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达
几人都是话本爱好者,看到方才两人回屋的那幕,忍不住兴奋:“真人比画更养眼啊,这大白天的,怎么突然就进屋关门了呢?”
思想跟着话本走,大家对视一眼,都“嘿嘿”直笑。
顾云起进了屋子,立刻摸出传讯玉牌,找晓清风。
顾云起:“以后的话本不要配人像。”
晓清风在玉牌那头据理力争:“但是销量更好了。”
顾云起寸步不让:“原本销量也不低吧,足够了。”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顾云起把玉牌印记放开,让谢兰亭也能听到玉牌那头的话,晓清风还待再开口,谢兰亭也说话了。
“确实足够,这次配图的话本,还没卖出的也别卖了,收回来吧,以后也别配图了。”
晓清风在那边叹了口气:“唉,既然你俩都这么说了,行,毕竟用你二人的名字写书,必须尊重你们意见。我能问句为什么吗,图我看过,都画的不错啊,我还特地吩咐不能配十八禁的图。”
谢兰亭拿起话本,翻到其中一张顾云起的插图上,轻叹:“就是因为画得太逼真,太好看了。”
晓清风:?
谢兰亭抬手抚过纸页:“所以不愿让别人看见。”他加了句,“这种心情你是不会懂的。”
天道你不懂爱。
晓清风:“……”
确实,尽管晓清风表现得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情绪丰富,但他本体毕竟不是人,看得世间百态,却未必知道其中冷暖感受。
就比方说配图这事儿,他觉得自己已经考虑周全了,不配十八禁就行,可如果事先算算,就能得出两人不会愿意放图的结论。
因为他俩的占有欲,注定两个都得吃醋。
晓清风:“……我去撤话本。”
谢兰亭:“给我留十本。”
顾云起:“我也要。”
一本翻看,剩下的全部用来收藏。
晓清风感慨人类的复杂:“行。”
结束传音,谢兰亭手一翻,带着话本避开了顾云起的手,他盯着顾云起笑:“我还没看过,看完再给你。”
顾云起:“到我手上的时候,书还是完整的吗?”
不会少几张图之类的?
谢兰亭狡黠地弯弯眉眼:“看来我俩又想到一块儿去了,那就……更不能给你了。”
二人对视,眼中俱是笑意,只是手上动作没停,不用灵力,光用招式,居然在手上小范围地过起招来,目的就是争个话本。
两人你来我往,手上飞速拆了数招,谢兰亭突然将话本高高抛起,两只手朝顾云起脖颈上一勾,转了个身:“我本人在这儿,难道不比画好看?”
他满意看到顾云起被自己吸引了注意力,正要悄悄动手,却猝不及防被顾云起揽住腰,撞进他眼里。
谢兰亭:“你……唔!”
顾云起顺势亲了上去。
他没有前世的记忆和经验,但仅凭着一腔情感,也足以每次将谢兰亭吻到腰软。
谢兰亭情动时眼角就容易泛红,仿佛真的抹了胭脂,桃花艳艳。
一吻毕,话本已经到了顾云起手上。
他轻笑着亲了亲谢兰亭眼角:“确实比画更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计,中招的是谁?
第59章 我还可以不说话
顾云起晃晃话本, 正要收起来,却被谢兰亭一把拽住了手腕。
谢兰亭眼角泛红,顺势直接坐到顾云起腿上, 仗着此刻的姿势占领高位, 抬手扣住顾云起后脑勺,直接把人的笑给堵了回去。
前面也说了, 顾云起亲吻凭的是满腔感情和气势, 暂时没什么技巧, 纯属无师自通。
但谢兰亭的技术可是拿上辈子的时间练过的。
顾云起瞳孔颤了颤,非常顺利就被勾着走:情绪上是, 舌头上也是。
谢兰亭坐他腿上,原本是居高临下,亲着亲着身子就慢慢往下滑, 骨头酥软, 顾云起不得不两只手都腾出来, 揽住他的腰。
桌子被两人碰得抖了抖, 杯盏磕出清脆的响声,谢兰亭往后仰撤开, 偏头呼吸新鲜空气,他得承认,这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但是——
谢兰亭搭在顾云起后背上的手动了动, 捏着话本拍拍他的背, 眼睛里还泛着薄雾水光, 笑起来勾人心魂:“我赢了。”
顾云起将人搂起来,在他肩上靠了靠, 承认自己失败:“嗯, 你赢了。”
两人都没敢再乱动, 因为如果继续升温,这火轻易怕是灭不下去,但谢兰亭依然坐在他怀里没打算挪窝,顾云起也没将手拿开。
似乎有一阵风吹过,桌上多了碗药,那是谢兰亭为了旧伤要按时吃的药,暗卫拿出了看家本领送完药就闪人,连个影子都不在主人家视线里多留,努力降低存在感。
毕竟,他们也还想近距离多看看真人话本。
谢兰亭缓了缓,就着这个姿势,干脆打开话本,读起最新的故事来。
顾云起端起药碗,用汤匙搅动给药水降温,语速和手上的汤匙一样缓慢:“顾景平要在宝地强行晋升元婴。”
谢兰亭正准备翻页的手停下:“难怪有六个元婴跟着,是专门来给他护法的?”
顾云起:“我猜是,我会让暗卫再去打探消息。”
“既然已经准备好要渡劫,还要占着宝地,应该会清场吧。”谢兰亭手指正好在话本上一行字上点了点,“是个机会。”
顾景平数次要杀顾云起的账正好一并算。
顾云起将手中的碗递给谢兰亭,谢兰亭喝药从不用汤匙,端过碗一饮而尽,苦味蔓延至口腔,他早就习惯,无所谓,不过一扭头,唇上就被放上了块蜜饯。
谢兰亭张嘴,让顾云起把蜜饯喂了进来。
很甜。
*
尽管顾景平专门来放了狠话,可打那之后过了好几天,宝地上空也没劫云聚拢,顾云起还特意又召来一些暗卫,避免人手不够,大家等啊等,忍不住抱怨顾景平怎么这么废物。
说好的突破呢,赶紧啊花都要谢了!
没等到顾景平突破,反而是苍行山请老祖传承的事抢先一步,终于来了。
请传承的事早在苍行山弟子间传得沸沸扬扬,上下大家都盼着,包括修为不高的弟子们,因为传承选人很随缘,所有人都有机会,如果只看修炼资质选人的话,当年早该有苍行尊者继承了,没别人什么事。
终于要再度请传承,也算是给跌落低谷的苍行山众人心里回回温,不管传承这次有没有选人,大家都能在重大的仪式里重新找回点希望和凝聚力。
顾家的弟子旁修,列在了弟子队伍的末尾,凑个数看热闹。
毕竟没人觉得苍行老祖的传承会选择外人。
一大早主峰上最大的钟就被撞响,苍行山众人齐聚主峰,山主长老们事先都有沐浴焚香,虔诚地主持着仪式。
仪式选在苍行山的石砌祭坛,中间是一座石台,台子上方空空如也,但因为刻有凹槽,显然本来是放着什么东西的。
这样的仪式虽漫长,但也有必要,表达了对老祖的敬重,谢兰亭懒懒地靠着顾云起,瞧着苍行尊者面色严肃地祭拜,心中不由嗤笑:若真的敬重,不如将苍行老祖良好的品行继承下来,再发扬光大。
苍行山如今落魄,全是他们咎由自取,养凶兽害人命,桩桩件件都是恶事,门庭衰落怨不得别人。
由苍行尊者来读老祖当年写下的训言,何其讽刺。
随着苍行尊者最后一拜,剩余长老齐声道:“请老祖传承——!”
声如洪钟,阵阵回荡,中间石台底部泛起光辉,一块裹着光芒的石牌凭空出现在石台凹槽处,这就是老祖留下的传承。
石牌虽小,但此刻所有灼热的视线都聚集在上面,可石牌只是泛着浅浅的光辉,安安静静待在那儿。
自老祖去后千年,传承不知被请出来过多少次,这回一如既往,没什么异象和动静出现,也就意味着传承又没挑人,二长老叹了口气,不过说不上多遗憾,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石牌这般模样。
请都请出来了,趁机还可以继续说点鼓舞人心的话,二长老清清嗓子,正要开口,石牌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光芒,照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大家都被刺得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石牌已经悬浮在半空中,周身又恢复了浅浅的光辉。
二长老在短暂的怔忡后惊喜道:“传承选人了!?”
根据记载,石牌内有空间,若是发现有合适的人,会把人吸纳进去,而后再进一步考核,可多年来别说通过考核了,压根儿就没选过人。
终于!
比起长老们欢喜老祖终于后继有人,苍行尊者看着石牌,却是久久无言。
很久之前,苍行山里就传言,说如果能得到老祖传承,或许就有希望成为化神期,苍行尊者一直以为自己是能得到传承的人,可等他都修炼到化神了,石牌也从没对他有反应。
他心情复杂,但老祖传承终于有望被人继承,对苍行山确实是好事,他没有将任何情绪写在脸上,只刻板吩咐:“今日到的弟子都写了名,把名册拿来,清点人员,看看哪些人被选进去了。”
大伙儿都清楚,以石牌千年未动的脾气,多半不可能选中很多人,没准就挑了一个。
可当长老们兴奋着把在场所有苍行山弟子挨个点完,却发现所有人都在,并没有少人。
苍行尊者皱了皱眉:“难道有人没留名?”
因为涉及传承,上来的弟子都有写下名字,这是规矩,逃脱这一环并没有意义,有谁疏忽忘了写?
二长老拿着名册也蹙眉,他看着手中的名册,视线移到最末尾,心头突然咯噔一声。
“……只剩旁修弟子没有清点人数了。”
此话一出,偌大的祭坛广场瞬间静了,弟子们齐齐回头,盯住了末尾的顾家弟子们。
顾家弟子们不敢吭声,因为刚才石碑爆发光芒后,他们身边确实少了人,还少了两个。
苍行山的人看他们反应,顿时觉得更不妙,二长老开始念起顾家弟子的名字,细听之下,居然发现嗓音都在抖。
“……顾之章。”
“在。”
“顾云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