时淮私下里在计划什么。平日走神,时常对着自己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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