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蕉皮皮
怪不得秋珂雨能对沈茂鸿那个态度,她根本就是什么也不担心,什么也不害怕。
杜银抖着声音问:“但我们已经得罪了他们怎么办?我给你说,白翰最记仇,他肯定会……”
温水笙冷声打断了她:“我给你坦白这些事实,也不是叫你攻击白翰的。至于白翰是什么为人,杜女士你并没有资格指点,最好好自为之。母子之情既然已断,那最好断的干脆一点,不要再泼这么难看的脏水。白翰从来不欠你什么,你几乎只算是把他喂活了,那之后,你的、你们家的、白家所有人的衣食住行没有一样不从白翰的身上拿,即使这样,他都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任何不尊重你的话。”
沈汀越听脸色越难看。
很高的评价了。
而在他的记忆里,温水笙什么时候在别人面前这样说过一个人的好话?
温水笙是个话少,而且在他们这一辈中颇有话语权的人。
这么下去,孟璇的立场迟早也会变的。
杜银被温水笙这么一呵斥,讪讪地闭上了嘴。
她从和白翰单方面闹翻到现在,没从沈汀那里讨到一点好处。现在又知道白翰的厉害程度是她远远不能想象的,心里面着实有些不忿。
温水笙憋在心里的那股火、那股积蓄已久的内疚,此时此刻对着不知好歹的杜银,终于一点点的外露了出来:“杜银,你仔细想想,你真的失败透顶,根本不配评价白翰。”
杜银看这里没有自己人,又心知肚明温水笙不会顾及任何情分任由自己胡闹,于是灰溜溜地闭上了嘴。
她那张在白翰面前能毫无顾忌撒泼耍赖的脸皮,破天荒的,没有挂住。
孟璇迟疑地问:“白翰他……为什么这么厉害?我的意思是,为什么秋珂雨这样的人,会听他的话?”
温水笙听到这话呆愣了一瞬,屈起指节抵住了自己的心口,轻轻地出了口气:“因为秋珂雨喜欢他,但白翰并不知道。”
孟璇:“那你……”
看温水笙这个失魂落魄的模样,明显是他动心更多,亏她之前一直以为是白翰变着花样倒追温水笙来着。
原来全都反了。
温水笙继续说:“我是个很糟糕的伴侣,而且一直没能意识到。”
言尽于此,孟璇该懂的都懂了。而她看温水笙这个态度,品温水笙这个语气,也知道他其实没死心。
门突然被敲了下,欧严骂骂咧咧地站在门口:“春游吗?我寻思你们好歹帮点忙呢,都站在这儿而干什么?”
孟璇对欧严的印象停留在他不是人这个阶段,看他哪个地方都觉得凶神恶煞,杀气四溢,也不敢接话,把沈汀的手握紧了点。
她现在对白翰的感情非常复杂,一方面白翰是她的亲生儿子。但另一方面,白翰是个完全没有任何下作理由的,不想回沈家的人。
白翰从欧严的背后探出头,问:“这屋子里你们找到了什么吗?”
唯一干事了的温水笙下意识想摇头,但突然一顿,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张糖果纸:“我发现管家的床脚有一根稍微短了一点,用这个糖纸垫着的,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这间屋子没有别的东西了。”
白翰接过糖纸,问了片刻,眼睛肉眼可见的亮了:“就是这个,或许我知道那个鬼为什么要杀管家了。”
那张糖果纸上,之前一定有一点很不明显的深色,是一滴血,被狠狠地擦干净了。
“让我也看看。”欧严凑过去看他手上的那张小小的糖纸,端详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问白翰:“你又知道了?”
白翰一边叠着糖果纸一边说:“我在楼上也找到了一张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糖果纸。我觉得楼上那个鬼,应该就是扬子。他已经死了,只是没有被信息暂时封闭的管家记录下来。”
扬子在今天已经被杀了,或许在他们和秦老爷吃饭的时候,就被杀了。
而悬赏单上的内容是——
【x年x越26日天气:雨】
【扬子也死了,传闻说是有厉鬼惦记上了老爷的善德。老爷已经花重金请天师来解决这件事了,天师明天就会来,老爷真是个大好人。】
扬子是日记本上写的,倒数第二个小孩,扬子已经死了。
这可能是个故事,白翰推测,人NPC被杀了也是会变成鬼的,比如说扬子。
白翰说:“或许扬子不知道自己是谁杀的,他徒有怨气,但也只能毫无目的地寻找,找了很久。然后他在管家的床底下,找到了一滴带有他自己血的、他自己最爱吃的糖果上的糖果纸,所以他觉得是管家杀了自己,所以想报仇。”
陆阳赫顺着白翰的思路想下去,觉得情况更糟糕了。果然,他又听见白翰继续说:“这间别墅里,从开始到最后杀人的,或许不是同一只鬼。甚至可以大胆点猜,每次都是不同的鬼。从第一个孩子被杀开始,就变成了个循环。”
欧严:“这么一想我好像也明白了。”
白翰:“不,你不明白。”
第60章
欧严一愣:“这么多人, 你好歹给我点面。”
白翰:“没事,了解你的早就了解了,不了解的也都是外人, 一吐为快不碍事。”
这话很直接,不过确实也是实话。
温水笙看孟璇,发现她难得没有流露出那么明显的不满情绪,或许是因为刚才的那一番话真的起了作用。
这样最好不过。
既然要断, 就断的干净痛快点。
陆阳赫问:“既然是像糖果纸这样小的线索, 那要怎么找出最后一个死的‘我’……似乎完全没有头绪。
白翰:“扬子才死呢, ‘我’暂时还很安全, 我们可能要先搞清楚另一件事。”
他走到床边,叫醒了绑了满头绷带, 正在睡觉的管家:“你日记本里的内容, 会和别人说吗?”
两本不同的人写下的日记本,前面的内容却是这样的高度相似, 一定要有理由。
管家迷迷糊糊地起了床, 老实回话:“自己写的日记,为什么要和别人说?这又不是值得分享的东西。”
白翰像是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 突然挑了下眉:“你保证自己没有给别人看过自己的日记本?”
管家点头,还笑了下:“我保证, 但其他的都是小孩子嘛,他们可能偷偷地溜进来, 觉得好奇就看了下。”
白翰认为这个可能性一点都不高,其余的地方暂且不说,光是管家房间门上的锁都有好几把,不是几个孩子能搞定的事。
再者,那个孤儿确实没有理由每天照抄管家的笔记。
欧严说:“那你知不知道, 有人的日记上写的内容和你前半部分写的内容一模一样?”
管家看上去也很迷茫:“我不知道啊……我又没有翻别人日记本的习惯,即使有人真的觉得抄我的日记有趣,我也不会知道吧。”
欧严把自己问哑了,觉得这人说的还挺有道理。
他把舞台还给白翰。
“那我也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管家。”白翰突然站了起来,围着床走了一圈:“你是鬼,这件事你知道吗?”
管家愣了下,整个人像是突然死机了一样,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着白翰,脸上的表情都被绷带遮住了,看上去非常痴呆。
周围一片死寂,温水笙控制不住地瞪大了眼睛。
在白翰走的时候,他也在床边观察过,管家身上并没有那一股阴冷的气息。更何况,如果管家是鬼,那么已经变成鬼的扬子又怎么会杀管家?
沈汀听的冷汗直冒,掐着自己的手心才没尖叫出声。
管家居然是鬼,那他们刚才单独和管家还待了那么长的时间,简直是胡来。
他再看旁边的孟璇和杜银,觉得她们简直是要直接晕过去。
杜银的反应最大,面如金纸,整个像是筛糠一样,疯狂的抖了起来。
白翰说:“虽然你隐藏气息的能力是真的好,把人的吐息模仿的非常逼真,让你的同伴都误会了。但你头上的绷带是我扎的,刚才和现在,你的头转了个面你发现了吗?”
白翰:“头新换的吧,怎么用着这么不熟练。”
陆阳赫听的心惊肉跳的,后背发麻,连欧严都倒吸了口冷气,连连卧槽了几声。
管家头一歪,脸上的绷带悉数落下,脖子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整个头生生的被拧了回去,恢复了正常。
他脸上的血洞已经愈合,变成了狰狞的血痂,密密麻麻的连在五官上。
杜银实在没忍住,尖叫了一声,腿软的再也站不住,倒在了地上。
欧严手速飞快,画了一摞符,眼疾手快地开始往白翰和陆阳赫的身上堆。
周围金光大作,符纸翩飞。
有一张鉴定符纸落了下来,陆阳赫看到,这只鬼只是一只B级别的鬼。
他稍微放了点心。
白翰:“那么管家,老爷知道你是鬼吗?”
管家本能地站了起来,避开欧严画的那些符纸,鬼态毕露,周身黑气缠绕。
他边躲边尖叫着:“我是人啊,我是人。”
欧严问:“白翰,那这鬼我收不收啊?这只鬼级别有点低,我可以用一张驭鬼符,驭他一驭。”
白翰说:“收还是先不收,你驭一下吧,我搜一下他身上的东西。”
等管家被欧严定住了后,白翰还真的从他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了个挺有用的东西。
是一封信,笔迹和管家日记本上的是一样的。虽然信里写的倒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但白翰从信封上知道了管家的名字——秦良。
欧严意味深长地啧啧了几声:“居然和秦老爷一个姓。”
白翰get到了欧严的意思,点了下头:“秦良是秦老爷私生子的可能性现在大于百分之八十,而且这样一来,孤儿接连死去,秦老爷怀疑不到自己的儿子身上去,从剧情上也说的通。”
陆阳赫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倒是解决了几个问题,也算有进展。”
白翰却摇了下头,表情突然很凝重,像是觉得很挫败一样,嘴角都往下拉了点:“实不相瞒,我已经想的快要掉头发了。而且如果我现在想的是对的话,那么情况真的超级糟糕。”
欧严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卧槽了一声。
温水笙把孟璇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下来,走到了白翰身边去,看他拿着的那张纸,拧了下眉头:“为什么?”
孟璇也拉着沈汀,紧紧地跟了上去。
白翰盯着信封上的秦良二字:“悬赏单上的‘我’是从17号起,开始记录有人死去的,到27号停止。一共十天,除了‘我’以外,一共死了九个人,你们回忆一下,里面根本没有人叫秦良。而且‘我’就是秦良的这个想法也不成立,之前已经说过了。”
白翰:“所以秦良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没有被写在日记本里?既然秦良能不被记下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鬼也没有被记下来?”
欧严一拍陆阳赫:“我突然也觉得事态不妙了起来。”
陆阳赫:“我的心态也突然不好了起来。”
温水笙想凑近安慰下白翰,但被无情的欧严无情地拍掉了手:“请自重。”
白翰叹了口气:“秋珂雨在哪儿啊?能不能把她叫回来,我需要和人讨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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