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柔软的猫肚子
周慕听着他不善的语气,忍不住低下头笑了,人都被他抱进怀里了,他觉得自己还会去选择曲斯安吗?周慕觉得现在的秦洲像一只蛮横的雄狮,对于自己看中猎物,别人不能染指,甚至不能惦记,否则就要凶相毕露。
而且他刚才不是拒绝了曲斯安的吻手礼吗,就是多看了几眼,咳,乱花渐欲迷人眼呀1,怪就怪曲斯安长得太好看。
小色虫周慕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甚至还想甩锅给受害者。
他用右手将秦洲的右臂从自己的腰上拆下来,举到最高,然后从两人交握的手掌下,转了一圈,正面看向秦洲。
头顶的灯光逐次亮起来,是温柔的暖黄色,周慕带着笑意的眼睛在灯光下亮的惊人。
眼尾那一抹摄人心魄的红色,让秦洲恨不得将这双眼睛挡起来,除了他自己再也不许任何人看见。
他正着迷了一样,想要抬起自己没有被握住的左手,遮在周慕的眼睛上,就被一支纤巧的手掌按住了上臂,顺势将他的上身向下按了按。
周慕没有正面回答秦洲酸溜溜的问题,面帘底下那饱满丰润的红唇,唇角上扬着,凑近到秦洲的面前,“可是我不太会跳舞,怎么办呢?”
他的语气依旧是轻软的,上扬的,像幼兽毛茸茸的尾巴尖,带着讨好的挑衅,不断在秦洲的面前扫过,瞬间消弭了秦洲所有的怒气。
秦洲左手按住周慕的后腰,让他和自己更为贴近,“没事,跟着我。”
周慕被带入舞池,前进,后退,旋转,秦洲的怀抱有种强大的安全感,柔柔的裹住周慕,让他心甘情愿的放下所有自我,主动的去追随,一切只要交给秦洲就好。
脑袋里的各种纷扰,都随之消失,周慕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眼前带着他舞动的这个人,发现秦洲今天很不一样。
大概是因为周慕送他的第一套衣服是一套礼制军装,秦洲便以为周慕是最爱军装的,所以他今天特地找到了当时退伍时,自己穿的那一身虫族的礼制军装。
到底是经过很长时间的变动,虫族的礼制军装与周慕所设计出来的,风格差距很大。
首先就是非常紧身,衣服用的是虫族最先进的轻型材料,在最大限度上包裹住肢体,避免肢体受到伤害,但为了作战方便就像第二层皮肤一样,会紧紧的贴在身上,几乎身体上的每一根肌肉线条都能看的清楚。
礼制军装的要比作战服稍微强上一些,但也非常的贴身,衣服是一套连体的黑色劲装,上面没有任何多余的配饰,只有一些利落的几何线条作为装饰。
全身上下除了衣服本体之外,只有腰上系了一条银质的金属腰带,腰带扣是一个特殊的图案,周慕猜想不是代表家族就是代表军团,还有一条皮质的快拔木仓套带子斜斜的挂在胯骨上,木仓套的另一端箍在紧实的大腿上,性感又危险。
秦洲的面具是一种很特殊的材质,像是一团烟气一样,没有实体,但就是遮住了佩戴者的面目,神秘的让人心痒。
如果说之前周慕设计的那套,秦洲穿上是禁欲的性感,那么今天他就是狂放的性感,简直是个行走的荷尔蒙机器,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都在昭示着自己的强大和魅力,即使他现在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也给人一种随时会被他征服的致命危机感。
周慕却丝毫没有被他周身的气场所吓到,秦洲猜对了,他确实非常喜欢。
金丝面帘下的唇角一直上扬着,随着周慕的旋转,面帘上的流苏也被甩动的飞扬起来,时不时会蹭到秦洲的手臂和胸膛,又调皮的一触即离,在灯光下闪动着一片碎金的光影,看的秦洲实在眼热,他趁着舞曲的最后,动作和缓下来,低下头轻轻的用嘴唇擦过面帘上的流苏。
一曲终了,会场上的灯光再次全部熄灭,而此时,秦洲的脸恰恰好停在周慕的脸前面,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层流苏,连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
周慕想问他要干什么,又不敢开口,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只要一开口,嘴唇和嘴唇就会碰上,想向后退,后腰处又被秦洲不容拒绝的紧紧按住。
他只能浑身僵硬的杵在秦洲怀里,像一只被按在野兽爪下的猎物般动弹不得。
秦洲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就连面前周慕的表情也看得一清二楚,有点慌乱,但似乎又有点期待,秦洲低低的笑了一声,凑的更近,用嘴唇拨动了周慕面帘上的流苏,然后直起身,将周慕放开了。
流苏们被拨开,又摆荡回来,碰到周慕的唇上。
明明是冰冷的金属质感,周慕却觉得热烫,他的眼睛虽然在黑暗中看东西比较模糊,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能分明的看见秦洲侧着脸,用嘴唇从面帘上滑过,就像给了这流苏一个轻柔的吻。
而流苏摆荡回来,反复的触在周慕唇上,仿佛将秦洲嘴唇的触感都传递了过来,火热的,滚烫的,令人恍惚。
一直到面前传来了对话的声音,周慕才从恍惚中醒过神来。
“可以让一下吗?”这是盛白的声音,他应该是在对秦洲说话。
秦洲没有动,依旧挡在周慕身前。
盛白大概也看出了他并不愿意自己邀请周慕跳舞,苦笑了一下,说道:“最后一次,就给我一支舞的时间吧。”
灯光亮起来,即便是隔着面具,周慕也能感觉到秦洲皱起了眉头,他深深的看了盛白一眼,最终还是让开了位置。
盛白今天也不同与往常,平时他基本都穿贵族雌子标配的那几个高奢品牌。
华丽繁复的衬衫,收腰的缎面外套,合身又儒雅的裤装,香槟鞋或者穆勒鞋,高贵又得体,挑不出一丝毛病,但也没有一次让人惊艳。
今天他整个人像是放开了,穿了简洁的V领衬衫,利落的工装裤,和一双短靴。
他弯下腰像周慕邀舞的时候,脖子上银色的链坠从领口滑出来,周慕发现那是一个皮鞭缠着匕首的造型。
“周慕阁下,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我不太会,可能会踩到你。”周慕犹豫着想要拒绝。
“没关系的,反正就这一次了,又能踩到几下呢。”
看着盛白带着点决绝意味的笑意,周慕还是把手搭在了他手上,由着他带进舞池。
从音乐响起,盛白就一直在说话,他说着自己从小在盛家的遭遇。
作为一个雌子,他多次看到自己的母父被雄父按在地上,一开始是用拳头击打,用脚踢,但雄子的力气远远不及雌子,即便他们使尽全力,对雌子造成的伤害也是有限的。
于是后来,他的雄父就换上了鞭子。
雌子防御力和恢复力都很强悍,即使他的雄父每次抽到筋疲力尽才停下,也不会致命,致残,甚至第二天他的母父用过遮挡伤痕的东西,还能仪态端庄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他,难道不会疼吗?
盛白小时候曾经多次劝说过自己的母父,让他离开盛家,哪怕是去出卖劳力,做最底层的工作,难道不能活下去吗,但他的母父每次都是苦笑一下,说这世界上的雄子都一样,没有什么区别,离开了这个又能怎样呢?这是雌子的命,要认。
后来他多次在私人海滩上目睹到景象,也让他逐渐的相信了这一说法,是呀,这世间的雄子们,根本没有任何区别,他们只会依赖自己在信息素和地位上的优势,肆意的打压和欺辱雌子,只有比他们站的更高,才能避免和自己母父一样的命运。
盛白之前只想夺下他们手中的鞭子,丢在地上,但权利的滋养让他的想法慢慢的发生了变化,现在他想要成为握住鞭子的人。
为了握住这条名为权利的鞭子,他可以放弃他的光芒,一直行走在黑暗里。
音乐声很大,两个人距离也不算近,一直保持着社交距离,盛白讲述的声音很微弱,与其说他是在说给周慕听,不如说他是在说给自己听。
周慕一直担心秦洲会生气,有点心不在焉,而且他还担心会踩到盛白,仅剩的那点心思,全低头用在了舞步上,根本没注意到在这一支舞中,盛白都说了些什么。
直到舞曲终了,盛白郑重的对他又行了一个骑士礼,然后带着笑意说道:“周慕阁下,再见了。”
周慕不知道他为什么道别,难道是要退出节目吗?可是私下依旧是可以联系的。
但他的笑意中带着明确的诀别,等盛白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周慕可以确定,有什么东西确实是被盛白丢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钱塘湖春行》作者:白居易
第26章
盛白邀请周慕跳第一支舞这件事,让岑嘉玉十分恼火。
自从上次信息素互选结束后,他从心底认为自己和盛白已经是绑定关系了,这一周以来,都是他主动的去找盛白的,别墅里的日常互动盛白也从来没有拒绝过。
周慕这一周除了用餐时间基本都闷在自己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几乎和盛白没有任何交流,甚至连碰面也是匆匆的吃一顿饭,反而是岑嘉玉自己和盛白有了很多交流,虽然这些交流都是浮于表面的,但也算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岑嘉玉从入会场那一刻就在等待盛白邀请他,而盛白却邀请了周慕。
如果说以前对周慕的种种,只是因为不甘和妒忌,那么今天这一幕是真实的刺痛了岑嘉玉,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发泄心中的愤闷。
他穿过了半个舞池,最终停在了秦洲身边。
“喂,跳舞吗?”
秦洲本来一直盯着舞池中的周慕看,忽然听见岑嘉玉的声音,纳闷的看向身侧。
岑嘉玉也放弃了以往惯有的风格,不再是文艺气质的暖男打扮,今天的他有点说不上来。
黑色的渔网长袖内搭,外面松垮的罩了一件背心,脖子上戴着层层叠叠的金属链子,手腕上还挽着好几圈皮质手环。
下面是一条烂兮兮的黑色破洞仔裤,左腿烂的尤其厉害,甚至半条大腿都露在外面。
他脸上画了一个偏浓重的舞台装,嘴唇和眼角上还贴了亮片,在配上闪亮的金色羽毛面具,秦洲觉得他整张脸亮的有些刺眼。
此时的岑嘉玉脸上带着一点不爽的傲娇表情,双手环在胸前,斜睨着舞池中的盛白,反倒是比他平日里绅士暖男的虫设顺眼了一大截,秦洲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冷淡的摇头拒绝了他的邀舞。
“你难道不气吗?”岑嘉玉指着舞池中的盛白和周慕,“他们明明不应该……”
秦洲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周慕正低头谨慎的挪着脚步,时不时会抬头环视一圈,应该是在寻找他所在的方向,眼神小心翼翼的,虽然盛白邀请周慕的时候,他心里也有点不爽,但还是压下了自己的占有欲,周慕是独立的个体,这只是正常的社交活动而已。
岑嘉玉见挑拨不动,就站在秦洲的身边和他一起盯。
本来已经下定决心,整场舞会再也不理会盛白了,但盛白和周慕告别后,向岑嘉玉走过来时,脸上的表情,又令岑嘉玉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当盛白真的穿过舞池,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手时,岑嘉玉甚至没有犹豫一秒,就将手搭了上去,跟在盛白身边离开了。
“今日修罗场(10/1)!”
“虽然盛白拆了我的CP,但我为什么觉得他在跟慕慕跳舞的时候,表情看起来好难过呀,都快要哭了。”
“可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有没有会唇语的友友给翻译翻译。”
“我也觉得,盛白看起来真的很悲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家是盛家的小公子,能发生什么?过的再差也比你们强,真的是赚2000块的人,操赚2000万的心,担心人家,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工资表吧。”
“……无力反驳,工资表绝杀。”
下一支舞开始,盛白带着岑嘉玉进入舞池。
他俩之间的距离肉眼可见的近了许多,因为盛白说的话,需要岑嘉玉听见。
他的手指轻轻的摩擦着岑嘉玉的腕骨,雄子的腕骨纤细,被他捏在手中,仿佛一使力就能掰断。
盛白想要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乖巧雄子,不要做多余的事,也不要说多余的话,最好所有的行为都能接受他的安排。
“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你明白了吗?”
他捏住岑嘉玉腕骨的手,开始使力,眼见着那段手腕皮肤开始发红,甚至微微肿胀起来,也许再加大一些力度,岑嘉玉的腕骨就会被他生生捏断在手中。
“明白了吗?”盛白又重复了一边,声音更加的阴沉。
“明……明白了……”岑嘉玉小声的回应。
他的手腕被盛白捏的很疼,但他不敢抱怨,这是一种警告,岑嘉玉明白,大概是刚才自己去找秦洲的事情,惹到了盛白。
盛白确实改变了,他撕下了平和,优雅的外皮,把内心深处压制不住的暴戾都倾倒给了岑嘉玉,他终于彻底成为了那个拿着鞭子的人。
岑嘉玉人在盛白怀里,跟随着他舞动,他们两个都精于这种社交舞蹈,动作流畅,姿态优美,所以看起来要比笨拙的周慕赏心悦目的多。
面具遮住了他们的表情,观众们看不见盛白暴虐的脸色,也看不见岑嘉玉脸上的恐惧,只有抱着岑嘉玉的盛白能感觉到他一直在小幅度的瑟瑟发抖。
盛白的唇角挂上一个危险的笑容,俯身在岑嘉玉耳边说:“害怕了吗?如果在舞会之后,你决定逃走,我尊重你的选择,但如果你决定留在我身边,那么,请记住我的话。”
今天的舞会,陈唯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本来只是想找一找有没有可以整治秦洲的机会,他才会出席的。
一进入会场,他就发现多了两名新来的雌子,都是平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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