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蕉皮皮
他有些疑惑。
赵映辉得罪东西了,而就这么几分钟,是怎么做到的?
秋珂雨也突然阖起眼睛,像是听到极其美妙的音乐一样,短促地笑了下。
等她再次睁开,深紫色的眼埋在高挺的眉弓下,显得极其诡谲又悠远:“好好享受吧,为你而来的无限轮回。”
赵映辉被秋珂雨的眼神盯的心里发毛,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从没看过那种眼睛。
白翰托起了下巴,打量着四周。
没想到这里除了恶鬼,居然还有怨灵。
怨灵是比鬼更高级的灵体,身上的爱恨都是齐全的,杀人也都是不见血的高级杀法,会一直纠缠到怨气肃清。
但就是因为高级,所以它们不轻易攻击人。
怨灵的气量非常小,记仇,就算不杀人躲在床下吓人都能坚持十多年。
而既然是赵映辉得罪的怨灵,也只有他自己能解决了。
好的是,被怨灵惦记的猎物其余的鬼绝对不敢沾染。
所以赵映辉还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今晚走不成而已。
白翰对他挥了挥手:“拜拜,那我们走了,你加油。”
赵映辉皱着眉,觉得白翰不太正常,有病。
他喜欢用自己的流量逼得别人低头,他听白翰脾气差还有点庆幸,准备让白翰多折腾几下让自己的粉丝再多骂点,没想到白翰居然主要让他先留下了。
白翰转身走了,又突然停了下来,透过厚厚的窗帘,看着封死了的窗户,莫名感叹了句。
“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亮如白昼的闪电就突然照亮了整件房子,漆黑的窗户上陡然睁开一双血红的眼睛。
【我怎么觉得这帅哥……不像普通人啊,隔着不透光的窗帘能看见什么?】
【我在疗养院本地,真的,这天气上一秒完全看不出是要下雨的样子】
【无意冒犯恶灵退散】
事情不对劲。
那双血红的眼睛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赵映辉倒吸一口冷气,想动,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僵住了,只能动眼睛和舌头。
他满头冷汗,却只能站在原地,终于急了,也不管直播还开着,就朝白翰声嘶力竭地吼道:“白翰,你别走。我手上有一份文件,你可能需要。”
那是之前在季曙鸣给白翰打电话时录的,他正好撞见了季曙鸣偷偷打电话,就稍微多了个心眼。
他从‘白翰是死了吗’那句话开始,一直录到最后,基本把季曙鸣单方面暴跳如雷的对话录完了。
之前他本来打算放给沈汀,一点点地离间他们。
现在看来,也能要挟一下白翰。
“白翰,我知道你讨厌季曙鸣……”
白翰转身,歪了下头,很坦然地笑着:“还好吧。”
赵映辉不管,接着往下说:“我手机里有那天你和季曙鸣打电话的录音,你很想要……”
白翰:“要了干什么?”
赵映辉完全不被/干扰:“然后放给温水笙,就可以解除误会,洗刷你的委屈。顺便还能让温水笙再也不相信季曙鸣,转过来好好心疼你……”
白翰奇怪地看他一眼:“我为什么要他心疼?”
【银灰大大今天好奇怪啊……】
【既然知道有误会自己手上有文件,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银灰大大表情好可怕啊发生了什么?】
白翰最后对他招了一次手:“没事没事,你待着吧,今天你可以直播好久,加油。”
秋珂雨跟着白翰往外走,在转弯的时候偏了下头,满眼都是令人畏惧的戾气。
赵映辉浑身的冷汗都下来了,他确定,自己看见了秋珂雨反着光的金黄竖瞳。
赵映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能动了,抓着摄像机就去追白翰,但踏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
地板、天花板、窗户,所有的一切都完全变了。
鲜红的地面。
鲜红的墙纸。
从所有的房间都传来了敲门声,夹杂着咀嚼的声音、婴儿啼哭的声音、女人谩骂的声音。
非常吵。
赵映辉脸色惨白:“你们……看到了吗?这里完全变了。”
他手抖着刷新直播间,然而一条新的弹幕都没有。
左上角的直播观看人数:1
突然有两条弹幕刷过。
“在看的哟。”
“我在看的哟。”
秋珂雨在路上突然很压抑地咳了下。
白翰扭过头去,发现她脸色异常苍白,满头的冷汗。
意料之外的情况,秋珂雨克制得太好,以至于他居然没有发觉。
白翰想扶秋珂雨一把,却被她反握住了手,一片冰凉。
秋珂雨指节用力到发白 ,一字一句,很吃力地说着:“白翰,我有点小事要先离开一段时间。”
白翰 :“去哪?你这样看上去不行,我送你。”
如果这仅仅叫有点小事的话,那估计也没什么事算大的了。
秋珂雨摇头:“我自己去,很快回来,你……别出事,等着我。”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捂着嘴低咳了几下,甚至来不及看白翰一眼,就皱着眉头往远处跑去了。
白翰在一个拐角处追丢了她,是气息全无的那种消失,根本不能被找到。
他又耐心找了几个房间,但都没发现人影。
暂时没有别的方法,他也就姑且相信秋珂雨有自保的能力,下楼去先找陆阳赫。
一楼他们聚集的房间还挺热闹的。
沈汀被找了回来,正红着眼眶缩在季曙鸣的怀里,小脸惨白。
而陆阳赫好像和脸色阴沉的温水笙起了争执,两人之间的气氛不是很好,正一声不吭地对视。
除了赵映辉在外面直播,其余的所有人都在这个房间。
温水笙看见他回来,站起身,朝他招手:“白翰,过来。”
陆阳赫拧起了眉头。
白翰不想吐血,很乖。
他走近了,看见温水笙正拿着他之前给陆阳赫用来自保的断笔。
温水笙摩挲着钢笔残缺的笔身,语气很淡:“这支笔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白翰从西装口袋里摸出另外一截,拼了上去,老实承认:“摔坏了。”
“摔坏了?”温水笙垂着眼睛重复了一次,又问:“那是怎么摔坏的?”
白翰:“掉在了地上,又被我不小心踢飞了,最后被凳子腿压了下。”
他觉得,
自己编的这个理由应该还行吧。
而那边的陆阳赫听了这话,甚至觉得白翰是故意把温水笙往死里气的。
要不是温水笙之前面色冰冷地叫住他,他并不知道这是温水笙送白翰的订婚礼物。
而按照温水笙的说法,白翰把这根笔看得比命还重要,绝对不可能摔坏而且还给别人。
但听当事人说……情况好像不是这样。
差距实在有点大。
第8章
白翰沉默地和温水笙对视着。
他看温水笙的表情,推测自己刚才可能撒了个糟糕的谎。
又看陆阳赫的表情,大致明白了糟糕的程度。
是非常糟。
好在温水笙没有细问,只是突然低低地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把钢笔的残骸放在他的手心:“你没出事就好,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去我再送你一支就行了。”
白翰松口气,对他笑了笑:“谢谢,我会记得给你回礼。”
这还是他到这个异世界将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很有纪念意义。
等找到了方法回家,他也会把这份礼物带回去的。
温水笙看着白翰,眼底漾开一丝笑意。
陆阳赫察觉到这个氛围不该有他在,于是和白翰对视了下,然后掏出手机,边看边不动声色地试图融入人群。
温水笙盯着陆阳赫逐渐变小的背影,眸光闪动,终于哑声问了句:“为什么把钢笔交给他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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